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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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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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珣将萧月白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居高临下地盯住韩二夫人,复又质问道:“韩二夫人,你此来究竟是何目的?”
韩二夫人见颜珣不好相与,又在地上跪了,才答道:“初一当日,我已向官府报了案,但直至今日都无半点进展,我求殿下能为我莳儿查明真相,还他一个公道。最为紧要的是,殿下可否去太医院要一颗还魂丹来?莳儿因失血过多,又受了冻昏迷不醒,大夫道许只有还魂丹才能救莳儿一条性命。”
这还魂丹由各种珍稀药材所制,金贵得很,非天家之人不可用,韩二夫人此求已是违制了。
韩昀宠爱正妻及长子,虽不致于苛待韩二夫人与韩莳,却也不会为了韩莳去求韩贵妃与韩婕妤。
韩二夫人怕是已求过丈夫韩昀了,走投无路之下,才来求自己的罢?且第一句话便问自己行之初一是否来见过自己,分明是为了让自己抱有愧疚之心,不得不应下她之所求。
颜珣思及此,仍是应了下来:“行之须在几日内服下还魂丹才可活命?”
“莳儿须得在三日内服下还魂丹,这三日不算今日。”韩二夫人又磕了一个头,含泪道,“多谢殿下救我儿性命。”
颜珣命骆颍将韩二夫人好生送回韩府去,待韩二夫人走后,他便扑到了萧月白怀中,喃喃地道:“先生,行之走后,我在向你撒娇,许我撒娇的时候,行之便遭逢不测了罢?而后那日,先生又撇下我去见师将军……”
颜珣停顿了下,张口舔舐了下萧月白咽喉方长好的嫩肉,“先生也受了伤,这正月初一当真不是甚么好日子。”
萧月白觉得稍稍有些痒意,一手揽住了颜珣的腰身,一手轻拍着颜珣的背脊,柔声道:“阿珣,你要如何做?我据闻那还魂丹不过寥寥数颗,韩二夫人虽央求你去太医院要一颗来救韩莳性命,但恐怕连太医院提点都无这个权利,此事须得去求陛下,你的母亲韩贵妃,或者你的表姐韩婕妤。”
颜珣从萧月白怀中出来,轻吻了下萧月白的唇瓣,道:“先生,随我进宫一趟罢。”
“且慢。”萧月白压低声音道,“你可知你父皇为何会突然指派差事与你?”
颜珣知晓萧月白所指之事乃是文帝令颜珣搜寻师远虏一事,遂摇首道:“不知。”
萧月白凑到颜珣耳侧:“这事乃是我书信与你表姐韩婕妤,由韩婕妤促成的。”
颜珣苦笑道:“我还道父皇终是想起我来了,未料想竟是先生的手笔,我那表姐性子冷淡,敢问先生是如何收买我那表姐的?”
“投其所好。”萧月白解释道,“她入宫本就是被逼的,她别无所求,只求能出得宫去,重获自由,我答应她,只要你登上帝位,你便帮她达成夙愿,她自然愿意相助你我。陛下素来不疼爱你,你进宫去求他只怕亦是白费功夫,不如让你表姐去求,毕竟韩莳亦是她的庶弟,她去求陛下赐药,也算是合情合理。”
“好罢,那便先如此罢。”颜珣心知萧月白说得不错,自己去求文帝,十之八/九定是白费功夫,自己在文帝心中的分量,远远及不上盛宠的韩婕妤。
萧月白笔走游龙,即刻书信一封,命陆子昭送予韩婕妤。
当夜,颜珣在萧月白怀中辗转反侧,难以成眠,萧月白纵然知晓颜珣是担心韩莳安危,难免生了醋意,一把扣住颜珣的腰身,又含了点颜珣的耳垂,软声道:“阿珣,你可后悔当时在韩莳面前直言自己喜欢我?”
颜珣疑惑道:“我本就喜欢先生,行之又是我亲近之人,直言有何不可?”
萧月白叹息着道:“你不这般言语,韩莳便不会直指我为男宠,如此,你就不会心生不悦,更无须令骆颍送客,兴许你与韩莳可秉烛夜谈,韩莳亦能躲过一劫。”
颜珣吻住萧月白的唇瓣,气息全数打在萧月白面上,甜蜜的告白紧接着全数渡进了萧月白口中:“我不后悔,我喜欢先生,我就是喜欢先生,我为何要后悔?”
萧月白适才这般说是为了试探颜珣,而今听得颜珣的告白,心生甜意,顺势破开了颜珣的唇瓣,与之唇舌交缠。
次日,韩婕妤并未有回应。
第三日,午膳时分,韩婕妤传了信来,颜珣展开看了,不由失望至极,文帝惜命,要将数颗还魂丹留作己用,不肯赏赐于韩莳。
萧月白、颜珣俩人略略用过午膳,便驱车前往宫中,马车行至宫门,却被一宫门守卫拦了下来,颜珣掀开车帘子,向其出示自己的令牌,却闻得那守卫道:“陛下已下旨,二殿下既已出宫建府,便不可随意进出宫廷,除非有陛下口谕,亦或是圣旨。”
颜珣面色不变,右手却已握紧了萧月白的手,淡淡地道:“父皇是何时下的旨?”
守卫拱手道:“禀告二殿下,陛下是二殿下出宫当日下的旨意。”
颜珣心中冷笑:父皇为我寻了这样一处破败的府邸,又克扣银两用度,如今听来,早在我出宫那日他便如同丢弃一件碍眼的物件一般将我丢弃了,我此番去求他又有何用?
颜珣望了眼萧月白,又朝那守卫道:“可否劳烦请李畴李大人出来一见?”
守卫为难地道:“李大人陪伴陛下身侧,不好见,殿下如若有要事,不如回府上书与陛下罢。”
上书与文帝,倘若事成,今明俩日内许可取得那还魂丹,倘若文帝压下不理,只怕韩莳会丢了性命。
萧月白见颜珣面上肌肤发紧,压低声音道:“阿珣,我们不如先回去罢。”
偏是这时,宫门大开,里头出来一架马车,看式样规制应是为皇子所有,必定是三皇子颜玘或者四皇子颜环了。
那驾马车在经过颜珣的马车之时,停了下来,马车上下来一人,乃是颜玘。
颜珣亦下了马车来,颜玘见得颜珣,亲亲热热地道:“二皇兄,许久未曾得见了。”
颜珣十五岁寿宴之时,因颜玘、颜环俩人年纪尚幼,皆未曾出席,算来颜珣上次见颜玘便是颜珣出宫之前辞别颜玘了,那时是白露时节,而今日已是正月初八了。
颜珣无暇与颜玘闲话,开门见山地道:“三皇弟,我欲要面见父皇,你可否代为通报一声?”
颜玘颔首:“二皇兄稍待。”
颜玘复又上了马车去,约莫两盏茶后,颜玘的马车方回到宫门,他下得马车来,道:“一个时辰后,二皇兄你可在御书房面见父皇。”
颜珣谢过颜玘:“多谢三皇弟。”
颜玘眉开眼笑地道:“无事,我们原就是兄弟,能帮二皇兄这个忙实乃我之幸事。我尚有要事,不便耽搁,这便告辞了。”
颜珣幼时,颜玘也曾欺辱于他,他懒得琢磨颜玘为何此番要帮他,只在心中暗暗组织着面见文帝的说辞。
萧月白不着痕迹地拂过颜珣腰侧,轻声提点道:“师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太医院提点是太医院职位最高的医官

    
第76章 承·其二十八
一个时辰之后; 颜珣经由李畴通报,与萧月白一道进得御书房。
萧月白、颜珣向文帝叩首行礼,文帝正批阅着折子; 草草扫过俩人,并不令俩人起身。
俩人约莫跪了一盏茶的功夫,文帝才语气平淡地道:“平身罢。”
待俩人起身; 文帝也不命人看座; 只瞥了眼颜珣道:“你所为何来?”
颜珣恭声答道:“父皇,儿臣已寻到师将军的踪迹了; 想来不日便能将师将军带来拜见父皇。”
文帝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那你这便退下罢。”
颜珣请求道:“父皇,儿臣知晓师将军于我朝颇为紧要; 儿臣若当真能寻到师将军,也算得上功劳一件,可否请父皇奖赏予儿臣一物?”
“奖赏?”文帝笑道; “你事还未办成; 却特意来孤这讨要奖赏是何意?你若不愿为孤办此事; 孤大可交予旁人。”
颜珣复又叩首; 额头点地:“能为父皇办事实乃儿臣之幸事; 只儿臣的表哥韩莳性命垂危; 需还魂丹活命,恳请父皇能应允儿臣; 待儿臣寻到师将军,便赏赐儿臣一颗还魂丹。”
文帝不再理会颜珣,反是扬声朝候在门外的李畴道:“李畴; 你且请二皇子与萧先生出宫去,莫要在此碍了孤的眼。”
萧月白亦是一叩首,而后不卑不亢地道:“陛下,二殿下为陛下办事,作为子乃是孝,作为臣乃是忠,二殿下为其表兄韩莳求还魂丹,作为弟乃是悌,我朝以礼仪立国,陛下以德治天下,此番,陛下何不如成全了二殿下之悌?”
“萧月白,你是要要挟孤么?倘若孤不应下尔等所求便是失德之人?”文帝将手上朱笔一掷,“萧月白,孤为君,你为民,孤要你死,你又如何能活?你念了二十几年的书,连这般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得,便敢要挟孤?”
那朱笔跌落在地,滚落开去,堪堪在萧月白贴地的膝盖前止住了。
萧月白面色不变:“草民如何敢要挟陛下,草民作为二殿下的先生,不过是希望二殿下能成为仁、义、礼、智、信、恕、忠、孝、悌俱全之人。”
文帝瞥了萧月白一眼,末了,定在额头点地的颜珣头顶心,淡淡地道:“师将军一事,无须你来办了。”
说罢,他朝已进得门来的李畴道:“李畴,即刻送二皇子与萧先生出宫去。”
话音方才落地,却有一人匆匆来报:“陛下,边境来报,近日耀城县匪患愈加肆虐,众马匪已杀了当地一县令,又挟持了知州吴大人。”
来人通报间,萧月白起身将颜珣扶起,颜珣不肯走,萧月白却是向文帝道:“陛下,草民告退。”他又示意颜珣告退,颜珣迟疑不定,仍是按萧月白之意:“父皇,儿臣告退。”
杀了朝廷命官便是藐视朝廷,藐视帝王,倘若此事宣扬出去,着实有损自己的颜面。
这匪患已有近一年之久,因剿匪不力,自己已罢免了十余位将领,这耀城县本就靠近师远虏原先的驻地,而今恐怕只得依仗师远虏了,假若再令旁人去寻师远虏,不知要耗费多少时日,既然适才颜珣声称已寻到师远虏的踪迹,不如便浪费一颗还魂丹罢。
文帝定了主意,唤住已退至门外的颜珣:“珣儿,你可有把握在今明两日之内寻到那师远虏?”
文帝从不唤颜珣姓名,一向甚为漠视,而今听得文帝亲热地唤自己“珣儿”,颜珣却未有半分感动,反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颜珣面上作出一副动容模样,疾步回到御书房,朝文帝叩首道:“儿臣定然幸不辱命。”
文帝摆摆手道:“那你这便去罢,你明日能将师远虏带来见孤,孤便将一颗还魂丹赏赐予你。”
颜珣含着哭腔道:“多谢父皇成全。”
萧月白将颜珣扶起,随李畴出得宫去,俩人方上得马车,颜珣便扑到萧月白怀中,又凑到萧月白耳侧,压低声音道:“怎地会这样凑巧?”
萧月白含笑道:“杀李知县,劫持吴知州皆是师将军安排的,师将军人虽不在边境,但对边境的情况却是了若指掌,那李知县贪赃枉法,而吴知州更是奸/淫/妇人、幼儿,欺上霸下,俩人早已激得民怨沸腾,死不足惜。师将军原就打算在近日令人将俩人除了,我听闻此事,便提议师将军快些动手,师将军令人伪装成马匪行事,得手之后,我又请他将此事暂且压下,今日恰巧可以借此一用,那李知县当场被砍了头,头颅被百姓悬挂于城门,而那吴知州被挟持之后,已被处斩了,现下应当早已进了野兽之口了。”
颜珣认认真真地听着,听罢,在萧月白怀里拱了拱,又抬首吻了下萧月白,夸赞道:“我家先生天下第一。”
萧月白自吹自擂地道:“天下第一神机妙算么?”
颜珣以黝黑的瞳仁望住了萧月白,故意地道:“不,是天下第一好颜色。”
萧月白失笑道:“却原来阿珣你这样喜爱我的容貌。”
颜珣连连颔首道:“我喜爱先生的容貌,先生喜爱我的才华,你我不是极为般配么?”
萧月白伸手抱住颜珣的腰身,在腰身的软肉轻轻地掐了一下,又在颜珣耳侧吹着气道:“我从未见过如同你这般才华横溢之奇才,不若待明日救得韩莳,你且屈尊与我对弈几局可好?”
颜珣的棋艺远不及萧月白,听得萧月白这样说,不由瘪瘪嘴道:“先生,我方才说岔了,应当是我喜爱先生的才华,先生喜爱我的容貌才是。”
萧月白眉尖尽蹙:“阿珣,你方才不是说我天下第一好颜色么?莫不是欺骗于我?”
颜珣在萧月白眉尖落下轻吻:“先生的颜色自是天下第一。”
萧月白收起了作弄颜珣的心思,压下唇去与颜珣唇舌交缠,俩人的吐息霎时缠在了一处,旖旎万分,连外头哒哒的马蹄声都远去了,俩人耳中只余下对方如擂鼓般的心跳。
一吻毕,萧月白伸手抚过颜珣的面颊,表白道:“我确实喜爱你的容貌,我初见你便将全副心神丢在了你身上。”纵使你当时视我为无物。
萧月白初见自己分明十分之镇定,甚至起初待自己还稍稍有些冷淡,哪里是丢了心神的模样?
颜珣颇为不解,却不发问,伏在萧月白怀中粗粗喘息着,拼命地汲取着萧月白身上的油墨香。
他这两日彻夜难眠,今日心头大石放下,加之又在萧月白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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