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吴二人连连点头称是,这时,小慧也跳完一千次跳绳了,开心的向几人走了过来,运动之后,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看着分外可爱。
小慧越跑越快,将到高文举身边时,猛然间一跳,高文举趁势双手一抄,将她高高的举了一把,然后抱在了肩头,笑着说道:“今日要升堂,两位兄长待会还是处理公务要紧,小弟今天要带着小慧好好逛一逛县城。呵呵,我们还没逛过县城呢,呜,去买好吃的~!”话音中,将小慧高高举了几下,扬长而去。
孙显生笑了笑:“可是土财主进城了呢。你看老三这谱摆的,去赴宴还带个丫环。哎,老二,我怎么觉得自己最近变的粗俗了许多?动不动就有几句粗话俗话出口,你有发觉吗?”
吴念周捂着嘴吭哧吭哧笑个不停,孙显生有些恼火的提起腿来踹了他一脚:“只管笑~!问你话呐~!”
吴念周笑的直打跌,好不容易忍住道:“你岂止是说话粗俗,连举止都变的粗俗不堪了呢。你我相交多年,何曾见过你动手打人?刚刚居然还用脚踹我了。可是当了县太爷长脾气了呢,呵呵……笑死个人。”
孙显生挠挠头,郁闷道:“以前不这样啊,我觉得可能是这几个月和你整天跑工地跟那帮人学的……不过也不对啊,之前我也没发觉啊,好像是遇袭之后才有的,是不是那天被吓的?”
吴念周刚止住笑,听到这话又笑了起来:“屁!什么被吓的?明明是被逼的?”
孙显生闻言一愣:“你看你自己不是也屁呀屁的……你说什么被逼的?”
吴念周道:“被高家那几个混蛋逼的呗!整天板着脸逼着你苦练一个多时辰,心里别提多憋火了。还没法对他们发。只好乱冲别人发了。这都想不明白?”
孙显生想了想也笑道:“你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嘿嘿,这几个小子,回头等本县练好了身子,再找机会好好收拾他们,让他们一个个的那么嚣张!小混蛋!”
说完,看了吴念周一眼,又笑道:“看来你也一样,哈哈,还说什么没法对人家发火,明明就是不敢发!压腿的时候,高富看我一眼我都发抖,那臭小子也不体谅我是读书人,还真就敢拿脚踹我!胆大包天了都!”
吴念周笑道:“我可不敢说这话,想想飞龙堂那几把刀吧,还是这几脚踹来得舒服些。就当先生打板子了,又不是没挨过。”
孙显生也是一笑:“说的也是,总不能老让人家守着咱们吧,这一任满了,可就得靠自己了,还是老三说的对,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说着话,隐隐约约听到县衙正堂传来的鼓声,却是衙役们催大人升堂问案了。
孙显生大声喊道:“高富~!”
高富匆匆而来施礼:“老爷。”
“准备官服,升堂!”
“是!”
看着高富匆匆而去,孙显生板着的脸突然一松,贼兮兮笑道:“嘿嘿,反正每日里还是我使唤他的时候多,赚了~!”一拱手,匆匆而去。
吴念周笑着摇摇头,漫步走在后面……
…………
戴云山脚下,有一座兴建于南北朝时的寺院,因寺院依山而建,故指山为名叫做戴云寺。从南北朝初建以来,经过不断重修和扩建,如今的戴云寺已是一个占地百余亩的大寺。就在戴云寺后山脚下一处不起眼处,有一间半旧的僧舍。初看这间僧舍毫无扎眼之处,可一进去之后就会发现,这僧舍的后门,竟然有一处山洞,站在洞口向里张望,也不知里面有多大。
飞龙堂的几百号人就躲在这个山洞里面,为了避开意图将他们全部灭口的那伙人,飞龙堂的人这一阵子一直深居简出,不敢和外界有任何接触。
几天前,负责守在村子周围等候龙呤云一干人消息的人,发现了昏倒在村子废墟中的龙呤云和两个兄弟。连忙将几人也送进了山洞。
经过一番谈论,龙呤云这才知道,自己犯了个多么愚蠢的错误。同时他也向一众父辈和盘托出自己动手时的整个遭遇。
这一番讲述,直听的飞龙堂一帮老头连连吃惊。将整个细节问了又问,直到龙呤云三兄弟将能想起来的都说了好几遍,实在没有什么料可抖了方才罢休。
这几天,飞龙堂的长辈们一直在讨论龙呤云带回来的消息,今天,终于要拿个正主意了。
“云伢子,事已至此,咱也别记恨人家高少爷和两位大人了。”龙老大瞟了一眼端正跪在众长辈面前的吴呤云语重心长:“咱们走江湖的人,讲究恩怨分明。咱们接了这脏活,栽到人家手里了,那是咱们自己技不如人,怪不得人家。那三个折了的小子咱也别算到人家头上。”
龙呤云低头道:“爹爹教训的是,这几日,孩儿也想明白了,千错万错,都是孩儿的错,孩儿本就不该见钱眼开,接这脏活。现下不光自己折了人手,还连累的各位长辈要躲在这见不得光的地方。孩儿只将这笔帐记在那姓孙的头上便是,怨有头,债有主,孩儿走遍天下,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个黑心肠的畜生找出来。”
龙老大叹息道:“你能有这想法就不枉我们老弟兄几个一场教导。自今日起,你们几个就一心一意的去给人家高少爷办差,去赎了自个的罪过。也好让臣伢子在人家面前说的起话,直的起腰来。”
龙呤云虎目含泪道:“是孩儿从前不晓事,不明白七弟的一片苦心,总以为他是想谋了这当家主的位子,经了此事,孩儿才明白,七弟才真的是为大家好,孩儿以后一定事事同七弟商议,绝不敢有半点猜疑!”
龙老大连连点头:“好好好!我们都相信你。家里的事,你们也莫要操心了,有我们几个老家伙在,还不至于出什么乱子。你媳妇和儿子那边,有我们在,也没人为难他们。云伢子,你记住,官场上的是是非非不是我们这等江湖中人能弄的清的,一旦沾上了,只能用血去洗干净。这次的事,是你惹回来的,就由你自己去洗干净。”
龙呤云道:“孩儿省得。”
龙老大指着前面的一个包袱道:“来灭口的那一队人,都已经烧成灰替大家顶数了,不是我们拿不下活口,实在是不想多生事端。这包袱里的东西,是从那些人身上取下来的,你拿去交给高少爷,或许有用。”
“孩儿这就上路,爹爹保重,诸位叔父保重~!”龙呤云三个咚咚咚的磕下头去。
龙老大老眼泪光闪闪:“去吧,洗不清身上的脏东西,就不要回来~!”
…………
鸣谢:
飞龙堂几位高手中,老大龙呤云由书友“虎啸龙呤”友情客串,老七洪盛臣由书友“盛臣七品”友情客串。
感谢书友“大眼睛123”的热情打赏,感谢“虎啸龙呤”的每日六票推荐,感谢“盛臣七品”的持续支持。你们的热情将成为我的**。谢谢。
另:今天下午要去参加个博饼活动,老白头一次参加,不知道需要多久,尽快赶回来,晚上的更新或许会晚一点。
047 状纸
长乐县县衙座落在县城的中心,东西大道的正中间。高文举带着香秀和小慧、高十一、颜小山一行五人从县衙西面角门出来,向南绕上半条街,这才转到县衙正门口的大街上。
虽然时辰尚早,但城里毕竟不比乡下,各条街道上的大小商铺早已开门营业了,更有那茶楼饭庄,此时更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兴高采烈的小慧指挥着高文举在大街上到处乱窜,直苦几个随从叫苦连天。高十一和颜小山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唯恐稍有不慎出了什么意外,香秀一路小跑都跟不上,更是急的花容失色,心中暗暗后悔不该跟着这一大一小两个活宝出来受罪。
高文举浑然不觉抱着小慧有什么苦,在她的指挥下,一行人直逛了两个时辰才悠转回,后面的几个人手里大包小包拎的满满当当,全是小慧喜欢的各色物品。凡她看过一眼表示喜欢的,高文举大手一挥就是一个字:“买!”后面颜小山打包、高十一收货,香秀随后付钱。
高文举豪迈的举止赢得了县衙大街上大小商家的一致好评,甚至还有几家商号由于买的东西多,表示可以免费送货上门的。但一想自己就住在县衙里,高文举还是谢绝了人家的好意,再说东西也不是很重,以小山和十一的体格,再多点都没问题。
其实他不让人家送货,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对早上晨练时为了给两位义兄做表率,让十一临场发挥踹自己那一脚有些不爽。早就交待了是做个样子,尽量演的逼真一点就行,谁知道十一那一脚竟然真踹,害的他差点当场暴走。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这几个月跟海盗们呆的久了,手下也没个轻重,趁这机会当然要小小的报复一下,找回点心理平衡了。
再逛回县衙正门口的时候,已是正午时分了,考虑到县衙里还有两位义兄,所以高文举没在街上吃饭,打算赶在饭点回去和他们一起用饭,就只给小慧买了点零食,一行人拎着大包小包浩浩荡荡的向县衙走了过来。
按照平日的规律,不管有多大的案子,午时的县衙应当已经歇了堂,待县令大人和衙役们用了饭,小憩一会再重新问案。这歇堂的时候,照例百姓们是可以在正堂内外歇息的,而此时衙门里的人,就只有几个轮值的差人负责在这里维持秩序。
高文举虽然知道此时自己一行人可以从正堂进门,然后从偏门进后宅。可总觉得从这里走有些不像话,因此还是打算绕过正堂,从西边角门回去。
看着在县衙正堂里里外外或坐或站的各色百姓,高文举心中不胜唏嘘,心道幸亏自己走了点狗屎运结交了范贻,不然就凭他这乡下土财主的身份,到了这儿,也是趴在石鼓下打盹的待遇。
感叹两下,众人绕过正堂向西走去,刚到县衙西的巷道口,就听得一声细细的哭声,听起来,似乎是个女人在哭。高文举心头一阵狐疑,难道说在这县衙附近还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调戏良家妇女不成?
脚下加紧两步,转过街口,却见靠近街道口支着一张条桌,随风轻摆的桌布脏得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了,桌子前方靠墙的地方,竖着一根布幡,上写四个大字:“代写书信。”
再看桌子后面,一个面貌精瘦的半老男子正愁眉苦脸的对着背向众人站在桌前的一个女子低声说着什么,那女子也不言语,只是低声哭泣。
高文举原本以为是有人调戏妇女,这一看,猜了个**不离十。这年头,识字的人不多,而且又交通不便,沟通十分困难。这代写书信的行当也就应运而生了。看这样子,似乎是这女子要给什么人写信,又恐怕是没钱或者是什么情况,人家不愿意帮忙,这才在这里动之以情,试图打动对方。
这年头,不识字想写个信真难,可要是没钱,连请人写都难。高文举叹口气,要是没看见,倒也罢了,既然自己撞上了,又不要花多少钱,能帮就帮一把吧。
想想自己的身份,又怕被人家误会,忙给香秀使了个眼色。
香秀会意,轻轻上前,掏出十几枚铜钱来放到那桌上低声道:“先生就替这位姐姐写了吧,这润笔的钱,我替她出了。”说完盈盈一礼,转身使欲离去。
那先生一愣,连忙起身,拿起桌上的钱,几步赶上香秀道:“这位小姐误会了,非是小老儿不肯替她写,实在是本事不济,无能为力啊,这钱我不能收。”
高文举本已抱着小慧走出了几步,听到他们对话的声音又停了下来,奇道:“写几个字而已,你按她的意思写就成了,还有什么本事不济的?难不成,你也不识字?摆这桌儿就为糊弄人?”
那先生听到高文举说话,再一打量几人的样子,顿时明白了高文举才是正主,再定睛一看高文举,两眼一亮,高声道:“哎哟,这不是高少爷嘛。有你在可就有救了……”说着丢开了香秀,几步跑回桌前,接着那正在哭泣的女子低声交待了几句,扯着她就向高文举追了过来。
高文举正纳闷,心道我这土财主昨晚上刚进的城,今早上才出的门,这到正午就有人识得我了?想看看这个写信先生是在哪见过他的,却见他转身跑去扯那女子了。再一打量他的身形,想想他的面容,觉得十分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这让高文举十分纳闷,自己一直引以为豪的,就是记性好,可这种曾经的熟悉感却让他产生了一种挫败的失落。
为了弄清事情的原委,也为了搞明白这个被自己忘记了的熟人到底是谁,高文举按捺住好奇心,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候两人过来。
那女子随着先生几步到了切近,扑通一声给高文举跪了下来,颤声道:“小女子给高少爷磕头,请高少爷救救奴家……”
高文举莫名其妙:“我?救你?你这是怎么了要人搭救啊?县衙就在前面向东百十步,过去敲敲那面鼓,县太爷就会为你作主的。你求我,我能帮你什么忙呀?还有,这位先生,你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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