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的人又不能让他们去帮自己办私事,只能安排了两个暗卫来,还有一个侯府执事,执事虽然不是什么官吏,但是当地的官宦自然不敢不给几分薄面,谁叫人家主子是曾经执掌整个王朝军权的镇北侯,镇北侯曾经的镇国将军之威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若说镇北侯无非是祖上蒙荫,子承父业,但镇国将军可是他亲自打下来的,十几岁开始为大安驱除南周蛮子,平定北境起讫人,把褚东鞑靼赶出大安千里之外,可说是功在千秋,大安的士兵没人不敬镇国将军,安夏渊是他们的神,是四境八方的战神,褚东的大国师曾说过,只要有安濯在的一天,褚东永无安日。
所以不管是蛮子、鞑靼还是褚东没有不恨安濯的,悬赏数十万金,只为安濯一人。
四境八方只知镇国将军不知大安皇帝,镇国将军名声在外,威声赫赫。
在大安他是所有士兵将军的榜样,所有兵士以到镇国将军麾下当兵为荣。
百姓相信镇国将军能守好大安的每一寸土,有镇国将军在一天,他们就不会怕。
可是他们也会怨,镇国将军骁勇善战不假,可是在他们心中镇国将军同样也是好战分子,战争是要花钱的,国家自然也是会征收赋税,用兵养战。因而当他们听到镇国将军重伤失踪的消息,反倒松了口气。
盛名之下,如同皇帝陛下头顶悬的一把剑,他这个镇国将军就是皇帝陛下的眼中钉肉中刺。
当大安有难的时候,国人才会想起这个镇国将军。
自嘲一笑,呵,到如今你还看不清形势?安濯活该你被大安抛弃。
“将军,现在就觐见陛下?”作为安夏渊的心腹,许挽尊率先开口询问。
摆摆手,“不必,等宣召。”缓了一口气方道,“袖箭的事可妥当了?”
“谨遵将军令,一切顺利。”
“芳璟,你跟随本将多久了?”安夏渊细细想了会,还是记不得他这个亲随是何时得了他的信任。
“回将军,属下跟随您已有七年。”那一年,第一次看见将军,将军刚从战场下来,鲜血染红了银色的铠甲,仿若面如冠玉的嗜血修罗,那时自己不过是刚入伍的小兵,听人说那就是十九岁的镇国将军,比自己还小一岁的镇国将军,同弟弟一样的年纪,弟弟还要人操心的时候,这个人已经是大杀四方的铁血战神了。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将军就成了自己的目标,想要照顾这个像弟弟大的镇国将军,那些努力并没有白费,渐渐的从一个新兵蛋子升到将军的亲随,可是还是没能护的了他。
“七年。哈,本将也老了。”已经这么久了吗?从十五岁到二十七,在战场上已经待了十二年了,若是寻常男儿,早已儿女绕媳,尽享天伦了。
“将军正值盛年,不老。”
“芳璟,你没听过那句话?人未老,心先衰。”
“属下没听过,属下只知道将军并不老。”怎么会老?将军如今也不过二十七罢了,还有很久很久的时间。
以后他会更努力保护将军,不让将军受伤,更不会让将军失去踪迹,天知道他有多怕将军没了,他派了那么多人找还是找不到,那些日子于他简直是地狱,可是等将军捎信回去却不让他们去寻,他心里有多难受就有多替将军伤心,甚至他在心底偷偷庆幸褚东拉开战争序幕,否则将军是不会回来的,以后不管将军去哪他都不会离开的,绝不让将军一个人的。
有些人是天生属于战场的,安夏渊便是,只是经历过那么多事,他也终于开始倦怠了,或许这会是他最后一次征战了,祈愿觅得良将替他守着大安的河山。
作者有话要说:
【PS:安濯,字夏渊。 许挽尊,字芳璟。】
安夏渊:摸下巴沉思,这是个好主意!
许挽尊:将军觉得可行,属下这就去找。
安夏渊:不用找了,有本侯出马便是。
许挽尊:将军,属下的幸福就全靠你了。
安夏渊:呵呵,放心。
许挽尊:看着将军御马远去,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第41章 流民
家里少了一个人,明显冷清了不少,加上地里旱的很,庄稼成活的也少,往年这个时候正是收割麦子的季节,今年却是闲下来了,地里旱,成活的麦子少,也就能收点子麦秆。
只是最近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发生,不安的很,不是辜子晟迷信,实在是他的预感准的令人讨厌,爷爷出事前几天他就日日不安,眼皮跳个不停,夜不成寐,只是千防万防终归是晚了。
还有宗靖那事,经验告诉他这种预感之下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儿的。
所以晚上睡觉的时候甚至把拴狗的链子都解开了,在院里搭了个简易狗窝,要是有人作死的敢闯进院子,阿财阿满就是咬不死他还能阻一阵子,够他们应对了。
但仅仅如此并没有让他放心多少,枕头底下藏着剑,匕首,这种不安持续了三天多。
第四天夜里伴随着疯狂的狗叫,惊醒了沉睡的众人。
安琉凑到房门前,低声道,“晟哥,快起来,村里闯进流民了,有百来人,我们先抵挡着,你们赶紧藏好了。”
安琉来了之后,暗地里没少观察,他们暗卫在阴影中生活的太久了,反而不适应暴露在别人眼中,他们能接触到的消息自然比蜗居山村的辜子晟多的多,因此他们夜里也是轮流守夜谨防不测,这才早早发现敌人。
一听这话,辜子晟连外衫都顾不上披,拉着小乐的手,“小安你带着弟弟妹妹到地窖去藏着,除了我和你哥,谁叫也不要开门,知道了吗?”推搡着把迷迷瞪瞪的孩子往地窖推。
“那,那你们?我们一起藏进去,哥!”带着哭音紧紧揪着两个哥哥的衣袖。
“听话,我们都藏进去肯定会被发现,听话,小安是哥哥要照顾好小的,乖啊。”
两人把地窖口遮好,赶紧离开,免得让贼人找进来。
“怎么样?”
“应该是有内应,目标明确,正朝这边来。”明显是了解过,特意来这的。
虽然他们家确实显眼,但不至于显眼到黑灯瞎火的一眼就发现。
辜子晟不敢等了,他怕自己保不住这个家,“不能再等了,安久,拉第一道防线。”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尖细的竹刺平地而起,安柒配合着安琉收网,将进了竹刺阵的敌人团团网住,绑在大柳树上。
这会儿几乎全村的人都惊醒了,斧头篱笆,树干,能上手的都上手,血泪,火光冲天叫声此起彼伏。
鸡飞狗跳仿若蝗虫过境,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哭声,叫声,骂声连成一片。
“大哥,小心。”踹开扑上来打李平的家伙,他们身上被划了好几道,流民反而越聚越多了。
眼看着村民伤的越来越多,辜子晟觉得自己的胳膊都僵了,挥一次剑都要喘口气,到底辜子晟还是那个养尊处优的现代人,他想再这样下去是不行了,光靠安琉他们是没办法保住村子的安全的,这伙人明显不是寻常货色,倒似有武艺傍身,皱着眉头苦思冥想,却也无计可施,这是他的家,这里有他的家人,就是死也绝对不许这群流民毁了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家。
一阵风吹过,不禁眯了下眼,免得灰尘吹进眼睛里,“啊,有了!”反手砍了偷袭他的家伙,拉着李平边退边打,“安琉,掩护我!”
总算退回厨房,辜子晟直接把辣椒面,花椒面的罐子抱出来,“安琉,你会轻功,把这个往那群贼人脸上撒,尽量撒眼睛,快!”
辜子晟能想到这个也是看电视上演的,被小混混堵住的姑娘,一把辣椒面撒的,那些人直流泪,还不敢揉。
借力踩着树干,随风飘散开的辣椒面刺的人不敢睁眼睛,胡乱挥舞,趁着这机会,安琉他们几个完全展现出军人的风格,迅速打扫战场,打晕,捆绑分分钟搞定。
这群流民总算是制住了,不过几个刻时间,村里不少人家都遭了殃,尤其是家里养畜生的,死伤惨重,可是怎么处理却也成了难题。
这会村里人才反映过来,女人孩子哭的声不成声的,尤其是孩子怕是吓的魂都没了,有些受了伤的这会瘫在地上疼的嘶吼,跟前围着的人也是哭骂不停,有些人扑上去捶打捆住的流民,有些人抱着死的伤的鸡鸭,咒骂着,整个村子愁云惨淡。
到底还是里长先开了口,“这些贼人可咋办咧?”百来号人,幸亏平子家在村口跟前,这些杂碎早早被狗发现了,若不是狗叫声惊醒众人,只怕是一个不小心村子估计都要完了,半年时间不到,有多少村子都遭殃了?
光宁远镇就有两个村被毁了个干净,更不要提整个大安了。
“赶紧送官吧,唉!”老族长的叹息声让人听了酸涩不已,防来防去还是没防住啊,幸好是没死人,也算是万幸了。
安琉凑近低声道,“这事怕是有内贼接应,小久刚去村口转了一圈,应该是有人打开大门放进来的。”
眼看着别的村遭祸害,大家商量着把村口通大路的那条道封了,垒了围墙,围墙上插满了竹刺,安了大门,就是为了防贼人闯进来,连个阻拦都没有。
可是就刚才查看的情况,这群人明显是从大门进来的。
听了这话也是及时反映过来了,没人开门,这群人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摸进村里,打他们个措手不及,“里长,这些人能轻易摸进村只怕是有人接应,咱村到底也是设了障碍陷阱的,否则哪能一点动静没听见就摸进村了?”
“这么一说还真是,俺家就在村口,等听见声响贼人已经进村里了,要不是俺家就俺一个,躲的快,这条小命就没啦!俺还没娶媳妇嘞!”真是傻人有傻福,这人是陈福来的老儿子陈水生,陈福来去了,如今就留这么个独苗苗了。
“贼人熟悉咱村,直接就往这哒来,让老子知道是谁放贼人进来,老子非得砍了他,他奶奶的,老子家都给毁了!”
“村里就这么几户人家,谁家来人了?”里长话音刚落,众人都看向李平辜子晟。
“我家确实是来人了,不过他们是我请来的护院,要不是他们今天这群贼人只怕是……”今个儿能脱险,安琉他们出了大力,大家也都是瞧见的,真要是他们引来的贼人,哪还能帮着抓贼?
李强抱着被砍伤的胳膊,哼了句,“反正俺的命是他们救的,俺念这个情。”
狗蛋最是喜欢李平家了,崇拜辜子晟的很,自然不愿意别人冤枉了,低低念叨了一声,“李庆叔家也来人了。”
这么一说大家也隐约记起是有这么个人,是个瘦瘦弱弱的男人。
里长就问了,“李庆,你家那亲戚人呐?”
李庆也是一头雾水,“这,这,我没看见啊!”
那个小伙子平时挺好的,也不出门,咋就会干这种杀千刀的事?
这会儿大家都怀疑就是李庆家的这个亲戚出卖了村子,毕竟人家李平家的今个黑可是出了大力了,可算是村里的救命恩人了。
而且凭着人家的家底说不过去,何必招贼人来?何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群人就冲着这家来的,而且是谁家光景好,贼人就冲谁家那边冲,没熟人怎么能这么了解他们村的状况。
对于李庆家来的那个人,辜子晟是一点印象也没有,本就不常串门,加上天热的很,恨不得长在屋里乘凉,哪有空搭理村里事儿,而且他也没想到还有人敢收留外人,听说现在村里谁家来亲戚都要到里长那核实的,就怕像其他村一样遭了灾。
只是这次的流民也给辜子晟敲了警钟,他们一家在村口又是这样光景,太招人了,必须想办法招揽一些护院,真到出事就迟了。
李平腿软的倚在一侧,心惊胆战的,这太超出他的预想了,如今村里竟然这么不安全,他们一家可咋整?要是再来咋办?
这种时候不要命的人太多了,但凡不顺心就敢杀人放火。
辜子晟暗自思索着,必须要有武力支持,不然等官府来,早就出事了,大不了多花点钱财,得有个依仗才好,安夏渊如今是自顾不暇,看来只能自己想办法了,至少要让家里人平安。
就是村里人未必都是好的,也得好好照看,最怕的就是熟人坑你,一坑一个准,这次的流民不就是例子吗!
村里人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仗,如今虽说没出人命,可也损失不少,还不知道以后该咋整,惶惶不安的围着,嘀嘀咕咕的,这日子可咋过?
好些婶子姑娘都哭的不行,就是光景好点的,无非就是有点存粮,养几口鸡鸭之类的,今天就折了不少鸡鸭,这些可不是养着吃肉的,都是下蛋卖钱的。
今年年成没法说了,还遭这么一劫,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补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安夏渊:有本将在一天,尔等休想动大安一分。
第42章 处置
听这话分明就是怀疑他们家,李庆赶紧去找,找了一圈也没见人,急得满头大汗,那人可是他家收留的,要真是那人出卖了村子,这事怕是难了了,这次是运气好,贼人被拦住了,就是这个样子,村里好多牲畜都死了,人也伤了好多,搞不清楚他们一家人可能都待不下去了,他娘的,这年头好人做不成啊,不要让我抓住那个兔崽子!
恨的咬牙切齿的,要是害的他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