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上过一外国文学的老师的课,其他内容几乎一下课就差不多忘了,但她曾不经意说过的一句话至今还牢牢记在脑海里。她说,就算贵族在当今社会已经渐渐式微了,但真正出自于贵族世家的人站在人流中,举止气质也是鹤立鸡群的。这个观点毫无疑问是对的啊!她曾经在2008年奥运会的闭幕式看到同时西装革履,但当时的奥运会主席罗格伯爵虽老却仍风度翩翩,举止迷人,而A国的纽…约市…长则敞开着大肚子,大摇大摆走在罗格身边就像是一个王子与*…丝男的最佳对比。当她穿到这个正处于社会变革的英国的时候,虽然内心尽是不安,但好歹多少次都是以这里最多贵族帅哥可欣赏来苦中作乐,聊以自…慰。如今真的让她见到了一个起码外表看起来像是王子的美男,当然得目不转睛欣赏啊!
由于她烁烁的目光实在太灼烈了,连还在远处的克莱尔终于发觉了,不由得抬头朝庄园的主楼的方向看去,立即对上了丽莎犹如在发光的眼睛,从未曾试过被女孩子这般直白观看的克莱尔忍不住脸一红,仓促地移开与她的对视,眼神四处游移。
他游移的目光撞上二楼窗边的一抹白,然后便再也没法移开了。
那个身穿白色蕾丝睡裙的少女披散着长长的微卷的头发,怀里抱着一个小婴孩,慵懒地靠坐在窗边的茶几旁,神色温柔地逗弄着手臂抱着的孩子。明明窗户一直关着,克莱尔却能看到她长长的发丝被风吹散开来,在半空中漾出迷人的弧度。
实在……太美,又太震撼,太熟悉了!
他被彻底迷住了,只能呆呆地仰着头看她,手中的缰绳紧紧拽住,马车早已停了下来。
美人儿似乎有所察觉,卷卷的眼睫毛轻抬,不经意扫到了楼下那个正痴痴望着她的男人,她望着他,嘴角慢慢扬起一抹魅惑的笑意,然后扬了扬手,一直卷着的紫色天鹅绒窗帘随即散开,阻隔了他的目光。
引路的仆人奇怪身后的马车声为什么停住了,不禁回头寻他,没料到竟看到这个他刚刚还以为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小伙子此刻正傻傻地仰头望着二楼。他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到了浅紫色的窗帘在微微飘动着。
“先生?”
克莱尔这才惊醒,他又看了看二楼的窗台,这才不舍地驾着马车往主楼的右侧慢慢动起来。
那个少女到底是谁?我……为什么觉得她是如此的熟悉?克莱尔沉思。
不用想,一直在观察着帅哥的丽莎就知道自家的娘娘又迷住了一个男人。她无趣地撇撇嘴,在转身回去的同时随手拍了拍两个妹妹的屁股,“回去啦,也没什么好看的。”
“丽莎你打我!”
“要叫丽莎姐姐!”
“我要告诉妈妈你打我!”
“好好好,去吧去吧!”
“我还要告诉苔丝姐姐说你又欺负人了!”
顿了顿,“盼盼你欠收拾吗,嗯?”微笑咬牙道,不料可怜的臀部被身后的素素给成功偷袭了。
“素素你别跑!”
“……”
☆、第18章 阿力克丢脸
阿力克与巴德进了伦敦星艺剧院附近的一间名叫“海狸的小河”的咖啡馆。
咖啡馆的顾客很多,他们大多都聚在圆弧形的大理石吧台周围,绅士们纷纷脱下白手套,拿下帽子放在吧台上,站着喝咖啡,三五成群地说着话,人声很是吵杂。
阿力克他们熟络地拐过吧台,进了第一厅,坐到一张桌子旁,这个位置临大街,透过玻璃就能见到街上熙熙攘攘的马车以及人流。
巴德叫侍者过来,点了两杯啤酒,才重新将注意力放在阿力克的身上。
“嘿,伙计,怎么了?”他用手肘碰了碰一路上一直保持着沉默寡言的阿力克。
阿力克不语,眼神却望向了第一厅的另一个角落,巴德随着他的目光望去,见到了一个女士。她看上去已经有二十五六岁了,穿着一条褪了色的黄色高腰裙子,头戴着一个宽大的米色圆檐帽子,帽子将她的大半张脸都遮住了,但巴德仍旧能看到她高挺的鼻子以及那张涂着猩红口红的嘴巴,一头红色的头发卷成一个发髻,藏在帽子里面,只余下丝丝鬓发自然垂下,衬得她那张红唇越发鲜艳了。她此刻正一动不动地坐在一个空杯子前面,似乎一直在等的人还没有到来,显得神情迷惘极了。
尽管只有小半张脸,巴德还是认出了这位有些窘迫的女士曾经是星艺剧院力捧的女演员阿维娃。可惜的是近两年来她的表演生涯似乎是走到了尽头,越发不济,随着新人的不断涌现,她在剧院的地位也越发尴尬了,听说演出之余还不得已成为了站街的暗…娼来维持生计。
没等巴德对对面的女士评估完,他的好伙计阿力克却突然站了起来,他惊愕地看着阿力克直直走向阿维娃,在她面前站定,没说几句,就看到阿维娃已经站起来跟他一块儿离开了。
巴德伸手摸了摸下巴,嘴角露出了一抹十分理解的笑容,听说阿力克即将结婚的那个乡下娘们前不久给他生了儿子,没准这段时日阿力克一直憋着,真是难为他了。
侍者为他端上了两杯啤酒,巴德也不在意阿力克的不告而别,端起满是白泡的杯子喝了一口。
阿力克没骑自己的马,而是跟着阿维娃穿过了熙攘干净的伦敦大街,拐入了一条阴暗狭窄的巷道,中午炽热的阳光似乎没法照这个贫穷的地方。由于早上刚下完一场暴雨,路面的脏脏的积水仍未退,随着阿力克脚上的牛皮长靴的“踏踏踏”的声音响起,偶尔惊动了角落处的老鼠,立即迅速地跑过窄窄的巷道,瞬间消失在前方了。整个巷道充斥着一股难闻的下水道的臭味。
阿力克厌恶地从外套胸前的口袋里扯出装饰的帕子,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嘴巴。
在前面带路的阿维娃似乎是没闻到这股臭味,仍旧面不改色地维持着不急不慢的节奏走着。
终于来到了一间三层楼高的旧公寓前面。阿维娃推开公寓的铁门,进入了窄窄的楼道,阿力克在外面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公寓里面更加暗了。
来到了二楼左侧的一扇门前,阿维娃从挎着的手提包里摸出一枚铜钥匙,“咔嚓”一声开了门,站在她身后的阿力克立即能看到这个小房间的全貌。
一张旧得掉皮的红色长沙发上,衣裙以及女士胸衣摊满了空间,旁边的就是一张不大不小的床,白色的床单已经开始有些泛黄了。阿力克高大结实的身材一进到这个房间,立即显得这个地方更加狭窄了。
阿维娃没回头,伸手解开系住的帽子,露出了红色的发髻,“现在开始?”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大约是饮酒过度造成的。
阿力克又摆出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开始脱外套,语气十分轻佻:“当然,我可要好好满足美人儿的要求。”
阿维娃对阿力克的调戏没显露出任何的表情,她的神色一直都是麻木的。两人的手脚都不慢,很快,两人之间便毫无障碍物地抱在一起,倒在了泛黄的床…上。
阿力克伸手挑起她苍白的脸,顺着她的脸侧一直轻吻到她猩红的嘴角,这是他事前一贯对女人温柔的安抚手段。直到吻上了她的唇,两人唇舌相…交,人工拙劣的香料味让阿力克的眉头微微地皱了皱。
好像……哪里不对?
阿力克错开与她的相吻,唇开始往脖子下移,大手在她的身上游弋。
阿维娃轻轻唤出声,开始有感觉了。
还是不对劲!是不够滑还是线条不够丰满?
阿力克的蹙眉,想了想,于是决定速战速决。
他直接用手臂分开对方的双…腿,准备临门一脚,但耳边却有个柔媚的声音在响起:
“它不乖的话……剪掉算了!”
“……剪掉!”
“……剪!……”
阿力克瞬间打了个冷颤,一直微微反应的地方更是瞬间蔫了,再低头看到身下女人那张脸,心一滞,倏地甩开她,翻身下…床。
阿维娃在那么一瞬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扫了一眼阿力克背对着的身体,很快便了然了,她将床…单一卷,裹住自己,默默看着阿力克迅速地穿衣套靴。
看到阿力克就要开门出去了,阿维娃才垂眸,低声提醒道:“……酬劳?”
阿力克高大的身形顿了一下,这才从裤兜了掏出几张英镑,看也不看就放在沙发上,直接推门出去了。
阿力克几乎是逃出了这个地方。
他从未想象过自己有一天在女人面前会发生这样丢脸的事情!一想到这个,他就一刻钟就无法在阿维娃这个女人面前呆得住了!他一直在女人面前都是无往不利的,如今竟……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若不是她,他怎么会为自己突然意识到的奴性感到惊慌失措,又怎么会为了证明自己去找阿维娃这样不入流的女人?阿力克立即为自己的失准找到了宣泄口,并暗暗发誓回家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女人!
被阿力克惦记的女人此刻正张开手臂,让过来为她重新量体裁衣的女士们量度要重新缝制的礼服的尺寸。
丽莎单手撑着脑袋,躺在床上,怀里的位置躺着正“咿咿呀呀”自说自话的小家伙,“真是太可惜了,不能穿裙撑,这样就显示不出姐姐您漂亮的身材了。”
勃朗特夫人拿着皮尺微笑道:“现在的高腰裙也是时兴的,自然垂落的摺叠可以将德北菲尔德小姐的腰身完美地遮掩起来,一定会更增添小姐你的魅力。”
丽莎的眼睛一亮,“真的吗?我亲爱的姐姐……”她拉长声音,撒娇道,意味不言而喻。
娘娘轻笑,撩起长发让勃朗特夫人更好地量胸前的位置,“……想要?”
丽莎用了点头,脸上满是希冀,“嗯!嗯!”
娘娘回过头,无情地打击道:“跟德贝维尔先生提吧。”
“不要这样啊!”丽莎懊恼地重重睡回床上,不料床起伏的动静惹起了小家伙的惊慌,原本自出生以来就没完全睁开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湛蓝湛蓝的眼睛直直望入了丽莎的眼睛里。
“娘娘!姐姐!蓝眼睛他瞪我了!”丽莎欣喜地惊呼道,双手揽住小家伙小小软软的腋下,拎着他,将正面一下子转向娘娘。
仍在瞪的蓝眼睛:……
没完全反应过来的娘娘:……
一旁的勃朗特夫人赞叹道:“小德贝维尔先生长得真漂亮!”
娘娘被自家的儿子用漂亮的蓝眼睛直直瞪着,心都快软掉了,上前抱住他使劲在软软的脸蛋上亲了亲,“真是个宝贝,儿子,你怎么能这么惹人怜爱呢?”
蓝眼睛回应她的是小腿蹬了蹬,像是无声抗议,要他的娘亲快快放下他。
丽莎支起身子坐起来,从后背也偷袭了一下小家伙的脸蛋,才说:“姐姐,你给小家伙起名字了吗?不能一直总叫蓝眼睛吧。”
娘娘吻了吻儿子充满奶香味的小胳膊,没说话。
丽莎眼睛转了转,说:“要不然我提供几个名字给您参考参考?”
娘娘瞥了她一眼,没有开口打沉她的一腔热情。
丽莎努力回想自己看过的电视剧里面的男主人公的名字,有个名字在脑海里一闪,突然就想到了,她说:“要不然……叫金斯利(Kingsley)”偷偷瞥了一眼还在一旁站着的勃朗特夫人,她暗示说:“是个好名字哦,我‘那边’一个最出名的教授就叫这个名字,长得又好看又有本事,不过我相信我们的蓝眼睛长大了一定会比他更出色的!”
勃朗特夫人瞧见她们姐妹俩似乎是有话要说,而尺寸也量得差不多了,除了上围与腰围有改动,其他地方与上次量度的差不多,于是识趣地朝娘娘欠欠身,轻轻推门离开了。
娘娘抱着很快又疲倦正在打呵欠的小家伙,不咸不淡地挑刺:“King?”
丽莎竟然一下子就领悟到了娘娘的意思,只好继续埋头苦想,细细碎:“那亚当?不行不行!太普遍了!爱德华?哎呀,又不是剪刀手!达西?啊,难道要上演傲慢与偏见吗?……”
娘娘不理丽莎的碎碎念,将小家伙抱回床上,随即淡淡开口:“我们的奥斯顿要睡觉了。”
“奥斯顿,奥斯顿?!”陷入碎碎念的丽莎惊讶地瞪大眼睛,重复道。
快要睡着的小奥斯顿被蠢阿姨的声音惊了一下,小身子急促地起伏了一下。
不满她突然加大的声音,娘娘便用手轻拍安抚着儿子,边剜了她一眼,示意她出去。
丽莎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示意自己错了,才小心翼翼地推门离开。
将门关上,丽莎仍忍不住碎碎念:
”话说,奥斯顿有什么含义?……我只听过美国的宙斯盾啊……”
☆、第19章 阿历克顿悟
奥斯顿,出生高贵的人。
不得不说,从丽莎那里听过来的有关他们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