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的东方元帅- 第124部分

　　　　“我和杨一起去吧。”露西上前拦住了大家的阻止，只见她飘然立在我面前，为我那松开的衣领重新扣好，“当我们一起在大家面前出现，大家心里会更加平静了吧？”

　　　　“这…………”在战场上出现女人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让一个女人去冒险也不该是军人该做的事情，尽管18世纪末期的子弹并不能打多远，然而谁知道会不会有两颗鬼附体的飞弹。

　　　　“也算上我吧。”还没等我找到什么话劝说露西，陆酩香也来凑热闹，只见这位茶中仙子轻踩湿泥却一尘不染，那蒙蒙的细雨也似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湿意，颇有神人，仙家的味道。

　　　　陆酩香以这模样出现在阵列前的确会有非同一般的效果。我最后决定了，翻身和这两位女士向队列前驰去。

　　　　军号齐奏，拿破仑这个浪费坯子居然还打了几炮，跟着我和两位身怀绝技的仙子冲到队列前，面对着雨幕中逐渐的波斯步兵停住战马。

　　　　战场安静了下来，只听见簌簌的细雨一点点敲打了地面的草叶，我提着气，努力在站马上坐稳，大腿两侧的肉又有点疼，空气透着湿冷。波斯步兵在我大概150米的位置停下了，我深深提了一口气。我该做什么？我该说些什么吧？可我不会说土耳其语，除了一段我刚刚背熟的台词，期望能有用。

　　　　第六卷　225　幼发拉底河的试炼（四）

　　　　“勇士们…………”我转身大喊了一声，那一张张紧绷的面孔都注视着我。

　　　　“勇士们！当我们手中握着战斧，体内就燃烧着真主赋予我们的勇气。今天我们站在这里，站在这里面对那些亵渎真主意愿的敌人，让我们手握真主赐给我们的勇气，让我们挺起我们的胸膛…………”

　　　　我顿了顿环视着在场每一个土耳其，大声喊道，“我们才是真主最勇敢的勇士！为勇气而战！”

　　　　“啊！阿哄！阿哄…………”

　　　　听着土耳其士兵的附和声，我拍马回视那些同样听明白我说什么的波斯步兵，深深提了一口气。现在到了玩命的时候了，我在这里不能指望学着诸葛亮在城头抚琴大摆疑兵，眼前这些波斯人还有身后的土耳其人可不是一些可以听懂古筝韵味的高雅人士，可何况我也不会古筝。

　　　　“步兵不动…………让阿里发的骑兵准备…………”我回头低声安排着，就在我身边的两位女士也大概猜到了我要做什么，我们彼此相识一笑，同时提了一口气。

　　　　玩命的时候到了，军号再次响起，急促的军号声伴随着陡然加速的雨滴向整个战场砸来，陆酩香催动她体内的地脉力量，一股蒙蒙的气雾将我们三人笼罩在当中。

　　　　战场上的呼喊声掀起高潮，土耳其士兵们几近疯狂的喊叫着，在我身后制造着一阵阵排山倒海的声浪。

　　　　此时…………此时我的心神却平静下来，陆酩香所制造的地脉力量再次倒入我的体内，一股牵扯我全身经脉的清澈慢慢流淌。

　　　　郁水兰开了，我感觉到我胸口这朵鲜花的呼吸再次兴奋起来，我将这朵神奇的花朵掏了出来，花儿“噗啦…………”轻唤一声迸现七彩华光。

　　　　郁水兰果真又开了…………随着在我澎湃激荡的气劲，我地心神却整个稳定下来。

　　　　雨水刷刷地飘落，在咆哮阵阵的呼喊声中，我却听到周围草木在雨水中的呼吸声息。我马下有一朵花？她在哭泣？

　　　　我翻身下马，看见一朵被马蹄压伤的马素兰…………真主圣洁的鲜花。我用手轻抚这朵白色地兰花…………

　　　　全场跟着安静下来，似乎所有人都在看我这个身穿法式将军服的人在战场中央抚摸一朵被践踏的兰花…………真主圣洁的马素兰…………

　　　　这人脑袋有病么？

　　　　这人是真主的代表么？

　　　　我不管所有人怎么看，我只感觉到一种发自郁水兰的嗡鸣沿着我地手臂流入我手中的兰花，微微抖动。这花…………这是………

　　　　这不是变魔术吧？我简直不敢相信我自己的眼睛，被我抚摸的鲜花居然微微抖动着重新振作起来，那本原本还没有孕育完好的花苞抖动着随着郁水兰一起发出七彩地光芒。

　　　　安静，这时是真正地安静，除了刷刷的雨声，全场没有声音。我双手捧着我手中的兰花，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我手中的花开了，抖动着居然绽放了。

　　　　“阿哄！”全场再次发出雷鸣般的呼喊声，我长吁一口气。再次翻身上马。

　　　　“真主地勇士们！前进！”

　　　　抽出马刀。露西和陆酩香紧随我身后，我忽然间信心十足，听着不远处阿里发骑兵们的马蹄声，我径直向波斯方阵冲去。

　　　　“为真主而战！”

　　　　“杀！”

　　　　越来越近，我手举着马刀毫无所惧怕。面前的波斯步兵模样越来越清晰，随着于天地一起跳动的视野，我豁然间感到自己身轻如燕。

　　　　波斯人有点慌了，他们开始准备步枪射击…………他们步枪的有效射程大概只有一百米不到………我会被射中么？老天爷…………真主呀！我脑海里豁然清静，宛如自己面对的不是枪林火雨，而是一片豁达地草原。

　　　　“你们怕么？”我用感应问询着紧紧跟随着我地两位女士。

　　　　“我不怕…………”露西似乎对于我用这样的沟通一点都不吃惊。平静地回应着。

　　　　“我也不怕…………”陆酩香的声音显得很轻松。她的回答带着一点轻愉地嬉笑，“与越来越大了。也许会打雷呢！”

　　　　“嗯！”

　　　　近了，近了，进入一百米，我瞧见对面的波斯士兵正端起手中的步枪…………他们要射击了，要射击了！

　　　　90米，80米，70米，随着马儿每一次跃进，我眼中的枪管越来越明显，他们要开火了…………

　　　　依然没有枪声，我似乎看到了波斯士兵脸上惊恐的表情，我在继续前进，波斯士兵们慌乱地检查其自己的步枪…………

　　　　难道…………雨水？可雨水还能打湿这个时代波斯人的步枪？还没等我找到答案，我一头扎进波斯军阵…………

　　　　劈咔一声脆响…………我只觉得脸颊上溅起一些热流，跟着随着一阵剧烈的颠簸，我冲入了波斯军列，整个波斯人的军阵随着我的冲入顿时乱了营。

　　　　我砍…………我砍，我脑子里一片空灵，随着我的手臂上下翻飞，左右抵挡着可能来自各方面的威胁，我只觉得全身滚动着炙热的血腥…………老天…………这就是我第一次杀人…………杀人这样么？

　　　　一个波斯士兵狂叫着扑上前来，他手中握着还没来得及上刺刀的步枪，我翻身冲了过去，当马儿的冲刺扑向他的时候，波斯人正准备闪身…………

　　　　咔…………

　　　　热流飞溅，我眼前似乎一花，这是血么？

　　　　我微微一愣，当我抬起自己的手想确定的时候…………

　　　　“当心！”

　　　　陆酩香的喊声？我全身的神经似乎同时跟着紧缩起来，我忽然感应到身后一个波斯人握着刺刀扑向我…………

　　　　咔…………

　　　　眼前一片血雾，我只觉得单手微微发麻，那个波斯人捂着脸扎倒在草地上。

　　　　“冲哇！”

　　　　一阵阵喊杀声此起彼落，随着阿里发的骑兵也跟着冲入了波斯方队，波斯步兵终于完全崩溃了。

　　　　我们胜了？我们胜了么？我略带茫然的握着马刀，环视着开始逃跑的波斯人，嘴里似乎在囔囔自语着。

　　　　“我的真主呀，您可真敢干！”阿里发王子握着弯刀冲到我的面前，他脸上溅着鲜血。

　　　　我抽搐着，试图笑一笑，然而我却不能，看着陆酩香愣愣的注视着地上的尸体，我也常常透了一口气。

　　　　雨还在下，战斗结束了么？

　　　　大人您看信号弹，莱昂纳多先生发现敌人骑兵了…………

　　　　第六卷　226　幼发拉底河的试炼　（五）

　　　　溃散的波斯步兵基本构不成威胁了，因为他们已经丧失了战斗的意志。

　　　　目睹着彻底失去战斗意志开始四散逃命的波斯步兵，我却也无法下达追击命令。

　　　　雨没有减小的趋势，在浓重的雨幕之中快速追击是一种十分消耗体力的事情，现在阿里发的骑兵也很疲惫了。在水汽中一阵阵腾起的白雾就是战马和士兵的呼吸，尽管我身边的土耳其士兵们单手依然紧紧握着弯刀，不过当士兵们任由雨水沿着脸颊径直滚入大口大口喘气的嘴巴里时，他们的确已经很疲惫了。

　　　　“我们接下来怎么…………呵………”哈里发深深透了一口气，继续问道，“该怎么办？应击么？”

　　　　“应击么？我看兄弟们需要休息了吧？”我不算很累，尽管第一次真实的面对面杀人让我感到一些心怵，尽管实战劈砍让我感到手臂虚脱一般的无力，然而陆酩香导入我体内的地脉气力却让我并不感到很乏力，“你觉得大家还有把握冲垮波斯骑兵？”

　　　　“呵呵！”阿里发上下打量着我的脸，对于我的脸上没有沾染一点水汽他显得很好奇，“我自己是没有什么信心，就连刚才能否冲垮这些步兵我还有点后怕，不过真主保佑，只要您有什么奇怪的念头，我都会支持。”

　　　　“我们先回阵营吧…………”眺望着很快被雨水淹没的信号弹，我很快就看见了从雨雾中缓缓出现的波斯骑兵，大雨显然妨碍了他们的冲刺，我也幸免在冲击波斯步兵的时候遇到波斯人的反击。

　　　　“雨真是来的很是时候呀！”昨晚的晚霞很红，按道理今天不是一个会下雨的日子，我有点侥幸地看着从天而落的雨水，真是不由发出一丝感慨。

　　　　稍微懂得指挥作战的人都清楚，士兵战斗意志的强弱将直接导致一场战斗的胜败，那么相对于我这方士气虽然高昂。然而大家已经很疲惫了，尽管我带着侥幸成分击跨了波斯步兵，但面对正在接近原本想向我侧翼发起迅猛突击地波斯精锐骑兵我还有多少胜算？

　　　　胜算…………很古怪的名词，有点占卜的味道，我这想法的另一种意思就是决定战斗胜败的因素非常多。如果一个指挥者单凭计算就想事先百分之百推测一场战斗的胜败那么简直就和占卜没有实质地区别。

　　　　此时，卡隆河上雨小了下来，当我将阿里发骑兵重新带回战线的时候，老天开玩笑一般让雨再次小了起来。

　　　　其实在雨中作战所有人都很累，当雨水竟浸湿了衣服之后，全身会变得沉甸甸的。加上这时候依然是冬天，尽管北纬30度左右的冬天并不很冷，但嗖嗖的凉意让所有地士兵都不得不咬牙抗拒着草原地寒意。

　　　　“将军您刚才的进攻怎么没有叫上我们！”当确定波斯骑兵不会马上发动进攻时，缪拉向我抱怨起来。

　　　　“他是在抱怨总指挥没有给他向公主表现的机会。”阿里发脸上没有擦干的血迹被雨水冲涮成一溜溜的，看起来颇为渗人。

　　　　“滚！王子殿下。和您说了上千次。上万次，公主才不会看上我，别以为你现在是一个大花脸就可以随便调侃我。”缪拉绷着脸。被雨水泡湿地法兰西骑兵军帽滴着略微混浊的水，一次次打乱这位骑兵军官想摆出来的严肃表情，这使得缪拉不得不不停用手一遍遍抹去脸上水迹。然而他还是很成功的摆出抗议的模样，“将军！我们可是追随您的亲兵，你可不能忘记我们呀！”

　　　　“哎！缪拉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让总指挥在我们之间分出一个亲疏么？那么干脆我们这些不算亲兵地人现在就走算了！”

　　　　“没！没那个意思！”缪拉涨红了脸连连摇头，还想辩解点什么，然而阿里发王子犀利口才地确让他有些消受不起。所以便向我投来期盼的眼神。

　　　　“在这里都是优秀地战士。”我这样的开场白应该十分适合缪拉这样的军官。只见他连忙立正等我接下来的命令…

　　　　我接下来会马上安排他出击么？

　　　　波斯将军安提那放弃了立刻向我侧翼发起冲击的机会，这一切当然要感谢在那一瞬间忽然下起的大雨。在大雨的时候在作为耕地的平原发动冲击对于骑兵来说并不是好机会，尤其当我所带的阿里发骑兵已经趁着地面还没有潮湿的时候击溃了他的步兵。

　　　　这场雨来得太突然了，这对于我和安提那来说都是一个原本没有想到的意外，原则上来说这样的意外对于双方来说是对等的，不过这场雨似乎有点有意偏袒我。

　　　　说实在的当安提那没有马上发起骑兵冲击，而是在大雨中聚拢被冲散的步兵时，我却有一种不由得感慨，今天的运气真不错，真的很不错。

　　　　想想看，当安提那从步兵口中了解他们被如此快冲垮的过程时，这位波斯将军的信心会不会有所动摇？

　　　　站在对面的波斯骑兵们还没有动摇的迹象，站在雨中重新展开的骑兵们握着弯刀注视着我们，虽然大雨让战马们都很疲惫，然而从波斯人骑兵的队列上来看，波斯骑兵士气依然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