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芷青问道:“若兰姐姐,今日来的可是四福晋吗?”
若兰道:“不是,你还未进王府伺候便被王爷指到了园子,这是府里的格格钮祜禄氏,我也是只见过一回。”
我本不想偷听墙角可是听他们提起姐姐我便来了兴趣。只听芷青道:“说来也是奇怪,咱们这个夫人说受宠吧却没有名分,竟然连个王府的侍妾都不是。说不受宠吧,可王爷却让咱们称呼她为夫人,而且王爷对她的确很是上心。”
若兰道:“别胡说,说不定将来夫人生下小阿哥后,王爷便会将他们母子接入府中呢。”
芷青道:“估计是没有这个福气了,也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我心道:“她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若兰也是惊讶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芷青道:“姐姐千万别和别人说,我适才路过,听到王爷和府中的那个格格说起过夫人,说是等夫人生下孩子后,带回府中,由格格抚养。”
“什么?”若兰大喊道,这也是我想要说的话,他们这样做又是什么意思?芷青示意若兰不要声张。
若兰轻声道:“可是云瑾格格不是也已经怀孕了吗?”
芷青轻笑一声道:“姐姐很是天真,她的那个肚子,仔细一看,便是假的,估摸着是要借腹生子了。”
什么叫借腹生子?世间女子千千万,这个钮祜禄。玉琦也实在悲催,竟成了别人的生育工具?怪不得昨日姐姐会说我的孩子便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
太可怕了,本以为自己命大,占了这么个小姐的身子,不愁吃穿,却没有想到对我,比让我再死一次都难受。
我不知道自己如何走回房间,我只知道我的孩子不能让别人抢去,亲姐姐也不行,看来这个地方,我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只能寻个机会,逃离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逃离琦梅园
这日,天气晴好,我依旧躺在院子的藤椅上晒着太阳。可是我的眼睛却在四处观望,趁着库鲁和勒里松懈时,我随便说了几样点心,并说即刻想吃,若兰和芷青只得去厨房给我准备。
机会终于来了,我从藤椅上坐的起来,慢慢向琦梅园外走去。一切都很顺利,我终于出来。终于见到了琦梅园外的大清朝。
不知走了多久,吆喝声阵阵入耳,我竟身处于集市之中,熙熙攘攘的人群好不热闹,原来清代的集市是这样的。
正当我观望之时两个身强体壮的男子挡在了我的面前,我心想:“一定是四阿哥的人,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还未开口只听一种一个高个的男子道:“格格,九爷要见您。”
我有些纳闷道:“谁?”他说谁?九爷?哪个九爷?我在这里可是第一次出琦梅园,难道是钮祜禄。玉琦的朋友。”
那男子微微一笑道:“格格随奴才前去便知。”
二对一,我肯定是跑不出去了,算你赢了。
走到一处客栈前,他停住脚步,我抬头一看“明月客栈”,为什么要到这里?
随他行至二楼的一处包房。进去之后,高个男子道:“九爷,人已经来了。”随后关上门退了出去。
我抬头望去,只见一袭白袍、挺拔的背影立于窗前,难道他就是九爷?
我有些疑惑问道:“你是谁?”
他缓缓转过身来,那是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庞却带着些冷傲孤清。好像在哪里见过,在我惊诧的望着他的同时,他也怔怔的望着我,目光落在我隆起的腹部道:“你。。。。。。怎么。。。。。。?”
我有些愕然,他抓住我的胳膊激动道:“都说那日护城河中的女子是你,可我却不相信,皇阿玛虽然将你以纯恪公主之礼下葬,但我知道那一定不是你。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寻找你。”
见我不语,他又道:“早知如此,当日我一定不会让你自己躲进那片树林。”
我还是听不懂这个九爷在说什么,他看了一眼我的肚子冷笑道:“从四十七年我便提防着你和老十三,只是我千防万防,却没有想到竟会是老四。”
听他这语气,难不成就是历史上有名的九阿哥胤禟?这个钮祜禄。玉琦居然同时和四阿哥、九阿哥纠缠不清。
高个男子突然推门而入道:“九爷,四王爷来了。”
我忙向窗外眺望,他果然找来了,这可怎么办?急情之下,我抓住九阿哥的胳膊望着他的眼睛道:“救我!”
他先是一愣,而后有些恼怒道:“他竟然对你用强的?”
我点点头,九阿哥一把将我搂入怀中道:“都是我不好,当年不该不相信你,不该放弃于你。相信我,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放弃你。”
说完他从怀中拿出一串红珊瑚项链塞到我手中道:“今日恐怕不行,我不能和四哥起正面冲突,你先跟他回去,耐心等我,三日后我必会将你救出。”
我点点道:“我等你来救我。”九阿哥望了我一眼,出门离去。我将珊瑚链子收了起来,在桌前坐了下来。
不多时,四阿哥便带人而入,见我独自坐于桌前,他先是松了一口气,缓缓坐在我身旁轻声道:“你为何偷偷跑出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危险?若是被人发现。。。。。。”
我望着他道:“我没有偷偷跑出来,我只是出来走走。”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疑惑道。
我该怎么回答?只要硬着头皮编道:“看着这里面熟,不自觉的就进来了。”
他起身走到窗边,向下望了望,笑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记得那年,你曾经从这里爬出去过。”
我有些惊讶,这个钮祜禄。玉琦竟然还有翻墙的历史,这性子倒和我小时候有几番相像。
我摇摇头道:“未曾想起。”
他走过来将一只手放在我的肩上道:“别着急,我们回去,我陪着你慢慢想,总会想起来。”
返回琦梅园,这次的出逃也因失败而告终。或许是一方面我对于当前的形势估计不足,没有想到出走后四阿哥会如此着急。另一方面就是我初来乍到,对环境不熟悉,而且也没有人脉,逃走后不知道在哪里藏身。
还好碰上九阿哥,想着三日后他便会来救我,稍稍安慰了许多。那么接下来我是不是应该为自己以后好好做个打算?
我翻遍了所有的抽屉既然没有半点银子和银票。出去后我该怎么生活,突然想到首饰不是可以换钱吗?
我将所有的首饰全部倒了出来,只是一支精致的梅花玉簪引起了我的注意,银色的底座,白玉的梅花,很是别致。似乎在哪里见过,不自觉对着镜子插入发髻。
却不想四阿哥正好进来,见到满桌的首饰他微微一愣道:“琦儿,你这是?”
看见我头上戴着的梅花玉簪四阿哥道:“喜欢吗?你记不记得,那年在草原的时候我说过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摘下。”
原来这个梅花簪是四阿哥送给钮祜禄。玉琦的。
我微微一笑道:“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你所认识的钮祜禄。玉琦已经不在了,从今以后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全新的我。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就当我是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吧!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他一把将我搂在怀中道:“不管是昨日还是今日,无论发生什么,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丢下你不管,相信我。”
这是当日赵云翔向我求婚时所说过的话,他怎么会知道?会说出一样的话?可是他不是赵云翔,我也不是钮祜禄。玉琦,我们之间终将结束。
三日期到,我有些不安,九阿哥会信守承诺吗?可是我从日出等到日落整整等了一天,也没有见到除了园子里以外的人影。
大概他后悔了,不想淌这趟混水了。
正准备歇下,只听门外哐当两声,好像有人来了。我将门打开,正是那日的那个高个,见到我他忙跪下道:“奴才高剑,见过格格。”
原来他叫高剑,还真和他的名字般配。
我微微一笑,高剑道:“马车已经备好,格格随奴才快些离开。”
我拿起包袱走到门头突然想起若兰和芷青,向高剑道:“其他人呢?你把他们怎么了?”
高剑忙道:“他们没有事,只是闻了些迷药,估计能睡到明日三竿,门外的两个人也只打晕,并无大碍。”
我点点头,终于放下心来,这些人陪伴了我大半年,说实话对于他们确实也是有些感情的,只是人各有志,我们缘分也就到此吧。
径直向门外走去,高剑将我扶上马车。在车中我闭目思索,接下来我该怎么办?九阿哥那边我肯定不能去,且不说我并不是钮祜禄。玉琦,和他也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想到九阿哥日后的下场我便不能、更不想再和他纠缠。所以我必须在高剑将我带到九阿哥身边时想办法逃脱。
我掀开帘子,高剑正和车夫一起坐在车外,我轻声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高剑回过头道:“先向北去,自会有人接应。到时候格格暂且先住下,等过些时日,九爷自会来接格格。”
一定要在下一站落脚之前摆脱他。我皱起眉道:“那还要多久?”
高剑见我脸色有些难看问道:“格格可是不舒服?”
我点点头,高剑问向车夫:“前方可有落脚之地?”
车夫答道:“前面有个破庙,可以歇息。”
我心道:“这个破庙也许就是我唯一的逃跑机会了。”
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我在庙中休息,而他们却守在庙外,寸步不离。我竟然没有任何的机会。
再次回到车上,天已经微微亮,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地点却在一点一点的接近。我必须赶紧脱身,否则其并不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穴?
突然灵机一动我掀开帘子道:“停下,我要出去。”
马车随即停下,高剑回头道:“格格,要去哪儿?”
我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道:“那个。。。。。。那什么。。。。。。我要出恭。”
“出宫?我们并未进宫。”高剑不解道。
这都不理解,古人不是很隐晦的吗?非要说的那么直白吗?我有些无奈。
他终于明白过来,脸色有些尴尬道:“这边正好有片林子,格格快去快回。”
我点点头,拿起包袱便要下车。高剑边扶我下来边道:“格格,包袱就放入车中,奴才们看着就是,不会丢的。”
那可不行,这可是我的本钱,未来的生活还靠着它们呢。我忙摇头道:“到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一会儿还要用到,所以必须带着。”
他便再没有阻拦,只是嘱咐我不要走远,要要快去快回。
终于进入树林。我必须抓紧时间走出林子,摆脱他们,可是挺着个肚子实在是不方便。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我终于发现了一丝曙光,林子的另一侧居然有一条小路。
正当我暗自庆幸的时候,身后也传来他们的呼喊声,孙悟空终究是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他们还是发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庄生晓梦迷蝴蝶
我站在路旁等着高剑来抓我回去,而不远处却传来了阵阵马蹄声。我不禁笑了起来,忙伸出右手竖大拇指,余指握拳朝上。马车居然停了下来?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车夫望向一个男子道:“少爷”。
我向他望去,一身青色长袍,面如冠玉、目如朗星。
他向我微微一笑道:“姑娘可是有事?”
话刚完,一个粉色衣衫、清秀俏丽的姑娘掀开车帘向那男子道:“哥”随后望了我一眼。
时间紧迫,我忙抓住那青衣男子胳膊祈求道:“救我”。
他打量我一番,见我挺着肚子说道:“先上车再说吧。”
他将我扶上马车,粉衣女子扶着我走向车内,马车终于向前行驶而去。
坐在车中,我半天都没有说话。那粉衣女子终开口问道:“几个月了?”
我抚摸着肚子笑道:“已有六个月了。”
她笑了笑,也便没有再问,过了许久,马车停了下来,粉衣姑娘掀开帘子,只见那青衣男子道:“前面是家客栈,咱们过去歇息一下。估计走了半天,追你的人也走远了,咱们也就此别过吧。”
我点点头随她下车,到了客栈,少年车夫说去喂马,我们三人便在一处角落桌前坐了下来。
我忙向他们二人行礼道:“多谢两位的救命之恩。”
青衣男子忙扶起我道:“路见不平,自当相助,姑娘不必多礼。”
粉衣女子扶我坐下,问道:“姑娘怎么称呼,为何会有人追你?”
我该怎么回答她?说我被四阿哥软禁,九阿哥把我救出来,我又从九阿哥手里逃了出来?且不说他们会不会信,就是相信了,他们又会怎么来想我?一番思量之后我决定说一个谎。
于是我缓缓道来:“我姓秦,名雨墨,山东济南人。自小父母双亡,叔叔婶婶将我抚养长大,十六岁时便将我远嫁到京城一大户人家做了小妾。刚嫁入时,虽然夫人并不待见我,可是老爷对我还算体贴,今年年初的时候,我便有了身孕,夫人对我也渐渐好了许多,本以为有了孩子,从此也便有了依靠,可是谁知有些事情并非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昨夜里,我无意中听到夫人房中的两个丫头私下里说,待我生下孩子后,夫人便要置我于死地,要将孩子养在她的名下。我一走了之也便无所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