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神是问关于那个人的事吧?请回吧,错无能为力。
求涩天老人相见,此事事关神灵两界安危。
缘起缘落,是福是祸?老天神何必这么执著。劫难是难免的,你和我是没办法阻止的。
老夫已不是天神,亦不是白云城主,也不奢望一睹涩天球风采,只求涩天老人能告以实情。
栾极,你猜得不错,那又怎么样呢?
倚岩他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是不是应该现在就……还望涩天老人告以真情。
错能言已尽,请回吧。
《天放》18
栾极剑败的事很快传回了白云城。
幽深的大殿,空气中有种安详的沧桑。铨季坐在高高在上的神坛之上。
天赐良机,索阅,本尊令你更替白云军将领的事办得如何?
启禀界尊,白云军的人都很嚣张,不听属下的派遣。
哼!本尊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将白云军所有的将领关押至坎占。给我们的不周天神发函,令其自行了断。哈哈哈哈……
遵命。
坎占,神界的监牢。这里没有一个守卫,守卫坎占的全是脱尘遗留下来的古老的咒语。没有界尊的口令,没有人可以进坎占。关在坎占的人也从来没有放出的可能,即使是冤案也会将错就错,因为界尊的权威是不容有半点诋毁的。正如在神界之内不执行界尊的命令便只有死路一条,同样有古老的咒语来行刑。
〉诙欤缱鸶?
诸位剑尊,今日召大家前来,是要公布一个令人伤心的事。我们敬重的不周天神居然在终习关论剑失败。
当场哗然。
我神界颜面已无法挽回。本尊令不周天神回白云城,本尊念在他劳苦功高也不想惩罚他,更何况胜败乃兵家常事,可是他居然畏罪不归。本尊怀疑他极有可能去青崖关与日晒一起谋反。当初本界上任,他就不满意。诸位剑尊,按我神界刑律当作何处理?
赐他死,赐他死。
铨季满意地笑了。条天神听令。
臣在。竹莫蓝应声而出。
本尊令你前往灵界寻找栾极,赐他死罪。
界尊不必多说。天命不可违,众神之愤亦难平,你不必多说了。本尊令你即日启程。
臣领命。
《天放》19
竹莫蓝终于在一个小山坡找到了栾极。栾极坐在那里,绝望的眼神。竹莫蓝走过去。老天神,晚辈有礼了。
竹莫蓝,铨季居然派你来了。铨季,好毒辣的一颗心哪!栾极有点吃惊。
尊令难违,界尊盛怒,谏亦不听。还请老天神与晚辈一同回白云城。
竹莫蓝,你可知铨季为何要你来?
凉天神与清明天神均有要事……。
哈!你太不了解铨季了。四大天神中,惟你我二人可称得上是天神。铨季要你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甚至我们俩都死。这样,他就没后顾之忧了。你何以知我在此?
涩天山庄涩天球。老天神肯定有要事才会亲自来督剑,而灵界值得一提的便只有这涩天球了。
你居然也知道涩天球的下落,老夫没有看走眼,可惜呀!
晚辈有个朋友告诉晚辈的。老天神,不如与晚辈一同回白云城,也许界尊念你劳苦功高……
住口!竹莫蓝,你能否帮老夫一个忙?
老天神请讲。竹莫蓝犹豫了一下。
杀了倚岩。
为什么?
你不该问,你只该去做!此事关系神灵两界的安危,老夫求你了!
老天神?竹莫蓝左右为难,还有惊奇。
铨季是命你来赐我死罪的吧?
竹莫蓝点了点头。他还在惊奇栾极刚刚说的话。
老夫成全你。你回神界之后必定登上白云城主之位,只要你肯相助日晒。复辟我家族大业,以保神灵两界之安,老夫能告诉你统帅白云军的口令。老夫求你之事还望务必办到。
竹莫蓝呆立在那儿。天空,孤独的飞鸟,翅膀无助地扇动,凄惨的哀鸣划破长空……栾极慢慢变得透明,然后消失,只剩下一小块花岗岩,细致的斑纹,书写无奈的线条。竹莫蓝跪在那儿,是他来不及止住栾极的剑划破喉咙的那道闪电。
第二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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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放》20
秋风染红了这一片枫林,火一样的鲜艳。
晴,我回来了。
之,你又杀人了?我求求你不要再为我去杀人了,我好害怕!如此,我宁愿自己死亡,你天天不在我身边,留我一人在家担惊受怕。
晴,我没有去杀人,我只是去打败了一个人,一个据说是神界不周天神的人。你看,界尊又给了我一株绛姝草。
之,我不知我何时会离去,不知没有我的枫晚山,是否也会这般美丽……
晴,你不要难过。界尊告诉我,只要打破天涩球就能打破命运常规,那时你的病就能好,你就不再需要绛姝草来维持生命了。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天天一起看日出日落,一直到老……
桑晴笑了,倾城倾国。
他叫谅心之,一个魔界的孤儿。他的父母战死在为了夺回他们说属于他们的城池的战役中。他于是开始乞讨为生,每天走过萧瑟的街头,饱饮人们的唾骂。
他瘦小的身体穿梭在这座并不繁华的城市。记得那是一个雨天,天空下着很大很大的雨。他蜷缩在一个屋檐下,雨水如珠子一般一颗一颗饱满地落下来。今天他只吃了和狗抢来的半片馒头。饥寒交迫的他在渴望天晴后的美景可以让自己忘记饥饿,还可以把衣服晒干。突然,有个人挑着担子奔跑在雨中。他的脚把雨水踏起来的声音很响,吵醒了就要睡着的谅心之。突然,那个人摔倒了。谅心之清楚地看见白乎乎的馒头从他的担子里滚了出来,掉进铺陈在街道上的雨水中,尽管隔了层密密的大雨,他还是很清楚地看见了。谅心之没有多想,立即冲入漫天的雨幕,捡了两个馒头就死命地跑。他认为两个馒头已经足够了,足够他今天不饿肚子进入明天。那个摔倒的人对着抢了他馒头的小乞丐谩骂不止。谅心之怕得要命,不知怎么掉了一个。他却不敢停下来捡。因为他怕后头的人追上会把他打死。他一直跑,跑到累了,也认为那人不可能追上的时候,他就钻进了一个屋檐,去喂饱那饥饿的肚子。
时间似乎也喜欢这一尴尬的场面,于是停住不走了,听着滂沱大雨稀里哗啦,看着故事的延续。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他,应该是盯着他手中那只浸了水的馒头。谅心之也怯怯地望着她。原来屋檐下还有一个饥饿的肚子,她咽着口水,很馋的样子。谅心之于是把馒头掰成了两份,可是掰得并不均匀,一片很大,一片很小。谅心之不好意思再撕开馒头了,他不舍地把那块大的递了过去。她没有立即接过来,还是望了他几眼,似乎在确认些什么。然后抢过馒头,死命地啃了起来,谅心之看着她的狼吞虎咽,张开嘴巴笑了,那个女孩也笑了,咯咯咯咯地笑了。
《天放》21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馒头的主人追来了,嘴里嚷着咒骂谅心之的话语。谅心之见事情不妙,扔下那一小块只咬了一口的馒头,抢过那个女孩的手,说,走。
然后两个人又飞快地奔行在雨中,嘀嗒嘀嗒地把水踩得很高很高。谅心之使劲拽紧女孩的手,不顾一切地往前跑。那个女孩被她牵着没办法停止,她好想叫他停下来,因为她回头发现那人并没有追来,而且,自己也很累。但不知是雨声掩盖了她的声音还是她也想欣赏那穿梭在雨中的美景,朦朦胧胧的。
走了好久好久,他们才停了下来。他们面对彼此,一边喘气,一边笑。雨水无法洗去这般的笑容,于是它识趣地离开了,一片晴空。我叫谅心之。我叫桑晴,他们互说了名字之后又开始笑,他们忘记了饥饿,忘记了疲劳,只记得看彼此狼狈的神情和那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地,晴天。等他们笑累了的时候,他们才发现,现在自己出城了。因为他们面前的就是枫晚山,永远是秋天的枫晚山。被青松托出的红叶,燃烧了大半个天空。好美呀!桑晴赞道。是啊,只是我们没办法再回血城了。他们不是忘记了回家的路,只是血城易出难进,把守森严。
怎么办?我们会不会饿死或者冷死?桑晴忧虑重重地望着谅心之。
我们去枫晚山上找东西吃吧。那是秋天,应该有成熟的果子。谅心之自己也不知道山上到底会不会有果子,事到如今,只有这个选择了。
桑晴疑虑不减地跟在后头,为了那半块馒头,把自己陷入了一个比以前更加难以预测的地方。刚刚的高兴,顿时都化成愁云散布在那张脏兮兮的脸上。
仁慈的上天怎么会遗弃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原来,枫晚山才是他们的乐园。
他们在这里摘果子,打野兽,不会再有谁的辱骂,再不必用自己的自尊去交换温饱了。谅心之的身手越来越敏捷,他像猴子一样活动在森林之中,快乐,简简单单的快乐。他们给自己搭了所房子,可以遮风避雨,以后绵绵的秋雨来了,他们可以在那儿睡觉、唱歌、说话。说一些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话题。他们会给自己储存食物,因为雨天桑晴不让谅心之出门。他们不再是乞丐,他们长得很快。快到谅心之不得不搭两所房子。天要是不下雨,谅心之还是依然会像小时候一样牵桑晴的手,坐在空旷的草坪上等待日出。那微弱的温暖总会让桑晴感觉朦胧,想起小时候牵手在雨中奔跑的时候。她倚靠谅心之的肩膀,唱着古朴的歌谣,温暖一生的幸福。之,你爱我吗?桑晴轻轻地问。谅心之说,看见你乌溜溜的眼睛,我就想牵住你的手,一生一世摇晃在这灿烂的季节里。我们一起唱歌吧!
《天放》22
谅心之很喜欢看桑晴在如火的枫林之间舞摆。夕阳把那摇曳的身影点缀成枫晚山最美的风景。
每一个朝朝暮暮,他们就是这样不停地舞着,唱着。年轻一天一天写着快乐。一天他们发现原来枫晚山上不止有他们两个人,还有一个胡子都白了的老伯。
于是,他们成了邻居。谅心之和桑晴每天都去老者那儿听他讲故事。一个也是发生在枫晚山上的故事,一个神界的女子与魔界的男子相爱的故事。桑晴哭了,问,为什么要有战争?老人回答道,自由。自由远超出爱情的伟大!他转脸对谅心之说,小伙子,你应该为你们魔界的自由而战。桑晴抓住谅心之的手,对老者说,我只为我们两个人的自由而战。说完,就继续戏耍去了。桑晴再也没去陪那位邻居了,倒是谅心之天天都与老者在一起。那个老者在教他绝世的剑技《神衣飘》和《灵雷音》。这样,谅心之陪桑晴的日子越来越少了。他们甚至有时都不看日出了,谅心之天天想着练剑。桑晴不懂为何那剑的魔力如此之大,竟让谅心之可以舍弃陪她的时间。她开始学会与林子里的鸟说话解闷,开始欣赏自己跳舞时的影子。
谅心之在学剑的同时,也知道了老者的秘密我问涩天球,我的命运究竟会如何,它只告诉我,我会死在枫晚山,于是我来到了枫晚山。其实我很年轻,只是稍比你大三四岁。一切只是因为我偷学了《神衣飘》和《灵雷音》。
有人惩罚了你,把你变成了苍老的样子?
不是。三界原来是一个王国,叫脱尘,脱尘王国瓦解了,但它的一些诅咒却留下来了,凡是偷学三部剑篇的凡人会立即苍老。
为什么?谅心之表情凝重。
我也想看看别人受到诅咒时那无奈的神伤,你的表情简直和我当初一模一样。
我不是问你为什么这么做,我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谅心之依旧很平静。
我想看到你神伤的表情,看你苍老以后怎么去面对你的爱人!你不是要学剑保护她吗?原来,世上还有比我更可怜的人哪!
很可惜,我不是凡人。
嗯,剑技是我教你的,你也不算偷学呀!
谅心之眼中掠过一分惊恐。什么意思?
诅咒是传承的,我教你剑技的同时也让诅咒降临到你身上了!哈哈哈哈……等着和我一起衰老吧!
很可惜,你看不到那一天了。说罢,谅心之剑由心生,一剑划去。那位年轻的老者竟然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谅心之的剑太快!太狠!如果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你就不该教我剑技。多失败,竟然死在自己徒儿的手上。是不是,黯然?
黯然是谅心之的剑名,桑晴取的,犹如一道乌黑的闪电。桑晴很失望,谅心之居然在练成剑由心生时这么高兴。当谅心之问她给剑取什么名字?桑晴随口说了句黯然。谅心之很喜欢这个名字,一柄让所有的剑都黯然的剑。
谅心之很无奈地看着那具尸体模糊,消失,然后剩下一个普通的小石子。苍老,要他怎么面对桑晴?当初所有美好的景色都在眼前凄然逝去,然后荡然无存。谅心之回到家,看见的却是桑晴倒在血泊中。
《天放》23
晴,你终于醒来。你知道吗,你睡了三天了,饿不饿?
桑晴摇摇头。之,你回来了,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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