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杨家将之潘皇后》作者:梨仙
文案:
真宗章怀潘皇后,大名人,忠武军节度美第八女。真宗在韩邸,太宗为聘之,封莒国夫人。端拱二年五月薨,年二十二。真宗即位,追册为皇后,谥壮怀,葬永昌陵之侧,陵名保泰。神主享于别庙,旧制后谥冠以帝谥。庆历中,礼官言,“孝”字连太/祖谥,“德”字连太宗谥。遂改“壮”为“章”,以连真宗谥云。
历史上的潘皇后重生到电视剧少年杨家将,立志将奸相老爹从奸臣之路上拉回来,珍爱生命,虐渣男贱女。
潘仁美:一心两点,坚持奸臣道路不动摇,坚持打倒杨家将不动摇。
潘豹:以妹控为中心。
这是一个有杨家将的世界,看女主改变杨家和自己的最终悲剧。
每天8点更新,六十章左右完结,会有几个番外。
本文已经接近尾声,开了新文,七五之梦蝉,希望大家关注
内容标签: 七五 历史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潘蝉,赵光义┃ 配角:潘家父子,杨家众人 ┃ 其它:少年杨家将;三侠五义;杨门虎将
☆、老天垂怜
史书寥寥数语,记载我的一生。女人的一切荣辱都不过是男人的附庸,人们记住我,是真宗元配,是潘美之女。
女子许婚十五而笄。中宫为我主礼,为我正宾,二公主赵英惠为我赞者。
太宗赐婚,许以皇子,皇后主礼,无上荣光。
我始终记得那一日,我像所有闺阁少女一样欢欣,却忽略了父亲笑颜下的担心和沉痛,一旦大权旁落,君恩不在,闺中弱质如何禁得住皇室纷争的折磨。
具体的过程我已经忘记,只记得皇后最后致辞曰:“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令德攸宜。表尔淑美,永保受之。可字怀嬴。”
及笄前日,母亲就私下告诉我,太宗要将我许给韩王为正妃,彼时年少慕艾,及笄礼上远远打量过韩王一眼。
说不上风神俊郎,到底不辜负皇族气派,一颗芳心错付。我满心娇羞和期待地绣了一年的嫁衣,含泪拜别父母,父亲隔着珠帘嘱咐我:“娘娘嫁入皇家为妇,切记懿思慎行,温良恭俭,敬事姑舅,友爱手足,开枝散叶。”
大婚当日,洞房花烛,等待良人揭开盖头。等来的是韩王冷冰冰的一句“本王可以给你王妃的应得的尊重和一切,除了本王的心。”然后转身离去。
我后来才知道他是去和他的真爱刘娥共度良宵,赵元侃的虚伪和刘氏的所谓的真情让我作呕。
入宫谢恩,李皇后握住我的手“好孩子。”一如往昔的贤德,仿佛有多喜欢我这个儿媳,二公主英惠待我又是何等的亲昵,满殿神神鬼鬼,如今看来唯有四公主宣慈是真性情。
第二日,姬妾都见过礼,赵元侃带着刘氏姗姗来迟:“请姐姐喝茶。”
膝盖还没弯,刘娥就被赵元侃拉了起来:“潘婵,阿娥给你奉茶,你没看到吗?”
我也是家里千娇百宠长大的,自然不肯受这样的气:“本王妃没有姐妹,以后不要乱喊。”
刘氏可怜兮兮地看着赵元侃:“王爷,我……”
她出身市井,手段齐出,轻易将赵元侃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迷得神魂颠倒。不知在他面前给我上了多少眼药。
因是老来女,自小是小祖宗一般娇养来得,气性自然不小。在外面还能勉强维持贵女的贞静贤淑,骨子里怎么会少了将门虎女的傲骨,头也不会地离开,这茶姑奶奶就不喝了。
赵元侃在我身后大骂:“潘蝉,她们说得对,你果然是个佛口蛇心的毒妇。”
我后来才知道二公主一直在背后给赵元侃和刘娥帮忙。
三朝回门。未免父母兄弟忧心,我只得敷上厚厚的脂粉掩饰身心的憔悴,言不由心:“王爷待我很好,府上的姬妾十分恭顺。”
纸终究包不住火,韩王迷恋蜀女的传闻不胫而走。韩王的乳母秦夫人劝谏韩王无果:“原以为王妃是个贤淑的,焉能不懂这夫妻之间以柔克刚,以退为进的道理。”
这话半是好意,半是责难,在我这里左耳进右耳出,想要我去讨好赵元侃,做他的青天白日梦。
说的很是轻松,赵元侃把刘娥偷偷藏在王宫指挥使张耆家里,不时私会。
李皇后既然上位,对于准太子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满城看着我的笑话。可是我能怎么样,我不得不为丈夫在太宗面前周旋,在我父亲面前遮掩。
尽力维持这段婚姻表面的光鲜,已经让我殚精竭虑。
雍熙三年,父亲受诏撤军,并掩护云、应四州之民内徙。在撤军过程中,监军王侁逼迫杨元帅迎敌,置之必败之地,父亲势单力薄,又有掩护百姓之责,致使杨太尉无人接应,陈家谷兵败。杨太尉全军覆没,被俘,绝食而死。
太尉杨继业自从归宋后,一直在父亲手下当副将,二人配合默契,屡立战功,关系融洽。
杨大人马革裹尸,父亲悲痛不已,自请受罚,被削秩三等,降为检校太保。
他暗自对我们兄妹几人说:“重贵以性命相托,我忌惮监军乃是天使,未能争,不能救,是我之过。潘家和皇家结亲,为父功高震主,此番贬谪正可以韬光养晦。”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我父亲一失势,身为女婿半子的赵元侃恨不得落井下石,竟然在刘娥和二公主的怂恿下给我下了毒药,谎称暴毙。
“潘氏恶毒,和她父亲一样嫉贤妒能,如今她死了,再无人能害阿娥。”头七还没过,我的丈夫韩王赵元侃在我的灵前和出身低贱的刘氏翻云覆雨。
太宗膝下唯有赵元侃堪当重任,明知真相,为了安抚我父亲,蔡国公主赵英惠暴毙。
次年官复原职,淳化二年,加同平章事。可怜我的老父白发人送黑发人,贵为宰辅,却不能为女儿沉冤昭雪,任真凶逍遥法外,接连的打击使得父亲数月后悲愤而死。
我不忿不平成为皇城中的一缕冤魂,庄怀二字何其可笑,我身为他的元配甚至不配和他共葬皇陵。父亲配享太宗庙堂,而我葬在永昌陵之侧,我们父女也算是团聚了。
因为赵元侃的追封盘旋在皇城之上,看着郭皇后步上我的后尘,郁郁而终。
当然她比我幸运,权力和时光让赵元侃不再是刘氏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愣小子,刘娥也再非吴下阿蒙。
郭皇后前后生了三个儿子,只有赵祐能活到九岁,不料赵祐也不幸夭折,郭皇后伤心过度,身子垮了下来。
郭皇后在泉下也难安寝,任谁看到自己的几个儿子原来是接连遭了刘氏毒手能不生气的。
五名皇子居然一个也没能活过十岁,此时真宗年近四旬,为防万一,养宗室之子于皇宫内。
目送郭皇后过了奈何桥,她问我:“为何不去轮回?”
纵有慧心,奈何不悟。
我答:“心中有恨,看不见奈何。”
后宫之中只有沈氏是聪明人,她坚拒皇后之位,让赵元侃和刘氏放下戒心。
刘娥借腹“生子”,真宗便诏告群臣,欲立为后。然而不少高级官员都知道刘娥“生子”的真相,真宗无奈,几次欲“立之”,刘娥都不得不“固辞”。
看着赵恒自取灭亡,刘娥一步步走向权力的顶峰,这段所谓的真爱被撕开了虚伪的面纱。刘氏和她的好姐妹杨氏反目成仇,和赵祯母子相间,我已经感受不到一丝快感。
真宗晚年不豫,尝对宰相盛怒曰:“昨夜皇后以下皆去,刘氏独留朕于宫内。”众知上眊乱误言,皆不应。李迪曰:“果如是,何不以法治之?”良久,上悟曰:“无是也。”章献在幄下闻之,由是恶迪。
“有吕武之才,无吕武之恶。”可怜我做人二十二年,不过是刘氏女主天下,临朝专/制的道路上一颗不起眼的垫脚石。
做鬼百年遍览事态人心,七情六欲淡去,刘氏既然已经死了,我在人间没了因果。
有人问我有什么遗憾,我想起前朝萧淑妃临死之言:“愿刘氏、赵恒为鼠,我为猫,生生扼其喉咙。”
我仿佛回到了父亲临终前的时光,他满头白发躺在床上,地上跪着我的一众兄弟,他的眼睛已经浑浊,目光吃力地辨识床前的众人。登时老泪纵横,呼唤着我的乳名:“蝉娘,蝉娘,我的儿啊!”
我眼前一黑,睁开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从梦魇中惊醒:“爹!”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床前是我的乳母金夫人关切的面容,她不是死了好多年了吗?
按揉着额头,我猛然感受到陌生并熟悉的体温,看着周围熟悉的陈设,分明是我未出阁时的闺房,我急忙喊着:“良辰,美景!”
听见我喊得急,端着盆子的良辰急忙进来:“在呢!小姐,可是要婢子伺候您盥洗?”
良辰美景分明早在韩王府的时候就被刘娥的“好姐妹”侍妾杨氏害死了:“取镜子来!”
镜中的我还如当年一般,二八年华,娉婷长成,稚气微脱。
不再是被六年王府生活压抑的麻木妇人,挥开美景端镜子的手,我努力使自己的腔调显得自然平静:“今年是什么年头?”
“庚辰。”美景漫不经心地回道,“小姐可是要盥洗?”
庚辰,庚辰,那不就是太平兴国五年,我十二岁的时候,可是看镜中的我分明十五六的样子了。
“我爹呢?”爹这个字在我的舌尖打颤,我不断地告诉自己现在是太平兴国五年,爹肯定会没事。
金夫人拧干了巾子,笑着给我搽脸:“小姐孝顺,日日念着老爷。上个月雁门关大捷,杨家将以少胜多,老爷身为主帅立了大功,正和大军在班师还朝的路上。”
听到爹没事,我悬着心头的大石算是勉强放下,故作轻松地含糊问道:“家中其他人呢?”
洗漱完毕,良辰和美景各捧了一件衣服来:“小姐,今日穿哪一件?”看花样确实是太平兴国年间流行的样式。
哪有心情选什么衣服,我随口就说:“妈妈给我选。”金夫人闻言不推辞,选了一件霜色缠枝菊莲暗纹束胸窄袖衣,湘妃色撒花裙,配以浅色披帛,雅中微艳,清丽无双。
揽镜自赏,抚鬓微叹,自己承袭双亲,这般殊色,却输给了出身卑贱、相貌只称得上清秀的刘娥。
金夫人站在一边看双婢伺候我穿衣,一边无奈地笑道:“大少爷最是闲不住了,老爷不在家指不定到哪儿去野了!”
等衣服穿戴整齐,开始梳妆打扮。金夫人良久没有下文,让我心头一凸,意识到我们家可能只有我们父子女三人。
说曹操,曹操到。
爽朗的笑声隔着屏风从外间传来:“金妈妈你又在妹妹面前说我的坏话,叫我这当哥哥的好没面子!”
我是父亲的老来女,比大哥的孩子都小半年,他在我面前一贯是长兄为父的稳重老成。
从未见过这样肆意张狂,横行直撞的样子,但这熟悉的声音确实属于大哥惟德。
心中焦急,连袜子都没顾上穿,挣开良辰给我梳头的手,往外间跑去:“大哥!”
外间的青年男子闻声转过身来,就看到自己平时娇滴滴的小妹,乳燕投林般冲了过来,手忙脚乱地接住了这个小丫头。
捧着这张脸,细细端详,剑眉入鬓,眼眸如星,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勾勒出戏谑的笑容,虽然年轻了好多,照着父亲风流倜傥的模子刻出来的,真的是大哥!
“大哥,我好想你啊!”我情不自禁地吊着大哥的脖子。
大哥托住我的双腿,架在他身上,像抱着孩子一样把我抱到内室里面,突然一下把我扔到床上。
我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他一挑被我弄乱的头发,扔给我一个锦盒,一副哥俩好地样子坐到我身边勾着我的脖子:“好妹妹,刚从别院回来就想我啦,哥没白疼你,看哥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原来的“我”不耐烦住在潘府,假借散心养病长年居住在潘府别院。在家人眼里是一个体弱多病,多愁善感的乖女儿,好妹妹。
我还对他扔我的动作耿耿于怀,撇了撇嘴打开了锦盒,我不由赞道:“好漂亮!”锦盒里面是一只做工精巧的填珠流苏芙蓉华胜,上端金箔做成花萼托住芙蓉,花蕊是一颗没有切割过的石榴石,底部垂着细珠。
美景看我高兴,趁机道:“小姐,你的头还没有梳好,让婢子给你梳好了戴上。”
拿着锦盒,我笑着坐到梳妆台边,大哥就懒散地靠在博古架上看着我梳妆。
美景给我梳了一个云光巧额分肖髻,戴上华胜,多加了一个单花瓣蓝宝石珠串银额饰。
螺子黛,点绛唇,大哥赞道:“不愧是我潘豹的妹妹,比起劳什子柴郡主,我妹妹才是东京第一美人!”
潘豹?我的笑容凝到了唇角,旋即想到好像大哥的乳名是豹哥儿,那柴郡主又是什么人?可是心里的疑问越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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