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呀?”安琪儿顺势转过了身子,看到维克托手里拿着一小个象牙白贝壳,形状保持得很完整,便道:“哇,好看!”
“送给你了,看能不能做个项链?”
“嗯,好!安琪儿要找贝壳了。”
“那我也帮忙找找吧。”勇利说。
安琪儿便开始专注找贝壳了,就跟在沙里淘金似的,小孩子觉得这样的事情很有意思。维克托和勇利也有在帮忙找的,不过他们一边找一边聊天,懒洋洋地用脚趾在沙子那儿翻来掀去,有好几次维克托想弯腰去捡贝壳,勇利都下意识揽住他的腰,道:“你就别操劳了。”
“我还不至于连弯腰也做不到吧,而且我受伤的地方是背,背肌那儿。”
“反正距离你去美国也没几天了,还是要小心点好的。”
“我觉得我在你眼里像是怀了孕的妻子。”说着他便立刻把脑袋放在勇利的肩膀上,抓着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位置,道:“亲爱的,你可以给我生个孩子吗?”
勇利一开始还有点懵,听懂了他的话后便气笑了,道:“怀着孩子可一点儿都不轻松。”
“嗯,怎么说?”
“那时候腰可累了,我也算体力好的了,每天都觉得累。”勇利说:“没想到一眨眼安琪儿就那么大了,刚开始她就那么点儿大,”勇利比划了一下,“可小了,而且刚开始也很丑,现在越长越好看了。”
维克托轻笑:“我忽然很好奇,当时你怀着安琪儿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又是怎样坚持下来的?”
“也不是没想过放弃的,毕竟连医生都建议我不要把她生下来……但是我又想,男人生孩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却让如此平凡的我被碰上了,而且……”勇利顿了顿,有几分不好意思地说:“而且刚好那个、那个对象又是你,就觉得,好、好像也不是太坏……也不是说我是为了你啦,就是……”话才说到了一半,勇利的脸就红了,维克托便故意逗他:“到底是怎样?”
“大概,就是觉得很幸圌运吧,就像上天送给我的礼物一样。”勇利一口气地说完,维克托听后静默片刻,吻了吻勇利的手背,刚好亲在了无名指的位置。
“真的是很好的礼物。”
勇利羞赧地笑,“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应该是很特别的,想要勇敢做一次特别的事……不过后来想想,又觉得男人生孩子这件事情真是蛮可怕的,像个怪物似的……你难道在知道安琪儿是我生的时候不觉得害怕吗?”
“还真没有这种感觉。”维克托想了会儿,道:“我觉得世界那么大,无奇不有,为什么要用自己的经验去判断一件新鲜事物的正确与否呢?大概就像你所说的那样,安琪儿是上天送给你的礼物,那么,你也是天神被选中的有独特天赋的人吧?”
“那……听上去,我好像还是很特别的样子?”
“非常特别,独一无二。”维克托用额头抵着勇利的,如是说道。
“爸爸,我找到很多贝壳啦,你看看。”安琪儿忽然站到他俩面前大声说。
勇利和维克托便望向了安琪儿,他们挑挑拣拣了一些贝壳,足够安琪儿做项链了,刚好太阳也在此时下了山,于是他们便笑着牵着手离开了,在长谷津的沙滩上留下了一长串大小不一的脚印。
不久之后,便是维克托和勇利离开日本并前往美国的日子,他们早就和家里人说好要走,不过倒是没坦白实情,毕竟他们不想胜生家里人操心这事情。至于安琪儿,勇利也只能拜托自己的父母和姐姐帮忙照顾了。
安琪儿知道自己的爸爸和维克托一定是有要紧事才离开的,但在机场送别的时候仍旧忍不住哭鼻子,还抱着勇利说:“对不起爸爸,安琪儿不想在爸爸面前哭的……呜呜……”
她知道若是哭了,勇利一定会不舍得,明明想要装出一副很洒脱的模样,却因为年纪尚小,完全端不住那副模样。
这一哭闹得勇利也跟着哭了,一大一小抱着在安检入口前哭得稀里哗啦,可能哭得有点夸张了,连安检人员都忍不住侧目了一下。后来维克托哄了好久,勇利的爸妈也抱住了安琪儿,他们才舍得分开。
宽子给孙女擦干净小圌脸蛋,安琪儿哑着声音在二人身后道:“爸爸,小维叔叔再见,我会帮爸爸照顾好家里的。”
勇利那正在往前走的脚步便是一顿,维克托那抱着勇利肩膀的手忽然用力,道:“不要往后看,你会更不舍得的。”
勇利咬咬牙,心里纠结了好一会儿,终究是没有回头看。
多年前的时候他离家,是欢欣雀跃的,他像一只小鸟飞出了长谷津,又在受伤的时候黯然归家。多年后他又为了梦想离开,虽然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了落脚的理由,却始终是不甘心偏安一隅。
在过了安检直到上了飞机,勇利都没有怎么说话,他红着眼眶,时不时把眼镜取下来擦眼泪,维克托坐在他旁边除了递纸巾外,好像什么也做不到,因为无论他说什么,勇利都提不起兴趣。
勇利和维克托的性格其实很不一样。尽管后者在艺术上很敏锐,成就也很高,但骨子底里算是个理性而冷静的人;勇利就不是了,他情感丰富细腻,也特别感性,他爱哭不是因为他软弱无能,不过是性格使然。勇利自己是清楚这一点的,一直以来也不想让维克托知道,后来和对方敞开心扉,才跟维克托声明,自己的这性格还是挺烦人的。不过勇利不知道的是,在喜欢他的人的眼里,哪怕是缺点,只要无伤大雅,对方都会觉得特别可爱。
勇利主动地把脑袋靠在维克托肩膀上,维克托便道:“感觉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勇利的鼻子用力地吸了吸,“哭得太夸张了,是不是很失态?”
“哭就哭,没什么大不了的。”维克托拍拍他,“这不还有我嘛。”
“这么多年,我是第一次离开安琪儿的,一时之间有些难过,就控制不了情绪了。”勇利说着就笑了,“感觉自己越活越回去了。”
“看来勇利也要学着长大呢。”维克托笑着说。
“大概是吧。”
“还有很久才能到美国,你哭了那么久,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好。”
勇利便闭上眼睛稍作歇息,在经历了十多个小时的漫长旅程后,二人便顺利平安抵达目的地。维克托早就安排好了美国那边的事宜,所以一下飞机就有人接机,然后把他们带到租住的房子去了。
那是只有一层的房子,前后都有被精心修剪过的花园,各色鲜花热烈地绽放着,屋子内则是窗明几净,装潢华美,而且好像用的是中世纪欧洲建筑内部的风格,总之,各方面都让维克托和勇利都感到很满意。倒是这房子的面积对于他们俩来说,似乎有些太大了,不过维克托喜欢,勇利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维克托做完手术后总不可能长期呆在医院里,这房子环境那么好,清幽静谧,倒是很合适养病的。
司机在送完他俩后便离开了,勇利和维克托也累了,毕竟在飞机上再怎样都睡不太好,勇利便体贴地到浴圌室去为维克托准备热水。浴缸好不容易放满了水,他便去喊维克托赶紧洗澡,结果维克托却拉着他进了浴圌室,道:“一起洗吧。”
勇利愣了愣,维克托又说:“放心,不做什么,我也很累了,而且不想我们的第一次那么草率。”想了想,他又说:“……哦,不对,应该是第二次。”
勇利也是累了,没有力气反驳太多,只是道:“第一次我也记不住了。”
“其实我也是,”维克托说着便脱了自己的上衣,又松了皮带,裤子被他脱下来了,然后他就随便地把它踢到了一边,“想想都觉得可惜。”
勇利笑了笑,然后在他面前挽着衣服下摆,也把衣服给脱了。维克托忍不住就捏着他那劲瘦的腰亲吻了下来,勇利的锁骨上还有些他留下的吻痕,看得他心猿意马,小维克托也微微抬头。浴圌室里热气腾腾,勇利被维克托亲得有些懵,脑子也有些不清醒,便道:“进水里吧,不然都凉了。”
维克托便二话不说地把勇利给公主抱了起来,吓了勇利一跳,赶紧用手圈住了对方的脖子。
那个浴缸很大,是方形的,足够容下他们两个成年男子,在泡到水里的时候勇利还胡思乱想,或许能再塞个安琪儿。
……不对,这种地方就还是不要带安琪儿来得好。
进了水里维克托又开始撩圌拨他了,舌头撬开勇利的贝齿,在温热的口腔里肆虐扫荡,勇利以前的吻技是真的很烂,这段时间被维克托天天揪着练习吻技,现在不说有多惊人,好歹能稍稍招架得住,不会轻易被吻得喘不过气来或者找不着北。
挺丢脸的,勇利觉得,好歹他也是个各方面都健全的成年男人来着。
他倒不太介意维克托这一身本领是从哪儿学的,反正现在的维克托是他的,这个受尽追捧的男人眼里只有他,他不能让别人把他给抢走了。
他这样想着就睁开了眼,看到了维克托那浓长微翘的睫毛,然后他伸出手,抵在墙上,夹在墙和勇利中间的维克托便靠坐在了浴缸边上。
维克托便抬起头,道:“怎么了。”
“没什么。”勇利主动坐到了他的大圌腿上,两人的脸靠得有些近,浴圌室很安静,勇利都似乎能听到自己那咚咚直跳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头晕目眩。
“wow,”维克托露出有些惊讶又兴奋的表情,“勇利很少会这么主动。”
勇利一边把维克托那弄圌湿了的额发梳起来,一边痴痴地笑,笑了一会儿又朝他舔圌着上唇,淡粉的唇便泛着水光。然后勇利微微眯起了眼,绯红的眼梢处仿似染上了一层魅色,瞬间让那在往日略显平凡的五官变得灵动了起来。
维克托用炙热的目光盯着他,心里惊叹,他的勇利现在是越来越不得了了。
大概是因为EROS跳多了,现在愈发地能掌握个中诀窍了。
“我现在的状态真的没平时好,”维克托不无遗憾地说:“可能做不到几次。”
“我不想做,我累。”勇利忽然说,“我就想试试,逗你玩的。”
“……”维克托一把抱住了他:“你说什么?你在跟我开玩笑妈?”
“不开玩笑,我是说真的。”勇利坏笑着说。
“你太坏了。”
最后他们是用互撸方式解决掉的,勇利握着自己和维克托的性圌器上下抚圌弄,维克托的手则在勇利身上乱圌摸,一会儿抠抠腰窝,一会儿戳戳那个小圌洞之类的,可怜勇利根本腾不出手来,维克托的太大了,他一个手握不住,又窘又羞,只得扭了扭身子,结果害得维克托的就硬得更久了。
勇利觉得自己是在作死,分分钟是反撩不成倒被压的命,幸亏维克托是暂时餍足,不然他可能就要给安琪儿添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好不容易泄圌出来之后两人都呼哧喘着气,他们是彻底累了,都没有心情继续做下去了。不过在互相给对方抹干身子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又莫名擦枪走火,于是又站着互助了一番。
明明这不是第一次看到对方的裸圌体了,勇利却还是会脸红,会心跳加速,维克托也一样,他脸上虽没什么,下圌身倒是相当的精神,一脸正经地耍着流氓。
他们在胜生家的时候毕竟有诸多不便,温泉那儿又是公共地方,总不可能只有他们俩泡澡,而且安琪儿时时在身边,他们除了搂搂抱抱和亲圌亲之外,别的事情也很少做。
在躺到床上的时候维克托还在蹭勇利,拉长声音撒娇道:“好想不戴套来一次。”
勇利一时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只是问:“一次就好了吗?”
“……”维克托笑得浑身微微颤抖,便说:“你说多少次就多少次呗。”
羞耻万分的勇利立刻把被子盖到自己的脸上开始装死。
“现在还是先睡觉吧。”维克托道。
“嗯。”勇利想,或许睡一觉,一切都会变更好了。
19。
养精蓄锐后的第二天,勇利就陪维克托去见医生了。
之前司机开着的车子停在了车库,维克托连当地驾照都准备好了,然后他就开着车子载着勇利到达了医院。
在那儿他们面见了那位据说很有名的主刀医生,名字叫约翰,各自打完招呼以后,他们就先给维克托做了个全面的身体检查。之后医生跟维克托讲述病情,勇利也在旁听,他紧张地攥着自己的衣角,仿佛生病的是他似的。维克托留意到了,只是默不作声地握住了勇利的手。
医生说的话里有很多专业术语,勇利并不能把这些全都搞懂,不过大概病情是了解的。他理解的就是:因为维克托的背伤影响到了他的训练生活,所以为了解放压迫的神经,医生要在维克托的颈部动手术,之后他要戴一个特制护颈,而且至少一个半到两个月后,才可以进行健身运动,而上冰滑行则要在约三个月之后。
听完医生的解释后,勇利又问:“这个手术的成功率高吗?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约翰便笑着说:“胜生先生,在这方面你可以放心,我和我的队伍经验都相当丰富,至今我们一起做过不少类似的手术,维克托这个情况并不罕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