曹若蓉冲莫言甜甜一笑,然后又变的眉心紧蹙,愁容满面,“不知道方千户他们怎么样了”。她轻轻的说道。
莫言拉住她的小手,安慰到:“方千户武功高强,自然会没事的,傻孩子,别想了。”
她幽幽的看了我一眼,说:“但愿如此吧。”
方千户怎么可能没有事情,上百的僵尸,满地的甲虫,莫言最后一眼看他的时候,他的刀法已经显露败象了,左支右绌,完全是在靠着本能挥舞了,落地的时候,自己说他黑气冲天,是必死的兆头,看来如今是应验了。
莫言怕曹若蓉多想,赶忙对她说:“若蓉,咱们快走吧,想必主事之人就在附近,很快他就会过来查看的,到时候如果驱动甲虫,我们必死无疑。”
曹若蓉点点头,二人继续顺着小道发足疾奔,中间又走了许多岔路,一口气奔了十数里,并无僵尸或甲虫追来,这才心中稍稍安定,寻了山脚一处隐蔽的地方坐下休息。
“莫言,现在怎么办呢?”虽然此行名义上的主持是曹若蓉,但是实际上方益之才是拿主意的人,除了曹若蓉身上带有地图之外,众人的一切行动都在方益之的控制之下,曹若蓉心里面其实还是一个什么都不太懂的小姑娘,这也是为什么朱正西要将方益之派来的原因之一吧。
第二卷 云海须弥 第五十五章 上山
此时方益之生死未知,她的身边也只莫言这个唯一的男人可以依靠了,在莫言看来,此次辽东之行,实在是因为青山先生的缘故,莫言实在是太想知道青山先生当年找寻的那样东西是否对即将到来的国难有所帮助了,莫言虽然肯冒险,却也是有原则的,在国难到来之前的这段时间内,安全第一可谓是至理名言,毕竟现在挽救大明于国难之中的重任,全部压在了莫言一个人的身上,莫言自忖虽然是贱命一条,但是自己真的死不起。莫言的原则向来是能不死就不死,哪怕是国难来了,也希望能够活着度过。
如今莫言非常想大声告诉曹若蓉自己是真的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如果说计划,那就是赶紧回家吧,这次伏击明显是有备而来,用的还是这么恐怖的手段,对方的心狠手辣可见一斑,所以投降肯定是必死的,莫言原本投降的打算在他看到尸群的时候就被他当场否决了。
但是一个如此动人,楚楚可怜的小姑娘,依偎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又是她如今唯一的希望,莫言又怎么能让她失望呢。
“我们要往高处走,先看看我们在哪,然后再做决定”莫言说。
这时,曹若蓉突然指着天空喊道:“你看,那是什么?”
莫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架小型飞机正从二人的头上飞过,“是我们坐的那架飞机,怎么突然飞起来了?”
“除了我们,还有人活着,就在那飞机里,真是太好了。”曹若蓉兴奋的跳了起来,脸色也好看了很多。
莫言看着她高兴的样子,不忍去提醒她,那架飞机已经没有油了,里面不管是谁,一定是被逼的无处可逃,万不得已才开动了飞机,即使下一刻飞机用光燃油坠毁也不愿意沦为甲虫和僵尸口中的食物。
飞机飞的并不高,也许是飞行员也知道燃油耗尽的那一刻就是他们坠地身亡的时候,是以并没有过度的消耗燃油,只是飞机飞行的轨迹有些奇怪,飞机的前方不远就是一座小山,眼看着飞机就要撞上去了,飞行员却没有将飞机拉升,只是一味的越飞越低。
“不好,飞机没油了。”曹若蓉这时也看出飞机飞的奇怪,刚刚笑逐颜开的她立时变的花容失色。
二人眼睁睁的看着飞机向山峰撞去,毫无办法,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飞行员做了最后的努力,绕山而过,曹若蓉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飞机已经没油了,撑不了太久的,但愿他们能够迫降,我们还是赶快去看看吧。”莫言说,曹若蓉点点头,跟着莫言一起向飞机绕行的方向快步走去。
这本来就是辽东宣州偏僻的荒山野岭,群山环绕,地形复杂,到处都是高耸入云的青松,莫言拉着曹若蓉走了小半天,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迷路了,转来转去,二人始终是在松林之中,有好几次甚至回到了当初的藏身之地。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若蓉,我们还得往高处走,山上视线总会好一点。”眼看着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如果在天黑之前还没有走出这片密林,二人就会遇到极大的麻烦,先不说尸群不知道在哪里等着二人,就只说这辽东寒冷的冬夜,就足以将这两个装备食物丧失殆尽的人活活的冻死了。
莫言和曹若蓉两人,身上都没有携带任何野外生存的必备装备,特别是莫言纯粹是被朱正西忽悠来的,见到这副光景,心中不住大骂朱正西,想当时他说的好听,有二十个身手不凡的高手护送,事无巨细,都可以放心的交给他们来办,老子只需要出个人就行了。如今倒好,;老子不仅是出了人,还特地的准备了一身龙鳞甲,一对春晓,一把微型冲锋枪,结果朱老先生将老子扔上飞机,送到这荒山野林里来玩迷路,十九个护卫连带着统领,唯一的用处就是拿来喂僵尸。如果朱正西肯早点告诉老子要到这种地方来,指南针这种东西,老子肯定是会带一个以备不测的。”
曹若蓉就更不用看了,小姑娘家家的出门更没有带多少东西,还都交给护卫们携带了,身上唯一有用的东西就是那张羊皮地图,莫言记得汉武帝当年派苏武出使匈奴,被匈奴扣下,也是靠着吃羊皮活过来的,如今在这密林之中,如果能够找到吃的,那自然是好,如果找不到,自己只好先把地图吃了保命了。
二人环视左右,只见在二人的右前方不远之处,就有一座高峰,突峰兀石,层峦叠起,插入云间,正是理想的好去处。
“走吧,我们爬上去看看。”莫言拉起曹若蓉,就朝着那座高峰走去。
这虽然只是宣州的一座无名野山,等我们真的攀爬起来,却也发现有着不让名山大川的艰险与陡峭,山峡回环曲折,山体沟壑阡陌,山上乱石林立,巨大而突兀的青黑色岩石就像毒龙的牙齿,一颗颗的插满了整个山体。莫言和曹若蓉从早上遇袭到现在,一路狂奔,体力早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此时遇到这座野山,不由的大叫苦也,在重重密林之中,这是唯一一座二人能够找到的高山,也是二人唯一的指望,两人互相搀扶着,一步一跌的,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登上了山顶。曹若蓉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肯起来了。
从山顶向下看去,莫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山下是一望无尽的密林,在密林之中,山峦起伏,到处都是小山,根本就无法找到飞机迫降的痕迹,更不用说方千户之前提到的海边渔村了。
“怎么样,看到什么没有。”曹若蓉坐在地上说。
“若蓉,你可曾记得渔村的确切方位,或者什么特殊的标志之类的?”
“我从来没有去过渔村,更不要说方位了,这里只有方千户去过几次,怎么了,是说根本找不到吗,你有看到飞机吗?”
莫言摇摇头说:“这里都是密林,现在又太晚了,根本看不到什么,或许明天一早阳光充足的时候我们能找到些什么。”
第二卷 云海须弥 第五十六章 上下其手
曹若蓉点点头,如今天色已黑,根本不可能继续走下去,再者在这种密林之中,最为忌讳的就是毫无方向的乱走,运气好有可能走出来,不过大部分人的运气都不会太好,往往越走越深,再也无法出来。太阳慢慢西沉,天色完全暗了下来,一阵山风卷着松涛,像海洋的狂澜似的,带着吓人的声浪,从远处荷荷地滚来,一阵阵地刮着二人所在的山崖,有时扬起尖锐的悲呜,像是死去的鬼魂在鸣叫。
曹若蓉被吓得瑟瑟发抖,一个人缩在一块巨岩之下,莫言叹口气,坐到她的身边,轻轻的将她揽在怀中,曹若蓉再也控制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
“莫言,我好怕,我好怕再也回不了京师了,想起白天那一幕幕惨烈的景象,我就好怕,方千户,刘子平,方曲山,他们一个个都死的这么惨,我闭上眼睛,就是他们被满脸爬满甲虫的样子。我怕死了。”
毕竟是一个女孩,不管身手多么的高超,在这种时候,女人总是最脆弱的,曹若蓉脆弱的心灵一直被掩盖在她美艳绝人,武功高强的表面之下,直到这一刻,在这荒山野岭之中,才完全的表露了出来。
“别怕别怕,你的命是贵人相助的命,不会就这么死了的,我是职业的,你要相信我。”莫言拍拍她的背说道。
“你真的那么准吗,是不是大家现在都已经死了,你今天早上说他们都会死的?”曹若蓉看着莫言说。
莫言又仔细想了想这方千户在内的二十名护卫,在早上来看,的确是黑气绕身,《衡经》有曰:“人之将死,色见於面,暗中一明,伤官见官,天克地冲,金木相战。”讲的就是相面的方法,护卫之中,只有两种脸型,这两种脸型的人如果待在一起,那么是极为凶险的,做事情不仅不会成功,而且会有性命之忧,方益之是一张四方脸,他的手下也多是这种脸型,相术称之为金脸,而其他几人却是一副马脸,即上下拉长,冬瓜一般,这种脸叫做木脸。根据《衡经》,如果面带黑气,并且黑气之中有一块发亮,那么就是必死的前兆了,加上方益之他们,正合了金木相战之说,如果是一般人还好说,但这些人既是朝鲜训练都监出身,那么手下肯定少不了命案,又携带武器,这种人是天地所不能容忍的,所以叫做天克地冲。伤官见官,百祸其端,方益之因反对大明驻军而被朝鲜朝廷驱逐,加上本人为人冷酷,不喜多言,可以看得出来此人争强好胜,自命不凡,此人必定伤官极旺,四大必死,方益之等人一条都没落下,哪里又能够活得过今天呢?
莫言对曹若蓉点点头,说:“别难过了,这都是命,跑不掉的。”
“真的有命这种东西吗?难道命中注定就无法改变了吗?如果命中注定一个人要明天要死,那他应该怎么办?”
“宿命是无法改变的,我们只能改变它到来的方式,如果命中注定他明日必死,我可以根据宿命到来的方式来改变它,尽可能的推后它到来的时间,但是总有一天,此人是逃不过的。宿命就像一部大车,我们的宿命就是它的行驶的规矩,我们命运的终点就像是车的目的地,目的地到达的时候也是宿命完结的时候,我们能做的就是改变宿命这部大车行驶的路线,让整个过程略有不同,但是不管路线如何,它总会到达终点的。”莫言想想答道。
“那你能看出自己的宿命吗,你能知道自己未来会怎么样吗?”曹若蓉好像对宿命很感兴趣,竟然问个不停。
莫言摇摇头,说:“自己是看不清自己的宿命的,我原来也试着算过,空白一片,大概是上天根本不允许我们看到自己的未来。我能看到的,只是别人的宿命,我能改变的,也只是别人的宿命,对于自己,我是无可奈何的?”
“那岂不是很好,就像医生一样,见到病人快要死了,可以拯救他们,你能看到别人不好的命,就帮助他们去改变,这个世界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痛苦,每个人都开心的活着!”曹若蓉呆呆的说道。
“呵呵,说是这么说,天地之间的平衡,不是这么好改变的,如果硬是要改变它,就必须付出等同的代价,或者是让天地为之满意的祭祀,这种代价往往是巨大的,而且施法改变宿命的人,往往会遭到天地的谴责,轻的不过是减寿,重的往往是遭到天谴,死于非命。所以我即使看的出来,也不能做什么,我是无能无力的,这也是我的悲哀。”
“那,莫言,如果我有事,你肯帮我吗?”曹若蓉看着莫言说。
那期盼的眼神,让莫言不忍拒绝,于是点点头,说:“在所不惜。”
“莫言,谢谢你。”曹若蓉突然轻轻的在莫言的脸上亲了一下。
曹若蓉突如其来的亲吻,让莫言一下就蒙住了,莫言转头去看曹若蓉,在月光的照耀下,她的脸上尽是红晕,一副怯怯柔柔的样子,与平时神态大是不同。心中涌起一股冲动,当即,伸出双臂一下子抱住了她,她发际的芳香,一阵阵的传到莫言的鼻中,让莫言如痴如醉,不能自已,嗅着她的发际,低下头,轻轻用鼻子拨开曹若蓉的秀发,贪婪地汲取着她的芬芳。心中暗叹,温香软玉,古人诚不欺我也。
曹若蓉此时已经满脸通红,只见她紧闭双眼,睫毛一抖一抖,双手紧握,浑身僵硬,莫言慢慢的靠近着她,将她小巧的耳朵轻轻的含在嘴中,曹若蓉原本僵硬的娇躯突然一阵,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身子也越发的软了下来,莫言感觉到怀中这玉人的变化,心中的火热再也无法抑制,一把将曹若蓉抱了过来,肆意的亲吻着她的脸庞,曹若蓉的身体慢慢也起了变化,鼻息之间,气息急促的流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