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此番来,能说的服孙晓鹏么?
两个小时后,潘连生和一身戏服小衣的孙晓鹏相对而坐,而注二令起手帕擦了擦嘴解的白沫,端着茶杯来猛的灌了”世!“晓鹏啊,我也知道你心里委曲,可是这国家和个人哪头轻哪头重,你心里得有个正确的认识啊
孙晓鹏举起茶杯来很没风度的大声喝了一口,得意洋洋的说道: “潘局,我是个浑人,哪头轻哪头重我还真有点弄不明白,所以我决定不去研究了,省得让组织上费心。我们方社长说了,如今正是秦腔老树发新芽的关键时刻,你看那些流行歌曲,也曾红极一时,可过后哪个不是浮云一般消失了?要说我们这秦腔啊,那才是真东西,凭的是真本事,你说是吧潘局。潘局你看,我现在粉丝不少呢。哎,可不光是老头老太太喜欢哟,还有不少小朋友也喜欢呢。真可谓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潘局你说我这么再唱上两年,有没有可能和李前辈一样在维也纳金色大厅开个人个演唱会?哎,潘局你别走啊,我这还有两张票,我明儿反串女角,我可下了不少功夫,哎,潘局,你走也留个地址啊,回头我让人把票给你送招待所去!”
潘连生落荒而逃,准备了好几天的说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费了近两个钟头唾沫,嗓子都快冒烟了。人家是一点都没当回事,最气人的是,这小子还在自己面前摆什么明星的臭架子,一个唱秦腔的,还是票友,你他娘的也有脸耍大牌?!他***。这事老子不管了,爱谁谁去,以后谁要来和这混蛋谈话谁就是王八蛋。老子猪八戒扔耙子,不伺你这猴了!
两天后,刚刚却妆的孙晓鹏正在和一个板师站在那里聊着配合的事,突然一只大脚从旁边伸了过来,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下,将孙晓鹏踹的蹬蹬蹬连闪三步,一回头,郝卫东那张朴克脸凑到了跟前。
孙晓鹏忙陪着笑:“哟,郝局来听戏呀,哎呀,那可不巧,今个我的戏码刚结,要不,您明再来?。
郝卫东又是一脚,孙晓鹏嬉皮笑脸浑然不当回事:“郝局你别动手”别动脚啊,你这夺命剪刀脚一般人可受不了啊。救命。
半小时后。沉着脸的郝卫东将手里的茶杯向桌上狠狠一顿:“维和部队过了元旦走,你啥时候去报到?!”
孙晓鹏挠挠头道:“月底就去,准误不了事。”
郝卫东没好气的指着他道:“你小子,知道你和老潘不对付,怎么着也给人家留点面子呀。你知不知道你把老潘气的都住院了?我要不来,你小子还打算唱到啥时候去?真打算当名角呀?”
孙晓鹏忙拿起茶壶给他添茶:“哪敢呐,这不是您准了两月的假,让随意支配的嘛。打算再唱两天旦就回去了。再说人家潘局那是自己脾气大,跟我可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还送人家票呢,人家都不要。不信你问他自己。
郝卫东笑道:“你的意思是他活该?唱旦?你串女角?你行不行呀?”
孙晓鹏很自信:“那必须的!练了十来天了。昨个还试了一把呢,效果不错,还有人给我扔了个香蕉皮呢,里面还有半截生日香蕉没咬呢。真的,不信让方师兄拿过来你看看。”
郝卫东大笑:“你小子,那成,事就这么定了,月底前赶紧回去报道,那边兵荒马乱的,没人得力人还真镇不住。到那边可就得自己当家了,凡事多想想,别老为了一时痛快惹一屁股骚。”
孙晓鹏头点的小鸡吃米一般:“那是那是,您放心,绝对不给您丢脸!”
郝卫东脸一板:“什么不给我丢脸?!是别给国家丢脸!凡事多想想自己那身军装,那国徽,是国家的尊严!那肩章,是民族的安危!在那里,你就代表着国家!永远记着,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权力越大,责任越大!”
孙晓鹏又是一副乖宝宝模样:“谢首长教导。保证完成任务”。
郝卫东换上了一副慈父模样:“回北京先到我家坐坐,你婶子有一阵没见你了,挺想的,哎,人家说你老家那有一种特产叫琼锅糖,你小子也没见带点给我。这回别忘了啊。”
孙晓鹏笑道:“我这不是怕人家说我贿略领导嘛?您放心,这回一定带上。郝局,你这就回京?”
郝卫东裂嘴一笑:“回京?不急,我明还要看看你串女角呢,你看,相机我都准备好了。哎小子。我在东五招待所五0八,晚上把票给我送来,顺便带我尝尝西安的小吃,师了好几年了,老没机会。这回可得好好宰你小子一回
孙晓鹏大笑:“行!涮毛肚。五毛一串。管饱!”
守在高文举病床前的柳三变突然听到高文举喃喃自语,他将耳朵凑到跟前。小心的问道:“文举兄。你说什么?”
高文举眼皮一阵乱动,吃力的说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权力越大,责任越大
刚刚看到书友凹沁”打赏了缆币,感动到哭了。心里顿时觉得沉甸甸的。说实话。本书的成绩一直不怎么好,好多老作者都在劝我太监,但是老白告诉过自己,就冲着这么多支持本书的书友,也一定要坚持把这本书完本,不为别的,就为了那份信任!啥都不说了,大家看表现吧。
089 与天争命
旧酬范贻翻看着柳二集涕讨束的密密麻麻写满好几页的纸,蛇筹越是吃惊,轻轻将那几页纸放下,问道:“这些都是文举说胡话的时候说的?”
“是的。”柳三变十分郑重的回答道:“而且期间换了好多种口音,还有不少是用唱的
范贻抬起头来向远处看了看,哑然失笑道:“这家伙,想不到肚子里竟然有这么多东西。他这两天说的胡话你都记下来了吗?。
柳三变点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摇了摇头。范贻有些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柳三变道:“学生已然用尽了全力,却也只能将其中一部分抄录下来罢了,还有好多没能录下来
范贻道:“可是他说的太快?”
柳三变摇头道:“若只是快,倒也难不到学生。无奈文举兄的许多话,学生实在听不明白,竟似一种从来未听过的方言。学生只能凭着声音录出几句来,可惜,此种话学生不明究里,实在无法记的太多,因而没能录下来
范贻想到高文举精通高丽话的事来,笑了笑道:“这到不奇怪,文举精通多地方言,你听不明白,倒也在情理之中。”
柳三变有些固执的摇摇头道:“学生幼年时,曾随三位不同地方的夫子学过不少各地方言,自问凡我大宋境内各处方言,学生多少也都能听个**不离十。那日文举兄病倒前之时,曾与小慧用高丽语做过对答,学生喝不甚了了,却也能听出个端倪。可文举兄梦中所言,实学生生平所未闻,着实令人意外
范贻心里突然一惊,原来柳三变说的还不是高丽话,忙问道:“这可奇了。如此。还请七郎这几日多费费心,且先将他的言语抄录下来,待他醒过来之后,咱们再向他当面讨教便是。”
柳三变听他竟然用“咱们”来说自己。心头一阵狂喜,强按下那种喜悦之情又小心的问道:“依大人看,文举兄康复的机会有几成?”
范贻摇头叹息道:“难说,有了徐老夫子那个吊命的方子,这几日看他抖也无甚大碍,只是脉象却依然极弱。能不能缓过来,就要看天意了。”
柳三变很肯定的点头道:“文举兄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渡过此劫的
范贻抬起头来,眼光投向远方,悠悠的说道:“这家伙,还真不能以常理度之。做之出人意表倒也罢了,连害个病也如此让人捉摸不透。难不成,还真是什么星君转世临凡不成?。
病房中,郭晋宝神色凝重走了出来,见范贻和柳三变就坐在外面。忙匆忙见了个礼。
范贻问道:“晋宝,如何?”
郭晋宝摇摇头:“还是无甚好转迹象。少爷心脉已遭邪气损伤,生气几近断绝,若非那些千年老参吊命,只恐如今已经”虽然如今保住了性命,只怕很难再有回天之力了。正如几位名医所言,此时少爷已归司命所属,非药石之力可左右了。倒是小的从少爷的脉象中发觉一股若隐若现的求生之意。想来少爷此刻也在奋力与天争命吧。但愿他吉人天相。能平安渡过此劫
范贻苦笑道:“连你也说这话,看来文举这回真是凶险了
郭晋宝道:“说来也奇怪,柳公子说少爷夜里常说胡话,可白天少爷却并无只言片语,或许那不是胡话,是梦话也未可知。若果是如此,或许少爷此刻灵台依然清静。因此,还望大家莫要高声喧哗。让少爷自己走过这一段
范贻惊奇的向他望去:“难怪文举说你可称神医,这番见解,的确称得上惊天动地了。这半个月来,若没了你的坚持,恐怕那些庸医早就绝了大家的念想了
郭晋宝道:“如今这几支千年老参,吊住少爷的命便是大功一件了,此亥凭着少爷自己的力量是一个法子。赵总镖头那里也还是有一线希望的,成与不成,我们总还是等他们回来了再做计较
范贻苦笑道:“半个月了,我这心里越来越没底了。
正说着话,冯有年匆匆而入,向几人拱了拱手,脸上露出几丝喜色道:“老赵那厢有话传过来了,或许真有一线转机了。”
众人登时心中一阵狂喜,异口同声道:“果真?” 冯有年点了点头道:“老赵传了话来。让家里准备东西,他和几位请来的神医去寻几味十分紧要的药材了。只让家中保着少爷的一口气在便是大功一件。老汉已经吩咐大锤去准备物事了,想着大伙心里悬着也不是个事,赶着过来说一声
大家长松一口气,范贻突然道:“让老孟准备物事?究竟是何物要让铁匠准备?”
冯有年道:“哦,老赵说了,炮制药物需要金锅银铲,还需要好几件要紧物事,老汉都吩咐孩子们去准备了。这几日,便要拜托郭先生几位细心照料少爷了。老汉这就告退了
柳三变道:“冯叔不去看看文举兄么?。
冯有年两眼泛起两道红光,哽咽道:“自打老爷殁了之后,凡事有少爷在,老汉这心里才有个主心骨,如今,少爷有恙在身旧陛前庄后千头万绪,少爷不在总不能再出什么差是婴顿不好,少爷病愈之时,老汉也没脸和少爷说话了。往日有少爷在,老汉做什么事心里都有底气。如今只当少爷出去踏几日青便是了。若是看着少爷人事不省,老汉恐怕连站着的气力也耍泄了。这照顾少爷的事,就麻烦几位了,老汉还是打理庄子里的事务正经。”
说完一阵颠三倒四的话,冯有年匆匆离去了。众人被他这一阵话激的心头一阵感慨,想来高家庄那些各处当事的,都是出于这个原因才不守在高文举面前吧,他们这是怕自己见了高文举那个样子泄气啊。如今,大家都憋着一股气,努力的在做自己要做的事,等着高文举醒来时也好在他面前直起腰来说话。
范贻叹道:“文举治家有方啊。你们看看他这一场病,竟将一个平日里再寻常不过的庄子紧紧的拉在了一起,可谓上下一心,果真是有本事。文举呀文举,就冲这个,你也得撑过来!”
柳三变心中微微一愣,这几天范大人可没少说过让文举冲着什么什么就得撑过来的话,如今又多了一样,看来范大人心里也有些慌了。这个文举兄,怎么就这么入大家的眼呢?连堂堂一方大员,三镇节度使都顾不上日常事务,摞下一切陪在他身边做看护了。做人做到这份上。还有什么遗憾?我柳三变若是能到这份上。那也不枉此生了”不,我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胜过文举兄,我生病的时候,不止要让什么封疆大吏来看护,还要让皇帝亲自来问询。如此才不枉到这世上走了一遭”
此刻的高文举。完全沉浸在前世今生两世为人的种种记忆之中,一会变成了孙晓鹏在非洲执行维和任务,一会化做了高文举枯坐在孤灯前呆呆的翻书。
与前世众多的恩怨情仇、是是非非相比,这一世的生活要简单的多,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就是拿着一本毫无生气的书喃喃自语,最大的体力消耗便是每日两个时辰磨墨写字的过程。每日高综都会静静的站在书房门口望着儿子看一会,然后摇头叹息而去。
每过上三五日,高综才会手把手的教儿子再识一些新字,再读几段新书,几乎是自言自语的解释上一遍之后又撒手离去,留下依旧茫然不知所措的高文举小心的照着父亲的教诲读书、背书、抄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初到非洲的孙晓鹏,严格的执行政府所制定的不干涉他国内政的命令,只是将自己的营地保护的滴水不漏。对于打得头破血流的当地各方势力武装分子来讲,不管你受到什么人的追杀,只要逃进中**营便马上可以脱离死神的魔掌。甚至多个对立阵营的伤员们也可以心平气和的躺在相邻的两张病床上接受治疗。至于出了那个五星红旗的势力范围之后,是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