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我们去打柴,你看着弟弟妹妹,在家里好好认字。”
这个时间去山上的人很多,也算消磨期间了,几个人相邀着一起去,然人多了也是不敢进深山的,就在外围打柴,要是能猎个野物就是意外之喜了,也不卖都自己吃或者送礼用了。
西山自承包了他们还没好好看过,李家村三面环山,但是就西山有一片野葡萄树,当地人说的紫果,没人打理葡萄藤,杂乱无章的堆积一片,要不是这样辜子晟倒是不会包下一座荒山,当初摘紫果的时候发现了好些野果树,包括枇杷,车厘子,野栗子,肖梨,核桃,石榴,尽管也就长了一两棵,有的看起来还没开始结果,就这也足够辜子晟高兴了,这些东西伺候的好了还能缺你一点吃的?包了山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能少些麻烦。
而且他会嫁接果树的,爷爷曾经嫁接过梨,苹果树,他也是有经验的,完全不担心,而且把苹果嫁接到梨树上,结的果又是另一种味道。
真上了山,辜子晟就跟脱缰的野马,横冲直撞,“大哥,大哥,我射到野鸡了!”拎着乱扑腾的野鸡,冲砍柴的李平吼了一嗓子,高兴异常,野鸡可比蠢兔子难打多了。
“看路,看路,小心摔倒。”
人就是经不起念叨,李平的话刚停,“啪叽”辜子晟就摔了个屁股墩,皱着脸爬起来怪叫,“你个乌鸦嘴,你要不提醒我,肯定就不会摔了。”
“没事吧?要是疼得很我们就回了?”
直到很久以后,他们在一起也很久了,李平回想起来才发现或许就是在这一刻他看见子晟皱着眉头随意的把划破的手背到身后,慢慢舒展双眉笑着说“我又不是纸糊的,能有什么事”的时候就爱上他了,只是迟钝固执的自己愣是没察觉,让子晟受了诸多委屈,遭了许多罪责,幸好子晟还愿意等着自己,念着自己,幸好啊!
此时此刻,李平只觉得面前这个人怎么就这么招人疼,让他心疼的不知要怎么办好了。
不同意辜子晟继续在山里的决定,匆匆捆了柴回家,只想着回去了给他好好包扎一下。
两个人心底都有说不出的妥帖,有人把自己的一点小擦伤当成头等大事看待,那份关怀疼惜总是让人暖心的。
甚至于李平把做饭的事都接手了,笑眯眯的听着坐在小板凳上的辜子晟发号施令。
“放油两勺。”
给热锅倒了两勺油。
“油热了,放肉炒。”
把剁好的野鸡肉倒进油锅,翻炒。
瞧着颜色到了,“放葱姜蒜末,加清水,大火炖。”
照着指示迅速完成,回头得意的冲辜子晟一笑,“怎么样我做的不错吧?”也就现在这样李平才像个年轻人,没有生活的重担催折,神采飞扬顾盼间光辉熠熠。
看了看时间,“酉时一到就放蘑菇,蘑菇加锅里再炖一小会就能舀出来了,我去考小家伙们的功课。”有点临阵逃脱的慌乱,辜子晟好像是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大哥生得极好,剑眉星目,三庭五眼,不是那种凌厉的俊美而是润物细无声的温柔贴切,第一次辜子晟觉得自己定力不够。
或许是农民对读书人有种骨子里的膜拜吧,小家伙们从认字以来收到了村里人非同一般的热情对待,小伙伴们的无限羡慕,就是调皮捣蛋的小喜都学得特别认真,不过听小乐的意思,这家伙是为了孩子王的称号才这么认真的,学不好就不能教村里的孩子了,会被笑话的并且将剥夺小喜现在的称号。
“小喜都能当老师了,这么能干的小喜晟哥得奖励你,不过小喜要仔细,不敢给教错字,我会让小安监督的,要是发现了教错了可是有惩罚哦!”小孩子似乎大都好为认识,小学初中老师常选一些学习好的带学习差的,当年也是没少受荼毒,带自己的女生爱打小报告,然后班主任就黑这个脸罚他站墙角,直到初中毕业他才摆脱这种悲惨的境况。
“什么奖励?”
三个小家伙都托着下巴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盯着辜子晟看。
这画面简直不能再美,手动□□一番三个小萝卜头。
“晟哥决定给小喜画幅像。”肉肉的脸,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可能是好动的缘故,整个人充满活力,像头小豹子,时刻准备奔跑的样子。
“画我?”有点害羞的搓着衣角,“还是画小乐,小乐好看。”小家伙一直认为自己长得不好看,爹爹说过他们四兄妹就自己随了爹爹的长相,没有随娘亲,长得不好看。
摸摸小家伙的头,“这是给小喜的奖励,而且小喜很可爱的,等画好你就知道我家小喜啊是个可爱灵动的男孩子。”原来小家伙觉得自己长得不好看,真烦恼啊!
没有铅笔,又不会水墨画,只好拿磨得细细的碳棒画。
大学期间爱上素描画,参加过一个培训班,学习了一个学期,画个人就几分钟的事儿。
“眼睛好像三哥,鼻子也像,嘴巴,哈哈哈,三哥每次吃东西都塞满嘴,就是这样子的像只小松鼠。”
小喜仿佛跳到画上了,神情一模一样的。
“晟哥,也画我也画我嘛!”撅着小嘴拽着辜子晟,“小乐晌午有给娟子姐姐教字的,晟哥也画我嘛~”
“小乐乖,吃过饭给你画。”再瞧瞧小安羡慕的摸着画,眼巴巴的小模样,不由抽抽嘴角,“给全家人都画,来个全家福,这下开心了?饭应该好了,我们去吃饱饱。”
小喜仔仔细细的把画捧着,看样子大概是拿给大哥去炫耀。
菜大都摆上桌了,辜子晟去了几个碗舀好饭,端桌上坐下。
果然等最后一盘菜端上来,小喜赶紧冲到李平跟前,“大哥你看,这是晟哥给我的奖励,像我吧!”要是有条尾巴这会早翘上天了。
向辜子晟投了个疑问的眼神,“为啥奖励你?”一看之下大为惊叹,“子晟画的真像,跟活的一样,只是啊难道不是该先画我这个一家之主的人?”一脸子晟怎么能偏心的模样。
似笑非笑的瞥了某人一眼,“是该先画我的,大哥认为呢?”
“呵呵,吃饭吃饭。”殷勤的给他夹了一筷子鸡肉,“吃吃看,我做的怎么样?”
一脸夸夸我的蠢样,真是白瞎了那张温润俊朗的脸了,想想自己的娃娃脸。
恶狠狠的咬一口鸡肉,味道还真不错,以后开个厨艺培训班也不错,“很好吃。”没等某人翘尾巴,“当然也是我教的好。”
瘪着脸反驳,“那也是我做的。”这锅小鸡炖蘑菇可是他亲手做的,恩,子晟是有稍微指点了那么几句。
好笑的摇摇头,“就是没我指点,大哥做的也不会差。”野山鸡的肉紧实有嚼劲,要是有辣椒就更妙了。
“这还像句话,呐,你喜欢的鸡爪子。”这还是无意中发现的,子晟喜欢些吃筋头巴脑,吃鸡喜欢吃鸡爪,吃鸭喜欢吃鸭舌,猪肉喜欢吃肥肠下水,羊肉就吃羊头。
“咱家现在能吃的就酸菜和萝卜土豆了,韭菜辣椒长得太慢了,我想咱们给放辣椒房里搭上炉子,烧着火,让房里暖和点,再养一盆蒜,吃蒜薹。”光照问题还得去镇上弄些铜镜子回来试试看,“再找强子哥打上几个带着木槽的木架子,放在墙边,再种些白菜,青菜,也能吃个新鲜。”
轻轻叹了口气,翻查过大安的风俗人情,玻璃也是可以冶炼的,但是大安国的玻璃也像中国古代宋朝时期一样,冶炼技术掌握在皇家贵族手里,就是个稀缺品,贵的要死,不然就能建个玻璃房子种反季节蔬菜了,哪至于这么憋屈!
若非想过个安稳的日子,玻璃什么的也能摸索出来,大致用料都知道,就是比例不清楚罢了。
有时候为了某些东西就得放弃一些其他东西,上天是公平的他 ,没道理让你一个人得天独厚。
“我不懂这个,你说咋样就咋样。”对他憨憨的笑了笑,看看小安他们写的字,满脸的幸福样。
半夜子时,辜子晟醒过来怎么都睡不着了,平时累的狠了,一觉能睡到天亮,这才松快了一天,半夜就醒过来了。
在现代他很少在零点以前睡,来到这是天天戌时也就是晚上□□点就睡,有时候酉时(即17:00~19:00)就要睡了,不睡干什么?望天看星星吗?
要想日后能过个好日子,看来光赚钱是不行的,娱乐也是相当重要的事儿,辜子晟决定要搞些小游戏出来打发时间,陶冶情操,辜子晟想着最近也没啥事忙,明天就干这个了。
虽说农家孩子玩泥巴,摘野果,但是也得有些游戏才是。
小时候和爷爷住乡下,满山遍野的野果子就绝对逃不了祸祸,桑椹,槐花,蜂窝,杏子,李子成熟时节,到处跑都是孩子淘吃的,饭后或者是闲暇时间就打陀螺,滚铁环,官兵游戏,跳房子,跳皮筋,丢沙包……好不快活,童年的回忆是他最幸福的收藏。
翌日,吃过早饭,就开始锯些薄木片给孩子们做了个七巧板,几块木板就搞定了,七巧板是个发散思维敢想敢干的拼图游戏,给孩子们玩最好不过了,辜子晟做的是以前在儿童频道看过的一种。选了一块相对光洁齐整的木板做五子棋棋盘,按15×15的规格用刀片划出横竖垂直的线,棋子嘛完全可以捡些白色鹅卵石和磨些深色的小石头,自己玩的没那么多规矩。
看着给孩子做玩具的男人,很难让人相信他的年龄以及他如此细致的会是个三十岁的男人。
“你啊,太宠孩子了。”村里的孩子不都是把上山下河当游戏玩的?
不以为然的回了句,“这算宠?孩子太懂事了,合该好好宠着,何况就是做个玩具罢了。”
和李平合力在院子里的大柳树上搭了一架秋千,固定住秋千上的小板凳,架好了在院子里荡秋千也是美事一桩。
说说笑笑的忙活完秋千,又用野鸡尾巴上颜色鲜艳的羽毛给小乐做键子,可以找村里的女孩子一起踢着玩,也好交几个小伙伴,哪能像现在成天跟着小喜带领一群熊孩子,搞的像个野小子一样,这里的女汉子可不好定亲,多和女孩子玩,文静点,再大点还得学女红,就是家里再有钱也不能不会女红厨艺,不然成亲后的日子就真的难过了。
“小乐现在才六岁,子晟想的未免也太早了。”对比起来自己这个正牌大哥怎么就这么不称职。
并非李平不称职,而是那些事有人帮他分担了。
“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再给我拿只羽毛,铜钱还有缝隙。”裹着布头的铜钱四周缝紧,颜色漂亮的键子做好了。
有一下没一下的丢着玩,不会太轻被风吹走,也不会太重把脚脖子碰疼,“小乐肯定会高兴坏的。”
看着子晟锯了短短的几个手腕粗细的树干,修成尖头状的,磨得光光的,好奇的问,“这又是啥?”
似乎是想到好玩的事,笑得开怀,叹息般的说,“这个啊是陀螺,给小喜和小安玩的,小时候爷爷常做给我玩,没有哪家小孩玩的比我厉害,小鞭子一抽转的特快。”
想快点看子晟的打陀螺的技艺,寻了几根细红柳枝,搓了根细草绳绑在红柳杆上,“鞭子有了,子晟试试看。”
接过鞭子把陀螺往前抛再往后一拉,陀螺沿着地面水旋转,快停了赶紧打一鞭子,转的越久越好。
“真有意思。”这么个木头东西还能这么有趣。
听到李平的说的,扬扬下巴,鞭子递给李平,“你来打。”
两个大男人玩的不亦乐乎,连孩子回来了都没注意到。
直到小喜的惊呼声才把他们拉回来,“大哥你们玩啥?我也要玩!我也要玩!”跃跃欲试的盯着他们手里的鞭子,真是太坏了竟然偷偷在家里耍,都不告诉我,哼!
“是陀螺,子晟专门做给你和小安玩的。”鞭子丢给小喜,“试试,会不会转?”
男孩子对这些东西似乎天生就开窍学的很快,就是看他们玩了会,这不转像模像样的。
见哥哥们拿着鞭子打陀螺,小乐窜到辜子晟身边,“晟哥,给小乐也做一个嘛?”
“忘了谁还能忘了小乐,喏,键子,比哥哥们的陀螺漂亮吧?以后就能找女孩儿和你一起踢了。”示范了几下,他不太会踢键子,花样也少。
孩子们在院子里玩的高兴,大人看的也开心,就该这样,小孩子就好好玩么,那么懂事做啥?童年可是人一辈子最无忧无虑的日子了,哪能不愉快的玩耍?
棋盘做好了,自然就得找棋子,不放心孩子去河边,一不小心就滑进水里了,大冬天还不得冻坏喽!
辜子晟想起七八岁的时候,冬天和几个孩子去滑冰,没注意踩着薄冰,咚一声掉进冰窟,差点没给冻死,血的教训告诉我们小孩子冬天去河边太危险了,俩大人拿了两节竹筒去捡鹅卵石。
圆圆滑滑的白鹅卵石很快就捡了一筒,深色的比较难找,得在石缝边挑挑拣拣,当他出来一只小小的河蟹时,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李平很是不理解的告诉他,“这八爪鱼到处都是,现在大的大概都藏起来了,就这种小八爪有的还躲在石缝。”
简直就是暴珍天物,为什么我不早来?嗷,美味的河蟹你为何不等等我,我对你才是真爱啊啊啊!
啥话也不多说了,找河蟹才是正事儿,翻遍石缝也就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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