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将她吓了一跳,大叫着猛地转身。一转身才发现,拍自己的,不就是一整天没回家的老公吗?
她先是喜,接着是怒,扯着对方的耳朵叫骂起来,提溜着耳朵往前走,她老公任由她骂,也不答话,沉默的走着呗。骂了会儿,她觉得不对劲,松了手,道:“咋了?歇菜了?”
她老公看了她一眼,突然转身就跑,朝着建筑工地里面的而去,转瞬间,就跑了个没影。
“哎!你跑什么跑,你个挨千刀的!你给我回来!”
对方没理她,她便拿着手机去找,一边找一边喊,足足一个多小时都没有动静。她慌了,心想该不会是卡到地井里去了吧?又找了两个多小时依旧没着落,她只好报警了。
警察来的很快,大照灯打着,黑乎乎的建筑工地一片透亮,一个多小时后,从一个地井里,果然找到了她的老公。那人。早已经死透了,而且,根据法医的鉴定结果,人在白天中午就已经死了。
她如何能承受这个打击,哭天抢地之后,慢慢反应过来,如果人是白天死的,那么自己之前看到的又是什么?
她脑海里冒出了鬼这个字,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我看到此处时,不由吃惊,既然人都死了,怎么又来喊失踪了?
她家境并不算很富裕,因此后续事情也是草草处理,然而,第二天的晚上,她坐在房间里以泪洗面时,厨房里突然传来了砰砰砰砰的声音,是切菜的声音。
她和丈夫在外工作,小孩儿跟着爷爷奶奶,这租住房子里,再也没有别人了。
如今只剩下自己,那么厨房的声音是怎么来的?
她心里噗通直跳,悄悄走到厨房,这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正背对着自己,那着刀在切萝卜。对方转过头冲她笑了一下,说:“媳妇儿,快做好了,今天尝尝我的手艺。”
虽说夫妻平日里吵吵闹闹,但二人结婚十多年了,感情深厚,眼前的这一幕,让她既觉得恐怖,又觉得心酸,声音颤抖道:“是你吗?你回来看我了,呜呜……”也不管是人还是鬼了,她扑上去,二人在狭小的厨房里拥抱。
“老婆,你怕不怕我。”
“死鬼,变成鬼你也是我的人,别以为当鬼了就以欺负我。”她豁出去了,管它是人还是鬼呢。接下来的几天,她白天睡觉,晚上和鬼丈夫厮守在一起,工作也没了。
四天前,她娘家人知道了女婿去世的消息,都赶到了深圳,又见着女儿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以为她是受了刺激,整天一个个的围着她转,自从娘家人住进来后,丈夫晚上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一怒之下,她将娘家人都赶了出去,但即便如此,对方也还是没有出现。
也就是说,她让我们找的不是人,是鬼。
我看完档案,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连我自己身上那堆破事儿,都暂时抛之脑后了,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人真的能和鬼在一起?对方该不会是神经病吧?
这女人穿着虽然朴素,但很得体,神情也十分悲痛,叙述条理清晰,不像是有病的模样。
谭刃看完资料后递给了周玄业,周玄业看完,若有所思的看了那女人一眼,旋即道:“那么你是怎么找到我们这儿来的?”
“我已经去了很多私人侦探所了,但他们都把我当疯子,是有一个卖包子的老板娘,让我到你们这儿来的。”
卖包子的老板娘?肯定是林回雪了。
周玄业闻言,点了点头,侧头对我耳语道:“打精神病医院的电话。”
“啥?”我差点儿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正要回话,周玄业道:“去你自己放假打吧,回头我再跟你解释。”我忍不住看了那女人一眼,便按照周玄业的吩咐,躲进了自己的房间,拨打了精神病医院的电话,告诉他们这儿有个装神弄鬼的女病人。
没多久,医院来人了,这人看见医生,立刻大叫,想要往外跑,但很快就被前来的医生给制服了。
我忍不住问那医生:“她有病?”
对方点了点头,道:“两年前丈夫摔地井里死了,从那之后就得了癔症,幻视、幻听、幻觉、偶尔还会有攻击性,前几天趁着保安不注意跑出来了。”
须臾,那女人被压上了车,车子开走时,她的脸贴着窗户朝我们大喊:“帮我找到他,他被吓跑了!”
一场闹剧,由此而终。
唐琳琳拿着档案,目瞪口呆,喃喃道:“原来、原来是精神病啊,我还当真了。”
谭刃道:“世间哪有那么多鬼神之事,大部分的鬼,都在人心里,真真假假,要想区分清楚,你们还有的学。”
我觉得那女人实在怜,不由道:“周哥,你是怎么看出她有精神病的?”
周玄业道:“她的话里,其实有很多漏洞。”
我回忆了一遍,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再想多问,周玄业打了个哈欠,道:“你昨晚把我们折腾了一宿,不行,顶不住了,我先去睡一觉。”
谭刃二话不说,直接进了浴室,冲了个澡,也**睡了,留下我和唐琳琳两人满头雾水。
见不再有其它人了,唐琳琳便缠着我问傅家的事儿,我坐在沙发上,被她磨得没办法,便大致说了一遍。她一听,顿时怒不遏,插着小腰骂道:“太恶了,傅楠是人,你也是人啊,他凭什么这么对你!不行,咱们一定要讨个公道,想办法给那老头子一个教训!”
我道:“我也正琢磨着这个事。”
唐琳琳眼珠子一转,道:“我有办法,他不是以傅楠为荣吗,咱们就让姓傅的小子丢脸丢到姥姥家去,看他们父子俩还得意个什么劲儿。”
第九十三章 设计
我可不对唐琳琳报什么希望,她见我不吭声,不由的嘟着嘴,道:“喂,你不相信我。”
“我信,我信,唐大美女,您有什么想法?”不顺着说两句好听的,这丫头就不会安生。
果然,我这么一说,她嘟着的嘴才收起来,得意洋洋的说道:“你这次转**度,傅楠那小王八蛋,肯定会暗地里对你下手,咱们不如先把他约出来,还记得上次缉毒的那批警察吧?让谭刃出面,请那人帮忙,咱们来个引蛇出洞、”
我隐约明白唐琳琳的意思,不由道:“你的意思是让谭刃出面,调动缉毒队的人埋伏,可是,咱们怎么让傅小子路出马脚?他不可能随身带着毒品吧?”
唐琳琳道:“笨,他不带,咱们帮他带啊!至于分量,多少无所谓,只要将这把火引到他身上去就行了,到时候缉毒队自然会下功夫,就算不能将傅家连锅端了,也能找找他们的晦气,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平头老百姓发起火来,也不是好惹的。”
她这个办法到是容易,当下,我们两人便商量起了坑傅楠的事儿。这个行动,主要有两个关键点,一是缉毒队的配合,这个得靠谭刃出马,二是我们要先弄到一点儿毒品,好栽赃给傅小子。
这第二点到是容易,很多娱乐场所,只要你有心去问,手里有钱,其实并不难弄到。难的是第一点,我记得上次谭刃请动缉毒队的人,似乎是和什么人做了交易,也不知这个人情,谭刃还了没有。这会儿再去找谭刃出马,会不会不太好?我心里思索了几下,一咬牙,心说脸厚就脸厚吧,咱平头老百姓,没钱没势,就剩下脸皮厚了,要不厚一点儿,这口气就只能咽了。
我打了主意,当天中午,我买了一桌子好吃的,恭迎龟毛起**。他一见桌子上的饭菜,嘴里嘶了一声,看了半晌,随即问我和唐琳琳:“你们谁做的?”
唐琳琳道:“老板,你太高看我们了,我们哪儿有这手艺啊,是天天自己掏钱买的,七星楼的,可贵了,老板你快吃,掐着时间送来的,还热乎着呢。”
谭刃看了我一眼,微微皱眉,道:“你这铁公鸡,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到底谁才是铁公鸡?我虽然钱少,但不代表我抠啊!
一边的周玄业闻了一下,说:“香,有没有我的份儿?”
我刚要回话,谭刃就道:“这是他用来讨好我的,有你什么事儿。”言罢,大摇大摆的坐在了桌子前,将周玄业伸出去的手用筷子打了回去,这才一边吃,一边慢悠悠的说道:“无事献殷勤,说吧,想干什么?”
我立刻拍马屁:“老板英明,什么都瞒不过你,我确实有个小忙想让你帮。”姓谭的脾气我差不多摸透了,嘴上说着不吃马屁,其实是很喜欢被人拍的。
果然,我一说完,他便冷笑道:“拍马屁的技术可不怎么高明,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为了傅小子的事吧,想让我怎么做?”
要不怎么说谭刃这人智商高呢,一语就说到了点子上,我立刻便将自己和唐琳琳的计划说了。谭刃一听,道:“两个臭皮匠,想出来的办法还挺不错,给他个教训尝尝也好,免得不知道天高地厚,总想着找麻烦。”顿了顿,他说:“等我消息吧。”
周玄业摸了摸鼻子,叹道:“人心啊,真是太现实了,用得着你的时候就叫哥,用不着你的时候,连饭都不给吃了,唉、唉、唉……”
“……”我听着他意有所指的话,一时间哭笑不得,心说是我不让你吃吗,明明是这龟毛一个人霸占了整张桌子好吧?最终,在谭刃吃完后,我们剩下的三人才可怜兮兮的去吃残羹剩饭,周玄业对此表示出极度的不满,虽然嘴上并没有抱怨,但那神情,就跟死了儿子一样沉痛,时不时的就用一种忘恩负义的眼神看着我和唐琳琳。
谭刃办事还是很有效率的,饭后没多久,他躲进了屋里打电话,十来分钟左右,便冲我做了个ok的手势,接着就去炒股了。唐琳琳和我立刻分头行动,她去娱乐场所弄毒品,我则等着傅楠这条鱼上钩。
就如同我和唐琳琳猜测的那样,由于今天早上的态度转变,傅小子升起了很大的危机感,下午三点钟左右,我接到了他的电话。
“苏天顾,你什么意思?你想找死?”
我道:“怎么可能,好好的傅家大少爷不当,我去找死,岂不是太蠢了?”
电话那头,他冷笑道:“好,算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还挺有野心的。傅家大少爷……凭你也配?既然你起了不该有的心思,那我就让你好好认清楚自己的地位……”
不知怎么的,自从知道真相后,跟傅小子一打交道,我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个一岁就死去的大哥。
这小子如此嚣张,那么他知不知道,现在的荣华富贵,是用自己大哥年幼的性命换来的?
如果知道之后,他又会如何?
大概也无所谓吧,对于这样的人来说,利益远高于亲情,更何况是个从没有见过面的死鬼小孩儿?
这种认知,让我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更加浓烈起来,我于是按照计划继续往下说:“行了,刚才那些话,不过是逗你玩儿的。今晚八点,我在都江酒店204房等你,咱们好好的做个了结。”
傅楠的声音明显透着疑惑:“你到底想搞什么鬼?”
“你讨厌我,我也讨厌你,你也不想以后天天跟我处在同一个屋檐下吧?更不想我到傅家,对什么事都搀和一手吧?凡事都要有个商量的余地,我今晚,只是想跟你郑重的谈一谈。”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才道:“好,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
“恭候大驾。”
挂完电话,周玄业泡了杯茶,道:“晚上需不需要我帮忙?”
“周哥,这件事情,我自己处理,有些事,是必须要亲手去做的。”为那个老实巴交的可怜女人,也为那个素未谋面,幼年早夭的兄弟。
晚上七点半。
都江酒店,204房。
唐琳琳戴着白色的棉布手套,将装有白色粉末状的毒品扔到了桌子上。
“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她显得很兴奋。
我道:“一会儿你就在洗手间躲着就行,警察那边谭刃已经安排好了,这次少说也得让他掉下来一层皮。”
等了半个多小时,傅小子如约而至,一进入房间,他神色古怪的打量了几眼,道:“约在这种地方……”
“否则你觉得应该约在哪里?”
傅楠将门关了,随意坐到了离的最近的椅子上,道:“说吧,你想怎么样。苏天顾,我给你钱,让你滚,也是看在兄弟的情分上,否则以我之前的性格,你应该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兄弟情分?啊呸!分明是在这种时刻,傅老爷子将我盯的太紧,他根本不敢下手罢了,嘴上说的到是漂亮,鬼才信,拿我当傻子?
当然,这话我也懒得跟他挑明,便道:“你为什么总是把我当敌人呢?你觉得我会成为你的威胁?会抢你的东西?傅楠,你什么都不知道,未免太可悲了,你们傅家的钱,以为我很稀罕吗?送给我我都不要,太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