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秀忙磕了几个头道:“请少爷不要赶奴婢走,奴婢愿意一心一意侍候少爷……”
高文举这回有些奇怪了:“不是你自己要走的么?怎么又变成我赶你走了?”心中极度不爽,我这好心放你走,怎么还就变成恶人了,黑锅也不是这么个背法呀。
香秀插话道:“少爷,其实这事也不全怪春桃姐,哎呀,春桃姐你就告诉少爷吧,不然,少爷真的要打发你走了。”
高文举一抬手:“慢着,听这话的意思,还有什么别的事在里面?怎么咱们家这么多事呀?好吧,你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当初要逃走?还把香秀踢的一顿,搞的她那一阵老跌跤,害的我还以为她有什么毛病呢,差点找人换了她。”
香秀小脸一红,忙垂下了头喃喃道:“少爷那时候只让奴婢一人在内宅听差,奴婢不敢让少爷知道……”
春桃很感激的看了香秀一眼,又低头说道:“这事都是奴婢自家哥哥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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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书友说章节字数太少,老白也想多写啊。可是吸取了上本书新发时的教训,实在不能太多啊,不然,新书榜上呆的时间太短,吸引力不够啊。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能让老白尽快脱离这种困境,早日放手发大章。再次感谢~~!
036 极品人渣
高文举道:“你哥哥?难道是他让你逃走的?算了,你起来回话吧。”高文举实在有些受不了这年头的人动不动就跪下说话,但是又不得不遵从这种游戏规则,尤其是当他参加过一次高规格的宴会之后,对这种下跪的动作简直恨的咬牙切齿。因此,他很善解人意的不愿意别人在他面前下跪。
春桃却并不领情,依然跪着回话:“奴婢的哥哥在长乐县城做些小本生意,年前的时候他给奴婢带了话,说是生意亏了本,欠了人家五十两银子,让奴婢帮他想想办法。
奴婢进高家十年了,月例份钱从一百文涨到今年的五百文,奴婢从来都没花过,一直攒着,可这些钱加起来也不到五十两啊。这原本是奴婢攒来赎身的钱。可是哥哥有了事,奴婢自然无法置之不理。奴婢就对老爷说了一下,希望老爷借点钱给奴婢,等奴婢先替哥哥还了钱,日后再从月例钱里扣还。
老爷当时就答应奴婢了,还怕钱不够用,让钱婆婆多给了奴婢五两银子,原本,奴婢是打算等老爷那天祭奠了夫人回来就进城的,可没想到……”说着已是珠泪滚滚,泣不成声了。
高文举一惯对女人的眼泪没什么免疫力,再加上她又提及了父亲,使高文举不由的想起了当日父亲拼死保护自己情景,一时也有些悲痛,半天说不出话来,香秀很有眼色的拉了张椅子扶着高文举坐下。
春桃平复了心神,接着道:“那日,老爷不幸过世,少爷又晕迷不醒。奴婢不好那时离去,便打算等过了老爷的丧事再说,可不成想,哥哥托人又捎来话,说自己被人家追债逼的走投无路了,为了替哥哥解围,奴婢只好硬着头皮去和管家说。可是忙了一天也没找到个和他说话的机会,无奈之下,奴婢只好打算带着银子连夜去县城。临走前,奴婢和香秀说起这事,让她代奴婢遮挡上一两天,奴婢进城还了钱就回转来。可香秀不依,奴婢情急之下踢了她有脚,之后匆忙趁乱连夜赶路进城。”
“奴婢在城外等了大半夜,天一亮城门一开就进去找哥哥送钱,本打算送了钱就回来操办老爷的丧事的。可是奴婢那哥哥听说老爷已经过了身,便死活不让奴婢走,说少爷是……反正是没了老爷,家里只怕也没人管这事了,能在外面自在的过日子,犯不着回来再当个下人。”
“奴婢告诉他说,当初是我兄妹活不下去了,这才卖身为奴,换来两人的活路。若非这些年老爷照应,他如何能做起那小本生意来,如今,老爷刚过身,不能做这昧良心的事。可是哥哥却说,高家现在没了老爷,迟早散了架,他会想办法求管家,替奴婢赎了身,以后就再也不用回来趟那浑水了。”
“奴婢一时糊涂,信了他的话。便想着好好操持,让哥哥能过上好日子,总比做一世下人强些,也算对得住九泉下的父母了。可是,一连过了几个月,也不见他提说替奴婢赎身的事,奴婢催问了他几次,他告诉奴婢说高家正在办丧事,等丧事一了,赎身的事就了结了。”
“算着日子,也是时候老爷入土了,那天,奴婢在家里摆了个灵堂,祭奠了老爷一番,也把奴婢的事对老爷说了说,算是为自己良心求个安宁。奴婢就想,等过了那一天,哥哥就会给奴婢赎了身子,以后兄妹两好好过日子,总有个盼头。”
“那天,奴婢等了哥哥一夜,他都没回来。奴婢正担心,打算天亮出去找他,结果,家里来了几个人,说是哥哥欠了他们钱,要奴婢想办法。奴婢就说,哥哥欠的钱已经还了,怎么还会有人来讨债,等他回来大家对面讲清楚。”
“谁知道……那几个人告诉奴婢,哥哥是昨晚输了钱,最后把奴婢压上想翻本,结果又输了,他们这回来是带人的。奴婢一听,当时就塌了天,便想着一定是这帮人胡说,哥哥怎么会做这种事,奴婢就让这些人找哥哥回来对质。谁知那帮人手里有哥哥画了押的字据,不由分说,把奴婢带了出去。”
“等出了门,奴婢才知道,这些人要带奴婢到‘醉流连’去,奴婢宁死不从,却被他们打晕了装在布袋里抬了回去。奴婢醒过来,就觉得万念俱灰,连自己哥哥都不能相信,这世上还有谁能靠得住?可是被绑在一个房间里,连死都死不了,奴婢当时真觉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奴婢挣扎的时候,外面突然就乱了。乱了一阵之后,房门被撞开了,一个官兵解了奴婢,并向奴婢问话,才说了几句,那人就认出了奴婢。原来那个官兵带头的是咱们庄子的护院二虎。奴婢一问才知道,那醉流连是县令大人家亲戚开的,县令不知犯了什么事,被抄了,就连着把那里给抄了。二虎知道了奴婢的事,就悄悄的放奴婢走了,还找其他人借了些银两给奴婢。他让奴婢回家好好安顿安顿就回高家来,说少爷是天上星君附体,能文能武,只要回来,大伙替奴婢求个情,少爷一定会原谅奴婢的。”
“奴婢也想回来,可是奴婢想当面问问哥哥,为什么那么狠心,要把奴婢卖到那种地方去?奴婢回家去,才知道,哥哥连房租也付不起,已经被人赶走了。奴婢连着找了好些天,等奴婢找到哥哥的时候,他正躺在城东的破庙里睡觉。奴婢一肚子的气,可是看到他那落魄的样子也恨不起来。奴婢骂了他一顿,把手里的银子摔给他,就想再回高家来,可是,哥哥抱着奴婢哭个不休,发誓说自己一定痛改前非,好好过日子,求奴婢再给他个机会。”
“正说着话,七叔从外面讨饭回来了,他大声喊哥哥去吃饭,说今天讨到好东西了。奴婢这才知道,这几天,哥哥一直靠着七叔讨饭才保住了命。七叔知道了事情,也劝奴婢一起回去,说是毕竟血浓于水。于是,奴婢便将七叔也请了回去,重新租了房子,打算用二虎给的那些钱让哥哥再做个小生意。七叔却不愿呆在奴婢那里,说他自己做惯了乞丐,不愿过那思前想后的日子。奴婢劝了几回,见他不愿意,送他钱他也不要,也只得由着他去了。”
“哥哥总算又踏踏实实回来过日子了,奴婢虽然心里有气,可那毕竟是奴婢的哥哥,也就原谅了他。谁知道过了没多久,那赌场又开了,他又跑去赌,又一次把奴婢输掉了。这次来的人是个大户人家,买了奴婢去做小妾,奴婢气的差点背过气去,就在家门口和那些人争吵了起来。可是,哥哥却骂奴婢,说奴婢不听兄言,不守妇道,连醉流连那种地方都去的,给人做妾有什么不好?”
“奴婢心灰意冷,就想一了百了,正好七叔从这里路过,知道了事情原委,大骂哥哥不是人,却被哥哥反咬一口,说七叔与奴婢有苟且之事,否则怎么这么着急。七叔气急之下,大打出手,七叔的功夫很好,几下就把哥哥和那帮人打的落花流水,跑的一干二净。”
“七叔怕那伙人再来生事,就要带着奴婢重新找房子,不想,走了没多远,却被哥哥带了一帮泼皮用香灰迷了眼,又砍了好几刀。奴婢当时吓的乱喊,那帮人见惊动了街坊,只得散去。奴婢就扶着七叔想去找大夫。可是奴婢身上也没钱,大夫又不愿意给一个乞丐治刀伤。万般无奈,奴婢只好扶着七叔一路回了高家庄。到了庄前,奴婢怕管家生气,又等了两天,见他出门这才来求少爷。”
这番话说的几度哽咽,听的香秀垂泪不已,更听的高文举目瞪口呆。愣了好一阵子,高文举这才回过神来,示意香秀扶起春桃,安慰她道:“原来事情竟然是这个样子,看来的确不怪你,你先回去歇着吧。既然你本意不想走,而你哥哥那里又靠不住,那就暂时先留下吧,那位七叔是个有担当的好汉,人家救你出了火坑,这几天,你就先去郭先生那里照顾他吧。所有的事,等他好转了再说吧,别担心,如果你不想走,没人会赶你走的。”
等香秀扶着春桃离去之后,高文举仰天长叹:“这是个何等极品的人渣啊,算上高家,把自己妹妹卖了三回。做人做到这份上,真他娘的天上少有,地上绝无,比外星人都稀罕。”
有了这事做陪衬,高文举一整天精神都振作不起来,破天荒的没有例行对孟四海的武器研究所视察,一直呆在书房的小慧讨论她的书法进度。
正当高家众人不明白少爷今天为何闷闷不乐,猜测不已的时候,管家冯有年带着高家的大队人马回来了。
037 名声(上)
“少爷,各处灾民安置的工程都进展顺利,你可以放心的进行下一步了。”冯有年眉开眼笑。一进书房就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笑个不停。
高文举忙请老头坐下:“冯叔转了这一圈,累坏了吧?”
冯有年笑道:“少爷说哪里话,这么多年,老汉是头一次累的这么舒心,看着一个个新村落成,听着一阵阵欢声笑语,老汉虽然累,心里竟然十分快活。哈哈,还是少爷有办法啊,短短两个月,十几万灾民就已经安置的差不多了。老汉转这一大圈仔细问过了,这十几万人到咱们地头上之后,因病死去的竟然不到三百人。而且,从半个月前开始,已经再没有人因病去世了。这么低的死亡率,在历朝历代都是不可想象的事,少爷功德无量啊。现在在云霄县里,人人都传说范大人和少爷的功德,说两位是菩萨活佛转世,呵呵,虽说老汉心疼少爷把老爷这些年存下来的粮食财物都散了出去,可这些话让老汉听着心里真暖和。这些都是钱买不到的啊。”
高文举微微一笑:“什么菩萨活佛,顶无聊的东西。我们费尽了心思做事,好处竟都让他们捞去了。呵呵,这样也好,只要人心稳住,这云霄县,要不了两年,就会再度繁华起来的。到时候,我们付出的这些,将会十倍百倍的再赚回来的。也难得冯叔你在这事上竟然没和我争执,好多人都只看到灾民会花钱,看不到灾民将来会带来的收益。呵呵,附近几个县那帮粮商现在头疼了吧?”
冯有年一拍大腿,开心的说道:“要不说少爷高明呢,先放出风去,花大价钱买他们的粮食,送到就给钱。各路奸商纷纷行动,这才俩月不到,各村粮食就多的用不了了,他们又远路而来,只能降价卖给咱们。有好多连现钱都不要,打个条子就成,呵呵,光这一颠一倒,咱们早几批在粮食上花的冤枉钱就都找回来了。
还有范大人,他动员这三州士绅捐粮捐财物,这些大门大户的见范大人收拾几个州官员的手腕,心里也害怕,所以一张布告,全都把钱粮送到衙门去了。面上看是这些士绅的捐助解决了大问题,可实际上,是他接管了孙世安将军留下的粮仓,里面的粮食足够十几万人吃三五年的。那是孙将军这些年攒的老底啊,呵呵,现在却被范大人用来救了灾民了。本来几十队商号送来的粮食就够多的了,再有了他送来的二十万石军粮,那些粮商都快哭了。这一阵子不少人找路子给老汉递话呢,希望能把他的粮食接下来,不至于烂到手里。”
高文举笑着点点头:“这也就是便宜了最早那几批的奸商了,让他们赚了个盆满钵满,呵呵,不过也应当,毕竟人家帮咱们做了宣传,也挺辛苦的嘛。”
冯有年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噗”的一声喷了出来,咳嗽着胡乱在胸前抹了几把笑个不停,看的高文举十分不解,不知老头有什么事这么开心,只得静静的等着他的下文。
冯有年理平了气,笑道:“快别说这些人了,那乐通号的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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