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笑那厮刚冲门外喊完一,回过头来冲我一咧嘴:“不用谢啦,小南。”
是……我谢谢你,我谢谢你全家!!!
听刚刚贺小梅那声“姑娘”,我就觉得心里一颤,有种不祥的预感,犀利哥这个长舌公竟然把这件事分享给了他的后宫,简直不是人!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止说了我的性别梗。
我咽了口唾沫,问道:“你都说什么了?”
犀利哥不以为然的答道:“全说了啊!”
“全说了?是……”我觉得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二!啊?哦,就是啊我愿意为他挡刀子愿意为他生孩子骗你这个煞笔一次又算得了什么哈哈哈!”
“……”
你大爷的!不要掐着嗓子学我说话好吗!!!
我当初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相信他丫是我的助攻?
系统!系统滚出来!
也许是我欲哭无泪想杀人的表情太虐心,燕妹子过来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放心啦,歌先生看出来,你在应无求心里地位是很高的,只是他不说而已。你就等着看他为你放弃契约书吧!”
……你们为什么对我这么有信心?
离歌笑可能觉得自己这个办法简直绝了,在喊完“三”以后,又忍不住嘿嘿的笑了出来。
但他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这声“三”声音刚落,外边一片哗然,听着像在打群架。我刚想往前凑一下听听清楚,突然只听哧啦一声,紧接着就看见火光一闪。
卧槽怎么回事?!
应无求……点了火?
这屋里屋外全都堆满了炸药,炸平这间小厨房就像玩似的,他这一点火,是要把引爆炸药,从根本上解决犀利哥吗?
这样想想,其实是个不错的计划,但是……
我还在里面啊!!!
我愣神儿的工夫,火已经蔓延到了门框上,而这厨房里除了干柴禾和一缸油,就是角落里的两颗大白菜,根本没什么能灭火的。
等一下。
也就是说,除非外面灭火,不然屋里的人就只有等死的份儿。
也就是说,他不管还有谁,能爆离歌笑就行了。
也就是说,我在屋里,也无所谓?
意识到这一点,我突然觉得心里嘎嘣一声,就像心里有一双被撅折的一次性木筷。
不,不对,我觉得自己好像本身就是那双筷子,被人从中间掰断,然后扔进火里兹兹的烧起来了耶……
嗯,这个比喻还挺对的。
我呆呆的看着面前愈发嚣张的火舌,扑面而来的热让我觉得眼睛一阵疼痛,感觉很奇怪。
“喂!还愣在那干什么!”
燕妹子的声音响起来,紧接着我便觉得被人拽住使劲一拖,然后周围刷的一下就变黑了,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闻见一股子潮味儿。
“还好厨房里有个地窖,道长想的真周到!”
“我说了,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
“哎我说!怎么回事啊老离!应无求那孙子这是干嘛?你不是说他顾忌这丫头,不敢——”
“嘘!”
不知道是谁“嘘”了一声,地窖里顿时静了下来。而外边呲拉呲拉的微弱火声,和那打群架声音还在持续着。
嗯,离歌笑现在肯定觉得被打脸了。
我突然很难过,我早就知道应无求丧病又鬼畜,把杀人当过家家。但扪心自问,他对我一直都还可以,虽然经常嘲讽我挖苦我嫌弃我吓唬我,还老犯更年期发脾气。但是,从没有……这样过。
就算是只狗,相处这么久了也该有点感情了吧?说烧就烧,是个人都舍不得吧?
但是!他!竟然!只等离歌笑数到三!就!放!火!了!
此时此刻我真的很想骂系统,你让我攻谁不好偏偏攻他!什么样的人才能攻他啊?只有比利王能做到吧?
同时,我也很想骂自己,泡汉子就好好泡嘛,那么认真干什么呢?怎么就先喜欢上人家了呢?真是个白痴,活该被烧啊!
思及此,我忍不住呵呵呵呵呵的冷笑了出来。
我这一笑不要紧,倒是把一枝梅四人组给吓到了。
离歌笑连忙喊我:“小南啊,你没事吧?啊?”
他的声音不知怎么听起来很像海绵宝宝,我忍不住又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断断续续的回答:“没事,没事……很好,哈哈哈……”
离歌笑沉默了,等我笑够之后,他又说:“对不起啊,我以为——”
这时,外边传来duang的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紧接着地窖里猛地动了一下,就跟地震一样,估计着地窖也是个豆腐渣工程,随着这声巨响,一大堆土也跟着簌簌的掉下来,落了我一脸。
我抹了一把能和泥的脸,安慰犀利哥道:“没事,不要往心里去。”
我刚说完,突然胸口剧烈的痛了起来,下一秒,喉头一甜,一大口呕吐物哇的一声涌了出来。
然后我才发现我竟然晕地震……啊不是,晕炸药。
因为我身体一软俩眼一翻,晕过去了。
闭眼之前的那一秒我感觉有人在摸我的脉,然后特别咋呼的嚷了一声“啊歌哥南姑娘受了好严重的内伤啊啊啊——”
啊?内伤?估计是黑魅煞打的那下吧,很严重么?奇怪,那为什么刚刚没感觉呢?
作者有话要说: 快看,变回妹子了!
☆、【回家】
大家好,我叫南静,是一名苦逼的女屌丝,刚刚经历了人生中除车祸之外最惨烈的事,先是被个黑丝变态殴打到吐血不止,又被所谓的助攻犀利哥及其后宫劫持,之后经历了如同地震一般的大爆炸,然而这些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失恋了。
我未来的男票,我的官配,在我生死攸关之际,扔一把火烧掉了房子,从而引爆了炸药。
我安慰自己,也许在我出现之前他就已经弯了,因为离歌笑不接受他于是因爱生恨想搞死他,至于屋里的其他人,可能是他想烧异性恋吧……包括我。
这样想一下,觉得还是挺欣慰的。
于是我忍不住掩面呵呵呵呵了。
“叮咚,尊敬的客户…………”系统在我被震晕之后就回来了,从我醒来到现在,她一直在嘤嘤嘤,她说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没有考虑到犀利哥的奸诈狡猾,也没有估算准确应无求的狠心程度,导致我被炸一脸灰。
我很有风度的原谅了她,但她还是嘤个不停,虽然我看不见她,但我觉得她此刻一定顶着一张苦逼脸。
同样顶着苦逼脸的还有来端药给我喝的燕妹子跟贺小梅。
“梅梅,你快看看小南,她怎么又笑了,是不是受了刺激,把脑子弄坏了?”
贺小梅摸摸我的头顶,对燕三娘摇了摇头。
“南姑娘,我们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你不要再笑了,把药喝了吧。”
说实话,在一枝梅基地——醉生梦死养伤的这几天,我一直在喝贺小梅的药,怎么说呢,药效还不错,只不过每天早上一起来照镜子,都觉得自己愈发像苦瓜了。
于是我看向那碗药,想呵呵也呵呵不出来了。
我从燕三娘手里接过药,扯了下嘴角微微一笑:“谢谢三娘和小梅哥哥。”
不知道为什么,贺小梅特别喜欢这个称呼,笑得那叫一个美,一连“诶”了好几声,然后又催我赶紧把药喝了。
喝完苦瓜浓缩浆之后,我感觉舌头都要爆炸了。
虽然知道人家免费给我看病开药已经很给我脸了,但我觉得我不能再喝下去了。
于是我缓了一缓,说道:“三娘,小梅哥哥,离大哥在吗?我有事情要跟他说。”
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什么事啊?”
然后犀利哥跟柴胡就进来了。
艾玛,男主就是牛逼,想出现就出现,想不见就不见!
“离大哥,逍遥哥哥。”
离歌笑看看周围,很纳闷:“……逍遥哥哥是谁?”
柴胡挠挠后脑勺:“是俺。”
“你?!”离歌笑一脸的难以置信。
“是的,歌哥。南姑娘说叫胡哥太别扭,就给胡哥起了个小名。”
“哦,这样啊。”离歌笑点点头,“小南太偏心了,怎么不给我起个好听的名字啊?”
我心说你要脸不要?你的名字这么苏,还要艺名?我看你就随慕容寒冰的姓叫慕容杰克苏好了!
但我并不能这样说,好歹人家救了我啊!
于是我扬起一个标准乖妹子笑脸,道:“离大哥的名字够好听啦,我起不出更好的。”
离歌笑满意的哈哈哈哈哈起来,笑够以后就问我:“怎么?你刚刚说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我清了清嗓子,以家中老母无人照料为由,委婉的向他提出想要回家的要求。
然后他同意了。
再然后我向他们四个分别表示了谢意,一溜小跑准备离开醉生梦死。
其实我想回家不光是不想再喝药了,而是一看到他们四个,我就忍不住想起那点火烧异性恋毫不留情的弯货,一想到他,我总是情不自禁的忧伤。
我站在醉生梦死大门口,向一枝梅四人组挥手告别,我刚要走,就听离歌笑突然喊了我一声。
“小南。”
“?”干啥?要把药给我打包带走吗?
离歌笑一歪脑袋,笑道:“以后有事没事就多来找我们玩吧。”
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能增加见到无求的几率。”
“……”
一听到这两个字,我脚下一滑,差点被门框绊倒摔个狗吃/屎。
我一把扶住门框,缓缓转回头看向犀利哥,很想再冲他比个中指,但我忍住了。
然而站在他旁边的燕妹子没忍住,一挥手抽在他身上,嗔道:“你干嘛!小南都这么难过了你还提他!”
她见离歌笑没反应,正欲再抽一下,没想到他却一把接住了她的手。
燕妹子愣了一下,随即脸红了。
卧槽!你们秀恩爱!你们当着我的面秀恩爱!你们欺负我是刚失恋的单身狗!你们虐狗!!!
秀恩爱的犀利哥完全没有注意到我那怨念的目光,而是严肃的冲我点了点头。
你妹啊!
我很不爽,气哼哼的道:“猪才想见到他呢!我不稀罕!”
说罢,潇洒的一转身……
“南姑娘!”
“……”
“你的伤还没完全好,这些药带回去吧,再喝上五六副就能好了,记住一定要保重身体呀!”
看着贺小梅拎过来的几个纸包,还有那标准男闺蜜的温柔笑颜,我苦哈哈的接了过来,并诚恳的说了声谢谢。
***
我回到家的时候,母亲大人正在炖乌鸡汤,院子里雪白的鸡毛还没扫。
她从厨房出来,一看到我,那眼泪就跟自来水似的,哗一下就出来了。
就像第一章一样,她一把抱住我,把眼泪鼻涕蹭到了我的官服上。
“静儿你回来了你这一去怎么那么长时间啊也不给娘来个信儿娘好担心啊……”
“抱歉啊!”我确实是觉得挺抱歉的,这么长时间以来脑袋里全是应无求那个弯货,基本上都忘了我还有个妈。
于是我像哄小孩一样哄了母亲大人半天,待她收了眼泪之后,通知她道:“娘啊,以后我不用冒充我哥去上班啦,以后就当无业游民在家陪你好不啦?”
母亲大人顿时喜笑颜开,重重的点了下头,又问:“为什么呢?”
我想了想,答道:“因为我发现我上司是个断袖,老骚扰我特别讨厌,而且我男扮女装假扮哥哥混进锦衣卫已经是大罪啦,我想辞职,偏偏国家公务员还不能辞职,于是我就想了个办法龟息了一下演了一下烈士,假装被匪徒击毙……假死啦!”
说完以后,我十分高兴的啪啪啪鼓起掌来。
但母亲大人好像不太相信,一脸狐疑的看着我。
“真的吗?”
擦!还真不信啊!
其实事实真相也跟这个差不多啊……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v=
“当然啦我还能骗您吗~”我撒了个娇,就差满地打滚了。
母亲大人又从上到下打量了我好几遍,又问了我十几句有没有受伤,然而最后只能选择相信我,叹了口气叫我回屋换衣服准备洗手吃饭。
我回到房间,把那身锦衣卫官服脱了下来。
嗯,这一下,我的锦衣卫哥哥南千户,是真死了。
我本以为会很轻松,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套天天穿着的官服,竟觉得很不爽。
当初穿上这身衣服走上变/性之路,是因为应无求,现在不能再变(?)了,也是因为他。
“叮咚,尊敬的客户,你不要难过嘛,你一难过,我也忍不住要哭了……”系统说着又开始抽搭。
“大姐!”我很无奈,“我还没哭呢你哭个啥?是你失恋了还是我失恋了?”
“可是,可是人家心疼你嘛——”她吸了吸鼻子,“而且,而且我一开始骗了你,为了让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