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嫂子一定还在等我,那一瞬间,我背着扭伤脚的伊娜姐,鼻子一酸,湿了眼角,我怕那个高富帅死掉,如果他死了,我一定不能好过。
我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嫂子联系不到我,又担心出去找我我回来之后进不了家,无奈之下只能在家等着,我真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误会嫂子那么多,她却从来不怪我。
我想冲进去告诉嫂子我错了,然而,理智,却让我停住了脚步。
我要做最坏的打算,万一那个高富帅死了,我现在接触任何人都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年少,就是这么轻狂,我的一时轻狂,很有可能会让我终身忏悔,然而,忏悔,却不后悔。
“伊娜姐,我不能回去。”
考虑再三,我停住身子,我躲在了外面的花丛里面,坐下来,透过窗户,看着嫂子焦急的徘徊着,我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的就是我吧?
以前种种对不起嫂子的事情,现在都不重要了,在这紧要关头,和她当面说声对不起,都成了奢望。
伊娜姐是个成熟知性的女人,她点了点头,“嗯,但是,一木,这事儿和你没关系,如果东窗事发,我来扛,你回去吧,这是两万,我兜里只剩下这么多钱了,你这段时间最好躲一段,听听消息再说,我走了。”
发自内心的说,伊娜姐是可怜人,但是真性情!我服她!比多少除了是自己跑路的男人都强。
出了这种事儿,她不愿意连累我,有情有义,可是,我能让她自己扛吗?
“算了吧。”
我笑着摇了摇头,掏出了自己七块钱的香烟,给自己点上,长长的吐出一口烟雾,没让她抽。
“我走?你扛着?你一个女人家家的拿什么扛着?”
“我……”
伊娜张了张嘴,却无话可说,“总之我不能连累了你,你赶紧去躲一下吧,那是你姐姐?”
“是我嫂子。”我摇头。
“最好是,你和你嫂子,两个人都躲一下,别墅区有摄像头,吴志鹏家里势力很大,这事儿可大可小,估计麻烦。”她叹了口气,再次催促我赶紧走。
冷风吹过,我们俩都清醒了许多,此刻,正在翻来覆去的思考能真正应对的办法。
然而,现在除了躲,别无他法!
“我和嫂子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只要现在我不和她接触,事再大也牵连不到她,从现在开始,我和嫂子形同陌路会更好一些,咱们俩快点走。”
这一刻,我觉得我特么又男人了一回,真草泥马过瘾!
此时,我和伊娜之间,没有草民和女王之分,只分男人和女人,我是强势大男人,她是柔弱小女人。
“那好吧,我在罗湖区郊区还有一套普通的居民房,我给你说地址,你骑自行车,我坐后面。”
这简直是天降福音,我点头,回头看了看嫂子,擦了擦眼泪,从二十分钟之前开始,就注定了我不能再和嫂子有任何交集。
这是一套两居室的普通民房,和大别墅比起来,差了十万八千里,可是,条件也比大车库好得多。
这种情况下,能有安身立命之所,这已经是老天爷的恩赐了。
“放心住,我在社会上认识一些人,这几天我打探着风声就行,房子不是用我的名字买的,他们暂时找不到。”
“暂时?”我疑惑了一下,“吴家的势力,究竟有多大?”
“姐一句两句跟你说不清楚啊。”伊娜咬了咬嘴唇,不耐烦的撩一下鬓角的长发。
我再次拿出七块钱一包的红塔山抽了一支,我俩都坐在一个旧沙发上。
她看了我一眼,然后踢了踢我的小腿,伸出两个指头,“哎,给我也来一支。”
我看了看红塔山,晃了晃,“七块钱一包啊,确定抽?”
“少废话!”
我笑了,给她一支,又帮忙点上,伊娜也笑了。
我们俩人越笑越开心,甚至是开怀大笑,可能,这就是同为天涯可怜人的默契吧,真的很可笑。
那天晚上,我们睡的很熟,一点都不生疏,仿佛,我们不是第一天认识,更像是一个配合默契的老朋友。
这房子,是伊娜给自己留的后路吧,里面的食物都是定期更换的,冰箱里面的东西也足够我们不出面吃半个月。
伊娜姐睡得很安心,我梦中惊醒了几次,特意给她掖了掖被角。
醒了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我站在阳台上,看着大车库的方向,不知道嫂子这会儿有没有睡觉,她肯定满世界的想要找寻我的消息吧?
但是,我却不能出现在她的面前,默默的说一句,嫂子,对不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在阳台上睡着了,等再次睁开眼睛,阳光已然普照大地,春风和煦,是个好日子。
下意识的回头看看客厅的沙发,沙发上空无一人,我心里瞬间像是吊起了千斤巨石。
我着急了,发疯似的站起来叫伊娜姐,可是,客厅里面没人,里面的两个房间也没有人!
我赶紧去看厨房,厕所,都没有人!
伊娜姐……什么时候走了!?
这个时候出去,毫无疑问是最危险的,如果被吴家的人抓到,这辈子就算是交代了!
就在我最最着急的时候,看到了客厅的桌子上,一张字条,字迹娟秀,肯定是伊娜姐留给我的。
我拿起来赶紧看……
第二十章 在劫难逃
伊娜姐的的确确是走了,我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字条上说,“一木,吴志鹏很可能已经死了,吴家的势力我们不敢想象,咱们两个在劫难逃,桌子上是我所有值钱的东西,你就在这里生活,我会努力请求,把你嫂子换回来,过几天风声不紧,你们两个赶快离开深圳,永远都不要回来。”
这字迹,让我愤怒,吴家的势力,吴家的势力!
在恶势力面前,我们就没有公平,没有法律了!
然而,看到最后,我的愤怒,瞬间变成了眼泪,伊娜姐在后面还ps了一句:出来奋斗的小年轻,人格坚强不可摧~~一切,我自己扛!
在字条的最后,还画了一个笑脸,我鼻子一抽,瞬间就哭了出来。
桌子上是昨天伊娜姐手上戴的戒指,脖子上的项链,耳钉,还有她的手机。
“怎么这么傻!”
我愤怒的把这纸条握在了手中,哪怕我和伊娜姐认识的时间不二十四小时,可是,这感情,似乎是多年老朋友,她大义凛然的去赴死,我怎么能心安理得的接受!?
等等。
我回想了一下伊娜姐说的话,瞬间就疯狂了,疯狂的把字条重新舒展开,字条上说什么?
她会努力争取,把我嫂子换回来!?
我又仔细看了看纸条,是没说错,嫂子,嫂子!
下意识的,我拿出我的手机就要给嫂子打电话,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腾了起来,但是,昨天晚上手机没充电。
桌子上是伊娜姐的手机,我赶紧拨号,这时候,却看到了一条没有关掉的短信。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伊娜,你最好立刻回拨电话,你应该知道,你们逃不掉的。”
短信的后面,备注:吴
我的心跳再次加速,又翻看了一下通话记录,在这短信收到之后,五分钟,伊娜姐就回拨过去电话了。
通话时长是两分钟,只有,可能伊娜姐就留下了身上值钱的东西离开了。
我突然就很恨我自己,为什么我上半夜的时候睡不着,下半夜却睡得死猪一样,伊娜姐离开自己去承担后果我都不知道。
发疯似的我拿着纸条,拿着娜姐的手机跑向了嫂子的大车库。
然而,我跑到的时候,大车库空无一人!
透过窗户,我看到了嫂子的电瓶车,房间里面东西被全部砸烂,一片狼藉。
我双腿一软,就蹲在了地上,吴家的势力,真的是太大了,大到吴志鹏根本就没有看到是谁甩他的啤酒瓶!
他们就在一夜之间把东海市翻了个底朝天,嫂子显然是被他们带走了,而伊娜姐,独自去扛。
我抽了一支烟,但是,打火机却打不着,我发现自己的手都在颤抖着。
终于,我鼓足了勇气,除了这个办法,没有其他了!
于是乎,我咬了咬牙,把那个手机号码,再次回拨了过去。
嘟……嘟。打通了之后,这每一声,似乎都是赐死我的征兆,感觉就像是一个死刑犯,即将上刑场了。
片刻之后,那边接听了电话。
“喂,我是范一木。”那一刻,我的心死了,这整件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我不能让任何人承担自然,既然不能反抗,那么只能接受。
“你在哪儿?”对方的声音很有质感,应该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通过音色,我觉得这肯定是一个霸气的男人,应该是吴志鹏的老爹吧。
“家。”我回答。
“等着。”
那边说话声音不大,吐字清晰,给人一种压力。越是风平浪静,我的心就越是挣扎,我蹲坐在地上,使劲儿的抽着烟,呛得我眼泪直流。
一根烟没有抽完,一辆黑色的本田雅阁直接冲了过来。
然后,从车上下来两个穿着黑色紧身T恤,二话不说,拉着我的胳膊就扔到了车上,只有,又用一个黑色的麻袋套在了我的脑袋上,我眼前瞬间一片漆黑。
车子动了,我什么都看不到,全凭听觉的。
窗外呼呼风声,我知道,车子开得很快,等待我的,不知道会是什么,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见我嫂子和伊娜姐!
那些人告诉我,都会让我见到,我也心安了许多。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再次被两个人驾着胳膊,双腿推着地扔在了地上,麻袋拿下来的时候,我瞬间闭上了眼睛!
刺眼的灯光,让我的瞳孔无限的放大,趴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慢慢地适应了这环境,慢慢睁开了眼睛。
我看到了伊娜姐,也看到了嫂子,她们两人都被捆着手脚,嘴巴里面也塞着毛巾,被捆在凳子上不能动弹。
伊娜姐脸上有巴掌印儿,我知道,她一定受苦了,嫂子还好,应该不至于挨打,他们抓了嫂子无非就是想把我逼出来,但是看到嫂子之后,眼泪直接就出来了。
“嫂子,嫂子……”
我疯狂的站起来就要冲过去,后面的那个穿T恤的黑衣大汉不知道从那里拿出来一根甩棍,爆喝一声,用尽全力冲着我的大腿就甩了上来!
“啊!唔唔!!!”
我嫂子疯狂的扭动身子,但是却说不出话来,伊娜姐也哭了,她哭了,却说不出来话。
揪心的疼痛感,让我整个人都失去了知觉,一个趔趄趴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整条腿瞬间陷入肿胀,就好像是睡觉的时候压迫了神经,醒来时候动一下都蚀骨钻心的感觉。
耳鸣,突然之间,重重的耳鸣,脑袋发蒙,眼冒金星。
我瞬间蜷缩在地上,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左腿,擦了擦眼泪,坚强的想要再次站起来,后面那个穿体恤的人,没打算对我网开一面!
手中的甩棍,又毫不客气的甩在了我的背上。
“啊!”
我忍不住叫出了声,上下牙齿开始打颤,我觉得嘴里黏糊糊的,下意识摸了摸嘴角,是浓稠的血淌了出来。
嫂子哭了,哭的悲痛欲绝,甚至自始至终,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嫂子,对不起,伊娜姐……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
这就是年少轻狂,但是,我忏悔却不后悔,如果我不那么做,或许我能安安稳稳的上班,却辜负了自己的良心!
我有错吗?娜姐有错吗?都没错!错的是吴志鹏,错的是这个社会这个世界!
“不要,不要……唔唔~~”嫂子痛哭流涕的看着那些人连连摇头,然而,他们的表情一点儿没有缓和,满是冰冷。
我全身上下都被这两棍打的发烧发热,脑袋蒙了,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啊!你们打死我吧,快点打死我,放了伊娜姐,放了嫂子,我求求你们了……”
我觉得自己随时都有死亡的危险,又疯狂的转向嫂子,“嫂子,今天如果我死了,记住告诉我爸妈,我范一木,没混好,对不起他们,但是,能不能,别告诉他们,我是在深圳被活活打死的……呜呜……”
鼻子一酸,眼泪再次湿了眼眶,人生在世,羊羔尚有跪乳之恩,我为人子女,却没给他们过一天的好日子!
伊娜姐彻底忍不住了,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你以为让你死那么容易啊?”后面的T恤男终于开口了,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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