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祖,您就当什么也没瞧见!”紫邪银牙轻咬,摇摇晃晃的爬起身来,丢下了一句便是向外而去。
“丫头!你···”弑天长身而起,刚欲阻拦,一句话没说完,便被打断了开来。
“师伯祖,我的脾气您还不知道么?决定了的事,您何时见我回头过?何况,我现在已是废人一个,留下来亦只会拖累大家!”紫邪虽在说话,却是头也未回,脚步一直不停,话音一落,人也已远去。
“师伯祖,发生了什么事?”香吟端了一大盆热腾腾的稀饭,刚转出来,便看到弑天摇头唏嘘,不由的好奇道。
“唉!你这小丫头怎么现在才出来?若早得一会,也可以阻拦一下了!”弑天再次摇了摇头,暗叹天不留人,事情恰巧赶在大家都不在的时候。
“拦谁?紫邪妹子么?她不是一直都由小风照看着吗?”脚步声响起,聂隐娘端着两盘热气腾腾的小炒一出来,就听见了两人的对话,讶异的接口道。
“除了这丫头还能有谁,她自幼性子倔强,决定了的事从来不会改变,因此,我也只能看着她就此远去。”弑天苦笑着说道。
“天地之大,竟无我容身之所···”紫邪火急火燎的跑了出来,却是突然愣住了,脚下千万条路,却没有一道是属于自己走的,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爹爹的坟前祭拜一下。
“哇!好香的饭菜!你们在等我吗?”传风提了只老母鸡,风一般的飘了进来,顿时就闻到了饭菜的香气,当下馋兮兮的说道。
“哎呀!你怎么才回来?紫邪妹子都没影了!”一见传风回来,聂隐娘立马焦急地说道。
“师妹?她走了?”传风一惊,往里屋一看,空空如也,顿时就明白了过来,二话不说,一溜烟的追了出去。
四野茫茫,除了虫鸣鸟叫的声音,根本就毫无线索可寻,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对于这个小师妹的脾性,传风也基本上摸清了,略一思索,便想到了唯一的可能,当下急忙追去。
紫邪一路狂奔,生怕被追上了,怎奈功力全失后,身手都不及一普通壮丁,加上元气流失过巨,一口气接济不上来,竟尔晕了过去,这一切恰巧被两个游手好闲的流浪汉瞧在眼里,二话不说,抱起紫邪找了个背风的矮坡就要行那苟且之事。
且说传风全速追了数十里,问了几个路人,皆说未曾遇见,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思索了一番,元神外放,思感蛛网般的延伸开去,能探多远就探多远,幸好那两个流浪汉急色难耐,未曾走远,就在传风准备放弃时,堪堪发现了端倪,入目的情景顿时让他怒气填膺。!
“好贼子!天堂有路不走,偏偏要闯地狱之门!”传风功聚双目,百丈开外就已经看清了事情的经,顿时一声霹雳大吼,隔空御剑,“吟龙”长啸一声,风驰电掣而去。
“哎哟!大事不妙!”一个正将头埋在紫邪颈项的汉子突闻怒吼,激灵灵一个冷战,目光四掠,立时就隐隐约约瞧见了远处不断飞速接近的人影,暗感不妙,就要逃之夭夭,孰料刚跨出几步,“嗤嗤”两声轻响,两颗头颅立马飞上了半空,剩下的身子又跨出了几步才颈血狂喷的倒地。
“我上辈子究竟欠了你多少······”这一切,都被刚刚缓过口气的紫邪瞧在了眼里,内心深处一丝温暖默默升起,同时,在眸中一直打转的晶莹泪珠,终于缓缓滑落,似乎是找到了它的归宿······
“你怎么如此傻?若我再晚来片刻······”传风责怪的目光一触碰到那泪痕尤显的俏面,顿时一滞,未说出的后半句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我父仇得报,已了无牵挂,纵然身死亦无憾了······”紫邪衣袖轻拭眼角残留的泪水,幽幽的叹道。
“你这样倒是无憾了,可师父呢?他老人家临死之际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若是也随他去了,只怕他老人家再死一次的冲动也有了!”传风一副大师兄的口吻教训道。
“人哪还能再死······”紫邪翻了翻白眼,眼前又浮现了父亲往日的音容笑貌。
“走吧,大家还等着你一起吃饭呢!”传风见她虽然依旧悲伤,但心内已然燃起了一丝希望之火,欣慰之余,揽起她纤细的腰肢,飞掠而回。
二人刚刚回转,二女便围了上来,先是一番责怪,随即一番循循劝导,紫邪感受着众人诚挚的热情,自我封闭的心扉渐渐敞开,一向冰冷拒人的外表,终于是笑逐颜开,不多时便融入了热烈的气氛中······
天蒙蒙亮,一行人等便早早的来到了就近的一个小镇,买了几匹健马啊,风驰电掣般向北急行,如此月余,终于抵达了此次召开大会的目的地,只见天山城中人山人海,大街小巷充满了江湖群豪,喧嚣声震耳欲聋,众人一致的谈论对象皆是此次的武林群英会。
“此次大会只怕有些看头了,据说,此次天山派联络了诸多门派,企图来个大清洗,将武林盟主的宝座收入囊中!不知消息是真是假?”一相貌粗犷的汉子对同行的几人说道。
“无风不起浪!兄弟我一路行来,遇到了不少武林大豪,据他们说,近半年来,一些源远流长的门派不是莫名解散,便是销声匿迹,更有甚者,竟在一夜之间被人灭了满门,你说奇怪不奇怪?”一精瘦的汉子瞧了瞧四周,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也略有耳闻,不过,这还不算什么大消息,真正的大消息只怕我一说出来,你们几个全都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下,哈哈!”一样貌奇特的胡族大汉眼珠一转,胸有成竹地说道。
“哦?有这等事?那兄弟还不一吐为快?感情是要吊我们的胃口么”跟在最后一直未曾说话的一老者闻言一震,拦住那说话的汉子迫不及待的问道。
“哪里哪里,不是兄弟不想说,只是,这消息乃是兄弟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这个···这个···”那胡族汉子抓耳挠腮的陪笑道。
“你这狼崽子!拿去,赶紧说!”那老者一怔,随即踢了那汉子一脚,顺带抛出了一锭银子,而后催促道。
“你们几个凑过来,小心隔墙有耳!”胡族大汉招了招手,几人远离了人群,方才神色肃然的说道:“兄弟我得来的可靠消息,天山派不知联络了什么神秘势力,已将武林中大多数的门派并入了麾下,其中,更是包括了武林泰斗少林派!这消息千真万确!”说完,胡族大汉瞧了瞧四周,确定无人窃听,方才缓缓的舒了口气。
“啊!竟有这等事?那天山派实力何时变得如此之强了?这其中莫非有什么阴······”那相貌粗犷的汉子闻言直惊得呆了!半晌后,一缓过神来便呼吸粗重的吼了起来,一句没完便“啪”的一声被那老者一巴掌扇飞了。
“你···你···干吗打我?”那汉子捂着半边肿起的脸颊怒道。
“打你?我还想杀你呢!**想死可别拉上我们垫背!”老者看着四周不断射来的疑惑目光,额头上顿时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但一想到罪魁祸首,立马恶狠狠的说道。
“是我该死,是我该死!不该私自独吞,该打,该打!”那汉子这会亦是看清了形式,脸色一变,急忙改口,自己扇起了自己。
“暴雨欲来风满楼!这些江湖门派也并非是一无所知啊!”路旁酒楼二层,靠窗而坐的五人自是毫无遗漏的将这些信息收入了耳中,当下传风满怀希望的说道。
“暴雨强势来袭,他们知道了又怎么样!无非是两条路,一是远远的躲避保存实力,苟延残喘。另外便是化身风雨融入其中,既保全了自己,又能从中取得不少得好处。这事就是让傻子来选,也该知晓应选什么!”聂隐娘轻摇螓首,无奈的叹道。
“不错,这么优厚的条件,谁会拒绝呢?”香吟同样满面忧色的点头道。
“这个,事情不会这么严重吧?”看着二女双目中不断闪耀的智慧光芒,传风惭愧之余,狠狠地拍了拍脑袋道。
“哎!比预想的要严重得多的多!”弑天手抚长须,一向山崩亦不改色的面庞再次前所未有的凝重。
第十二章大战在即
更新时间:11…2018:51:36字数:3155
“师伯祖!那我们就接下来······?”众人一语不发,各自皱眉思索,传风坐立不安,实在忍耐不住,出声问道。
“我自有分寸,你们吃完了么?吃完了各自回房休息,今晚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弑天摆了摆手,随即双眼微闭,一副入定状。传风一头雾水,待要再问,聂隐娘做了个阻止的手势,香吟微微一笑,像一个大姐姐般,拽着他手,硬生生将其拉了出来。
“你们一个个咋这么轻松自在?我都快急死了!”传风见香吟笑意盈盈,毫不着急,一时有气,大手使坏的拦住她小蛮腰,一阵呵痒,直弄得香吟咯咯娇笑,但又怕打断了弑天的思绪,硬是吞下了声音,直憋得俏脸通红。
“不行了,隐娘姐、紫邪妹子,你们就好意思看吧!”香吟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只好搬救兵。
“好了小风,你还想不想知道大家为什么一点也不着急?”聂隐娘正是要等这个要强的妹子开口,既然计较得逞,立马摆出了一副大姐大的派头。
“哦?大娘知道?不会是你串通了大家故意瞒我一个吧?”传风放开了香吟,一手毫不客气的攀上了聂隐娘肩头,不怀好意的说道。
“你要不想听,那脏手尽管动!”聂隐娘翻了翻白眼,镇定如斯的说道。
“呃!为夫只是怜惜娘子而已,大庭广众,娘子既然怕羞,为夫自然要体谅!”传风打个哈哈,不着痕迹的收回双手,而后颇为风度翩翩的说道。
“扑哧!”,紫邪终于忍耐不住,笑出声来,随即对一双恶狠狠的目光视若无睹,拉着香吟一溜烟的去了。聂隐娘亦忍不住掩口而笑,那动作竟是前所未有的优雅迷人,传风盯着那优美的侧脸,直看得呆了。
“怎么了?”聂隐娘讶道。“我死了······”传风一副沉醉的表情,含情脉脉之余,撅着大嘴便吻了过去。
“不要闹了,还是养足精神准备完成拯救武林的大任务吧!消息应该差不多到了!”聂隐娘纤手一挡,没让他吻到,但又自动在他额上香了一口,她明白,这家伙若是占不到便宜还指不定又会做出什么出人意表的举动!
“等消息?什么消息?”传风一愕,一时间满头雾水。
“你这冤家,没认识你之前感觉你挺聪明一佳佳公子,这才多久,这么快就退化成一愣头青?”聂隐娘食指点出,在传风额头上狠狠戳了一指。
“戳的好!娘子真是一指戳醒梦中人!为夫跟你们腻得久了,温柔乡里乐得清闲,这脑筋着实有些生锈了!我就说,师伯祖一直胸有成竹的样子,原来尚有外援,你可知这些人的身份?”传风用力一拍脑壳,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事情的关键。聂隐娘摇了摇头,她虽聪明,却也猜不出弑天的具体计划以及同盟的人员身份。
“我要回去准备了,你不许跟着人家!”聂隐娘拍了拍传风脸蛋,只留下一股香风久久不散。
传风脸容一肃,他虽一直让人觉得玩世不恭,但内心之中从未停止算计,所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他深明其理,之所以每天逍遥快活、天塌不管,那是因为他真正走出了自己以前那个孤独封闭的世界,习惯并开始喜欢上了这个世界,尤其是身边的这些女子,带给了他太多太多······
“老友别来无恙否?”就在天色要完全陷入黑暗之中时,弑天紧闭的双目突然睁开,望向楼梯口。
那里,一身穿黑色袈裟的老僧面带微笑,仿佛身不沾地的缓缓而来。店家揉了揉眼睛,也为眼前突然多了一人而大感惊讶。
“哈哈!托你这老家伙的福,老衲走路的力气倒还有点。”灰衣老僧长至脸颊的眉毛抖了抖,开怀大笑道。
“你我也有数十年不见了吧?”弑天为那老僧斟了杯茶,感慨的叹道。
“要不是这酝酿已久的风暴终于爆发,只怕你我这辈子要无缘相见了!”那灰衣老僧摇了摇头,亦感叹岁月的无情催人老。
“就算它不爆发,老朽也要寻上门去,了结这笔旧账!”弑天仰头饮干了杯中茶水,心情竟是前所未有的激动。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么多年过去,岁月的力量虽巨,但依旧不曾磨灭老友的执着!”灰衣老僧口宣佛号,对于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颇感无奈。
“哼!他杀了我妻儿老小,如此血债,倾尽黄河之水亦无法洗刷!老朽苟活于世数十年,便是为了今天!可恨那凌迟天纵之才,老朽报仇亦要借助他人之手,可悲可叹!”弑天须发皆张,怒气冲天,这压抑了数十年之久的伤痛终于全面爆发!
“种何因得何果!就算没有老友这层因果牵涉其中,他依然难逃一样的下场······”灰衣老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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