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陈默一定会出手组织的,但我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方法,最大的可能,应该是动用上面的力量,但这对于陈家来说消耗很大,这个过程波及不到我身上,因为我就是个小人物而已,但绝对会波及到上面的人。
意识到自己并不能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后,我也就认栽了,让周玄业下次请我的时候客气点儿,既然知道陈默不会为了这些小事插手,就直接打电话叫我算了,别他妈上麻醉枪这种东西。
周玄业反问:“打电话叫你,你会来吗?”
没错,我不会,不过以后应该会了,当然,前提是还有以后。
中午时分,我们到达了j组织位于北京的一处据点,风格和深圳那一处几乎一模一样,所以我感觉非常熟悉。这熟悉的材质和结构,让我一下子想起了上一次在基地里发生的事,想起了那个房间里,被水淹没,又被电流电死的一屋子人。
我想到了娘娘腔。
这个我很久没有想起过的人,在这个熟悉的场景中,面目也猛然变得清晰起来。
这真不是一个好现象。
再次穿上了防护服,不过这次我是自由的,很快我就和孙邈见面了。
这小子就跟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拉耸着脑袋,一副做错了事,生无可恋的模样。
我道;“你行啊,居然被催眠了。”
孙邈道:“敌人太厉害,防不胜防。”
我道:“陈家的东西,就算你被催眠了,也不该轻易拿到才对啊。”
孙邈露出要哭的表情,道:“是啊,我也觉得不应该啊,陈默那小子不是挺防着我的吗?老子平时啥也不干的时候,他放我跟防贼似的,正当我要犯事儿的时候,他怎么就没戒心了呢!”
我只能感叹,道:“看样子他挺信任你的。”
孙邈道:“通过这件事我也看出来了,陈默那小子是真拿我当兄弟,但是估计以后,他会更防我,再想占活人堂一点儿便宜,估计就没机会了……”
我噎了一下,示意他别瞎扯了,道:“你来这儿有段时间了,把这里的情况跟我说说。”
孙邈端正了一下脸色,想了想,道:“小黄狗和颛家的人合作了,他们的研究已经进入了一个关键阶段,但好像是出了什么问题,所以在这段时间研究暂停了。”说着,问道:“你呢?你为什么会被抓来?”
我叹了口气,道:“他们抓我来,是为了让暂停的研究重新启动。”
孙邈目瞪口呆,惊道:“我操,不会吧!我见过,那些人就跟美国片里的丧尸一样,他们要把你也变成那样吗!我他妈的找小黄狗拼命去!”说完就窜了起来,打算往外冲,我立马拦了他一把,道:“拼什么命,黄天又不在这儿。他们不是要把我变成这样,而是要用我的血,对于他们这个实验,你知道多少?”
孙邈一听,这才冷静下来,抹了把脸,道:“该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他们已经研发出了能让死人复活的东西,而且那个死人,还会有生前的记忆,就像真的复活了一样,但是很快,那个人就会腐烂,慢慢的发狂,然后就像丧尸一样到处咬人。然后进行到这一步,他们只能先停下来,据说发现了一种新物质,他们称之为‘脑域病毒’,这个病毒是让人变异的根本原因,而你的血,应该和腐烂有关。”
说完,他又道:“你说,他们会成功吗?”
我道:“不会,而且会惹出大乱子。”紧接着我想到一件事,便问孙邈:“你和黄天挺熟的,黄天这个人,在我看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究竟为什么要搞这种实验?”
孙邈脸上露出一个颇为古怪的表情,道:“有几个人不希望能长生不老,青春永驻的,他干这事儿没什么奇怪的。”我觉得他似乎有什么在瞒着我,但我几番询问,他却没有要坦白的意思,最后问急了,他道:“这个原因真的不重要,咱们还是解决问题,ok?”
我道:“喲,这么说你有解决的办法了?”
他怂了一下,说没有。
我道:“那你说个屁。”
由于这次和上一次的身份不一样,所以这次在基地还是比较自由的,而且这里的节奏明显比深圳的要快,我们是在第三层,也就是封闭最严的那一层,但还是不停的有人进进出出。
我和孙邈在这地方没事儿干,最大的乐趣就是跟着这些人在这个基地瞎逛,中午时分,突然有一行人从上面下来,一共十来个,人人都是走路带风,统一朝着尽头处而去,一看就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我和孙邈对视一眼,二话不说就跟了上去,倒也没有引起人的注意。
一直到了尽头处的一间会议室一样的地方,有人摘下防护头盔后,我才发现其中一个人竟然是周玄业,难怪我和孙邈跟在旁边这帮人也没有轰我们。
一行人围着桌案纷纷落座,见没人赶我们走,我和孙邈也立刻在空位子上坐下,隔着长桌,周玄业坐左上方,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年轻人敲了敲桌子,将文件拿了出来,道:“考古队那边消息已经出来了,很不幸,之前我们的猜测被证实了,金傩祭不是在安葬死人,而是一场镇压。”
我和孙邈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此只能听下去,尽量理解他们的话。
那年轻人又道:“根据出土的白画文来看,当地人很早就发现了这一现象。”现象?什么现象?
“而金傩祭,就是他们对付‘脑域病毒’的法宝,很遗憾,我们却把这个恶魔重新放了出来。”
他说完,接着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推了推眼镜,继续汇报:“我这边也有了新进展,根据样品a7374的表现,我们发现脑域病毒会不断扩展,为了防止事情严重化,必须马上毁灭这一批试验品。”
我浑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意识到他们的行动果然是出大问题了。
是打算补救?
不知怎么的,我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因为我想到了那个梦,或许这个补救,已经晚了。我有种强烈的预感,他们如果真的是要补救,那么补救不会成功。
这时,又一个人道:“怎么毁灭?我们现在根本没有破译脑域病毒,连它的传播方式都不知道,而且它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太恐怖了,简直不是人。”
周玄业一拍桌案,脸色阴沉,道:“吵什么吵,继续说。”
紧接着那中年人下面的是个年轻姑娘,她沉声道:“情况不妙,支持者要求我们立刻将重要资料和样品转移,因为上面的人有动作了。”
周玄业嘴角狠狠抽了一下,突然看向我,目光有些凶狠。
我噎了一下,道:“不关我的事……”
第七十二章 雷区
会议室的气氛格外的沉重,不过周玄业凶狠的目光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示意其余人继续说。
一个消瘦的中年人道:“我们得服从支持者的命令,立刻转移,这次的实验故障,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我们已经踩到了一个巨大的雷区。”
巨大的雷区?
可不是。
如果我的那个梦,真的代表着某种预言,那么那个所谓的沉睡着的病毒,很可能带来无法想象的灾难。
现在停止还来得及。
支持者那边明显受到了一定的压力,应该是陈家那边有动作了,不过有一点值得人警惕,因为他们说的是转移,而不是放弃或者销毁,也就是说,黄家和颛家并没有就此撤手的打算。
我和孙邈对视一眼,彼此都没有说话,但此刻,我的脑海里,对于整个情况,已经梳理出了一条线。
很简单,我们一直以为,金傩祭是一种奇特的葬俗,而事实上,根据考古队最新的考察结果显示,这更像是一种趋避恶疾的手段。
金傩祭的古人,在很早前就发现了‘脑域病毒’,并且深受其害,紧接着,他们不知从何处得到了金傩祭的方法,用这个方法,来处理那些携带‘脑域病毒’的人。
而韩梓桐一行的地质考察,让这批人重见天日,死而复生的情形,引起了j组织的注意,金人被j组织带走研究。
j组织的人,通过之前一系列的资料。包括旱魃和我,逐渐破译了金人死而复生的原因。
紧接着,他们试图复制这个过程,也就是我之前在视频中看到的那些腐烂嘶吼、如同丧尸般的试验品。在复制的过程当中,他们发现这些东西体内,突然多出了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东西。
这东西,使得实验的结果,朝着他们完全没有想过的方向而去,试验品腐烂如同丧尸,并且变异,产生了一些很古怪的能力,更可怕的是,它们似乎还在不断变强。
这个东西,也就是现在被他们命名为脑域病毒的物质。
现在他们还无法破译脑域病毒,而这个病毒一但破译,离他们的成功之路也就不远了,甚至如果对脑域病毒研究的够透彻,他们还可以将这个病毒运为己用。
这就是黄家和颛家现在在做的事情,然而,韩梓桐其实比他们更早一步发现了脑域病毒,她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意识到这可能带来一场巨大的灾难,所以,她原本可以平平静静的搞研究,最后却选择背叛颛瑞,转投了陈默。
陈默更像是一个救世主,他不想颛家和黄家那样,想从中获利什么,很明显,他只是单纯的要阻止这场可能带来灾难的实验。
韩梓桐隐瞒了真实的数据,将颛家和黄家的实验,都引导到了另外一条路上,那条路注定要无功而返,也许到最后,这两拨人都会放弃。
然而,数据错误,韩梓桐叛变的情况,不知怎么的,还是泄露出去了。
韩梓桐因此而死,黄天为了能从陈家手中拿到真实数据,便坑了孙邈一把,找人把孙邈给催眠了。
黄家和颛家得到真实数据后,展开实验,从而发现了脑域病毒。
而另一头,陈家的人也发大招了,利用上面的那张网,向支持者施压,如今颛瑞和黄天不得不做出撤离转移的举动,但问题是,已经事到如今了,他们居然没有一点儿要放弃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干这些的都比较理性,接下来的过程中,几乎没有争吵,一行人快速敲定了方案,即毁灭现存的试验品,并且将资料转移。
这个基地是上面允许存在的,所以并不是让所有人撤离,事实上需要撤离的,只是与金傩祭相关的一系列人事而已。
撤离的行动很快,资料早就准备好了,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得来的资料,其实在转移时,只是一个非常小的仪器和一张储存卡而已,其余撤离的便是我和孙邈。
这次我们撤离到了一个非常偏远的地方,完全出了北京,我个人认为,我们应该是在北京附近的某个地方,但这个地方荒无人迹,不远处有一条小河。
我对这边的地形不熟,再加上这地方通讯完全中断,因此压根儿不知道究竟到了什么地方。这边像是个临时搭建起来的营地,和金傩祭的营地很像,人手很多,周玄业等人并没有来,相对来说,我和孙邈比在基地要自由许多,可以在附近溜达,但并不准我们走的太远,这帮看守的人都带着枪。
虽然他们不会对我们下死手,但一枪打在腿、手等不致命部位,还是很轻松的。北京和天津是靠一起的,我问孙邈能不能看出我们是在什么地方,他说不清楚,但根据车程和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很有可能是在平谷一带。
他骂骂咧咧的说:“不知道小黄狗那孙子还打算关押我多久,哎,你说那个什么脑域病毒,究竟是怎么来的?”
我道:“不是说是从金人体内发现的吗,你怎么还问。”
孙邈道:“我问的不是这个。你想啊,但凡什么事儿,总得有个前因后果,金人体内的脑域病毒,又是打哪儿来的?那古人怎么就那么牛逼,发现了这么可拍的玩意儿,竟然还能想出金傩祭这个办法把它们压制住。可小黄狗他们,在金傩祭遗址倒腾大半年了,也没有分析出金傩祭能克制脑域病毒的原因,这不是很奇怪吗?”
他又道:“如果当初,那些人没有找出克制脑域病毒的办法,那会是什么样子?没准儿咱们人类,都变成像丧尸一样的东西了。”
我道:“神秘文化的诞生,本来就是世界上最大的未解之谜,东西方都一样,你群纠结古人是如何发现,如何克制的,估计纠结一辈子也不会有结果,现在还是想想咱们自己吧。”
他道:“我们?我们现在是阶下囚啊,想这有屁用。”
我道:“黄家和颛家,不能再这么一意孤行下去了,以你对陈家的了解,他们能阻止吗?”
孙邈想了想,说:“从政治面上,可以,肯定可以;但有句老话,狗急跳墙,颛家和黄家,干这件事情,并不是他们两个人的利益,参与进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