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会偶发性地路痴点,但走过一遍的路基本是不会忘却的,倒不是说她的智商和记忆力有多高,只是有那么庞大的精神力傍身,她想不记得都难哦。
好不容易【……】回去了,她本想着去调*戏调*戏可萌可萌的金皮卡,可是大老远地她就听见了不和谐的声音,宫殿门口还站着举态清澈的恺弥落恩。
他从走廊的尽头看过来,也注意到了远远走来的苏贤,但她似乎知晓一般没有走进。
这个时候,恺弥落恩在心底感叹了一句,会读心看来有时也不尽是优点纳。他哪里知道只是苏贤的五官灵敏,所以知道的比较多罢了。
苏贤摇了摇头,照金皮卡这种玩法,要不是有优越的血脉傍身,至多活不过二十岁。
这就是得天独厚的区别啊!
她仔细听了一遍那些过分剧烈的喘息,似乎其中一把便是早晨那个碧落撒诺,苏贤顿了顿,她可没有多大听墙角的兴趣,因此设了隔音结界,走出面向空地的走廊,往庭院的方向行去。
吉尔伽美什的庭院正如它的主人一般耀眼而多姿,姹紫嫣红百花齐放,疏影暗香浓郁芬芳。
偏生在这般夺目的万千紫红中,也有一株娇小而怯弱,默默生存的鲜花,它不够美却很温柔,便似那人洁白的面额上沉红的发丝,阴郁非常,连带着眉眼也没有丝毫的朝气。
那是……苏弥尔。
苏贤眼睛一亮,懒散地走了过去,他并没有注意到她的靠近,而是背靠岩石,色泽竟是银白色的眼眸幽静地望着漆黑的星空。
艳丽冰冷的瞳仁为他徒添了几分冷漠,微微看着人时,眼底似乎什么都没有溢入,并非他看不起人或是鄙夷,而是天生的瞳色令他多了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
“你……”苏贤的话没有说完,而是被那双动人心魄的眼眸看了一眼,顿时被击中了萌点。
“贤大人。”他俯身,沙哑刺耳的声音轻道。
“喜欢星星?”苏贤鬼使神差地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
苏弥尔愣了愣,似乎是惊诧苏贤的搭话,但他反应很快,低声答道:“回大人,奴不喜欢。”嗓音似乎更沙哑了,干枯的味道也更为重了。
苏贤仍然设着结界,只凭唇语辨认他的话语,所以并没有注意到那毫无生机的语气,她颇有兴致地转了个圈,道:“我觉的,你更不喜欢这个地方。”
苏弥尔低下头,艳丽的银白色透着彻骨的寒冷,隐没了脸上的神色:“大人过滤了。”
苏贤没有听见他说什么,但也猜出了大概的意思,她嗤笑一声,也不多给予评价:“抬起头来。”
等了半响,他终于将头抬了起来,不出所料果然只有那阴郁的暗沉,不过苏贤叫他抬头的目的可不在欣赏他的美貌,而是不然的话,她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我就挺不喜欢这个地方的。”苏贤微微一笑。“想知道原因吗?”
不待苏弥尔回答,她自顾自地接道:“你不想知道我也要告诉你——因为这里太热了。”
“……”以为她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苏弥尔果然不该报以期望的。
“不过嘛,这里也有点好处。”苏贤扯了扯衣领,毫无形象地蹲了下来,拨弄着草地上漂亮的金色花朵。
苏弥尔静默不语地盯着她的侧颜,不够美丽却拥有西方少有的柔和,他看不真切她的表情,却也瞧出了她心情不错,嘴角微扬,唯一优美的眼睛泛着不容忽视的溢彩,生出别样的风采,听她用颇低沉且磁性十足的声音说:“因为这里可以毫无顾忌地杀人。”
“……”苏弥尔刚想将这句话与先前那宛如玩笑一般的话语不当一回事,可突然瞥见了她嘴角的笑意,顿时歇下了这个念头。
她根本没有在开玩笑。
或许前一句也不是玩笑……
“你说。”苏贤转过头,在黑暗中犹如光照一般的双目闪烁不定地盯着他,苏弥尔注意到她墨色的瞳孔深处,镶嵌着璀璨的金色。“如果我在这个宫殿里杀了人,吉尔伽美什会惩戒我吗?”
从直呼王的名字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你丝毫没有将其放在眼里,早晨那似乎很恭敬的行礼根本就是假象。
恐怕就是惩罚,她也完全不惧怕。
不,或许是,根本不知畏惧为何物。
这种傲慢到了忘却自身的自信通常来自于两个原因。
一是这个人没有脑子,自傲成性,本身却没有什么能力,整日只知叫嚣,脾气暴躁,当然与那王座之上的少年王不一样【作死哟~】,形容这种人,换一句话来说就是愚蠢无知,最终到死也是不知道死法的那类人。
第二个原因,则是这个人很清楚地明白自己的优势,深知自己所向无敌,因此可以骄傲跋扈,但请不要将其与愚昧混淆。
这种人很聪明也很敏锐,与其依靠不停的计算谋划,更相信自己的本能和直觉,而往往这些似乎没有依据的‘感觉’,正是因成千上万的经验积累而成,比起所谓的‘计划’更为可靠实用。
不是常有这么一句吗?
计划远远赶不上变化,经验经常是这些‘变化’的天敌。
咳咳,扯远了……苏弥尔可以笃定这个贤,正属于第二种人的楚翘,至于为什么,自然是因为他自身也对于辨识他人这一方面有着超乎常理的直觉,这可是他活到至今的关键。
苏贤好笑地看着他没有变化的脸色,自动屏蔽声音的她,自然也漏掉了他过快的心跳,但她接下来的话,很快让镇定的苏弥尔变了脸色:
“知道死后的世界吗?”
作者有话要说: To觉醒君162章节评论:更新更新└(^o^)┘
☆、第八章 生存
死后的世界是怎么样的,一直是未解之谜中最引人反复揣测的命题,不管生前是多么强大无敌的人,在死亡的那一刻也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苏弥尔被问到如此突兀的问题,一贯的阴沉消失了个无影无踪,本就洁白的脸腮染上了如纸的苍白,那头沉红的发丝都透着无力的黯淡,“贤大人这是何意?”
苏贤右手一扯,鲜嫩的金色小花朵上花瓣纷纷扬扬坠落,宛如坠毁的星辰,苏弥尔头一次注意到原来苍白的肌肤也能有意外的美感,沐浴上月光的手腕被金色衬得泛着晶莹,脆弱得如同她手中的残花。
“因为生命是很脆弱的,但死亡却永恒存在,因此对死后的世界抱以疑问。”
金色的花朵忽然被一股稠密的黑暗侵染,从花瓣的边缘开始,逐渐将鲜艳的色泽染成了黑色,只需一眼,这个颜色就给人一种十分暗沉压抑的强烈难受。
接着,那些花瓣开始从中心分崩离析,一点点地化为了黑色的尘埃,给人一种奇异的毁灭前夕之美,恍如繁星爆炸的前一瞬,秀出了自己最为美丽的一面后,作为一副万年不变的美景长存于天空中。
那样的景象,比起璀璨的银河星空还要来得耀眼。
苏弥尔头一次发现,白色和黑色的极致对比,有时会比起赤红和雪白还要来得惊人灼眼。
黑色的碎屑被夜中的凉风一吹,已经不在眼前了,他却感觉那股风将那些碎片吹进了他的心里,浇凉了胸腔,仿佛将心扉沉浸在了冰寒中,森冷蔓延到了骨子里。
苏弥尔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他就连真正遭遇比死亡还要恐怖的事都没有这么胆怯。
这个人……太可怕了。
实际行动的展现恐惧远远比口头上威胁两句有效果。
而这人还不会真正地做出什么举动,只是这种隐晦的暗示才更能埋入更多的惊惧和害怕。
苏贤此刻遮蔽了听觉,只能凭外表观察他的表情,见他变了脸色,不禁觉得有些奇怪,她有问那么丧心病狂的问题吗?怎么这人好像听了类似世界末日就是明天一样的话啊……
等等。
以穿越者被调*教成扭曲的心理来思考的话,这人的嫌疑蛮大的,但如果只是他的自尊心比较高,受不了辱,忍受不了被采菊花似乎也挺情有可原的……唉,可恶的世界神啊!
都是那老得整日没事做的可恶の神搞的鬼!!!
苏贤站起身,偶尔戏弄一下虽然挺有意思,可美人被吓得花容失色就有些索然无味了,瞥了一眼肮脏的裙摆,也不在意,她要去找凌涵玩玩去了。
“那……大人知道吗?”
苏弥尔略带不安的话语成功制止了她的脚步,苏贤挑眉,外表看起来事不关己的苏弥尔难得的问话,有点意思。
“我不知道。”她微侧过脸,被被多人评价为‘不够美丽却线条十分柔和’的侧颜弯出了微不可见的笑意,却将他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恐惧激发了出来。
“因为,我只会制造死亡。”
**
时间仿佛被风吹走的尘埃一般转瞬即过,无法带起任何痕迹,苏贤仰望着满溢出来的漆黑夜空,凉凉的习风吹拂过耳畔,带起了那闪烁着光芒的金丝。
尚带稚嫩的美丽声线动听悦耳:“苏贤,你认识那只绿眼杂种。”
她坐在石栏上,一只腿盘起压在另一条的下方,沙米色的连衣裙勾略出大腿的圆形线条,苍白的脚腕触目心惊,“为什么这么认为?”
吉尔伽美什只有十四、五岁的样貌已经出落得精致俊俏无比,再长个几年就会带上惹人眼目的成熟和硬朗,那估计才是他最为美好的阶段。
他勾起嫣红的唇角,七分鄙夷狂妄,三分真意,吉尔伽美什似乎只有那永不褪去的狂狷外表,但他对于真心欣赏的人一直以来是以真心相待的,比如恩奇都,或者言峰绮礼,比如吾王saber。他道:“因为让你关注别人的原因很少,哼。”
那娇声娇气【在苏贤看来】的哼声真是戳中了她诡异的萌点,自己这个少年王真是越来越萌了,简直不忍直视,她惊奇地道:“原来你也会用心观察别人啊。”
“你可是本王的仆人……哼。”他躺在苏贤友情提供的长椅上,为他添增了一份慵懒的性感。“有趣之人,本王很欢喜。”
“贤喲,你的出现真是恰到好时。”
吉尔伽美什意义不明地说完,沉默了半响,猩红的眼眸瞥过苏贤面无表情的侧颜,柔和的轮廓在月光下笼罩着不真实的光晕,仿佛嵌入了雾霭中,但有那双形状尤为优美的眼睛点缀着整体,点亮了略显平庸的五官。
侧眸看人时,是极具侵略性的视线,灼伤人生疼,却又不自觉地窥视,观察那深埋的刺骨冰冷。
“说吧,你认识那个绿眼杂种,别破坏了本王的兴致。”这对一向口出狂言的金皮卡而言,已经是十分温和的表达方式了。
“啧,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苏贤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末了打个响指。“你还是多操心自己吧。而且,她,是我的玩具。”
吉尔伽美什思忖了两秒才听懂她的意思,是怕他英年早逝呢,他恼羞成怒地蹙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狼心狗肺。”苏贤不满地嗤道。“白浪费了我的好心,小心哪天真死在谁谁的肚皮上。”她能出言提醒,吉尔伽美什就该感恩道德地谢谢她千万遍了,虽然她只是不希望自己萌的人物,到了最佳年华已经铁杵磨成针了……呵呵——
或许是听出了她话语中难得的真心,金皮卡罕见地没有反驳,压下了自己的怒气,但还坐在那儿抱胸别过脸闹脾气着呢。
苏贤可没有多少哄人的耐心,起身站在石栏上,预备等会儿跳下去,她的房间在下面的楼层中,“其实我更想知道你怎么给了她反抗的机会。”
吉尔伽美什知晓她指那个绿眼杂种,不情不愿地哼道:“她取悦本王了。”
苏贤差点一根头栽下去,“她……那个的技术很好?”
可爱的吉尔酱愣怔了半秒,随即脸腮染上了好看的淡绯色,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吉尔伽美什居然会脸红,就连说话声都结结巴巴:“你、你想什么呢!”
苏贤奇怪地瞧他如若染上胭脂般好看的脸庞,接着被他说的话给惊吓得真的摔下去了。
“当然是本王技术更好!”
好、好……可耐!!!
以及……这有必要争吗?!!!【当然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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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昨晚的谈话让她摔下去之后,苏贤发誓跟吉尔酱讲话时,绝对不会再装哔——地俯视他了,卧槽不愧是日后的英雄王,居然治好了苏贤的装哔——症了!
翌日中午时分,吉尔伽美什一行人撸去了斗兽场,金发的少年王再次坐在某个奴仆上,见牢笼里面的几头雄狮,他侧眸扫了苏贤一眼,翘唇。
“杂种,本王给你这个机会。”吉尔伽美什挥手,面上闪烁着期待的神色,可惜大部分被残酷所覆盖,瞧不出多大善意。“你究竟能愉悦本王多久。”
凌涵身穿专门打造的长款套服,短短几天那具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