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上辈子没能做到的事情,这辈子阿泽做到了,眼下这个吻,虽然静止,却带着柔蜜,让她觉得很舒服,是被人珍惜的。
正想着这些事情,唇上突然一凉,却是陶泽的唇离开了她。心里仿佛失落了一块,她抬起迷蒙的双眼,纳闷地看着头顶上方的人,却看见陶泽一脸严肃地盯着她。
“方才,你在想谁?”陶泽的嗓音里露出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裴萱婷一惊,没想到只是一瞬间的思绪转变,竟然都被这个人捕捉到了。
“我……”她只说了一个字,就觉得嘴里有些干涩,忍不住舔了舔唇角,这才小声道,“自然是在想你。”上辈子那个也是你,不是么?只是为何,你会变得那么多?
“想我?”陶泽还是有些怀疑,可一看到她受惊的模样,又不忍心了。
轻叹一声,唇瓣再次落下,这一次,可就不那么温柔了。长舌长驱直入,一下子卷进她的口中,扫荡一番后终于逮住了她的香舌,立马开始共舞起来。男人的动作一下子变得狂热冲动,裴萱婷这才发现,刚才的温柔什么都是错觉,男人都是一样的,像一头饿久了的狼,遇到猎物毫不犹豫地就啃下肚。只是似乎还是有些不同,至少阿泽的侵略让她觉得更加心动,直被吻得泪眼迷离,呼吸不畅,不知不觉间,竟然在他的带动下开始回应了起来。
感受到怀中人儿的回应,陶泽更来劲了,手里一用力,将整个人箍得紧紧的,不让她逃避,另一只手爱怜地抚摸着她细腻柔嫩的脸颊。如裴萱婷所愿,陶泽是真的把她当成是宝。
他看惯了新世纪独立自主的女性,一个赛一个能干,一个比一个高冷,一个强一个独立,他身边已经很少看到裴萱婷这般虽有些迷迷糊糊但无忧无虑的豪门宠女。他有钱,将来应该也会有权,他不需要妻子为他做什么,古代下人众多,更不缺干活的,他只想要一个合他意的,可以让他放在掌心里宠的。有时候他都在想,他到底是在养成一个小妻子,还是在养成一个女儿?或许两者都是?他会琴,会画,可他并不需要妻子也会这些风雅,他倒更希望自己的小妻子不嫌弃他经商,不排斥他的商贾气息。
幸好,他找到了,似乎无论他做什么,这个女孩儿都不会皱一下眉。董夫人还拐弯抹角提醒他不要总把精力放酒楼里,交给下人就行,裴煊致也偶尔担忧过,怕他一心二用精力不够,只有这个小姑娘,一句话没有说过,虽无奈,却接受,更没有因为裴萱妙与他合作攒嫁妆而疏远了这位庶姐。
这样可心的小人,他再上哪找一个呢?
原先他还担忧,若是取一个“贤惠大度”的,成天要给他纳妾说教的该怎么办,如今看来这个问题也不存在了。他就爱“妒妇”,这样一个全身心都在他身上的人儿,他又岂会辜负?
两人的唇瓣彼此摩挲着,舌头彼此交错卷绊着,双手彼此紧搂相拥着,不过是两个面上的十几岁少男少女,却是两颗二十几岁的心在碰撞,撞出大片大片的火花,照亮了彼此因前世某些不愉快的回忆产生的黑暗。
彼此的怀抱那么温暖,让他们如此贪恋,竟不想放开彼此。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彼此眼中闪耀着激荡,一个一脸餍足,一个面色潮红,唇瓣红得滴血。
“这样子,我一会儿怎么见人嘛。”裴萱婷的小拳无力地锤到陶泽身上,她都不敢去触碰自己的唇瓣,那里一定肿了。
陶泽右手拇指轻轻抚摸过她的唇角,脸上的笑意如阳光一般温暖,眼里的爱意更如涓涓细流绵长不断。
“没人敢说你什么的。”
“可是丢死人了。”
“是我错了,下次不这么对你了?”
裴萱婷没气撒了,下次,下次,怎么可以没有下次了嘛……
陶泽轻笑,那笑声如汩汩流水,让裴萱婷愈发觉得自己没法见人了,索性“嘤咛”一声,整个人埋在他怀里,不肯出来了。
死死搂着这个害羞的小姑娘,陶泽也闭上了眼,感受这一刻的闲适。
“你说,韩大小姐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想起那个情敌,裴萱婷还是有些不安心。既然阿泽在乎她,这点事情不该让他来解决么?
“她恐怕也没想很多,只是跟你炫耀罢了。”陶泽摇摇头,“可惜我从不觉得我与她有过什么,她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认的。我只你一妻,这一点,我现在就能许诺给你。”
“没有通房?”
“没有。”
“没有妾侍?”
“没有。”
“没有平妻?”
“还嫌我家的醋缸不够多么?”
“坏人。”
“看,你又傲娇了。”
傲娇的裴萱婷心满意足了,今生的阿泽真是好太多太多了,这样的他让她如何放得开。这是她的人,只能属于她一个,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跟她抢!
“至于那韩姑娘……”陶泽眯了眯眼,“让别人来接收吧。”
“谁?”这样一个说话随随便便做事不计较脑子的人,京里有谁敢要啊?且一家子进京,还不知道文远帝会给什么样的职位,就算有心要结亲的人肯定也在观望中。
“自然是给这天底下地位最尊贵的了。”
……
“哈?!”
陶泽面露狡猾:“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他总该也帮我挡挡灾吧?”
有没有搞错?裴萱婷瞪大了眼。“来年大选,定有许多秀女进京,那时指不定二姐姐该如何伤心烦闷,你居然还往二姐姐心口捅刀子。”裴萱婷不满了,那可是她亲姐姐,比裴萱妤还亲的嫡亲姐姐,不说劝着身为皇帝的二姐夫少纳后宫,居然还要把韩安那种人送进宫?而且这是说送就能送的么?
陶泽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可知如今兵权在哪些人手上?”
这个陶泽还真是问对人了,将军之妻岂会连这都不知晓?
“圣上手里该是有一份的,估计你大哥手里也有一份,南边乐将军一份,还有一份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左相大人手里?”
这回陶泽是真的掩不住眼里的惊讶了,虽说这不是什么秘闻,可后宅女子还真没有几个人会去关注这些,裴萱婷一个被娇养长大的小姑娘究竟从何得知?
“你是怎么知道的?”
裴萱婷心知自己一时口快又漏了馅,干脆晃了晃脑袋,神秘一笑:“嗯,是怎么知道的呢?”
陶泽见她模样可爱,知道她不愿说,也就不问了,倒是接下去说道:“你说得没错,就是这四个人。我大哥的兵权是我父亲传下来的,父亲死后先是给了原副将提上来的孟将军,一年前孟将军战死,我大哥也有所成,兵权又回到他的手里。乐将军的儿子是陛下跟前最亲近的侍卫,一家子也很衷心,也不必说。只有这个左相……”
裴萱婷想了想,便明白了。右相是文状元,左相是武状元,当年左相出兵打仗,手里有一份兵权,后来回归中央坐到高位后这份兵权天远帝也没收回。天远帝在位时这倒没什么,因为左相对天远帝是忠诚的,可如今文远帝漆雕炼登基,就有些不安了,因为这左相是不折不扣的肃王一党。让一份兵权旁落肃王手里,文远帝是寝食难安的。左相手里的那份兵权一定要收回,可是怎么收,就是一门学问了。
还好左相无子,只有一女,而且很巧,正是北阳节度使的正妻,韩安与韩宁的母亲。此次新皇招韩大人一家进京,想来也是打的这个主意。
“纳后宫,纳的不仅仅是一个女人,更是一个家族。”陶泽说。
“嗯。”裴萱婷又岂会不懂这个道理,只是一想到为了平衡朝堂势力,就要让做皇后的二姐姐一个人独守皇后宫,就意气难平。
“你放心,陛下是个长情的,他不会负了你二姐。”知道裴萱婷在想什么,陶泽安慰道。
“但愿如此。”
又有多少人能像她一样,能得到陶泽不纳妾不通房的承诺呢?就是在今天之前,她也没想过这么好的事情的,她想的一直都是今生决不让裴萱媛再上位。自己的父母也是恩爱和睦的,可父亲身边依然有两个姨娘,更别提一些自身就风流债无数的男人了。
“阿泽。”
“嗯?”
“你会对我好的对不对?”
怎么这个小丫头又开始患得患失了?陶泽无奈地笑笑:“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嗯。”软绵绵的嗓音,撩拨地陶泽心里痒痒的。
两人又静静相拥了片刻,马车到了荆国公府,送了一脸不舍的裴萱婷进门,陶泽这才从霍清手里牵过自己的马。
“阿清。”陶泽突然唤了一声。
霍清上前,等着主子吩咐。
“去查,今日是谁告诉韩家大小姐婷婷要去嘉勇侯府做客的。”
陶泽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若是今早韩大人不知情,那又是谁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的?这分明就是要借着韩安的举动来挑拨他与婷婷之间的感情。还好裴萱婷不是个把心里话肚子憋着的人,讲出来了,误会消除了,也就好了,只是被人算计的滋味可并不那么美妙。
霍清一点头,就翻身上了马独自查消息去了。
“霍冰,跟我进宫。”看来他真的该去给文远帝推一把手。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出去吃饭,在车里听到一则新闻,说是一个九岁小男孩对一个喜欢的小女孩深情表白,接受采访的家长老师还格外开明大方。听完这消息,初酱表示本文十几岁少男少女kiss一下根本算不得什么了……
这是答谢150收的加更,200收也不远了,想看加更就收藏哦,初酱决不食言~
☆、第九二章
“韩家大姑娘?”文远帝放下手中的折子,抬头重复了一遍。
“怎么?你把韩大人招进京,就没存着这个心思?”
“有倒是有,不过你怎么?”
“她惹到我了,你赶紧把她弄进宫吧。”
“……”
文远帝扶额看着面前的少年,恍惚间有种不真实感。有这样的人么,虽说他准许陶泽入宫不假,但这样被人逼着纳后宫,不知道的还以为陶泽是朝堂上那些老古董呢。最近要他广纳后宫的言论越来越多了,各家有适龄女儿的人也都蠢蠢欲动,每天为这些事情烦不胜烦,结果陶泽倒好,不说安慰他,居然还逼他。他是太宠这哥们了么?
“说说吧,发生什么事了?”他相信陶泽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
陶泽也不客气,就把裴萱婷告诉他的说了,越说到后面越激动。敢破坏他和婷婷感情的人,都该一把火烧死!
“嚯?”文远帝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原来那韩家姑娘是你的小青梅啊?”
陶泽一口血:“谁是我的小青梅了!我的小青梅只有婷婷一人!”
“那也是一心跟定你的,朕不好强人所难哪。”说着,文远帝叹了口气。
“少来。”陶泽撇嘴。
“韩家女儿确实是要一个,不过母后看中的是另一个二姑娘。”文远帝说。
韩宁?陶泽想了想,他对这小丫头的印象就更浅了,那小丫头年龄跟婷婷恐怕差不了多少吧?
“听说比她姐姐要更加知礼、守礼,是个性子好的,母后也支持。”文远帝说。
陶泽丢了一枚白眼,也不管这动作有多么无礼:“你要那么好的干嘛?蠢的你才好控制啊,回头找个理由打发了不就是了?难不成你还真想抬举那一家?”
“怎么可能?”文远帝瞪眼。北阳节度使当然也是肃王一党的,他吃饱了才会真的重用这一家。明年就是春闱,他还不至于担心找不到人用。
“所以么……”陶泽接下去的话就不说了。
“这事我还要同母后商量一下。”皇后怀孕,皇帝要纳后宫就得告知太后娘娘了。
“呐。”陶泽突然换了一副贼兮兮的笑脸,“我帮你解决了一个问题,你怎么谢我?”
“你帮我解决什么了?”
“少来。你以为韩家真的会如你所愿把女儿送进宫?”
“……不送也得送。”
“信不信人家明天就给两个女儿订了亲?”陶泽认识韩大人,知道这是一个能干的。可惜,再能干的人站错了队伍也只能注定得冷眼。其实陶泽还是欣赏那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的,且看得出来,他很宠两个女儿,否则也不会把韩安养得那么嚣张跋扈了。这样一个人,就算不是肃王一党的,也不会轻易把女儿送进宫。
“所以?”
“所以啊,眼下韩家大小姐自掘坟墓,要么送往外地找个不知情的嫁了,要么……”
韩安名声毁了,京里还有谁敢娶她?估摸着连韩宁的名声都要受到影响。韩安如此心高气傲,会肯嫁低了?韩家会甘心?高门嫁女,低门娶妇,女儿就是用来高嫁联姻的。
文远帝气得肺炸:“感情你让我娶一个名声受损的让天下人看我笑话?”
“都进你后宫了,谁敢说一句不是?”至于进宫以后,呵呵,那韩大小姐哪有本事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生存下来。
文远帝气鼓鼓地看着陶泽,这家伙是恶鬼投胎来向他讨债的吧?
“说吧,你又想抢劫什么?先告诉你,国库没银子。”
“拍卖行是后天吧?”
“你怎么知道?”
“这主意可是我提的啊,居然不带我玩,太不够意思了……”
“……”文远帝揉了揉眉心,“你想干嘛?”
“半成。”
“你抢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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