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诰命妻(良人终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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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诰命妻(良人终篇)-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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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呸,别乱说!”小菊斥道。

  婉锳并不是迷信的人,不过还是幽默地回道:“打破杯子的确是不好的兆头,因为要买新的,当然就破财了。”

  两个丫鬟听了不禁噗哧地笑了。

  同样的,秦凤戈也不相信那些无稽之谈,语带关心地问:“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我没事,只是在想也该去看看二弟妹了。”对于大管事的犯案动机,还是让她很纠结,怎么也参不透,脑子只要有空闲,就忍不住进行推理,不过不想在秦凤戈面前提及罢了。

  秦凤戈啜了口茶水。“是应该去看看。”

  “既然这样,我待会儿就走一趟,也跟祖母请个安。”婉锳是个行动派,说做就做。“砚哥儿也跟娘一起去看曾奶奶和二婶。”

  “是,娘。”可以跟母亲出门,砚哥儿回答得特别大声。

  既然是上秦府,婉锳就得要盛装打扮,不能像在家中一样马虎随便,免得又留下话柄,让有心人借题发挥,于是换上色彩鲜艳的交领中腰襦裙,十二幅的绣花裙摆,繁复而华丽,身上的饰品更是一样都不能少。

  于是,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婉锳和砚哥儿母子俩便一同乘坐轿子,前往秦府去了,谁知才踏进门,便从前来迎接的管事口中得知郝氏小产的坏消息,由于她正忙着照顾秦凤戈,老太君才没让人去通知。

  她神情凝重地牵着砚哥儿的小手,决定先去探望二弟妹,想着不久之前才听小叔说胎儿没有问题,怎么突然之间就没有了?又想着该如何安慰郝氏,可是说得再多,也无法抚平丧子之痛。

  待婢女开门迎她进房,婉锳就见郝氏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才见到自己,未语泪先流。

  “二弟妹!”她也跟着眼眶泛红。

  郝氏挣扎着坐起身。“大嫂……我的孩子没了……”

  “怎么会这样呢?”婉锳趋身来到床畔。

  “就在前天下午……想说天气转热,该把冬衣收起来,结果不小心绊了一跤,肚子撞到衣箱,之后便开始流血了……”她一面流泪、一面诉说。“相公赶紧去将纪大夫请过来……可是太迟了……都是我不好……”

  婉锳抱住她,轻拍着郝氏的背部。“这事又怎么能怪你呢?你也不想发生这种事……想说什么就说,我在这儿听……”

  “大嫂……”她不禁泪流满面。“我真的好想帮相公生一个孩子……”

  “我知道。”婉锳也陪着她落泪。

  “相公安慰我……说还会再有其他的孩子……可是……”郝氏哭到声音都沙哑了。“永远不会是这一个……”

  见到母亲和二婶相拥而泣,砚哥儿不晓得出什么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小嘴一瘪,跟着嚎啕大哭。“呜……娘……”

  随行的小菊连忙把小少爷拉到旁边去安抚。

  看着砚哥儿,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若是失去他,婉锳同样会心如刀割,痛不欲生,多少也可以体会郝氏的心境。“我懂,因为每个孩子对当娘的来说,都是无法取代的宝贝。”

  闻言,郝氏猛点着头,哭得更凶了。

  “那就哭吧,让孩子知道你有多舍不得,然后好好地送他走。”这是婉锳处理悲伤的方式,希望对她有用。

  郝氏趴在她肩上,尽情地痛哭一场。

  而婉锳只是轻轻地拍哄,一直等到郝氏哭到累了、倦了,不知不觉中睡着了,才扶她平躺下来。

  “别吵醒她,等她睡醒,劝她吃点东西。”婉锳低声吩咐伺候的婢女。

  婢女感激地颔首,送她出去。

  待婉锳再度牵着小脸上还泪痕斑斑的砚哥儿步出寝房,就见秦凤鸣人在外头,似乎已经站了许久,只是没有进去打扰她们。

  “多谢大嫂。”他形容憔悴地说道。

  婉锳觑见他眼底的悲痛,只能建议地说:“若想有个人谈一谈,可以来找你大哥,不要憋在心里。”

  “我很好。”秦凤鸣担心的是妻子,就怕她想不开。

  她瞅着秦凤鸣一会儿,就算真的不好,谁也帮不了忙,还是只能靠他们自己走过来。“二弟妹刚睡着,小叔就进去陪陪她,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了,什么话都不必说,只要让她知道你会一直陪在身边就好了。”

  秦凤鸣照她的意思,推门进房去了。

  “来!咱们去见曾奶奶。”婉锳低头对着孩子笑说。

  砚哥儿仰起小脑袋瓜,有些担忧。“娘不哭了?”

  “娘不哭了,希望你二婶的心情也可以很快地好起来。”她牵着孩子的小手,往院落的出口走去。

  才刚踏出月洞门,就见白姨娘在婢女的陪同之下,正好迎面而来,婉锳自然停下脚步,和对方打声招呼。

  “白姨娘是来看二弟妹的?”她见对方气色不是很好,目光略显涣散,看来也在为无缘来到世上的孙子而悲恸不已。

  白姨娘盯着她半晌,似乎想不起来婉锳是谁,过了半晌才认出来。“原来是大少奶奶……”嗓音听来有些虚弱。

  “你也要保重,不要悲伤过度,身子要紧。”婉锳劝慰地说。

  她神情有些恍惚。“多谢大少奶奶。”

  “娘,咱们快去看曾奶奶。”砚哥儿摇晃着母亲的手,催促地说。

  婉锳轻笑一声。“好,咱们现在就过去……”说着,她望向白姨娘,方要启唇,却见对方瞪着身旁的砚哥儿,模样有些骇人。

  看着面色红润、活蹦乱跳的砚哥儿,白姨娘心中充满不甘和怨恨。为何就没有一件事能如她的意呢?若当初彩霞下手能再重一点,让他可以胎死腹中,或是荷花狠下心来掐死这个小畜生,等到自己的孙子出生,一定会受尽秦府众人的宠爱,不会就这么走了。

  都是他的错!

  一切都是他不好!

  为何她百般算计,就是害不死这个小畜生?

  白姨娘脑中疯狂地呐喊着。

  “白姨娘……”婉锳被对方“怨毒”的眼神吓到了,本能地将砚哥儿藏在自己身后。“你怎么了?”

  她仿佛这才“清醒”过来。“奴婢只是……有些不太舒服,先回房去了。”说着便转身往回走。

  目送对方的身影离去,婉锳总觉得白姨娘的精神方面有些不对劲,是不是因为二弟妹腹中的孩子流掉,当不成祖母,刺激太大的缘故?

  “夫人在想什么?”见主子还在发呆,小菊疑惑地问。

  砚哥儿也仰起小脑袋瓜。“娘?”

  “娘没事,走吧。”婉锳不自觉地牵紧孩子的小手,打算找个机会跟小叔提一下,请他多注意。

  等他们母子俩去跟老太君请安,只见老人家乐不可支地抱着宝贝曾孙子,对待婉锳这个孙媳妇也比以往热络,会要她多吃一点,这些看在林氏和江氏眼中,心里自然有数,江氏也不敢再出言挖苦,收敛起轻视的态度。

  婉锳有了老太君的加持,终于在秦府获得一席之地,她这个续弦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五月中,夏至到来,气温炎热。

  由于秦凤戈已经康复,在一个月前便回到工作岗位上,婉锳跟着赋闲下来,不过大管事的空缺尚未补上,大部分的事务都由二管事接手处理,因此管理内院之事,便落在她肩上,很快地又忙碌起来。

  而在这段时间当中,也从秦凤戈口中听说不少百姓自愿加入义勇熸火军的行列,就连京城里的那些大户人家,都愿意出借一块地方,好用来堆放防火器具以及水缸,皇上因此龙心大悦,便在昨天赏赐了一大箱的绫罗绸缎给她这个出主意的人。

  “……夫人不妨多做几件夏衣来穿,否则皇上赏赐的这些布料都用不上。”小菊和春香爱不释手地抚摸手上的上等料子。

  婉锳一脸困扰,宁愿皇上送实用性高的东西给她。“这么多块布料,到我老了都穿不完,不如送几块给二婶和三婶,以及二弟妹和三弟妹好了,就不知道她们喜欢什么样的花色?”

  “夫人不如请她们过来喝茶,顺便挑选。”小菊脑子动得快。

  她眼睛一亮。“这个点子不错,就这么办,除了她们,白姨娘和赵姨娘也不能漏掉,只可惜这些花色太亮,不适合老太君来穿,为了公平起见,再送别的给她老人家好了。”

  春香接着又问:“夫人打算先请谁?”

  “照理说应该长辈优先,自然是先请二婶和三婶,不过得找个名目,再邀请她们到府里来。”婉锳兴致勃勃地说道。

  于是,她坐在桌旁,一面喝茶、一面苦思,这么做不是为了要巴结讨好,而是希望一家人和和气气,和谐相处,将军的续弦还真是不好当,里里外外都得要费心打点。

  叩、叩,门上传来几声轻敲,打断婉锳的思绪。

  “有什么事?”春香去应门了,是二管事派了个婢女前来禀报,听对方说明原由,便惊慌失色地跑回主子身边。“夫、夫人……”

  婉锳被她的神情吓了一跳。“怎么了?”

  “将军回府了……”

  “今天还真早,才未时就回府了。”婉锳又继续喝茶。

  春香又继续说下去。“还有皇上也来了。”

  “咳咳……”她被茶水给呛到,咳到脸都红了。

  “你说皇上来了?”小菊也跟着紧张了。“这可是天大的荣幸,快帮夫人梳妆打扮,不能让皇上久等了。”

  就这样,两个丫鬟不等主子咳完,就已经开始帮婉锳梳头更衣,深怕皇上怪罪下来,所有的人都会遭殃。

  “皇上突然跑来做什么?”婉锳不禁喃喃自语。“至少也先知会一声,让我有心理准备……”

  小菊听了忍不住吐槽。“夫人,他可是皇上,这天下都是他的,他爱上哪儿就上哪儿,何须知会一声。”

  “说得也是。”她苦笑地回道。

  “好了、好了。”春香帮主子插好簪子,这才喘了口气。“夫人,咱们快到正厅面圣吧。”

  婉锳做了个深呼吸,才速速赶往正厅。

  当她见到有过一面之缘的皇上就坐在正位上,尽管只是头戴长冠、身穿青色常服,也无损天子的尊贵气势,而身边那名呵欠连连的宫女,便是之前帮过自己的“同伴”,知道对方还好端端地活在这个架空朝代里头,也不禁高兴起来。

  站在一旁的秦凤戈朝她使了个眼色,要婉锳上前见礼。

  “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婉锳屈膝见礼。

  皇上一手托着下颚,开口调侃。“这回倒没有再说错了。”他又重提婉锳第一次入宫的糗事。

  “皇上还记得?”她干笑地问。

  他哼笑一声。“朕的记性很好。”

  “皇上大人大量,还请多多见谅。”婉锳不得不拍下马屁。

  “收到朕赏赐的东西了?”皇上示意她起身之后才问。

  婉锳又福身谢恩。“臣妾收到了,多谢皇上。”

  “听爱卿说义勇熸火军、钟楼这些主意都是你想出来的,可是为朝廷立下不少功劳。”他语带赞扬地说。

  她谦虚地表示。“臣妾不敢当。”

  “听说你前两天还口违了一份训练项目,希望能用来训练义勇熸火军?”皇上挑眉问道。

  “是的,皇上。”婉锳先觑了秦凤戈一眼,见他颔首,这才放心大胆地说明原由。“毕竟一般老百姓没有受过正规训练,体力、反应以及知识都不足,轻易进入火场,可是相当危险的事,所以最好每个月都加强训练,例如火场模拟,还有各种基本急救常识。”

  听完,皇上瞅着她,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婉锳被他瞧得头皮发麻,担心是不是说得太多了,要是皇上追问是从何处学来的,或怀疑自己的来历,又该如何解释?

  其实皇上老早就起疑心了,先有一个区大夫,接着又是李繁星,那么面前的陶氏若也同样来自那一个神秘奇特的世界,似乎也说得通。

  他决定不去点破。“区区一名妇道人家,居然懂这么多,若是男儿身,朕立刻给你一个官做。”

  “启禀皇上,妾不想当官,只想为朝廷为百姓尽一分力量。”婉锳只想一展抱负。“皇上若能采纳,臣妾就感激不尽了。”

  皇上点头赞许。“难得你有这个心,只要提出的意见真的有用,朕当然也就愿意采纳。”

  “多谢皇上。”有他这句话,婉锳已经心满意足了。

  接着,他又斜睨着身旁的宫女。“你说该再赏她些什么?”

  “奴婢愚昧,实在想不出来。”皇上这个把戏还真是玩不腻,李繁星兴味索然地心忖。

  “朕让你说,你就得说。”他佯怒地说。

  婉锳心想人家帮过她,自然要懂得知恩图报,连忙替对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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