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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豹担心妹妹,立刻提出:“臣愿带兵前往,以护卫皇后娘娘。”
潘蝉本来因为他的怀疑有些苦涩的心,这才好受一点:“臣妾先是大宋的皇后,再是皇上的妻子,为了大宋江山,臣妾不怕危险。”
在杨业等人的苦苦劝导之下,多年的君臣之义和夫妻之情让赵炅最终还是答应了这个请求,潘蝉立刻得寸进尺地撒娇:“王侁和刘文裕两个人机敏忠心,不知道延宜肯不肯借给臣妾带到金沙滩。”
赵炅因为怀疑心中有愧,想到这两个人言之凿凿,那就让他们亲自跑一趟,哪里还会拒绝潘蝉的要求。
两人心中“咯噔”一下,忙道:“保护娘娘臣等义无反顾,只是臣若是离开了,还有何人能够保护皇上。”
潘蝉冷笑道:“军中能人众多,怎么就少不得你们两个了?杨五郎骁勇,有他带重兵保护皇上足矣。是本宫请不动二位大人,还是在二位大人的心中李德妃才是真正的皇后。”
这话就有些诛心,见潘蝉动了怒,赵炅忙打起圆场,按他的心思,身边也是离不得人的:“王侁是内侍出身,就让他跟着你去,出行也方便一些。”
潘蝉见好就收:“谢皇上,王大人我们出去好好聊一聊。”帐中剩下赵炅和杨业,没了旁人,君臣之间距离缩短了,赵炅忍不住问:“朕不顾你和八贤王的劝告,要亲自带金沙滩来,元帅是不是觉得朕是呈一时之强,不计后果。”
杨业是赵炅自己在北汉战场上招降的,珍之用之,对杨业有知遇之恩。杨业少不得剖白心迹,自己只有护卫国家的信念,之前反对是觉得因为辽人内里必有玄机。
闻言,赵炅甚为动容,他又问:“如果现在又出现一位明君,元帅是否会另投他主,就像当年投效朕一样。”
被自己忠心的君主这样怀疑,杨业心中不好受,只恨不能披肝沥胆来证明自己的一片赤诚:“臣当年投效大宋并非贪生怕死,而是我君昏庸无知,不顾苍生死活,才不得已做出如此抉择。”
一双眼直视赵炅;誓言:“生为大宋人,死为大宋鬼!”掷地有声。
作者有话要说:
☆、蝉影重重
临到出发之前,潘影端了一碗参茶给潘蝉:“你逞的什么能,非要往那穷凶极恶的战场上去。”
潘蝉美滋滋地接过参茶,一饮而尽:“多谢姐姐。”
看着潘蝉晕倒在自己身上,赵炅惊呼:“怀嬴!潘影,你在参茶里面放了什么?”
潘影跪下来:“刀剑无眼,臣女实在担心蝉娘,请皇上准许我代替蝉娘前往金沙滩。”反正皇帝已经是假的了,谁还在乎皇后。
赵炅见潘影和潘蝉光是长相已经有六七分相似,光看背影的话,不熟悉的人甚至不能分出两人,心中有些意动,却不好叫小姨子替自己的妻子赴险。
潘豹此时也进来了:“影儿?”
潘影笑着堵住了他的话:“因为我,已经少了一个弟弟或是妹妹,不能再失去这唯一的一个了。而且,哥,我们做哥哥姐姐的,不是要保护自己的妹妹吗?”
潘豹和赵炅都沉默了,潘影将头覆在潘蝉的额头上,宠溺地笑道:“傻丫头,等你醒过来一切都结束了。”
“皇上,蝉娘对皇上一片真心,请皇上不要辜负。刘文裕、王侁着实不可信,也请皇上小心。”潘影拜别,竟似乎是赴刑场一般留下遗言。
此时,赵炅已经隐隐有些后悔,可是大军已经开拔,他却没能拿定主意撤军,最后让杨五郎将刘文裕盯住,看他和什么人接触。
替身的事情并没有传出去,大宋的皇帝带着皇后双双驾临金沙滩,这位年轻多情的皇后还一路唱着小曲,似乎对外面的危险恍然未觉:“君若天上云,侬似云中鸟,相随相依,映日浴风。君若湖中水,侬似水心花,相亲相怜,浴月弄影。人间缘何聚散,但愿与君长相守,莫作昙花一现。”
曲调婉转,嗓音清脆动人,让人眼前浮现阳春三月,碧柳依依,翠裙垂曳,婀娜少女,踏着春绿,唱这欢歌,溶入一派阳光明媚、草青花黄的江南秀色里。
脑海中少女的神情欢愉畅然,妩媚俏丽,娇羞无邪,情窦初开。这曲子仿佛在蛊惑人心,使得两军的战士失去了对垒的肃穆,靡靡春光,消磨意志。辽军将士一边暗暗不屑宋帝的昏庸,一边羡慕他佳人相伴的艳福。
两军对峙,萧太后不见影踪,天灵在阵前一副智珠在握的得意模样:“想不到大宋皇帝和潘皇后夫妻如此恩爱,即使在生死关头都不愿意分开。”
潘影在马车中问道:“国师,为了显示和谈的诚意,本宫和皇上双双驾临金沙滩,怎么迟迟不见萧太后和辽国幼主的踪迹。”
天灵笑道:“萧太后敬重杨将军的为人,早就有意一见,更何况太后听说潘皇后一介弱质,随夫赶赴金沙滩,实在感动,特来相见——”正说着辽军的队伍自动分成两半,天灵退避到一边去,就看到萧太后坐在撵车上现身。
萧太后对赵炅的猜忌看不上眼,一来就表达自己对杨家和杨业又爱又恨的一番惜才之心,不出意料劝降不成,下令埋伏着的辽兵包围。无数火箭射向御驾。潘影和杨大郎合力破车而出,辽军始知对方是替身,白白让萧太后当了箭靶子。幸而早有准备,萧太后看到潘影的时候身子微微一顿,在大军的掩护下一边下令,一边马不停蹄地撤退:“全灭杨家军!”
杨业见敌强我弱:“擒贼先擒王,抓住萧太后,杀!”潘影提起身边开溜的王侁往萧太后遁走的反向一扔,挡住了辽兵的枪林箭雨,阻塞了萧太后的去路。妄图挟持帝后,向萧太后邀功的王侁,出师未捷,就这样万箭穿心而死。
“是!”杨二郎和杨三郎得令紧追着萧太后而去,谁知辽人准备充分在山谷处埋有伏兵,怪不得萧太后有恃无恐。杨二郎、三郎落马竟还有余力缠斗辽兵,山头上的镜子反射日光射得二人眼花,眼见辽兵一拥而上。
作者有话要说:
☆、父爱如山
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只飞箭射向铜镜,立时碎成了数片,杨三郎地上一滚险险躲过乱枪,杨二郎却没那么幸运,被马蹄踩得半死,一只飞箭射中了准备补刀的耶律斜属下元颜浩。
却说潘豹熟读兵书深知孤军深入之险,猜着了萧太后的把戏,将求援的信号弹交给妹妹潘影,自己带着数百亲兵铁骑前来救援,这才有了刚刚两只飞箭。
“救人!”潘豹的亲兵将杨家二三郎带上马,“走,我断后。”差一点就可以活捉萧太后,结果耶律斜及时赶到,两人大战一场。
没有辜负多日操练,潘豹的亲兵是从潘家军、曹家军选出来的精锐,装备精良,战斗力强悍,而潘豹本人亦非吴下阿蒙,对阵耶律斜也能打成平手。
今日之前,耶律斜是瞧不起潘豹这个靠裙带关系上位的将军的,可是此时眼中难掩激赏,两人愈战愈勇,萧太后早在大军掩护之下离开。
萧太后脱身,潘豹无心恋战而耶律斜却免去了后顾之忧,潘豹难免处于下风,耶律斜瞄准破绽一刀挥向他的腰间,刀尖所指有一个装着平安符的荷包。
潘蝉!耶律斜想到另一个绣工十分相似的荷包,手下慢了半招,却给了潘豹自救的机会,这一刀没伤到要害,潘豹顺利逃脱。
本应该点起狼烟,请求支援的潘影躲在杨业身后,心里竟有几分忧郁,她甚至恶毒地想让杨家将全军覆没更好,柴郡主连杨家的寡妇都当不成!
此时心里却浮现出蝉娘说话的样子:“家和万事兴,姐姐有我们就够了,何必执着于杨六郎。”
还有静心师太:“潘影,你不能一错再错,被天灵利用。”
大哥:“影儿,你、蝉娘和爹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还有建功立业、保卫大宋江山,成为超越杨家将的大宋第一勇将!”
爹:“看中哪家的青年才俊,就是抢爹也给你抢来。”
她已经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潘影,她拥有这么多,真的要为了杨六郎去毁了他们,答案是否定的,潘影迅速引燃了狼烟。
抹了一把虚汗,杀掉了准备偷袭杨业的一个辽兵,杨业转过头对她表示感激:“多谢,小心!”
潘影笑了笑,剑扫三人,没有人知道在刚刚一瞬之间她的心思竟变化了千百次。
杨大郎单骑去山头上杀了辽军指挥,为突围争取机会,天灵早早地埋伏在那里,布下阵法,引君入瓮,当着杨家众人的面,用乱枪挑死杨大郎。
杨业父子痛心疾首,远远看着天灵得意洋洋的笑容,杨业掷出含着天地悲恸的一枪。
长枪划破长空,天灵做好准备,不可置信地发现自己依旧被划破了手掌。
杨业忍住心中剧痛,拦住其余的杨家儿郎,不让他们再去犯险。
幸好此时,耶律斜自以为杀死的杨六郎带着他研制的火器神火飞鸦赶到,这火器威力无比将辽人的包围圈撕开了一个口子。
敌众我寡,不能和辽军硬碰硬,追兵马上就跟上来了,杨六郎用马匹拖着盔甲在地面划出动静引开追兵。杨家军很快找到一个有水源的山洞暂避,等待救援。
潘影毕竟是弱质女流,刚刚一场恶战,一直都是杨业提着她在走,她咬牙力撑,心中更是翻腾。一想到当处自己为了杨六郎的神火飞鸦寻找荆棘,磨破手指的痛。此刻杨六郎和柴郡主出双入对,稍稍平复的心就开始痛个不停,潘影手上握着小竹筒的手紧了紧。
杨业:“潘姑娘,你受伤了。”因为潘蝉的存在,潘影没有为了报复杨六郎和柴郡主而入宫,杨家人虽然对潘影之前的所作所为略有微词,但杨业因为白水城的病中照顾对潘影青眼有加,认为她本性善良。
潘影点点头,手一直捂着手臂上的伤口,鲜红的血却一直往外渗,刚刚疲于奔命无暇顾及的疼痛和虚弱将她淹没,任由杨业为自己包扎伤口:“伤口不要沾水,吃点栗子,这是我夫人亲自炒的。”
接过一把栗子,剥了一颗放进嘴里,细细咀嚼。这就是父亲的感觉,沉默关切沉重含蓄,像山一样高大巍峨,可以遮风挡雨,久别的父爱。想到天明之后这位将军、这位父亲就要殒命于此,她别过头不忍直视。
搜索战场的士兵带回两把属于杨二郎、杨三郎的长枪,“枪在人在”,两位将军很可能已经遭遇不测。杨家人痛不欲生,杨六郎更是险些失去理智。
正在此时,突然有人接近杨家军藏身的山洞,大家立马严阵以待,杨四郎伏在地上听了听马匹的声音:“只有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丧子之痛
待这人走近,一袭红色盔甲十分显眼,众人松了一口,自己人!等他到了近前,大家才看出这个浑身血污的宋将正是潘豹,他三两步走上前,扶着潘影的肩膀问:“影儿,你没事吧?”看着妹妹的伤口,额头都快皱成川字,“怎么这么不小心?”
潘影摇头:“没事啦,哥,你怎么在这里?”她之前一直猜测杨家军吸引了大量兵力,潘豹应该从别的地方突围了,可他却单枪匹马狼狈地出现。
潘豹没有马上解释,而是对杨业汇报道:“杨元帅,在下的亲兵已经护送杨大郎、杨二郎两位将军,和杨七郎冲出包围圈,回主营求援了。”
这真是个好消息,杨家军顿时沸腾起来,杨业惊喜道:“犬儿大郎、二郎还活着?”
潘豹道:“是!在下担心两位将军追击萧太后遇到埋伏,所以带兵跟随。辽人狠辣狡诈,在下到的时候,两位将军已经伤得很厉害了,只能带着两位将军且战且退,在路上后来遇到杨七郎。我担心影儿的安危,问明了你们的位置,就让人护卫两位将军和杨七郎回营。”
杨业一听,感激地抱拳:“多谢潘将军救了我两个儿子的性命,杨业感激不尽。”转过身,鼓舞起杨家军的将士们,“弟兄们,再坚持几个时辰,朝廷的援军就会到了,到时候我们再给辽军一个漂亮的反击。”
夜凉如水;寂静无声,唯有那军旗迎风而舞,军旗上斗大的“杨”字在月光下显得那么肃穆,那么萧瑟。 杨业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益发显得雄伟,仰望天上明月,他那原本充满斗志的双眼此刻却显得有些疲累,更隐藏着一丝痛苦。
是啊,金沙滩一役,杨家军几乎全军覆没,两个儿子生死不明,大儿子更是连尸骨都来不及收敛,虽说战场无父子,但白发人送黑发人,对于一个鬓发苍苍的父亲来说,却又如何能承受?
潘家兄妹到了另一边,潘豹没有上过几次战场,对杨家军的覆没心有戚戚,而此时危机并没有过去,如果后方没有了潘蝉的支持,潘豹对皇帝发兵支援一成把握都没有:“影儿,你给蝉娘下的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