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在剑魔还是倚岩的时候,剑魔就对他说过他要杀了竹莫蓝,如今,已然成为了现实。
以后,父王就不再欠你的了。沁非,你会原谅父王吗?是从竹莫蓝嘴里发出声音。
不!我是剑魔。古钝跌落在地上,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发出许多回音。
原谅父王,原谅父王对你娘亲的不是。
不!所有人都对不起我,所有人都背叛我。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竹莫蓝在微微地笑,我知道你会宽恕的。然后安详地闭上眼睛。尸体模糊,透明然后消失。一颗水晶球,晶亮透明,十分干净。
为剑而生,为剑而亡。
桃花依旧在下,纷纷扬扬。
《天放》55
青藤率军连克解点城,永咸,青崖关,然后一鼓作气又攻下了来依城。她开始厌倦了杀戮。也许她也走到尽头了。血城,是不能涉足的地方。如来此时却送来一道密函要其攻下血城之后方可观看。言下之意便是非要攻打血城不可。血城,这座神秘的都城。其实,从涩天球破碎的那一刻起,它就不再受到庇护,正如三界界尊没有了庇护一样,而这一切都是思缭惊心设计来对付神界和灵界的。无奈,人算不如天算!
矩寒和零次步反对攻打血城,他们要征求竹莫蓝的意思。此时,竹莫蓝已然死去。但送出的飞鸽传书却很快得到了回应一切遵帅所令。
于是,胆战心惊的战役开始了。灵界的军队冲在前头,神界的军队保持一定距离跟在他们背后。血城组织的防卫在这支强大的军队面前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不到半天,血城就被攻占了。
神界与灵界的人搂着抱着,庆祝这前所未有的胜利,宣告世人太平盛世的来临。歌舞不断,战士们夜以继日地畅饮着,晚上的篝火猎猎作响,军队继续狂欢。然后,灵界的军士都拔出剑来,砍杀神界的人。前一刻的友好茫然无存。整个军营弥漫着野味的香气,血腥的气味,厮杀和呻吟的声音。神界没有丝毫的准备,也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曾经,灵界都是惟神界马首是瞻,这种太大的落差让神界丧失了承受的能力。
全军覆没,矩寒和零次步也死在突如其来的翻脸之中。
灵界的人同样死伤殆尽。杀完了,他们又开始狂欢。然后收拾行装回家。青藤没有回去,她知道倚岩会来血城,肯定会,她要在这里等他。
文殊和普贤也势如破竹地攻占神界的城。在他们眼中强大无比的神界原来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当他们到达白云城时,眼前的惨烈吓住了他们。躺在地上的带血的桃花时不时飘了起来,又落了下去。除了桃花,白云城全部是血。玄水据说也是红色的。难怪神界没有对灵界的进攻作丝毫的抗争。
白云城变成了一座真的血城。正如羽轩当年的毒咒,生命在命运面前显得如此的脆弱,没有作丝毫的抗争。
《天放》56
剑魔回到了血城,因为他的剑告诉他必须来。似乎这里有什么在等待着他,等待他来表白。但是剑魔看到的却是如白云城般的景象。死亡,惨烈的死亡,还有颓废和失败。
倚岩。是青藤的声音。
你是谁?
我是青藤啊!你不认识我了?
这些人是不是你杀的?你有什么资格杀他们。
青藤不敢做声,她也不愿面对这些死亡。倚岩,你的眼……
剑魔杀了她,青藤关心的话还没有说完。她慢慢变得模糊,她还有许多话要告诉他。其实,那天只要倚岩一句挽留,她就不会离开,就会永远地陪在他身边。倚岩,请原谅我的离开,其实我真的想留下来。
一片绿叶飘零着,脉络清晰,宛如青藤脸庞的轮廓。
这时,剑魔突然想对她说一句话。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在乎你吗?因为我在乎你,我喜欢你,自从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
惊艳的绿色犹如生命的力量,震醒了那沉没已久的善。
不。我是剑魔,我没有爱恨。我凭我的剑就能征服一切。
不。你不能。
谁?谁在说我不能?
我,倚岩,你的善,从前的断名和无念。
倚岩?善?断名和无念?
对,我一直在利用你帮我复仇。帮我杀了序项和索阅,只可惜铨季没有死在我的剑下。然后我又利用你杀了思缭,杀了谅心之。你一直都在受我的支配,你只不过是枚棋子。
没有人能凌驾于剑魔之上,你出来,我要杀了你。
我就是你,你能杀了你自己吗?
你出来!出来!
哈哈哈哈……你输了,剑魔,你不是什么都能驾驭。你甚至还要受我的驾驭。哈哈……
笑声突然停止了。终于,他把剑插向了自己。
我杀了你了!我终于杀了你了!哈哈哈哈……
不!你杀了你自己,剑魔,你真的以为上天会给你自由吗?不,上天是最吝啬的。何况他自己的自由也没有。我们走过了一程又要奔赴另一程,不能自已。
我们都在陪时间玩这个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游戏。为了自我安慰,你给自己编织了许多理由,看似无懈可击,其实,这些只是海市蜃楼罢了。一切都是虚幻,没有神界,没有灵界,没有魔界,没有脱尘,没有放天,更没有你所知道的所有人,包括我和你。剑魔,累了吗?
我们都累了!
……
《天放》57
倚岩变得晶莹剔透,凝化成一颗硕大的佛珠。
佛在呼喊我,叫我回家。
突然之间,我记起了所有的感觉,我是佛前的一朵青莲。紫依是我,营蓉欢是我,桑晴也是我。我感觉自己在慢慢变得透明,我轻声对枫晚山说,其实,我是佛前的一朵青莲。
我终于又回到了佛的身边,回到了忘忧河,永远离别了那些万劫不复,一如当年我的那场离开。
我问佛他们最后的命运如何?佛让我透过忘忧河看到了繁花的凋谢。我又问佛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收场?佛叹息,说这是天意。没想到有这么多的恩怨。他用了灵山和他的重生来化解这段孽缘,还是无能为力。上天要佛把放天变成佛的国度,叫灵山。还有那条玄水,已经被世间的爱恨感动得没有了感情的河,叫忘忧河。命,这一切都是命,他们没有自由逃离命运的追捕。
我问佛,那我呢?
佛没有回答我。这次我知道,我也是一样,即便我是佛前的一朵青莲。
这本来就是一场在劫难逃的爱。假如当时没有美丽,假如当时没有死亡,我们是否还会如此的执著。我只是一直不懂为什么所有的恩怨都要牵到我身上。是我的错还是他们的错?
我问佛,那个先知是谁?我怎么没看见他的结局。
佛问我,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即先知,先知即你。
我愕然。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悟到其中。
我的花瓣越来越多了。好像有四十,又好像还要多。我数不清了,我不懂那些花瓣为什么不再飘落在忘忧河上,而是一直地长。
佛说,一百是我的命数。我不知道什么叫命数。佛又告诉我,只要我的花瓣长到一百,我也成为佛了。只是,那时我已不能说话,不能思想。我知道那叫死亡,我在凡间听到的一个词,原来,我也会死亡。
佛说,那叫自由。我没有细想,只是仔细地数清我的花瓣,我对一百开始有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尽管我希望我远离那些纠缠我的过往。四十九,离一百还差很多。只是那些花瓣上不知为什么都有佛的身子,栩栩如生。我在等待其余五十一片的到来。我依然透过忘忧河看世间的纷纷扰扰,我看见在彼岸等待桃潮的人传了一代又一代,他们还在痴痴地等……
《天放》58
突然我记起那首古朴的歌谣兰花动,黄昏浓,翩行稻花丛;柳絮朵朵漫天舞不尽,何从说,缠绵难再,人已忘。
其实,我一直不知道这首歌里到底唱的是谁的哀伤,我听到自己唱就会把脸埋得好低,哀伤别人的哀伤。这时我终于懂了什么叫〃缠绵难再人已忘〃。当一切的感动都成为过往的时候,我开始了那无止无休的缅怀。我渴望忘记,然而我却忘记了怎样去忘记。
我问佛,为什么桃花不开了。佛说,灵山没有桃树,永远不会有桃花。我说我懂了,放天只是我必经的一个虚幻的劫数,那些过往只是在捕获一个结果罢了。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什么也没有出现。
佛爱怜地说,你终于懂了!
然后,我渐渐感觉我的花瓣在变,我问佛为什么。佛叫我看水中的倒影,水中又是一个我。原来已经九十九了,再有一瓣就是一百。遥远,倏然近在咫尺,我有点无法接受,但我知道这是命,我会死,和他们一样。想到他们,我释然了。我始终和我爱的人在一起,永不分离。我身体上那些佛像在变活。我也知道,最终我将成为佛的座坛金莲。因为佛以前就告诉我,我是最有灵性的一朵青莲。我抽出我最后的一瓣哀叫,凄楚。一百。
我褪去了我的粉红,换上一身金装。
佛爱怜地说,你终于自由了!
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刹那间,我记起佛说过我也逃不过命运的追捕,可我知道现在我自由了。
缠绵纠结的过往,死去活来的爱恋,无可抗拒的命运,在这一刻灰飞烟灭,成为自由最昂贵的代价。我闭上双眼,轻念:我是佛前的一朵青莲。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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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放》59
喜欢在白净的纸上写下我喜欢的歌词,那里面好像有我想要说的话。他们或许表达的不是我的感情,但有时我真的会被他们感动得一塌糊涂,然后,没日没夜地叨念这些歌词,就像悼念那些远逝的风景,曾经感动我的那些风景。
最缤纷的花园游乐过;但求动心就算是世界末日都想秒秒惊心;最宽广的公园游乐过;为何认真若我占一席位都想入座;观赏这个惊险人生 谢霆锋《游乐场》 我们的青春是一座游乐场。当说这话时,我面对着电脑屏幕痴痴地想了好久好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真的不懂青春是什么,我只知道那阳光的跳跃迟早有一天会随着时间的老去而变得迟钝。青春,真的只是一座游乐场吗?玩过了,心动了就足够了吗?我茫然,因为那些没有痕迹的飞过,因为那些没有内容的回忆。
那天,我一个人爬上公寓破烂的天台。坐在那儿仰望着天空,怀念高中那些奋斗的日子,看着我的青春飞快地流逝。
十分钟,年华老去。
我的笑容已经不完美只有夏天盛开的玫瑰放肆地嘲笑落叶在拒绝不敢 不敢面对一个走过不平的岁月温岚《北斗星》我不知道未来会是一个什么样子,我从没有去想过。因为我的周围有那么多爱,让我觉得那是天长地久。
2003年的秋天,我来到了武汉。那些爱只能用电话、Email、信笺、QQ来表达的时候,才发现我是多么的孤独!我不懂得与人相处,我的敏感容不得有半点的伤害。于是朋友一个一个离我而去,我以为我会很坚强,我一点也不在乎他们。2004年的4月,我坐在教学楼前的草地上看夜空,没有星星的夜空。我全然忘记了父母、同学、老师、朋友告诉我辨认星星的方法。我的世界没有了星星,没有了引领我的北斗星。
我不知道几年后的秋天我会在哪里,是否会望着天空想起感动,是否拥有斑斓的星空,是否会在群星中寻找北斗星。或许那时的天空早已破碎,我与她再也不相识。
《天放》60
当四月的天空忽然下起了雪霜就会想起信仰王菲《四月雪》
四月的阳光很像雪,我在无聊的午后醒来的时候都会感到身上某个部位的酸疼,一边捏打的时候一边看窗外如雪的阳光。阳光很好,暖暖地附在我身上。这样的周末我都要赶到主校区的机房改稿子,一边听歌一边改,每个周末都是这样的来来回回。两旁的树影倒在灰色的水泥路上,影影绰绰。那些光影讲述的故事我总是没有时间停下来仔细听。
那天,没有阳光。雨,很冷。我独自走在路上,一直在打哆嗦,把帽子戴上也无济于事。那是我最刻骨铭心的冷,犹如四月的那场雪,覆盖了所有的温暖。
我记不得那时是否〃想起了信仰〃,我只记得冷。冷,扼杀了我所有的感官的作用,删除了我所有的记忆。
我不知道这样冰冷的记忆为什么会出现在四月,一个美丽的月令。
给你的信邮票没有贴一封封叠在我抽屉里面望着窗外的上弦月人在异乡的你恐怕已忽略许志安《上弦月》 有人看见月圆才会记得孤单,才会向往团圆。而我只要看见那勾上弦月闪烁着寒冷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我的那些朋友,想起我和他们走过的日日夜夜,欲罢不能!
太多太多的日子,太多太多的感动。突然之间,彼此分离,留下我一人不停地追忆朝不同方向飞去的他们,不知疲倦。
我想一切就像绕个路拐个弯要负责任别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