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看你能横到什么时候。”世界神的音调里充满沮丧,却又隐隐有咱们走着瞧的意思。
当然是能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独孤贤迅速在心里吐槽。
就这样,独孤贤带着部队,时不时地偷袭完颜宗翰的营地,虽然前几次的效果较好,但之后金人也渐渐学乖了,不会再追击他们或者试图夹击。
而独孤贤本来的目的也只在于骚扰金人,好让他们的进程延后,毕竟赵福金的计划,就不在消灭金人,而是利用金人先毁掉现在的朝廷,之后,就是重整朝纲,然后,再是拿金人开刀。
当然,她不会让他们攻进汴京的,金人只是一种威慑他人的工具,人一慌,什么都好办了。
时光飞逝,尽管西边的行军速度很慢,但东边却几乎没有遇到过抵抗,1月14日破宋军五千于真定府,1月22日又破信德府,就这样,金人和宋朝首都汴京,仅仅一条黄河相隔。
西边的金军,在原历史中应该是1月15日围太原,但由于独孤贤的介入,行军的速度被大大落后,直到东军一路势竹面对黄河时,才姗姗来迟地堵住太原回防的退路。
汴京那边是一团乱。
不少人已经开始卷着家财准备跑路,而愤青之人却不动如山地打算死守汴京,当然,平静之人大有人在,比如端坐在自己尚书府里的赵福金,或者她手上的属下。
但皇帝和太上皇,和那些所谓的奸臣,大不如她那般平静。
此时,一位中年男子疾步走在昔日奢华的皇宫走廊里,前面老迈的太监带着路,但男子似乎思虑过忧,什么都没说地继续走,身边也没有跟着什么侍从。
中年男子长相不出众,甚至可以说总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损,急急忙忙跨过门槛,急匆匆地走入了内室,弯身下跪行了一礼,就被批准站起来了。
谁也不知道此人跟传说中静养在床的太上皇说了什么,只是第二日,太上皇就以‘烧香’为由,弄出了要外出的排场,但似乎只带一些人去,蔡京长子,蔡攸正在此列。
视线再调转回北方。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叔心情不错厚厚厚,下个星期是叔生日哦哦噢噢噢噢!
☆、第二十一章 逃窜
今日北方没有降雪,天生棕黄的河水仿佛永不停留的奔流,迅速冲刷走了推挤在岸边的碎雪,水面此刻就似天边的气色一样,反复无常地变化,一处似乎平缓些,另一处却又滚动得更急速。
安静的平底线,渐渐出现了一个黑点,然后继续增加,直到成为了一片黑色的海洋,千万人的脚步汇聚成了巨人的脚步,从远处就能听到许多人的接近。
一只本来立着耳朵的雪兔也慌不择路地逃跑了。
一位男子端坐在最前头,骑着之中最好的马匹,身上穿着最名贵的绸缎,披着打造精致的铠甲,在众多衣着一样的人当中,很是醒目。
接近黄河的河畔,此人举了举手,整只队伍立即安静了下来,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黑色海洋就如突然禁锢住的液体。
“王爷,前面就是横渡大宋的江河,黄河。”一位裹得圆果果的中年男性这样说道,他身上穿着上好的绒衣,与被金人折磨得苦不堪言的其他人大径相庭。
男子瞥了一眼嘿嘿笑着的中年人,棱角分明的脸庞上一双利剑一般锋利的双眼,中年人被锐利的目光看着,神情不禁僵掉了,嘿嘿讪笑着退了下去。
“传令,全员就地扎营,并派人搜集船只。组成巡逻队,本王不希望有任何闪失,明白了吗?”
“是,拉西明白。”梳着小辫子的青年得令回答道。
“明日正午之前,向本王汇报。”
男子踢了踢马肚,马匹立即会意地小步奔走了起来,他驾着马接近了河边,深黑色的眼紧盯着远不可见的河对面,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明日,便是宋人的末日。
汴京城,尚书府
“大人,太上皇和蔡攸已经出去了,估计现在正往毫州的方向逃跑。”一位黑衣覆体,看不清身形的影子这样说道,但听声音来看,是个女性。
坐在位置上的女子穿着得体的紫色官服,衬得明艳照人的面孔似那皎月初升,夜色朦胧,玫秘妍丽。她轻轻抬眼,就若那随风翩舞的花瓣,红润如火的唇瓣缓慢勾起,如银铃般的嗓音吐出了讽刺的笑意。
“继续追踪,得到我发出的信号时,杀了他们。要做到一个不留。”
那人单膝跪下抱拳应了下来,清冷中带着磁性的女性声音,道:“蔡京那方面,也正在准备逃亡了。以及童贯和高俅,昨日见面了。”
“我明白了,继续推进观察,一有情况马上通知于我,且记在没有我的命令之前,绝对不能动那些人。”
“是,属下明白。黄河边缘的部署也各自就位了,只要敌方渡河,就会迎来咱们的袭击。”
“很好,记住,这次偷袭的目的,在于试用新开发出来的武器,不可恋战,得到效果后迅速撤退,轻骑兵以最快的速度支援太原,其余者皆数返回洛阳。”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至于太原战局,昨日收到了程将军的信件,战况不乐观,布置好的防御已经很难抵挡住金人了,而且粮食消耗得很快,希望能得到这方面的支援。独孤将军一度带领过将士们掠夺金人的补给品,但似乎近日收获不大,而且前日程将军带领的队伍还受到了埋伏,独孤将军及时赶到才解了围。”
赵福金面色沉静地点了点头,她预料过许多可能遇到的情况,太原被围也只是其中一项,她也是考虑到了太原会遇到的困难,才把妖孽给送过去。
不过现在一看,单凭一人果然是太强人所难。
“既然如此,让轻骑兵带上研究局开发出来的黑雷火,如果现场没有,今日加快鞭马送过去,到时候独孤将军会知道如何运用的。同时,通知海军部,出动船只,运送补给品前往太原。”
“是,属下遵命。”女子稍等了一会儿,见赵福金没有再吩咐别的,就行了一礼,运用绝佳的轻功消失。
赵福金在黑夜里又坐了一会儿,略显疲惫地叹了口气,随后整整衣服,从暗门中走出去。
以上谈话中的黑雷火,无非就是我们熟悉的炸药,运用方法很简单,独孤贤在赵福金的介绍中已经知道了。
而所说的海军部,就是现代版的水军。训练陆地部队之余,赵福金自是有过组建舰队的主意,但对于这方面的研究量巨大,直到现在也就开发出了适合远行和短行的船只,并没有发明出适合战斗的部队。赵福金当然能使用旧时的战斗航船,可那等于没有一样,还不如不派出。
而且说到战斗,赵福金对于海上战斗这一方面是完全一窍不通的,陆地上也是因为不断的学习和沿用现代的创新思想,所以说,所谓的海军部,也就是个雏形罢了。
而且说实在的,这样的战局,海军根本是无用的。
第一敌方没有航队,第二对抗陆地,海军最多起到牵制的作用,第三,自己这方也没有研究出啥有用的作战方式。
“叮!支线任务‘阻止黄河上的炮击’,成功奖励五万积分,失败则扣除十万积分。”
“嗤。”独自站在雪风里的男子轻撩发丝,黑与白的极致对比,就如惊鸿水月。单薄一身黑袍,狂风卷起下摆,黑色的长发高高吹起。
他独自站在城头上,迎着风雪,如此孤寂,却姿态潇遨,令人羡妒。
“你发过来也没用,我说过了吧,惩罚不是抹杀的话,违背良心的任务,我是一个也不会做的。”
“哼!嘴硬什么,你不做我照样发,顺便说一句,积分用完之后就是支线剧情了。”
“切,那有什么关系,你爱扣就扣。”独孤贤一撇嘴,高手风范立即消散。
世界神不知第几次讨不了好,默默在心里鄙夷了一番独孤贤,颓败地闭嘴了。
没人打搅自己,空气似乎都清净了不少。
雪轻轻从天空降落,一点点一点点地落下,一些落到了独孤贤的发上和衣衫上,更多的堆积在了城墙上,突然心里一动,奇妙的感觉笼罩住他的思绪。
手上已经自发地祭出自从得到后就没有动过的剑,紫薇软剑。
父母之恩,没齿难忘。
感受着大自然的气息,他只觉得一股清新的错觉自所有的毛孔中进入,舒适的感觉在经脉中显现,连内力似乎都有增长的迹象,渐渐的,独孤贤仿佛进入了某种境界中。
雪花飘落,他好像能听到其划破空气的声音,细细的,不,不是听到,而是感觉到,猛地一抬剑,一片微不可见的白丝就落在了剑上。
持续到刚刚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心中剩下的惟有手中之剑。
白银世界,黑袍男子在雪中挥舞长剑。
玄剑似那夜中坠星,又如那水中蛟龙,变幻无穷,轻盈刁钻,猛然向下一挥,地上的雪顿时像是被无形的气击中一般,震得跳了两下。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紫薇如同被赐予了生命,行如幽幽白蛇,气贯长虹,轻若游云,时而骤如疾风,时而缓如泰山。
直到最后,独孤贤周身形成了一个圆形的空间,雪仿佛被隔绝在外,只见他衣袂翩跹,姿态悠然。远而观之,星辉般只可见不可碰,凛然锐气,犹如他手中那把剑锋利。
独孤贤觉得自己进入了奇妙的境遇中,自己的身体似乎受到了引导,仿似自己知道该怎么动作。精神和身体如同两个不同的物体,一个动着,而另一个看着其动。
他明白了,自己突破了某种极限。
只听耳边传来了世界神的提醒,魔力在一步步地解封。
其实他不知道,这一刻,他的身影在外头看去,根本没有人形,若非黑色的衣袍,估计别人会误以为这里在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身体和精神在慢慢地融合,只要两者相融,他便会明白外发剑气的基准……
“啊!”
只听一人惊叫,奇妙的感觉顿时飞走了,而停下来的独孤贤居然没有感觉到疲惫,反而是一种兴奋,身体渴望着新鲜事物。
有些少许的失望,但仅仅这样他就感到,自己对于剑的领悟似乎更上一层楼,说不出的感受,却能清晰地知道自己的突破。
爱怜地抚摸了一下紫薇,轻轻一挥,低沉的啼鸣仿佛音乐家压低琴弦,柔软的剑身晃来晃去的,果然软剑很难运用,随便动一动,尖头就会改变方向。
细心地收了起来,纵身一跃,落在了一副不敢置信的女性面前,“阿竹。”
“啊!是将军您啊!”犹如百合花一样清澈动人的少女叫了起来,不令人反感,反而活泼伶俐才对。“我还以为怎么了呢,看上去很是奇怪呢。没想到是将军在习武,阿竹打扰了将军呢。”她吐了吐舌头,俏丽地说道。
“算了,没什么事的。外头冷,阿竹要多穿件衣服才是。”独孤贤本来还有些怨气的,不过对着这样可爱的小女孩,再大的脾气也发不出来。
翻手从包裹中拿出一袭黑色的皮绒罩在阿竹纤瘦的肩膀上。
阿竹咧开嘴笑了笑,紧了紧皮毛:“爹让我来喊将军呢,说将军就爱听小姑娘的话,别人的话不爱听,说将军您总有一天会为红颜而误事的。”
果然是阿竹,果断出卖了自家老爹还不自知。
独孤贤一笑,拂掉她额前的碎雪,“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生日过几日就要到了呀呀呀,心情max!
☆、第二十二章 炮击
隔日一早,没有任何收获的金人,只得自力更生,花了一整日的时间,终于把能够把大部队运送过去的船只制造了出来。
夜晚一过,完颜斡离不立即站在了名为‘远征号’的船头上,炯炯有神的双眼紧盯着河对岸,雾气弥漫的水面上,只远远能看到对面的山丘。
忽然,对岸响起了一阵阵的号角声,之后,就是节奏整齐的击鼓,澎湃浑厚的声音仿佛能击中人心,使其与鼓一同跳动。
船上的金人顿时骚动了起来,水面上一阵霍然,从远征号上突然发出同样震耳的响声,金人马上安静了下来。
“王爷,这到底是……?”完颜斡离不身边的辫子青年疑惑地问道,而前者双眼不离对岸,薄唇眯成一条缝。
“别慌,继续。”
“可王爷,士兵被鼓声吓到了,前方肯定是那些可恶的宋人在捣鬼,胆小的宋人,不敢直接迎战。”青年不屑地开口。
完颜斡离不眯了眯眼,语气肃然地道:“区区鼓声而已,士兵已经平静下来了,不需在意,就如你说的那般,宋人也只敢这样子吓唬我们。前进!”
得到命令,船只开始缓缓地前进,而那阵鼓声一直持续着,仿佛昭示着什么,而金人的心早已无法安静下来了。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