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璃笑骂,“本小姐不过比划一下,刘大管家却是口吐莲花,这瓣瓣都不一样啊。”
“奴才不过实话实说而已。”
叶青璃正美不滋,忽听立在门口的玄魄,笑道:“赤月自开国,女子能享有此殊荣的,也不过区区三人,主子虽是第四,却是这四人中,唯一的武将,将来的表现,必然是要比前人来的惊艳。”
叶青璃闻言望去,发现门前的玄魄,今日笑的格外灿烂,额前依旧是一缕白色的银丝,却不复之前的满目沧桑,反填了几许英气,当真是心情好,人也跟着俊了。
“玄魄这话我爱听。”
随手将官服一叠,放回了托盘,就见几个端着早膳的侍女,鱼贯而入,走在最后的,是一席翠绿衣衫,清雅含笑的凌嘉。
“凌嘉给大小姐道喜了。”
“算不得大喜,要吃饭了吗?那就一块坐吧。”
碗筷摆放整齐,叶青璃率先落座,之后环视扫了眼四周,“玄魄也坐吧,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拘泥这礼数。”
不同于过去。
玄魄本来别扭的表情,变成了一片坦然,没说别的,他一撩衣袍,也坐了下来。
“咦,怎么没见君如墨?”
刘大管家赶紧回道:“回大小姐的话,如墨公子凌晨的时候就跟玄烈侍卫,启程回朔州了。”
“什么?”
叶青璃感到一阵诧异,她正是凌晨入睡,而如墨正好却是那个时候离开,竟连声招呼都没跟她打,静悄悄的,就这么踏上了属于他的征途,“那他走的时候可留下什么话?”
刘大管家摇头,“如墨公子走的时候,在门口站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本想来给大小姐留封信笺,可写到一半,却又给撕了。”
离别总是让人不舍,如墨这般,倒也利落。
凌嘉见叶青璃为君如墨的离去,而感到失落,便陪笑着,为她盛起了粥,“大小姐昨日饮了酒,晚上又没睡好,怕是早上会头疼,所以凌嘉一早就被给您煮了这百合杏仁粥,即安神又养人,大小姐尝尝滋味如何?”
闻言,看着那冒着热气的粥,被递到跟前,叶青璃短暂的失落,总算缓和了不少。
此刻又看到凌嘉略显疲倦的眉眼,便能猜出,这小子肯定天不亮就起身准备了,而这粥能熬制的如此清香,必然是经过小火长时间的温煮,这古代又没有天然气,想要一直保持文火慢煮,就必须守在火炉旁,颇费心神。
如此心意,怎能不领。
叶青璃浅尝了一口,由衷的赞道,“很好吃。”
得到赞许的答复,凌嘉总算开心的笑了,扭头问道:“玄侍卫要不要也尝尝?”
玄魄一愕,其实自上次凌嘉侍寝,他便潜意识里不怎么喜欢这个小男宠,可如今见他不骄不躁,还如此细心的对待每个人,反倒觉的自己小人之心了。
“好的,多谢。”
玄魄礼貌性的一点头,并会以一张善意的笑脸。
叶青璃看着凌嘉嬴弱的身段,不禁想起了昨日的话,“凌嘉,昨日我建议你学点拳脚功夫,若你觉的不喜欢可以不学。”
“怎么会不喜欢。”凌嘉连忙摇头,“凌嘉很喜欢。”
凌嘉生来就被男宠这个卑微的身份,压弯了腰,叶青璃不求他一下就改变自己的观念,但求他能自我升华,做到自由随性的生活。
“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喜欢什么就说出来,不喜欢也要提出来,明白吗?”叶青璃探究的望着凌嘉。
文章正文 139 武装胜红妆
凌嘉那黑白分明的眼仁,含着淡淡的笑,丝毫不见做作之态,“真的不勉强,昨日大小姐对凌嘉的开导,凌嘉铭记于心。”
叶青璃点头,“那好吧,刘大管家。”
“奴才在。”
“今日你就物色一个稳妥的武师,来教凌嘉一些基本功夫。”
“奴才领命。”
无比温馨的一顿早饭吃过后,凌嘉亲自为叶青璃更衣,就见这紫色的武将官袍做工极为考究,炫紫色的衣料,在阳光下闪着绚烂的光晕,此外,领口,袖口,衣袍的下摆,均刺有白色的流云图案,寓意平步青云。
而这紫白两种颜色,这么一衬,使叶青璃英武之余,却不失女子的朝气。
一条玉带紧束,虽是严谨的官服,却依旧无法掩盖那玲珑热火的身段,一个扭身,一个举止,皆流出出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气。
纯银打制的护肩,由两根黑色的皮带,紧紧的固定在左肩,而空空如也的右肩,则悬着一条漆黑的斗篷,笔直的垂落而下。
一头乌发,被一丝不乱的高高束起,只露出那张倾城国色的素面,清爽利落。
我凌嘉将一件件衣衫往叶青璃的身上穿,而每穿一件,他眼底的惊艳便会加重几分,忍不住开心的感叹,“凌嘉见过不少武将,却未见过如大小姐这般,即英武又俊美的武将……只怕,您今日一出这门槛,不知要迷倒多少痴心人呢。”
说着,凌嘉自个就先红了脸。
那黑白分明的眼眸,此刻笑起来,如含着水雾,乖巧的如猫儿,羞涩的如少女,惹人无限的怜爱。
叶青璃被凌嘉这不经意的风情所迷,忍不住一把将少年拉紧了怀中,在他的唇上,轻轻的一吻,笑道:“世间多少痴情人,那比得凌嘉你如此含羞的一笑。”
凌嘉越发羞涩的低下了头,他多么希望,永远就这样溺你女子的怀里,那该多好。
这时,门开了。
就见玄魄缓缓跨过的门槛,一抬眼,就见叶青璃与凌嘉,如此相拥嬉戏,墨眉,不经意的蹙了起来。
凌嘉见此,乖巧的站起身来,见叶青璃素面朝天,临时起意,伸手在粉盒里点了一指紫色的眼影,轻轻涂在了她的眉梢。
“如此,方才甚好。”
凌嘉俏皮一笑,便旋身退了出去。
叶青璃愕然回头,就见身后昏黄的铜镜内,美人如画,素面倾城的脸上,眉梢的一抹淡紫,犹如画龙点睛,为这本就美到了极致了面容,平添了妖一般的魅惑。
叶青璃苦笑,喃喃自语,“走马上任,又不是选美,打扮的这么精细做什么?”
“属下似乎来的不是时候?”
玄魄有点气闷,他本不求与叶青璃太亲密,可每每看到凌嘉与她亲密的姿态,他的心口便忍不住开始泛酸。
“来的刚刚好。”
叶青璃微笑起身,一身紫衣,独揽了风华。
玄魄瞬间便被眼前的美人所震撼,双目呆滞,竟是不知该用什么字眼来赞扬的她的美。
“愣着做什么?我们走吧。”
叶青璃掐算着时间,在耽搁下去可就要正午了,让皇帝久等,可不是什么好事。朝玄魄匆匆打了个招呼,就朝门外走去。
岂料。
手还没碰到门框,身后的玄魄,猛然一袭,修长有力的臂膀直接将叶青璃揽入了怀中,抬脚,“咣”的一声的将门板,关了回去。
而叶青璃只觉的眼前一晕,整个人就“啪”的一下,被死死按在了墙上,温润的唇瓣,立刻被一抹薄凉的唇瓣封住,随后便是看似凶猛,却辗转生涩的吻。
遭遇强吻的叶青璃,并没有反抗,而是幽幽一叹,玄魄这么淡定的孩子,如今咋都变的如此不淡定了……
这一吻,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几十秒后,玄魄便微喘着粗气,抬起了头,漆黑的眼底,盛满了热烈的情绪,他在质问:“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吗?”
叶青璃笑的没心没肺,“知道,难不成你还怕本小姐被人强抢了?”
说道强抢,玄魄早已从叶青璃的口中,知道昨日掳走她的人,就是当今圣上。而楚云翼昨日的表现,明显对叶青璃目的不纯,今日忽然赐官,进宫面圣,在玄魄看来,颇有羊入虎口之意。
“圣上怕并非真心赐你官位。”
楚云翼什么意思,叶青璃猜不透,但她料想,有叶寒天镇守一日,他这个做皇帝的还不会做的太难看。
“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若他许你妃位,你当如何?”玄魄紧张的瞪住了叶青璃绝美的瞳孔,他珍视叶青璃,痴恋叶青璃,若叶青璃最终被天子收入后宫,他必会为此发疯。
叶青璃何尝不知玄魄的忧心。
然,她却不以为然,嗤笑出口,“区区妃位算什么,本小姐志在天下。”
“可……”
玄魄还要说什么,却被叶青璃含笑封住了玄魄的唇齿,“你这家伙,竟是啰嗦起来没完,放心,我叶青璃的命运,从不会被所谓皇权左右。”
别院门前,早已备好了两匹骏马。
叶青璃翻身上马,阳光下,她帅气的如一团紫色的火焰,随着一声呼喝,与玄魄双双驱马,朝皇宫飞奔而去。
而此刻的皇宫门口,一名小太监,已经等候了多时,正原地的打转转,就见有人骑着高头大马而来,便连忙迎了上去,“可是陛下钦封的禁军副统领,叶大人?”
叶青璃勒住马绳,方才站定,“正是。”
“奴才王福海,特封圣谕在此等候,还请叶大人下马虽奴才面圣吧。”
叶青璃一抬腿,利落的就跳下了马,“那就请公公带路吧。”
那王福海之前一直都是垂着头,此刻方才见到叶青璃的阵容,面上立刻一阵惊艳,最近帝都都在传,大将军嫡女,如何如何的倾国倾城,艳压天下,甚至当时一代大儒,还为其写下传世名篇,称赞叶青璃,举世无双。
这小太监权当闲话听,可如今一见真人,果然不负举世无双四字,赶忙恭敬的垂下了头,“好说,好说……大人请。”
叶青璃欣然前行,玄魄紧随其后。
王福海一见玄魄也要跟着进去,赶紧躬身阻道:“这位公子可万万不能进去,陛下只召见了叶大人,旁人可是不敢随意放进宫的。”
文章正文 140 进宫
玄魄一听,立刻不悦了。
“他是本小姐的侍卫,也不可以?”叶青璃蹙眉。
王福海显然位份极低,远不及那黄德嚣张,反倒做事圆滑,赶忙陪着笑:“叶大人何苦为难小的,平日众大臣进宫上朝,也没见谁带过自己的随从啊。”
这话也在理。
“那玄魄你就先回去吧。”
“可是……”
玄魄本就担心楚云翼居心不良,这下将他拒在宫外,心里登时不乐意了,但皇权难为,他也只好朝叶青璃垂首一礼,停在了宫门口。
叶青璃如此装束,尾随着太监王福海,直接就朝议政的上书房走去。
而叶青璃却是一路走马观花,发现这皇宫也就那么回事,四处高墙唯独,里三层外三层的,怪不得人家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
随着脚步的前行。
周围才算多了一些建筑,而越往里走,亭台楼阁就越是美观,各种假山花圃,随处可见,朱红色的长廊,九曲十八弯,珠帘垂落,琉璃生辉,华丽却不失皇家的大气。
如此,才算进了内宫。
当他们行到一片碧波荡漾的人工湖时,忽然从一旁跳出了个太监,生的白白净净,一脸的势力样,正高抬着下巴,喊道:“王福海。”
王福海闻言一见来人,赶紧垂头道:“奴才见过葛公公。”
那葛公公眼皮都抬,就斥责了起来,“你好大的胆子,不知道陛下正在批阅奏则,闲杂人等一律不见吗?就连正得圣宠的欣嫔娘娘都给推拒了,你怎敢带一个外臣过来,就不怕触怒龙颜,殃及全家吗?”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王福海位份低,胆子自然胆子也小,一听要触怒龙颜,赶紧低声下气的问:“还请葛公公示下。”
叶青璃跟在后头,见此,不禁大摇其头,怪不得这王福海处处遭人刁难,这软弱的性子,就活该受欺负。
那葛公公冷冷一声嗤笑,“候着吧,陛下什么时候得空,自会召见。”
“可是,灵大总管明明跟奴才说……”王福海着急的想辩驳,却被那葛公公冷目一扫,“现在谁说都不及陛下说的,你若还想要脑袋,就给我候着。”
说完,那葛公公就扭着粗粗的水桶腰,走了。
“那个,叶大人?”王福海做了难。
那姓葛的死太监明显是故意刁难,叶青璃也懒得搭理,“不见便不见吧,反正这宫里的风景不错,本小姐就先在这赏赏景。”
“可是……”
王福海左右为难,可又不敢得罪那葛公公,匆忙跟了上去,好言劝道:“宫里重地,叶大人还是不要随意走动的好。”
叶青璃瞥眼笑道,“看你这公公人不坏,本小姐便提醒你一句,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你若一味的顺从,恐怕一辈子都是被人轻贱之人。”
“葛公公是宫里的老人,奴才可不敢随意招惹……”
扶不起来的阿斗,叶青璃登时没了兴趣。
而这会儿,那离开后的葛公公,没走多远,就饶进了一片隐蔽的假山,就见之前那传旨的黄德,已经等候在此。
“事办的如何了?”
葛公公笑的眉飞色舞,“黄公公您的事,哪有办不妥的道理,等会儿,陛下等的不耐烦,看那叶青璃怎么吃罪起。”
“嘿嘿,有你小子的。”黄德撩起白生生的手掌,就递了一个银锭子过去,“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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