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根本用不着陈茜提醒,灵山老祖的心里一直惦记着赌约呢。这青年要祈若云跟他走的话才刚一出口,灵山老祖的眉头就皱的更紧了。
眼前的青年让灵山老祖十分疑惑。从他的感觉上,眼前的这个青年分明最多也就是金丹刚成的境界,比起祈若云来不知道差了多少。可刚才青年破掉祈若云的那一招,就连灵山老祖也没看出其中的门道。而更关键的是,眼前这个青年自己的能力并不算太强,可他的口气却极大,行为也极其嚣张。
就算是少年没有看出灵山老祖的身份和能耐,但峨嵋派好歹也是名声在外的名门大派,留步客栈更是就在峨嵋派门口。那青年竟敢在这里口出狂言,似乎是有恃无恐。灵山老祖并不忌惮眼前这个青年,可是却对他的态度十分不解。难不成此人真是单纯的不知天高地厚?
灵山老祖正疑惑的时候,那青年听到苏小贵的话,抬头看了灵山老祖一眼,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旁边的诸多客人和店小二看出两边似乎都来头不小,而且还要动手,早就全都躲到了一边。这会儿,客栈的大厅里就剩下了灵山老祖一行人和两个青年。所以,那青年的笑声在空旷的大厅里格外刺耳。
接着,那青年还指着灵山老祖大声笑道:“就凭他?哈哈哈!小子,你别开玩笑了!这位大叔再去修炼个三五百年,说不定少爷会有点兴趣跟他交手。”
青年的话狂妄至极,灵山老祖的火气终于被他彻底点爆了。已是忍无可忍的灵山老祖面色铁青,手中的酒杯一下就被他捏的粉碎,连瓷粉都被他从掌心里挤了出来。
“无知蠢材,你既然活腻了,老祖就成全你!”灵山老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接着,就见灵山老祖那捏碎了酒杯的右手突然伸出食指向前一弹。一道黑黝黝的雾气便从他的袖子里飞了出去,然后仿佛有灵性一般向那青年罩了过去。
“咦?这是什么戏法?倒是……”青年根本不以为意,笑嘻嘻的看着那黑黝黝的雾气笼罩在他身上。可就在那雾气勾住了青年的瞬间,他的声音噶然而止。
砰!青年毫无征兆的仰天摔倒,面上浮现出不可置信的惊愕表情。
“啊!”客栈里的众人俱是大吃一惊。而那个原本一直坐在不远处冷笑的青年更是惊的一下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二弟!”那青年大吼一声,一步就蹿到倒地的嚣张青年身边,将他扶了起来,用力的摇晃着。
可是,那青年虽然双目圆睁,甚至还有呼吸,可是就偏偏眼中没有一丝神采。他整个人的表情就维持着倒地时那震惊的模样,再无任何变化,仿佛失去了魂魄一般。
“快说!你到底对我二弟施了什么妖法?”做大哥的摇晃了几下倒地的青年,突然状若疯虎一般对着灵山老祖怒吼起来。看他的模样,似乎只要灵山老祖答的不好,他就随时会扑上来将灵山老祖一口吞下肚去。
可灵山老祖是何等人物?从出道以来,他也不知道在天下间树立了多少仇家,有多少人用这种恨之入骨的目光看他。对那青年的凶狠目光,灵山老祖根本不屑一顾。他冷冷一笑,从容说道:“老夫肯留下他的性命,已是发了大善心。快点带着他滚。若是三声之内,你们还不从老夫面前消失,老夫就把你们一起杀了!”
“一!”灵山老祖向来说道做到,话一说完,他便用冰冷的声音数起数来。
“我跟你们拼了!”那青年甚至还没等灵山老祖数出“二”来,就已经满面狰狞的向苏小贵扑了上去。看他的疯狂模样,显然已是将性命豁了出去。而且,这青年看出自己不是灵山老祖的对手,所以就把目标对准了苏小贵,只求也能杀对方一人,替弟弟报仇。
苏小贵全然没想到,灵山老祖竟然说动手就动手,而且下手还如此狠毒,一出手就要了人家的命。看到那嚣张青年倒地,他不由惊直了眼睛。待到后面那青年向自己扑上来的时候,苏小贵压根儿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达阔罗住手!”可就在这时,从客栈的二楼客房里,却突然传出了一个几乎将众人耳膜震破的巨大声音。
苏小贵被那巨雷一般的声音惊的摔在地上,而那青年也惊的一呆,旋即便不甘心的停了下来。他回到弟弟身边,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仍旧怨恨的看着苏小贵一行人等。
“这位道友,贫道两位徒儿方才虽是多有得罪,但也罪不至死。道友下手实在太过狠毒。”在双方的情势稳定下来之后,从房间里传出的那声音也降低了音量。不过它却依旧震的整个客栈都嗡嗡直响。
灵山老祖听了那从客栈深处传出的言语,不由大笑三声,朗声说道:“哈哈哈!老夫修道一百三十年,下手从来都是这么狠毒。”
“道友行事太甚,必受天谴。若是肯化恶为善,尚有一线生机。”
灵山老祖听到那人言语,也禁不住心中一懔。对方的确说中了他软肋,灵山老祖现在最怕的,便是天劫临头。不过表面上,灵山老祖当然不肯服输,又哈哈一笑问道:“哦?你要老夫化恶为善?如何化恶为善?”
“呵呵!此事不难。只要道友将那三位女施主留下,给我两位徒儿为奴为婢,便算道友结了一桩善缘。”
卑鄙无耻!莫说是灵山老祖,就连苏小贵听到了这里,都在肚子里对那个一直没露面的“师父”破口大骂。而灵山老祖这才听明白,对方根本就不是看出了他的问题所在,而是明显在恃强勒索!
那人的意思说白了就是:如果你不把那几个女子留下,老子就替天行道灭了你。
“哈哈哈!”灵山老祖怒极反笑。天下虽大,修真虽多,可上百年来,还从来没人敢如此对他说话!
“可惜啊可惜!”灵山老祖大笑三声之后又开口朗声说道,“老夫作恶作惯了,实在没有化恶为善的念头。而且,老夫也不像某些人,最喜欢装神弄鬼,故弄玄虚。哼!”
随着最后一声怒哼,灵山老祖突然举起桌上的一只酒杯,右手飞快的变幻了几个口诀,将它凌空掷出。接着,就见到那杯子突然飞到空中,滴溜溜旋转个不停。没过一会儿,那杯子就突然折了个方向,往二楼的一间客房里冲了进去。
从那杯子进了二楼的房间开始,苏小贵就一直伸直了脑袋等着看戏。可是过了一阵,那房间里始终一点动静没有。那冲进房间的杯子就仿佛石沉大海一般,没了下文。
苏小贵迷惑不解的与陈茜对视了一眼。从陈茜眼里,苏小贵看到的疑惑比自己还多。毕竟陈茜跟随灵山老祖多年,对他的脾气习惯最是了解。以灵山老祖的性格,被人激到这种程度,就算是天王老子站在面前,他也一定会先灭了再说。刚才那只杯子上,肯定带着极强的法术。可是,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其实,这时不但是苏小贵疑惑,就连灵山老祖自己也有些惊疑不定。他在刚才的酒杯上的确附了一个法术。虽然因为不想闹出大动静,所以那法术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强力法术,但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一点动静没有啊!
就在众人正疑惑的时候,灵山老祖却突然看到,那杯子又滴溜溜的转着从二楼的客房里飞了出来。而且,那杯子一飞出房间,就直奔他面门而来。第六集 第十四章 落荒而逃在那杯子刚刚从房间里飞出来的时候,灵山老祖心里就已经暗暗吃了一惊。对方竟然能在无声无息之间就化解了他借用杯子施展的法术,其人的法力之高也绝对已经达到了足以让灵山老祖感到忌惮的程度。最起码,灵山老祖知道,就算是自己没受伤之前,想要做到那房里的人这样,也需要倾尽全力。
不过,饶是灵山老祖对房里那人的法力十分忌惮,在这站满了客人的客栈之中,他哪里肯就此认输?只见灵山老祖用力一挥袖子,竟是又使出了他乾坤袖的绝技。在空中旋转的杯子被他乾坤袖的吸力一拽,当即便改变了方向。
灵山老祖的这乾坤袖的吸力,其实也是随着他使出的法力多少而变化。比如在对付苏小贵等人的时候,灵山老祖只需要出三成力,就足以把他们吸入袖中。可在灵山老祖对上了这旋转的小酒杯时,他却足足用了九成力,才勉强将那酒杯收住。
当然,表面上灵山老祖依旧不动声色,似乎并没使什么力气。其实,他是有苦自己知。
若是在灵山老祖没受伤之前,或许真的能和那房中人一较长短,甚至比对方还高出一线。可现在他带着不轻的伤势,十成力中最多只能使出七成。刚才收那只酒杯,他就已经使出了全身力气,体内的暗伤再次发作,差点让他当场吐血。若不是灵山老祖好面子,强行运起心法顶住了那口血,早就已经当场出丑了。
不过,众人看到灵山老祖只是大袖一挥,那酒杯便同样无声无息的就被收入了袖中,自是将他与房中那人看作了同一等级的高手。就连那个原本对灵山老祖咬牙切齿的青年,见了他这一手也禁不住一呆。
“呵呵,道友果然好本事。”随着一阵大笑声,客栈二楼的大门猛然被推开,从门里很快就走出了一个满面虬髯的大汉。
那人浑身的毛发十分浓密,不但胡子多,头发也是异常浓密。而且,此时明明是夏天,可这人身上却裹着仿佛用来过冬的布袄。可是,他身上却偏偏一滴汗水都没有,看起来着实怪异。
“哈哈!你肯出来了么?”灵山老祖大笑两声,仔细看了那人几眼,却故意露出满脸傲然神色。
灵山老祖心里明白,刚才两人互相出招试探,结果却是互相都试探不出对方的底细。一试之下,对方也同样将自己引为大敌,所以才现身相见,免得自己弟子吃亏。可其实,他其实是吃了点小亏才能与对方战成平手。若是他这时候向对方示弱,恐怕人家就要得寸进尺。所以,灵山老祖这时才故意摆出了满是傲气的姿态,让对方愈发摸不透他的虚实。
那位虬髯浓发的国师仿佛对灵山老祖的傲气毫不在乎。他凌空缓缓升起,飘然从二楼落下,走到那两个青年身边,这才对灵山老祖笑眯眯说道:“这位道友,贫道乃是北方图鲁尔国国师班布。那两位乃是贫道的弟子,图海、图禄。不知这位道友如何称呼?”
班布笑眯眯自我介绍完,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人事不醒的那位青年图海。直到看清了那名青年的模样,他的眉头才微微一皱。接着,他默默念了几句让人听不清楚的口诀,又伸手在图海额头上一抚。“呃……”图海猛的吸了一口气,从地上坐了起来。
一坐起来,图海立刻满面愤怒的望着灵山老祖,对班布叫道:“国师!此人对我无礼,你赶紧帮我教训他!”
灵山老祖此时也已经看出,刚才被自己封了两魂两魄的图海只怕是那什么图鲁尔国的王子一流。他也担心班布跟自己动手,心中着实紧张,可表面上却冷笑着“哼”了一声,仿佛对班布等几人都不以为然。
“呵呵。二王子,一切都只是个误会。贫道相信,这位道友伤害王子也只是无心之失。王子乃是一国储君,自当有储君的气度,就请不要与这位道友计较了吧。”班布也笑眯眯对那位冲动的二王子劝说了一番,似乎并没有跟灵山老祖动手的意思。
图海对不能教训灵山老祖似乎有些不甘心,可等他的视线落在祈若云的身上,他又改变了主意。“那不与他计较也行,可那三个美人得留下!”图海显然对这位国师有绝对的信心,说话间根本就没有给灵山老祖留下丝毫余地。灵山老祖刚才虽然封了他的魂魄,但是这位嚣张的王子却一点都没吸取教训。
“哎!二王子,夏国美人何其多。王子又何必要太过执着于几朵野花呢?”班布继续笑眯眯的劝说那位二王子,“依贫道看,之前的误会咱们不妨一笔勾销,就当与这位道友交个朋友。你看如何?”
“啊?那国师你可得说好了,这次在夏国一定得给我起码带三个美人儿回去。而且,不能没她们漂亮。”图海对国师的这番话显然极不满意,但班布毕竟是他唯一的依仗,而且又是他师父,所以图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提了另外一个要求。
“王子有命,贫道自当遵从。”班布微笑点头。
苏小贵听着图海与班布的对话,心里早已经对这个二王子恨的咬牙切齿。他心里想着:果然是番邦畜生,连这么无耻的话都能说的出口!这跟明目张胆的强抢民女有什么区别?小爷虽然无赖,可他比起来,简直就是君子再世,圣人下凡了!
苏小贵心里正骂时,却冷不丁听到灵山老祖招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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