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哥哥!”在看到门外的人之后; 小女孩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然后立刻让开身子让那个“神官”可以快速抱着木箱进入院子。
等到那个“神官”迈入院子之后,小女孩就以非常快的速度将院子的门给关上了。没有人发现小院的围墙上,玉藻和戈薇正趴在墙头,偷偷看着院子里发生的事情。
玉藻爬墙的能力应该是与他的体质成正比; 所以轻松一跳就带着天狐完成了整个动作。不过对于戈薇而言; 这个动作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为了达到目的她只能让犬夜叉辛苦一些; 站在墙头下面; 用肩膀把戈薇整个人都扛起来。
“喂,戈薇你不觉得最近自己长胖了吗?”
“闭嘴!犬夜叉!”
因为担心墙头上的动静会被院子里的人发觉,所以就算是在斗嘴的时候,戈薇也是尽可能地压低声音; 然后用自己的脚重重地踩了一下犬夜叉; 随即便引起一声低呼。
让玉藻他们有些吃惊的是,院子里的灯光虽然很暗; 但气氛却显得极为热闹; 有五六个穿着并不是很好的小孩子围在那个“神官”的周围,“悠哥哥”“悠哥哥”地喊个不停。
“藤堂,你回来了啊?”一个年纪和藤堂悠有些相似; 动作显得流里流气的青年叼着一根草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和藤堂悠的清秀面容不同,那个青年看起来虽然不丑; 但是眉宇间充满了一股戾气。
“嗯,今天院子里没什么事吧,阿金?”假扮神官的藤堂悠将看起来非常沉重的木箱子放在了地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阿白,可以出来了。”
藤堂悠话音刚落,一只白色的丑狐狸就从箱子里跳了出来,正是那只假扮神使的狐狸,只不过这个时候那只狐狸的身上没有了那一层白光,在院子里的烛光下显得有些灰扑扑的,看起来更丑了。
“真亏你这家伙能想出这样的办法。”看到那只神态好像很累的白狐狸,阿金吐出那根草然后用草鞋碾了碾,“你那个只能用来照明的能力,竟然真的派上用处了。”
“嘿嘿。”藤堂悠咧嘴笑了笑,然后伸出手指画了个圈,然后一团白色的光亮如同超大的萤火虫一样出现在了院子里,将小小的范围微微照亮,以玉藻的眼力也刚好可以看清楚箱子里的那些东西。
藤堂悠先是将盖在上面的一层布丢了出来,赫然是他白天的时候所穿的神官服。
神官服的下面也是一大一小两个鼓鼓的袋子。藤堂悠将那个很大的袋子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乍一看根本数不清的绘马,所有人的祈愿就这么随意地堆在里面,看不出任何神圣感。
另一个小袋子里也是装满了的钱币,虽然是面额最小的那种,但是对于一天的收获而言也是一大笔钱了。
“哇,今天有好多啊!”周围的小孩子都向着光球为了过来,一脸高兴地看着地上的绘马和钱币。
“这比上一次多了两倍吧?”阿金也是一脸吃惊,“你就不怕今天晚上稻荷神去你梦里把你揍一顿吗?而且绘马突然全部消失,镇上的人也会怀疑吧?”
“到时候就说被稻荷神收走好了,而且稻荷神什么的,根本不存在。”藤堂悠扯了扯嘴角,“不然的话我们怎么会被迫离开村子,母亲也不会因此而病倒了。”
藤堂悠说完之后,就将整袋子的绘马全部都如同下雨一般抖落在地上,小孩子们就如同在迎接节日一样,绕着绘马转来转去,时不时地捡起一个来看一看。
“好了,小玫,你带着大家和之前一样开始进行挑选吧。”藤堂悠还拿出几个绘马做示范,“看到上面写着‘丰收’、‘钱’、‘妻子’、‘孩子’的这种就放到一边去,这种我们都没有的东西,怎么可能帮他们完成。这种愿望能不能实现就看他们信赖的稻荷神了。”
“是!”带头比较年长的小姑娘做出一副听令的样子,然后就待着身后的几个小家伙一起,如同玩花牌一样,在绘马上找着他们早就看熟悉了的那几个字。
“好了,剩下的就看看我们能不能帮忙完成了。”藤堂悠说着,从绘马中随意取出一个,“想吃一顿烤鸡?”
“还真是什么愿望都有啊。”阿金看着地上的绘马,随意地踢到一边,一脸的不屑一顾。
“收了人家的钱,让稻荷神显灵几次不是应该的吗?”藤堂悠从旁边的钱袋里拨出一部分放到一边,“等店铺开了,就给他买个烤鸡送过去。”
“看来稻荷神不应该给你天谴,还得好好谢谢你才行。”看着藤堂悠忙忙碌碌分配的样子,阿金虽然一脸不爽,但也不得不说如今这座小镇会如此信奉稻荷神,其中至少有一大半的功劳是属于藤堂悠的。
家里重要的牛丢了,刚刚在稻荷神社里写下绘马,第二天牛竟然就拴在了自己家门口。
家里的屋顶漏水,结果第二天一早就已经被修补好了。
还有的人因为被恶霸欺负了而去稻荷神社抱怨,结果那个欺负他的恶霸竟然被套着麻袋揍了一顿……
这些事情自然都不是稻荷神做的,而是因为眼前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有点小聪明,但其实傻到极限的藤堂悠。
除了这些小事情之外,镇里发生的一系列巧合,也是让稻荷神名声大噪的原因。就好像是妻子十年都没有怀孕的老实人前去祈福,没过多久妻子就被证实已经怀孕了。
还有明明已经面临破产的商铺,老板刚刚祈福结束,他在外面寻求机遇的儿子竟然就挖到了金矿!
虽然这种事情比起鸡毛蒜皮的小事实现的几率低很多,但是只要眼前出现几个活生生的事例,镇上的人就会为之而疯狂。
如果说让玉藻知道这件事情的话,一定会说这种心态跟每天买彩票祈求中百万大奖的人差不多。
再加上祈福时的献香钱只需要极少数,所以当藤堂悠宣布稻荷神显灵的时候,才会有这么多人趋之若鹜地跑过去排队。
“戴在头上宝贵的金饰被偷了?”藤堂悠又拿起一个绘马,然后皱了皱眉看向前方的某个人,“阿金?”
“切。”阿金将手伸进袖子里,翻找了一番之后才找出两三个有些粗糙的金饰,“我也不知道是哪一个。”
“戴头上的。”藤堂悠看了一眼,就将其中一个拿在手里,“我待会就给从窗户丢进去。”
“说起来,阿悠你果然很厉害啊,明明才来到这个小镇没多久,竟然将镇上的人了解的那么通透。”阿金走到那堆挑选绘马的小孩边上,看着他们挑选出来的一个个“不可实现”的愿望。
“希望家里的老婆变成大美女,哈哈哈。”阿金看了看绘马的署名,立刻就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不是街口那个客栈老板吗?我上次见到他老婆了,哈哈哈,没想到那个妻管严竟然会许下这样的愿望。”
“我只是为了生计死记硬背而已。”藤堂悠却有些羡慕地看着阿金,“如果我有阿金你那样过目不忘的能力,或者说阿金你愿意和我一起干的话,说不定我们还能做得更好。”
“你难道没有想过被拆穿的那一天吗?”阿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问道。
对于阿金的问题,藤堂悠也是愣了愣,最终也只是有些干涩地说:“大不了就带着大家再次跑路,反正也不会有比现在更加糟糕的情况了。”
看到这里,玉藻和戈薇他们也没有继续看下去,终于也让支撑着戈薇的犬夜叉得到了解放。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一直站在墙外的关系,犬夜叉虽然听到了一些说话声,但有些事情还是不怎么明白,而且扛着这么重一个人,也不是能让人集中注意力的事情。
“我们回去再说吧。”这段时间里,玉藻已经可以确定院子里的人虽然可能有一些小能力,但也只是仅此而已。
不得不说,藤堂悠所做的这些事情让玉藻大开眼界,从来没有想到过还能有这样的骗局存在,就连玉藻怀里的天狐都觉得那个藤堂悠……实在是有点有趣。
藤堂悠完全没有注意到墙头那边的动静,倒是那个阿金,在玉藻他们从墙头离开的时候,微微向那个方向瞥了一眼,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
整理的工作一直持续到了半夜,等到大功告成的时候,那些不可能完成的“绘马”被堆在了一边,留在藤堂悠手边的是两个袋子,其中一个袋子是可以完成的心愿,另一个袋子是完成心愿必须支出的钱币。
然后在藤堂悠的面前还有一个袋子,里面是这一次祈福之后结余下来的,他们可以自由使用的钱币!
掂量了一下钱袋子的分量后,藤堂悠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对忙活了好一会儿的小玫她们说:“辛苦了,明天有好点心吃啦!”
“悠哥哥……”看着藤堂悠,小玫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身后一个有些怯懦的小男孩拉到了面前,“次郎的衣服破了个洞,我们把买点心的钱留下来,给次郎买身新衣服吧?”
“嗯嗯!帮次郎买新衣服!”其他的孩子们也立刻应和道。
买衣服的钱和买点心的钱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但藤堂悠就好像不知道一样,笑着揉了揉小玫和次郎的脑袋,说:“好,那么大家就没有点心吃了哦!”
“嗯!”
“还有剩下的。”藤堂悠点了点钱袋里的钱,然后看向阿金的方向,“给我母亲买了药之后,如果有剩下的就给阿金吧,算是那个金饰的代价。”
“你自己留着吧。”阿金没有看藤堂悠,而是在这深更半夜的时候直接走出了院子,向外面的街道走去,等走到没人看见的地方之后,阿金才幽幽接了一句,“反正这样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阿悠,你也别怪我,你这个生意眼红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第119章 神官神崎
对于藤堂悠所做的事情; 无论是玉藻还是作为旁观者的犬夜叉和戈薇都觉得有些纠结。
比起如今身为稻荷神的玉藻; 犬夜叉他们所纠结的问题要简单很多; 无非就是藤堂悠这个人究竟算是坏人还是好人?
说他是坏人,是因为他确实骗取了镇上人的献香钱,也的确伪装成稻荷神神官的身份,欺骗了镇上的所有人。说他是个好人; 无非是因为藤堂悠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以普通人的身份代替稻荷神; 帮助镇上的人实现一些简单的愿望; 而且对于院子里的孩子们也表现出了足够的耐心和关心。
最终犬夜叉和戈薇也只能说; 对于院子里的孩子们而言,藤堂悠应该是个好人。但是对于那些被欺骗了献香钱,又没能完成心愿的人来说,他应该只是个极为狡猾的骗子。
而玉藻的纠结则在于; 自己作为拥有稻荷神神名的存在; 是否应该对冒用神官之名的藤堂悠进行惩罚。
对于玉藻而言,那些希望找到丢失的牛之类的祈愿; 从一开始就不可能传达进他的耳朵; 反而是藤堂悠正在以稻荷神的名义做着这些事情。
“我们可以静静的看下去,说不定能够看到一些有趣的事情。”关上旅店房间的门,天狐化作人形; 整理了一下自己此刻身上的衣着,然后就坐在被褥旁边,等待着玉藻从洗漱的房间出来。
在玉藻; 或者说是在天狐的资金支持下,一行人今晚的居住条件可以算是极为出色,卧室的旁边还有一个推门,里面摆放着已经装好了热水的洗澡桶,以及其他的洗漱用具。
“这个主意也不错。”以为阿前还是白狐的姿态,所以玉藻出来的时候只是简单披着一件浴衣,甚至连腰绳都没有系上,就这样松松垮垮地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就在玉藻低头整理换下的衣物,然后准备将浴衣系上的时候,天狐却已经将前方的美景收入眼中。
从玉藻天狐血统觉醒的那一刻起,身体的各个方面都被调整到了最佳的状态,果露在外的皮肤极为白皙,甚至有一种清透感,身体扭动时更能够感觉到紧致的腹部肌肉,以及柔韧且有力的腰部。
“啊!”
一转身玉藻就看到了正坐在前方的天狐。每次阿前以白狐姿态出现的时候,玉藻似乎都适应得极为自然。但是当怀中手感极佳的白狐突然变成慵懒一笑的男子,还是成功让玉藻吓了一大跳。
玉藻手下一颤,一拽,差一点就将身上的浴衣直接拽了下来。不过就在浴衣顺着玉藻的后背和腰肢滑落的时候,又被他及时拽住,使得松垮的浴衣直接卡在臀部以上,未能展露天狐最希望的风景。
匆匆忙忙将浴衣穿好之后,玉藻将领口都裹得紧紧的,然后才走到天狐的面前坐下,鼓着腮帮子,有些郁闷的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天狐靠在墙角,挑了挑眉,“用双眼亵渎神明。”
玉藻:“……”
“嗬。”天狐一声轻笑,低沉的嗓音似乎近在玉藻耳边,让他忍不住一阵轻颤,然后就看到阿前已经重新化作白狐,直接钻进了玉藻的怀里。
抚摸着手下熟悉的触感,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总算慢慢从玉藻的心中散去。
而被玉藻抱在怀里的天狐,只是暗自叹了口气,总觉得自己这条路一眼望去仍旧十分漫长。
藤堂悠所收集的那些绘马上的愿望,已然都是一些生活琐事,但是想要一件一件的完成也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