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衙役哪里见过这阵势,三下五除二被打的落花流水,叫苦连天。洪七几下冲到赵德才面前,向他使个眼毛,轻声道:“快走!” 赵德才会意,左手轻轻在寿昌腰间一揽,迈步走了开去,也不见他脚下如何快捷过后。黄然就消失的无影夭踪了。 桃花岛,刚刚封了口的木炭窑前,一群汉子围在一张粗糙的大桌周围,惬意的喝着酸梅汤。
手中端着一碗酸梅汤的林祖燕,望着窑口熊熊燃烧的火焰,两眼一阵模糊,几十年来的种种经历。一幕幕的浮现到了眼前。
林祖燕是世居幽州的汉人,自从唐末石敬塘将幽云十六州割给契丹之后,自己的先祖们和众多祖辈居住此地的汉人一样,在野蛮无知的契丹人统治下,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直到几十年前,辽景宗和他的皇后萧绰当权之后,这种将汉人视为人下人的生活才渐渐好转了一些。
辽景宗驾崩之后,年幼的统和帝辽圣宗,年号统和。继位,大权尽揽于太后萧绰之后,萧太后重用韩德让等汉臣,将过去种种歧视汉人的规矩一一废除,虽然在许多契丹贵族眼中,汉人仍然低人一等,但起码在大义上,汉人和契丹人已经同是辽国百姓,不必再受歧视了。
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幽云十六州的汉人们具子渐渐过的好了起来。活的也有些盼头了。可没多久,大宋官家伐了北汉国,又想将幽云十六州一并收了回去,两国因此开始了连年征伐。十几年前。宋朝太宗趁着辽国国主新丧,孤儿寡母执政未稳之际,挥军二十万二次伐辽史称雍熙北伐时,自己被强征入伍了。
几场仗打下来,自己也因功升成了旗。那场大仗之后,这几年宋辽两国都安分了下来。互相虽然有些小打小闹,却也都没闹出什么大名堂出来。倒是辽国如今声势日盛,总是想要取代宋国成为中原霸主,整天将周边这些小国家打的叫苦连天。不得不俯首称臣。
可也有那不开眼的,比如高丽,打不过的时候就低眉顺眼,派人求和。过上几天缓过气来又一蹦三丈高,指爹骂娘像个泼妇一般。搞的辽国上上下下无不痛恨。可是很无奈。高丽地方虽地形却复杂无比。加之又三面临海,打不过的时候。他们总是能从海上求来援军,至不济也有退路。
为了一劳永逸,朝中重臣们想出了这个海陆两端,齐头并进的法子来。可惜,海上这一路自信满满的远征军,简直就是费尽了心思跑去送死的。五千人被高丽人杀了一半之后,其余的都做了俘虏,给人家干了几个月苦力之后,好不容易才拣了一条命逃到了海上。
要不是那几个契丹军官不知深浅。非要强攻打狗港,惹来一身骚,恐怕还不至于最后送命。不过好在桃花岛的这些人,虽然厉害,却也并非不讲道理就乱杀人的那种野人。
自从上次自己主动出手,教了那几个不知深浅试图和南方人闹事的家伙之后,岛上的几位将军对自己也高看了一眼,这不,没多久,就知道自己以前烧过木炭,便将这起炭窑的活路全部交给了自己。几个月来。沿着这条大道,自己亲手建了几十个炭窑,看着都让人喜欢。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林祖燕发觉,在桃花岛,所有的人根本就没有什么三六九等之分,就连自己这些当初的俘虏,经过一番努力之后。也在大伙中争取到了那么一点的个。许大将军说了,在这桃花岛。不管是谁,也不管你是怎么来的。只要自己有能耐。只要你愿意塌塌实实在这里干事,就不会被埋没。
捧着手里的酸梅汤,林祖燕不由的想起了远在几千里外的家人,祖祖辈辈都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庄稼人,可是不管是辽人还是宋人,都没有把自己这些人正在的放在眼里看过。宋人打来了,说自己是忘记祖宗的汉奸,辽人又打回来了,又说自己是背主忘恩的叛徒。自己的父母亲人们,做梦都想过几年安生日子啊。
这里虽然日子过的苦一些,可活的舒心呐。再者说了,看着那一天天多起来的神奇玩意,他相信。这种苦日子很快就要过到头了。就是许将军说的,只要好好干,等到这条路修到岛北头的那一天,自己就不用再顶着俘虏的身份了,到时候。也能和其他人一样,做个有房有地的普通人了,这日子就真的有奔头了。看看一天天好起来的桃花岛,简直就是梦想中的世外桃源啊,等过上一阵,生活安定了,一定要和许大将军商量商量,能不能派快船去一趟幽州,想办法把父母和亲人们也接来。骨肉相聚了,也就有个家的样子了。
将手里的半碗酸梅汤一饮而尽。林祖燕豁然而立:“兔崽子们,歇足了吧?歇足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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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有心无力
在海坛岛卜埋头研究彼璃,共的吕仓忠,碰到了几个让恤俊瑰羔食却丝毫没有进展的问题。
学会用海坛岛上的各种天然资源配制烧制玻璃的原料之后,经过多次试验,吕全忠终于把各种材料的最佳比例掌握了。可是接下来一个透明度的问题,和另一个制作平面玻璃的问题将他折磨的死去活来,却始终得不到丝毫进展。
在没有澄丰催化剂的情况下。不管玻璃的透明度能达到什么程度,最后制作出来的成品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许气泡在其中。而没有掌握退火工艺的时候,玻璃制品的规格只能控制在拳头大小之内,始终得不到进一步的突破。
高文举在将玻璃坊刚离出来之后。曾教给过吕全忠那种最原始也是最有效的吹制玻璃工艺,有了这个吹制工艺,吕全忠成功的制作了几个能装两斤水的玻璃瓶,虽然形状还不太规范,但至少在这方面已经有了进展,接下幕就是将这个工艺不断完善,同时提高熟练度的问题了。
而高文举吕全忠描述的将来大家的窗户都用平板玻璃,大到桌子板凳。小到指南针千里望都用玻璃来制作那个透明壳体的前景,让老头向往不已,几个月来始终孜孜不倦的对整个工艺流程进行着各式各样的改进和试验,无奈始终不得要领,半两到一两的口杯越做越熟练了,而那平板玻璃到现在为止,哪怕巴掌大一片也未曾成功过,不是拉不平展,就是气泡太多,兼而有之的更是十有**。
明明觉得成功就在眼前,可无论他如何努力,也始终找不到关键的窍门,这让以海坛岛第一好手自负的吕全忠十分沮丧,无奈之下,在颜山此次路过海坛岛时,便托他向高文举求救,希望能从高文举这里得到一些帮助。
颜小山说完这些情况小心的对高文举道:“少爷,你要有法子的话,还是告诉四叔吧,我看这再要没个动静,只怕迟早把他累死,几个,月没见他了,昨天猛一见,吓我一跳。都给累的没个人形了。”
高文举不可思议的苦笑道:“这个老驴头,还真是驴脾气,当初我让他专做玻璃主要是怕他在那火器上太过用心了,而那火器一类的东西又都是危险万分的东西,要是一不小心出个事,可就累人累己了。没想到,倒不是他喜欢钻研火器。而是他生性如此。见到什么都如此用心,看来倒是我误会他了。”
颜小山两眼一亮:“这么说。少爷真的有法子?”
高文举一笑:“怎么这么问?”
颜小山嘿嘿笑道:“昨天他和一帮玻璃坊的师傅们一起来和我议这个事情,那几个师傅都说如今大伙把法子都试遍了,根本就找不到法子。四叔说那是因为大伙心思不够用。说少爷你这里肯定有法子,两帮人为这个吵了半天,后来还打了个赌呢。”
高文举道:“看来吕四叔对我的期望很高啊,说不得,只得指点他一下了,否则真让他们这么埋头折腾下去,把老头累坏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颜小山兴高采烈的将桌上的纸笔整理了一下,磨好了幕,静静的望着高文举。
高文举笑道:“不是四叔许了你什么好东西了吧?你怎么这么上心?”
颜小山笑道:“也没什么,回来前。四叔送了我几只玻璃杯,还答应我,说我要到法子之后,做的第一面镜子到时候送给我。”
高文举大笑:“这玩意,就是看着好看,实际没啥了不起,你拿回来还不是当个摆设?放他那里去了南洋还能换几个钱。”
颜小山很神秘的一笑:“其实我也不稀罕这东西,可孟叔喜欢,上回在小石头那里瞧了一眼之后,老是在我面弃念叨。嘿嘿,回头我拿那几只杯子在孟叔那里去换几把好刀。” 高文举笑道:“一个个如今都大发了,一出手就是价值连城的玻璃杯子换几把刀,看来我也要想想办法创点收了。你明天把这法子送去之后。让四叔给我凑一套十只玻璃杯来,我要送人。”
颜小山两眼直勾勾盯着他:“少爷打算送给谁?这玩意要是流了出去。动静太大了,再说四叔那里恐怕也没多少。”
高文举笑道:“还用你教我?!他那有多大的能力我能不清楚?估计现在整个玻璃坊的人都用玻璃杯喝茶了吧?还没多少?蒙鬼呐?!”
颜小山又是一笑:“什么都瞒不过少爷。如今这玻璃杯,他们是越做越漂亮了,以前要一百多只才能出一只薄厚均匀的,如今十几只里就能出一只。少爷说每年出货不能超过十二只,大家早早就把货弄齐了。这才整天闲的无聊,又要琢磨大件和平板的呢。”
高文举一指他手中的笔道:“我知道,你记一下吧。制作玻璃的过程中有几个地方要注意,一个是杂质的处理,如果条件允许,尽量用封口柑蜗来炼玻璃汁,这样就能避免炭中的杂质飞进去,最后处理玻璃汁的时候也方便一些。二是厚度不均匀的问题,这是因为玻璃汁在柑蜗中受热不均引起的,解决的办法就是搅拌。
第三,玻璃汁里面有气泡,无法浇出大件的问题,其实也挺容易解决的,给玻璃汁中加入一些纯碱,当这些碱和玻璃汁被搅匀的时候,就会蒸发掉,把玻璃汁中的气泡带走。嗯。先把儿告诉他吧。看看有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另外以诉四叔。大件玻璃品容易开裂是因为新玻璃火气太重,需要退火才能让他更稳定一些。至于成形,可以让他试试用生铁模具。”
颜小山局开眼笑的将几条记下,想了想,接着问道:“许叔让我问你。朱三叔的货快到桃花岛了,这次去占城,肯定还要过琼州,要是这回他们又来闹事,咱们怎么办?。
高文举想了想道:“这回朱三叔的货只有一艘“乘风,号吧?让“追风揽月。发挥一下护卫舰的作用,这次就让他们一起去护航吧。”
颜小让微微的重复道:“护卫舰,护卫舰,不错,比护卫船听着威风多了,以后就叫护卫舰吧
高文举一时说溜了嘴,见他这么一说,到也不觉得突兀,笑了笑便由他去了。等颜小山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起草了让“追风揽月。护航的命令之后,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想了想,又提笔写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起战端。一劳永逸”。
开封府判官王继亭今天实在是哭笑不得。一大早,就接到楚王的传如。匆匆赶去接受王爷的询问。由于自己新上任还没几个月,而这开封府的事务又不比别处,事无大小均须面面俱到,稍不小心就不知道会招惹到什么麻烦。而自己这位顶头上司,名义上的开封府尹楚王爷又有些与众不同,不但平日不理事务,甚至连他们这些各部主管的官员都难见上一面。
自己从正月底出任了这开封府判官以来,大小事务无不尽心尽力的去应对,唯恐一个不留神就丢了开封府的颜面,而自己又不同于其他官员。身后各有后台。自己只是在蜀地之时和宣政使王继恩拉上了关系。如今王将军明里是高升左武卫大将军之后调回京师叙用了,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官家明升暗降的把戏。在这京师里,能称得上将军的人多如牛毛,没了兵权的大将军和个看门的没啥两样。
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趁着上一任开封府判官病故,王将军还力保着自己出任了开封府的判官,自己岂能不明白这个得来不易的职位意味着什么。如今,也只有自己和王将军同属一脉了,若是自己这厢出了问题,莫说没人相保,就连王将军,肯定也会因为自己没能达到他的本意而抛弃自己的。因此,在这开封府判官的任上。自己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几个月来,凭着在官场打摸多年的经验,王继亭将手上的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据同僚们讲,楚王对他很是看重。只是由于王爷的病时时发作,不便接见他,故尔没有当面向他表示谢意。
今天,难得一见的楚王终于接见自己了,虽然隔着一副珠帘,可他还是能感觉到王爷对自己的那种掩饰不住的赞赏。这让王继亭心中一阵安慰,终于在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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