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我重新甩在了地上,五脏六腑都被震的发疼。
我用力揉了揉眼睛,再次确定自己真的没有看错,早上救了我的那个黑坛子,不仅飞起来了,还会说话!
难道说我无意之间买回来了一个成精的坛子?!
“你是谁。“黑袍男人不紧不慢的问到,他一定是想着先处理了坛子,再处理我,所以才会一副什么都尽在掌握之中的姿态。
“你管本少爷是谁。“
“本少爷?“黑袍冷哼了一声,那反应,不屑极了。
坛子闻言,唰的一下飞向黑袍男人,黑袍躲闪不及,被坛子狠狠的砸住了脸。
周围的气温瞬间降至冰点,冻的人直打哆嗦,黑袍男似乎发怒了,双手用力一扬,带起风声,与此同时周围猛的迸发出无数火光,烤的我热汗直流,浑身粘腻不堪。
黑袍语气阴邪的出声:“呵,不知道你这个坛子禁不禁烤。”
没想到那坛子竟然心不在焉的说答:“坛子嘛,当然禁烤,倒是你别把用来遮羞的袍子给烧着了。”
黑袍闻言,冷哼一声,没有进行言语攻击,而是扬起手臂用力甩了一下袍子,只见周身的火焰又长高了几丈。
我拉扯着粘在身上的衣服,整个人被高温折磨的昏昏欲睡,但我知道我不能睡,如果我睡了,就怕再也醒不过来。
“丑女,还不找个凉快的地方带着去。”
丑女?说我吗?
坛子精像是读懂了我的想法似得,不乐意的说:“这里除了你这一个丑女人,还能有谁。”
这时候,我看到坛子精背后,有一块地方没有火焰,我咬牙跑了过去,终于没那么热了。
“你是谁的人。“黑袍见坛子精根本不怕他的火烧,语气不好的问道。
坛子精又向上飘了飘,不领情的说:“那你先告诉我,你是谁的狗。“
“敬酒不吃吃罚酒!“黑袍历喝一声,‘唰’的伸出右手,手上逐渐伸出一副权杖,虽然此时的火光很强烈,但他的脸仍是看不清楚,就像帽子里装的是一团黑雾一样。
“骷髅权杖就长这个丑样啊,真是侮辱本少爷的眼睛。”
“是吗,那就试试吧!”
黑袍旋转一圈,将手中的权杖像坛子精甩了过去,权杖顶端的骷髅在半空中脱离棍体,张开巨口,朝坛子咬去。
好在坛子灵活,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黑袍冷笑一声,两只鬼手朝着身体两边分离,单个骷髅头也随之变为两个:“看你还能不能躲过我的‘双杀鬼骷。”
他的声音里带着悠闲,通过手控制着两个骷髅运动的轨迹,自诩坛子精一定在劫难逃。
黑袍向前伸出枯手,两个骷髅并肩齐上,双面进攻,几个回合下来,双方都没能沾上什么便宜,然而此时坛子精有些累了,精神也逐渐松懈,就在这松懈的瞬间,忽的被其中的一个骷髅给咬住了!
我心跟着猛然揪紧,因为我现在跟他是共存亡的关系!
“呵呵,也不过如此嘛,咬在身上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是么。”黑袍冷笑一声,那笑足以锋利到划破空气,他猛的握紧拳头,那骷髅巨口死死咬合,只听得咔咔的碎裂声,坛壁竟然出现了裂纹。
“坛子小心!”我不由得惊呼一声。
就在我话音落定的瞬间,坛子竟突然迸发出强烈的蓝光,只听得又是两声咔咔碎裂声,但这次不是坛子发出来的,而是骷髅,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的心情如同坐上了过山车,瞬间从万念俱灰到转为充满希望。
黑袍有些讶异,因为他根本没有把这个坛子精放在眼里,但显然,他小看了它。
就当我准备站起来观战时,坛子却突然朝我飞过来,用蓝光开辟了一条路。
它急声道:“快跑!”
我闻言,没有作片刻耽搁,快速从地上爬了起来,沿着蓝色的光路飞快的逃跑,黑袍男人操控着火焰一路燃烧追赶,如同万丈高的火海,铺天盖地而来。
我拼尽全力的逃跑,绕是这样,火焰依然很快蔓延到我的脚底,几乎要把我的衣服给烧着了。
坛子见状,散发出更强烈的光,迫使火焰后退了几寸,然而这光不过是杯水车薪,光线渐渐变弱,火焰迅速的再度翻滚而来!
此时,蓝色的光路前方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缺口,坛子飞身一跃,跳进了缺口。
“抱住我!”他焦急的命令道。
我伸出手,然而刚触摸到坛壁,身后的火焰便化为一只手,死死的攥住了我的小腿,将我向后拖走了一大截。
“救我!”我大呼,小腿上传来剧烈的疼痛。
然而蓝光越来越微弱,这层裹在我身上的保护膜即将消失!绝望之际,我死死的闭上了眼睛。
谁料坛子竟然从黑色的口里飞了回来!他竭力嘶吼一声,蓝光化作光团,与红色的火焰产生剧烈的碰撞。
与此同时,那只火焰手猛地松开了我,坛子飞到了我的怀里,我紧紧的抱住了它,火焰之手再度跳跃而来,在快要抓住我的脚的瞬间,坛子终于带着我飞出了黑色洞口!
“合!”坛子精大喝一声,黑色洞口在火焰手伸出的瞬间,死死闭合在了一起……
火焰幻化的手被拦腰截断,变成一簇一簇的火苗,掉在地上扔燃烧着。
我几乎已经被吓停的心脏,这才终于恢复了跳动。
我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自己依然在电梯里,仿佛刚刚发生的只是一个梦一般,然而身上的疼痛以及地上的狼藉清楚的提醒着我,这不是梦,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坛子安安静静的在地上,坛壁上面有几道裂纹,我拍了拍它,叫道:“坛子精,你还在吗,坛子精?”
然而它却静悄悄的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回想起刚才的一幕,那惊险余留的恐惧盘旋在身体里,久久不能散去。
我抱着坛子,踩灭了依然在燃烧着的火焰,一瘸一拐的走出了电梯,在楼梯下面将就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昨晚对于我来说无疑是地狱般的图书馆,已经人声鼎沸起来,我来到了洗手间的镜子前,看到自己失魂落魄的模样,突然委屈的想要哭。
我不过只是一个即将毕业的大学生,为什么,为什么要遭遇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
然而抱怨是没有用的,该背叛你的人迟早背叛,背叛你一次的人,一定还有第二次。
倘若不是刘萌萌,在大学毕业的前夕,我还不会深刻意识到这一点,她用我的命,好好教了我一课。
我躲避着别人投过来的好奇目光,抱着坛子,踉跄的逃走,头部还是昏昏沉沉,由于一晚上没休息好,导致这会儿要裂开一般,尤其是在受到太阳的猛然照射之后,要不是还有意志让我坚持下去,我一定会昏倒在地。
沉沉的睡了一早上,下午拖着劳累的身子去上了实验课。
然而一进实验室,就发现班里的女生围绕成一圈,叽叽喳喳的在讨论什么。
“你现在变得好漂亮呀,你是怎么办到的。”
“对啊,这才几天没见,你就瘦了这么多,快跟我们讲讲你怎么瘦下来的,简直变了一个人!”
中间围着的那个人,笑嘻嘻的说:“就是不要吃饭,每顿吃一个苹果就ok啦。”
……
我站在不远处,听完她的话,冷笑一声,寒寒问道:“是么。”
那一群女生问声后纷纷转过来看我,中间被众星捧月的女生也随之缓缓抬头。
然而在看到我的瞬间,她脸上的表情却僵住了……
021。崩塌的信任
刘萌萌的表情只僵硬了一秒,随即,便笑意盈盈的对我说:“薛灿,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怎么没回宿舍。”
我们班的女生一听刘萌萌说我昨晚没回宿舍,一个二个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就好像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得。
我语气不好的说:“刘萌萌,恭喜你变瘦啊,只是你要真想向大家传授方法,就有点诚心,不要说些不切实际的话,你自己心里清楚,不吃饭光吃苹果能不能瘦下来。”
刘萌萌瞪着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里面真是住着无限的委屈!
她本来眼睛就大,现在瘦下来之后,眼睛在削尖的脸上显得更是明显:“薛灿,我现在终于通过自己的努力瘦下来了,你为什么不仅不替我高兴,还不乐意我把方法分享给大家呢。”
“就是,看到别人瘦下来了就嫉妒,就见不得别人变漂亮。”
“可不是呗,别人都变漂亮了,谁还来衬托她呀。”
“啧,想不到薛灿平时看起来挺活泼开朗的,原来心机这么重,这种人真是可怕。”
我看着那些将近共处四年的脸,她们无一不尖酸刻薄的模样瞧着我,突然觉得自己孤立无援,以及做人的失败,平时的说说笑笑,在此刻却演变成了怒目相接,她们的态度转变的太快,导致我直到现在都有些恍惚。
这个班,真的没有和我一路的人了吗。
我想教训刘萌萌,甚至在昨晚,我都还咬牙切齿的发誓要她好看,然而此时,我的想法变了,因为我就算狠狠打了她,也无法抒发身体里的恨,武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况且还是在寡不敌众的情况下。
我走了过去,围着她的女生自动散开了一条道,我走到刘萌萌的面前,目光寒冷的盯着她:“我从那里活着回来了,所以,惩罚重新回归到你身上。”
她看着我面上的冷笑,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该还的总会还,通过不正当手段得来的东西,永远不属于你的。”
刘萌萌听我这么说,眼睛不由得扩大了一圈,让她再变回以前那只丑小鸭,无疑比让她死还要难过,她的眼神复而变得脆弱不堪,我曾不止一次被这样的眼神而打动,然而如今,我对她的信任,犹如被碾碎的陶罐,只是一盘散沙。
“别再装了,如今到了真相大白的意思,再装下去,只是在欺骗你自己。”我不屑的说道,在众多女生鄙夷的目光里,坦坦荡荡的离开。
我签了个到之后,便出了实验室,走在白桦树下,突然感觉鼻子好酸,酸的我眼神氤氲,眼泪一滴一滴的凝结下来,我用手背擦掉,颤抖的吸了一口冷空气。
原来当自己真心付出的人背叛自己,远离自己的时候,是那么的令人难受。
从今天开始,我在这个学校里,再也没有朋友,有的只是明枪暗箭,有的只是冷嘲热讽,我对人的信任感一点点开始崩塌,一点点开始碎裂,就算用再强烈的胶,也粘结不起来。
心酸过后,只剩下可怕的沉静,就像孙遇玄所说的,犯了错的人,终将受到惩罚。
我不指望老天,我只指望自己。
天阴沉沉的,如同我的心情,不一会儿,便下起了绵密的小雨,我正准备脱下外套挡在头上时,谁知手机却在这会滴滴的响了,是孙遇玄的电话。
我接了,雨水逐渐大了起来,啪嗒啪嗒的打在的脸上,身上,我甚至都没有时间去找个地方躲雨。
“喂。”我的鼻音很重,还余留着哭过的后遗症。
“嗯。”他低低回应了我一声,然后说道:“吩咐给你的事情都办好了么?”
我顿了一下,弱弱的说:“还、还没。”
“你干什么去了?”他淡淡的问道,不带一点关心的语气,我听到这句话,再想到这两天的遭遇,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忽然再度发酸,憋了好久,才把氲出来的眼泪给生生逼了回去。
“我没干什么,就是上课。”
“那我交代给你的事情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做?”
我语塞,抱着电话的手顿住了,心里特别难受,因为此时的我更需要是关心问候,而不是来个人让我做这做那。
我只想,听到一句暖心的话。
“孙遇玄,你知道我这两天都经历了什么吗?”
“经历了什么?”他心不在焉的答。
“我……”喉头一阵哽咽,我欲言又止“没什么,我挂了。”
“你敢挂试试。”
我听他这么说,顿时有点不高兴,随口回道:“我当然敢挂,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让我给你办事情。”
“你想让我知道什么?”他悠悠的反问道。
“什么都不想让你知道。”我挂断了电话,将被雨淋湿的手机,塞到了裤子口袋里。
我浑身疼痛,衣服被冰凉的雨水打湿,整个人狼狈极了。
正要走,身后却传来了一个比雨水还要冰凉的声音,穿过薄薄的雨雾,颤动着我的耳膜。
“去哪?”
我闻声疑惑的回头,只见细雨中,站着一个撑着黑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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