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笑十分不解,眼神迷离的看着我。
“叮咚叮咚,尊敬的客户,人家没有骂你是娘炮,他叫你南姑娘,你想想自己姓啥。”系统咬重那个“南”字,对我解释道。
“……”
“……”
“承认吧尊敬的客户。”
“咳。”我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我不是故意的,那啥,对不住啊离大哥。”
离歌笑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很有大哥风范,一点不像应无求爱给我甩脸子。
“无碍。你哥哥他——”
我直接用手抓起一块肉送进嘴里,答道:“我哥死了。”
“什么?”离歌笑难以置信,“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想了想,答道:“上个月。”
离歌笑又巴拉巴拉的问了我好多关于倒霉哥哥之死的事,我也知无不言的回答了。最后,离歌笑紧锁眉头,问我道:“所以,你为了查清杀你哥哥的凶手,混进锦衣卫顶替了他?”
“离大哥好智慧。”
离歌笑十分痛惜的看着我,叹道:“就算是这样,查清真相的方法很多,你没有必要非得接近应无求。”
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难道我愿意是怎么的?
这时候系统却说:“快装逼,表达你对应无求的爱意!”
我大吃一惊,为什么还要跟他装逼啊?我平时在应无求面前装的还不够啊?
“尊敬的客户,不要小看离歌笑,他会成为一大神助攻的!”
我更无语了,难道他还能把应无求脱光了扔我床上么?但是既然系统说了,那我还是照做比较好。
于是我抬起头,冲离歌笑扯出一抹惨淡笑容,道:“来不及了。”
“怎么说?”
“我……”我低下头,一把掐住自己大腿,使劲转了转眼珠,然后含泪看着离歌笑,道,“我爱上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不该】
……
离歌笑听完,愣住了,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我很纳闷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要搁现在,应无求虽然出身不好,但也是个妥妥的高富帅,而且还是公安部长级别的干部,不知道多少妹子憋着往上扑呢,我怎么就不能喜欢他了?
可能像他们这样的正面人物,无法理解我等肤浅之人的内心吧。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装明媚忧伤,抬头看着牢房天花板。
“他虽然脾气不好,成天凶巴巴的,喜怒无常,又倔又懒,多疑爱装逼,中二还爱装高冷,自私冷酷臭不要脸,老使唤我吓唬我伤害我……”
“停停停!”系统连着叮咚了三声,“该说点好的了。”
擦,我还没说够呢!
但无奈之下我只得话锋一转:“可我就是喜欢他。”
“我愿意为他挡刀子!”
“我愿意给他生孩子!”
“为了他我愿意做任何事,骗你一下下又算的了什么哈!哈!哈!”
“别别别!”系统又狂按叮咚,“别这么贱啊!你得让他怜惜你啊”
我去!怎么这么多事儿?!
我闻言心头火起,但是跟应无求混了这么些日子,我感觉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很优秀的演员,我的自我修养是绝对不允许我现在罢演的。
于是我笑着笑着就哭了。
离歌笑吓了一跳,但还强装镇定:“南……”
“不!离大哥你别劝我!”我捂住脸,痛苦的说道,“我知道我哥哥要是还活着绝不希望我这样,但我也是没办法啊!”
说罢,我将牢门钥匙一把拍在桌子上,嚷道:“离大哥!你走吧!”
“……”离歌笑看看钥匙又看看我,“你不怕他怪罪你?”
我咬了下唇:“我知道他一定会生气,但是离大哥曾经那么照顾我哥哥,我不能恩将仇报,你快走吧。”
我想了想觉得有些单薄,便苦笑一下,轻声道:“他……不会怪我的。”
离歌笑沉默了。
系统赞叹道:“好计谋!”
我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像离歌笑这样心软正直重情义的人,不随随便便可怜别人就出鬼了,而让他怜惜简直太简单,装忧伤装矫情,装自我牺牲就行,不像应无求,得天天跟他装孙子。
果不其然,离歌笑哈哈哈的笑起来,然后拿起钥匙递回我手中,道:“你是来请我喝酒的,不说别的。”
说完,觉得用杯子不过瘾,抱起酒坛子就往嘴里灌。
“叮咚,尊敬的客户,恭喜你get到助攻——离歌笑。”
哼哼,毫无压力!
我开始琢磨着下一步怎么办,该如何让应无求知道,我来给离歌笑送了一顿上路饭,还得是间接的。
这时,突然从牢房外传来一声“可以请我和一杯吗?”
我头也没抬就想回一句“凭毛啊?”不料还没开口,就听离歌笑略带惊讶的来了一句:“海大人?”
来人正是一袭红袍,正气凛然的海瑞。
我连忙从牢房里出来,向海瑞问好。
海瑞点点头:“下去吧。”
我嗨嗨皮皮的溜了。
大牢门口有几个龙套锦衣卫看守,而且还都是熟脸,经常给应无求打小报告,比如“XX又说您坏话了”之类的,可见他对离歌笑十分伤心。
看见这几个货,我脑袋里小灯泡叮的一声就亮了。
见我从大牢走出来,龙套们都恭恭敬敬的跟我打招呼:“南千户好。”
我走上前,本来想亲民热情的跟他们道声辛苦,但是想了想,作为应无求的守护汪,怎么着也应该端着点儿,于是我高贵冷艳的道:“你们好,辛苦了。”
龙套们齐声道:“南千户辛苦了。”
我继续高冷:“为应大人服务。”
应无求要是听见,估计能美出鼻涕泡吧= =
我扫了一眼那一众龙套锦衣卫,虎着脸冷声说道:“今天我来探监的事,谁都不准说,否则……”我握了握刀柄。
龙套们低下头:“是!”
我又嗨嗨皮皮的溜了。
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良好习惯,就是串闲话,你跟别人说“告诉你个秘密你别说出去”实际上就等于拿着大喇叭喊了。这些寂寞的锦衣卫也一样,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你不让他说什么,他肯定就偏说什么,按照他们办事的习惯,肯定直接把这件事直接捅给应无求,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我哦哈哈哈的笑了半天,只觉得快要爱上机智的自己了。
***
第二天,我病假结束,回到指挥司上班的时候,惊讶的看见了站在指挥使办公室门口的应无求。
他双手抱怀,他神情漠然,他眼神直钩,他看着我。
我笑嘻嘻的走上前跟他打招呼:“大人早上好啊!”
秉承着他一贯的高冷拽,他并没有答话,而是继续盯着我看,好像我脸上长出了花一样。
“呃,大人吃早饭了没?”我没话找话。
他还是不说话,看了我一会儿后,突然似笑非笑的说:“等你很久了。”
“啊?”我装糊涂,“是要下官伺候您用早饭吗?”
“……进来说话。”应无求表情瞬间就变了,目光凌厉的瞪了我一眼,转身回办公室。
我看他那样子,不由浑身一冷,忙问系统:“统统,他没事儿吧?”
系统可能也发现了不对劲,道:“我也不知道啊,尊敬的客户,总之你小心点吧,祝你好运。”
我靠!
居然关键时刻掉链子!!!
我在心里向系统比了个中指,深吸一口气,随应无求进了办公室,还顺手把门带上了。
应无求正坐在办工作前,像石像一样,板着一张脸,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我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他,然后开始嘿嘿嘿。
“嘿嘿,大人有何吩咐?大人您渴不渴?饿不饿?热不热?要不要下官给您打扇子?这几天是挺热的,要不要下官给您端碗绿豆汤?解暑的……”
刚才盯着我看看看不完,现在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烦躁的把茶杯往桌上一墩,咣的一声,杯底当时就裂了,水顺着桌沿滴滴答答流了一地,吓了我一跳。
系统:“咦,好像生气了?”
……还用你说啊?
我急忙撩袍下跪,抱拳道:“大人请息怒,不知是谁惹怒大人,下官定将他碎尸万段!”
应无求冷笑一声:“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
你没生气你摔杯子干嘛?吃饱了撑的啊?!要不要这么傲娇!
“下官不敢。”
说实话,我总感觉他发脾气是周期性的,隔两天冒一次火,简直比大姨妈还准,在这样下去我都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玩耍。
沉默了十分钟左右,应无求突然开口问道:“伤可好了?”
哎?!
我受宠若惊,连忙答道:“好多了!好多了!”
应无求眉峰一挑,音调也跟着上扬:“好多了?”
“嗯。多谢大人关……”
他打断我,问道:“那就是说还没好利落?”
“呃……”
大哥,你到底想说啥啊?
应无求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蹲下身与我平视,叹了口气,说:“南晋,其实我不介意给你多放几天假。”
我该说什么?大人你太慷慨了不要这样我不要不要放假我要把一腔热血洒在工作上?
“但是……”他伸出手拍拍我的肩膀,平静的说,“给你放假是让你养伤的,不是让你私自去大牢看离歌笑的。”
“……”
系统!
系统你给我麻利儿的出来!
他妈的不是说这么做会加好感吗?!
他现在生气了怎么破!
系统!!!!
……系统你是不是死了啊_(:3 ∠)_……
算了,还是自食其力自己解决吧。
无奈之下,我只有说:“下官知错,请大人责罚。”
这句话,我说的舌头都快出茧子了,但是没办法,他就吃这套。
果然,他听后冷哼一声:“错哪儿了?”
我突然有种自己在跪搓板的感觉,便把头垂得更低,道:“哪儿都错了。”
应无求冲我呵呵一笑,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指尖轻轻敲着桌面,不满道:“太笼统,说重点。”
“我不该背着你跟离歌笑约会。”
“……”
“呃,我是说,不该私下去探监。”
“嗯——”他拖长音,好像被戳中G点,道,“还有?”
“不该仗着大人心疼我,在病假期间去探监。”
“不错。”他扬了扬下巴,很满意的样子,又看了我一眼示意我继续说。
尼玛啊!还说!听上瘾了吧!
我十分无奈,暗道自己倒霉催的,只得继续。
“我不该给他送饭。”
“不该请他喝酒。”
“不该跟他聊天。”
“不该…………”
“不该…………”
“呃……”
半小时后,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还不该怎么样了。
见我想不起来了,应无求好心提醒:“你出来是可曾对守门的说了什么?”
“对对对!”我猛地想起来了,喜道,“我还不该让他们别外传!”
应无求点点头,似乎心情好了很多,说:“起来吧。”
哎哟我去,终于结束了。
就在我站起来的一瞬间,耳边“叮咚”一声,紧接着就是系统的欢呼:“尊敬的客户,你真棒!”
我忍不住对系统呵呵呵,是你说探监会加好感的吧?为什么好感没加反而加了愤怒值呢呵呵呵。
系统很无辜:“尊敬的客户我没有骗你啊,你看你刚刚一认错,你男人马上就高兴了呀!”
我正琢磨怎么喷系统这种臭不要脸的行为,就听应无求突然又叫了我名字一声。
“南晋。”
“哎!”我像个记吃不记打的二百五一样,凑过去笑嘻嘻的问,“大人有何吩咐?”
应无求皱眉看我一眼:“站好了!”
“……”我立刻挺胸抬头收腹提臀站到一边。
然后他开始给我讲理,说什么离歌笑是朝廷重犯,不能随随便便去看,万一他死在牢里,这事儿就说不清了,而且我又是给他捧臭脚的狗腿子,一旦我洗不干净,他也得出事。
其实我懂,他就是不待见离歌笑。
但我能这么说么?当然不能,所以我只能点头嗯嗯啊啊大人我知道了下回不敢了。
他讲够了,口渴了,伸手拿杯子,才发现杯子让自己砸坏了,“啧”了一声,然后对我说:“去给我买个杯子来。”
人家那杯子都是潘家园淘来的高档货。
我应了一声,刚要出门,却听他又喊了我一声。
“南晋,今天正午,离歌笑就要被问斩了,你不去送送他?”
擦,你这是啥心态?刚刚还教训我,现在就问我去不去送他,实在是……
我感觉十分蛋疼,但还是说:“不了,还是给大人买杯子要紧。”
应无求听我这么说,一勾唇角,难得笑的这么温柔。
“好,去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