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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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体-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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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前,秦鲲将一颗黑色的鸡蛋大小的丸子交给了秦小官,说到:“这是‘臭弹’,要是你被人发现的话,只要将这玩意儿往地上使劲一扔,嘿,保管他们不敢追过来!不过,你小心点,这东西可是奇臭无比!”
“奇臭无比?”
秦小官不禁纳闷,这不跟那黄鼠狼差不多吗,一遇到危险就放臭屁,虽然无耻但是却很是管用哩!
想到此处,秦小官又突发奇想,要是当初谈寂给他换上一个黄鼠狼的屁股的话,那岂不是也多了一项保命的手段?不过,旋即,秦小官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要是那样的话,只怕没有哪个女子肯嫁给自己了。
秦鲲却没有秦小官这么多的心思,交代完后,立即转身而去,对于秦小官的身手,秦鲲还是比较放心的,就算他这个二弟再不济,逃命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秦小官现在可算是孤军奋战了,不过他却丝毫不感觉紧张。刚才在秦鲲的带领之下,他固然是学到了不少的江湖经验,但是却始终感觉意犹未尽,这下子单枪匹马,正好放手而为。
现在的秦小官体内侠血沸腾,只差手中一把银枪、跨下一匹骏马,否则他便觉得自己就是那在长坂坡几进几出,视百万敌兵为无物的常山赵子龙了。
只是,赵子龙可是明刀明枪的冲,而这书生嘛却只能躲躲藏藏。秦鲲说得没错,要想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进去,的确是不太可能。
秦小官运聚耳力听得明明白白,街面上巡逻队伍不断的交叉往来,根本没有什么间隙,看来除非是自己能如鸟儿一般飞渡过去,否则根本无法瞒过这二十人一队的巡逻官兵。
“飞渡?”
秦小官脑中灵光闪现,终于给他想到了办法。秦小官踌躇满志地笑了一笑,潜入了水中,全力由水下往街头处游去,离城中心的方向越来越远。
由于街头处已经不是那些大商贾的豪宅,巡逻的人明显地减少了,甚至根本看不见什么官兵前来巡逻。这些普通商户人家的安全基本上靠的都是打更的喊几句“小心火烛”之类的提醒口号,外加一、两只便宜的看门狗。
秦小官学着秦鲲的江湖经验,先将四周的动静探听一番后,才纵身越上了墙头,低着身子踩着屋顶上的瓦片,轻快地往城中心的位置走去。
由于秦小官的身体异常的灵敏,所以行走在房顶亦和在平地上相差无几,根本不会发出什么大的响动,看着在街道中巡逻不已的官兵们,秦小官不禁对自己的想法感到高兴,甚至有点沾沾自喜了。不过这也难怪,秦小官本就一身黑衣,再加上夜色的掩饰,那些手体灯笼的官兵门如何能发现在房顶上行走的他呢。
沿着一个连一个房顶,秦小官很快又回到了城中央,不过这次,他在房上而不在水中。尽管秦小官觉得自己掩饰得极好,但是行至中心位置时,看到宅子前面广场中不断来回巡夜的官兵,他仍然异常的小心,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只是小心地移动着步子,往那琳琅珠宝行的宅子深处探去。
成功地避开官兵进入那大宅子时,秦小官才忽然想起自己竟然忘记问秦鲲要这宅子的构造图了,不禁心头一阵怅然,暗自怪自己果然阅历太少,做事情仍然不能心细如发,一丝不苟。想归想,秦小官自然不会就此退回去,那样的话,可就太扫兴更太丢面子了。
不过秦小官终究是才智之人,转动脑子后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办法,而且这办法可还是他从刚才的那些巡逻的官兵身上想出来的。原来秦小官见这人都有一个通病,愈是贵重的东西看守得也就愈是严密。便如刚才那通宝银号,里里外外都有人严加巡逻,可是那金库门口仍然还有两人专门看守。
秦小官发现了此等关节以后,心里便塌实了不少,也懒得理会这大宅是如何构造了,只是在一棵高树叉上伏了下来,静静地等候,观察这宅子里巡逻最密集的地方,那一处地方,必定就是这宅子的藏宝之处了。
约莫一盏茶功夫后,秦小官从树上滑回了房顶,小步快速移动着往一处院落而去。很显然,他似乎已经发现了藏宝之所在。
但是那院落却足足有十几间房屋之多!秦小官这下没有了其它办法,只得一间一间地挨着查看。由于院子中不时有家丁巡逻穿插,一间房一间房的揭瓦查看颇费了秦小官一番功夫,更令秦小官感到沮丧了是他连续掀了将近十间屋子的瓦片也没有找到自己的目标。
忽然,秦小官看见其中一间屋子中居然亮起了灯。秦小官暗忖,莫非真是天助我也,主动给我秦小官指示方向不成?
心下一阵欢喜,秦小官从房顶上摸了过去。正当他满心欢喜地揭开瓦片,往下瞧去时,却突地傻了眼——
屋中,赫然便可能是一副活脱脱的美人香浴图。
虽然说什么君子不欺暗室,但是这只要是男人,遇到这情况,总是要忍不住往里面瞅上一瞅,想上一想的,何况,现在的秦小官也不在是那个墨守成规的书生君子了。所以当他遇见了这情形,自然是要好好窥探一番了。
黄黄的烛火之中,屋中水气升腾,扑面而来,乳白的水雾之中,甚至还夹杂着丝丝地女人独特的幽香味,由鼻孔而入,直沁心脾,令人精神一振。
对于这种奇异的体香味,秦小官已经不再陌生,并且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下面沐浴的姑娘必定是一个绝色美女,只是烟雾缭绕之中,却始终无法瞧见她的真身。
秦小官的猎艳心和童心同时升起,猛力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呼~”地往屋里面吹了去。拥有普通人至少三倍气息的狼肺在这时候发挥了作用,如一阵凉风徐徐吹过,悄悄地将屋中的水雾吹散了大半。
秦小官再运足目力窥去,事实果然如他所愿,就在他的下方,一位姑娘正在大木桶中兰汤夜浴,旁边还有一个丫鬟在旁边侍侯着,不时地用木瓢往她身上浇水,并用飘浮在水面上的各色花瓣轻轻地替她揩拭着身子。只是在秦小官这位置上,任凭他的眼力如何厉害,也只能瞧见那姑娘背上有若凝脂白玉的肌肤,似乎是弹指即破。
但便是这将露未露之间,却让人大呼过瘾。
正当秦小官大叹自己没有眼福的时候,那姑娘却忽然从木桶中站了起来,露出了柔嫩而匀称的胴体,虽然只是背对,其风姿已是显露无疑,只听得她对旁边的丫鬟说到:“秀儿,算了!给我把衣服披上吧!”
“小姐今晚可才刚刚泡上啊!这‘百花方’可是采集、配制不易啊,小姐你准备这些东西可花了不少时候啊!”
那叫秀儿的丫鬟一边说着,一边又抓了一把花瓣在手,放在鼻子边使劲地嗅了一嗅,说到:“好香哩!小姐,你就多泡一会吧,回头身上也就香喷喷地,跟个百花仙女似的了!”
那小姐叹了一口气,用一块长长的羊毛毯子将自己裹了起来,对丫鬟说到:“泡得再香又如何!却还不是明珠暗投,要让朱寻同那臭烘烘的身子给玷污了!哎,为何我宁苜蓿的命会如此的苦,竟然要让我嫁给那猪狗一般的男人!”
听得小姐的话,那丫鬟亦是神色一暗,说到:“是啊!让小姐嫁给那什么朱寻同真的是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我平日出去买胭脂水粉的时候,听见怡红院的翠侬姑娘说,那朱寻同的身上狐臭很是厉害,那些陪他睡觉的姑娘都要掩着鼻子才能睡觉!哦,还有,还有,听说他的脚也是……”
“够了!~”
那宁苜蓿面色惨白,冷声地说到:“田秀儿!你有完还是没完,是不是要存心气死你家小姐!你明明知道我一听见那猪狗男人的名字就想呕吐,你居然还添油加醋,说了好大一堆,你这不是存心要气死我吗!”
秀儿见自家小姐真的生气了,连忙说到:“小姐,我也是见你在恼这婚事,便陪着你一起骂上一骂,好替你出出气嘛!要不,小姐,你再去求求老爷和夫人,让他们不要将你嫁给那什么狗男人吧!”
宁苜蓿将衣衫罩在了身上,黯然地轻叹到:“哎!没有用的!娘亲那里还好说,她也不想把自家女儿往那火坑里面推啊!这沥水城里谁人不知道那朱寻同就跟一头种猪一般,除了睡觉就是找女人玩乐,而且还长得跟猪一般肥,整个猪头猪脑的,这样的男人,哪里算什么男人啊!哎,但是爹爹那里就不好说了,正如人们口中所说的‘官商勾结’,那朱寻同既然是沥水的知州大人,爹爹哪里会管自家女儿的幸福,他眼中就只有他的那些奇珍异宝!否则,他也不会把我死关在这里,连门也不准出了!”
这宁苜蓿的话,听得秦小官直咋舌,这话哪里像是从一个小姐口中说出来的,真是不敢想象啊!不过这也大大增加了秦小官的兴趣,他决定好好地观望一下再说。
秀儿亦是不住地伸舌头,笑着说到:“小姐,你说的话,好粗鲁啊,就跟那些骂街的妇道人家说的一样,哪里像是个千斤小姐啊!”
“小丫头片子!你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居然敢教训起你家小姐来了!千斤小姐有什么好啊,还不是命薄如纸,我看,还未必有做个骂街的泼妇好!什么三从四德,什么门当户对,都是些狗屁!”
宁苜蓿说着,缓步走到了窗子旁边,轻轻地推开了窗子。她望了望外面昏暗的夜色,提起书案上的毛笔,在早已经铺好的宣纸上提起笔飞速地写下了一些东西。由于她背对着秦小官,所以后者也实在不知道她究竟写的是什么东西。
但更令秦小官感到吃惊的却是那宁苜蓿又突然将手中的宣纸揉成了一团,然后猛地从窗口扔了出去,并且她一直注视着那纸团消失的方向,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
一旁的秀儿叹道:“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哩!你天天写三次,扔三次,只是苦了扫地的江大娘,那纸上的什么卿卿我我,情情爱爱,都进了灶堂,哪里滚得到张公子那里去啊!”
听了这话,秦小官心头渐渐有了一个谱了,知道这宁苜蓿定然是面临着一桩交易婚姻,而她却还在幻想着与心上人双宿双飞呢。
“这还不是怪你这死丫头!”
宁苜蓿抱怨地说到,“让你这死丫头送一送信,居然会让人给发现了,还连累了我和张公子!哎,我被关在这里也就罢了,却不知道现在张郎他是如何情景了,是不是和我一般,在思念着她的苜蓿呢?你当我写的这些东西真是要扔给张郎吗?这叫寄托情思,以解相思之苦,哎呀,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好酸哩!”
秀儿打趣着宁苜蓿,说到:“你还怪人家呢!你看看,我这手、这腿,都让老爷叫人给打得一块青一块紫的,茶点连小命都不保呢!依我看,小姐啊,你还是别想什么张公子了,就算你们想私奔,你也要出得了这门才行啊!”
“废话!~”
宁苜蓿的脾气还真是辣,她冷声说到:“你当本小姐不知吗!私奔的事情我早就在考虑了,怎么会不知道这一节,用得着你来提醒啊!只要你能想办法把信笺送到张郎手上,本小姐自然有办法溜出去跟张郎会合!只是,哎,都是你这不中用的丫头,连封信都送不出去,张郎一定还在苦苦期盼哩!”
“张郎!张郎,小姐就知道你那什么蟑螂!”
秀儿嚷嚷到,“人家现在连家门也出不了一步,哪里还送得了什么信啊!噫!——”
秀儿说着,忽然惊叫了一声,手指往书案上指去。
“什么事情!大惊小怪的!”
宁苜蓿看见秀儿夸张的表情,扭转头看去,一看之下,她自己也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那书案上忽然之间多出了一个纸团,大概正是刚才宁苜蓿自己扔出去的!
宁苜蓿心中骇然不已,但是她还是种种复杂的心情打开了纸团,却发现这张白色的宣纸上除了自己刚才写的一句小诗,又多出了一首古怪的小诗,纸上面赫然写着:
无限情丝笔底收,一朝飞出任风邮。今朝飞入张郎怀,不羡鸳鸯不羡仙!
多情小姐兮情真意切,梁上君子兮好管风月。情思风寄兮何日方到?得君子相助兮眉展颜笑!
——梁上君子题
前面的小诗乃宁苜蓿所作,而后面的怪诗自然是秦小官所作,他清楚了宁苜蓿与她口中的那什么张郎的事情后,竟然有了一种熟悉之感,再联想到自己与林倩雪的遭遇,更觉得有那“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便决心帮那宁苜蓿一帮。
秦小官料想,就算林倩雪在此,也必定会同意自己的做法,更何况长夜漫漫,还怕没时间去偷窃珠宝吗。于是他悄悄地翻落院中,拾起了刚才宁苜蓿扔出去的纸团。
拆开一看,嘿,秦小官还真有点佩服这宁苜蓿的才情,虽然这女子满口的粗狂之言,但是这诗倒写得颇有几分意味,显然是饱温诗书之功。秦小官看得这诗,突发奇想,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决定助这宁苜蓿逃脱火坑。
他趁宁苜蓿和秀儿两人聊天分身之际,倒挂金钩地挂在屋檐上,伸手从书案的笔筒内拿走了一只笔,当然,还顺便沾满了墨。兴致到处,秦小官挥毫写了一首《梁上君子歌》,再揉做一团,由窗台送了进去。
此计虽妙,但却有个致命弊端,若宁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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