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凤祸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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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凤祸江山-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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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英弦一直站着,直到天色大亮,才返回房里。

    尽管他不相信“梁红叶”的胡话,但他仍不想放过任何与洛红妆有关的线索,找不到所谓的“遗物”,就能凿凿地证明她的梦当不得真,就能间接说明洛红妆应该还活着。

    想到这里,他再也坐不住了,匆匆洗梳换装,带了两个亲信,走出紫辰宫。     

正文 染血的绣花鞋

    宫里何处有石楠树?

    夜英弦生在皇宫,长在皇宫,对皇宫自然是熟悉的,但是,他真想不起来哪里有石楠树。

    石楠树散发的气味很难闻,皇宫是皇帝一家子住的地方,依理是不会种植这种不讨喜的植物,他也没接触过。

    该找人问问吗?这种事,能不声张还是不要声张的好。

    他往皇宫后方走去,前方都是主子们住的地方,会种植那种植物的地方,只能是后方,并且是极其偏僻的地方。

    远离御花园以后,连他都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

    这时,他才找到一个路过的老太监,向他打听有石楠树的地方。

    老太监见识不足,一脸茫然:“王爷,奴才不知道什么是石楠树……”

    夜英弦换个说法:“那你可知宫里哪里种的树气味很难闻?”

    “难闻的树?”老太临没想多久,就伸手一指,“王爷,那里有一片树林很臭,宫里的人都不愿意靠近,里面住着一些无处可去的老奴才,几乎个个都有病的,死了就直接埋在那里,宫里人都说那里是鬼屋,不吉利的地方,王爷身份高贵,若是靠近的话恐怕会沾染浊气……咦,王爷呢?”

    眼前早就没有了王爷的影。

    那个地方,从来都是只有死人出来,哪有活人进去的?

    夜英弦往前走了没多久,就隐隐嗅到了难闻的气味,这种气味令他皱眉不已,但是,他也知道,气味传来的方向,就是他要去的地方。

    但是……他的步代突然放慢,心里,紧张起来。

    梁红叶所言无凭无据,绝不可信,却还是令他动摇了,他心里,竟然隐隐有了不祥的感觉,万一……万一梁红叶的梦是真的,他可能接受那样的结果?

    就为了这个空想的问题,他居然踌躇了将近半刻钟。

    而后,他抚额,哑然失笑:他堂堂的大顺帝国大皇子,逍遥王,如风自由,无所拘束,现在怎么这般失常?还没有任何结果和证据的事情,他居然就在瞎操心了?

    这不是他夜英弦的作风。

    他夜英弦的作风,想要的就去争,不想要的谁也无法塞给他,想做的,当然也会全力去做,不会轻易听信任何谣言。

    当下,他像风一般往气味最臭的地方奔去。

    两名侍卫,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主子要去哪里、要做什么,他们从来不过问,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服从。

    一片石楠树,就在眼前。

    这是一种相当漂亮的树,远远看着,会觉得漂亮,但靠近的话,大概没几个人能对其产生好感。

    夜英弦也一样,这种气味,令他更觉得不祥。

    进入树林,忍着腥臭味走了一阵,前面出现一片空地,一栋破旧、阴暗的院子,独孤地立在那里。

    他看到这栋院子的第一印象,就是久无人住的空宅,甚至是死宅。

    这种透着不祥的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呆。

    “给我搜查那间院子,一处都不可放过。”

    “王爷,不知属下该找什么东西?”

    “跟这栋房子不相符的东西,女子的东西。”

    两名侍卫觉得他的话不好理解,但还是立刻冲进院子搜查起来,夜英弦则沿着院子四周,细细搜索起来。

    直到此时,他一直告诉自己:这里什么都不会有!他这次只是白跑一趟,求个心安而已!

    然而,一只被压在石头底下的绣花鞋,就这么残忍地在他的视线里躺着,似乎在印证着他那不祥的预感。

    他站了一会儿,才走过去,弯腰捡起那只绣花鞋。

    很精美的绣花鞋,盈盈一握,线条流畅,弧度优美,针线严密,结实而柔软,可以想象,穿着这只绣花鞋的女子,一定有小巧漂亮的双足,还有不凡的品味,如若这鞋子是她亲手所制,她一定是慧质兰心,天生巧手,然而……

    然而这只鞋子,已经脏污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泥土,杂草屑儿,还有……已经暗淡变色的血迹,他也是在刀尖上打过滚的,知道鞋面上沾染的血迹,估计已有一月左右。

    小小一只绣花鞋,忽然之间就变得沉重了,似有千斤,他几乎捧不动。

    这会是……洛红妆的……鞋子吗?

    如若是,那个梦,很可能就是真的……

    但是……但是怎么会有这么扯的事情……他……还是无法往最坏的地方想。

    “王爷,属下将院子里全找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物品。”

    侍卫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来。

    他迅速把鞋子塞进袖子里,冷冷地道:“把屋子里的人全给我拉出来,我有话有问他们。”

    “是——”

    两名侍卫进屋,没一会儿,就把屋里的人全赶了出来。

    夜英弦一看到这些人,心就凉了,如同指路老太临说的一样,住在这里的,都是一些年迈无依的老太监、老宫女,个个都是老态龙钟,双眼浑浊,半死不活的模样,有些人身上还长了疮和瘤子,没几天活头了。

    “我问你们,一个月来,这里可来过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他问。

    那些老人都用茫然的目光看他,似乎听不到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久久没有人回答。

    “本王问你们话,你们都聋了不成?”他恼了,厉声问。

    “咱们、咱们耳朵都不好……”终于有一个老迈的太监颤巍巍地说,“如果声音不是很大,咱、咱们啥都听不清楚……”

    夜英弦只得拔高声音:“本王问你们,一个月来,可有年轻女子来过这里?或者可有年轻女子死在这里?”

    这个老太监竖着耳朵,艰难地听完他的话后,才摇头:“没、没有,这里只有老、老人……除了内务府的太监,每隔十日送一些米盐衣裳过来以外,没有任何人来这里……”

    夜英弦眼睛一眯,拔出刀来,大步向前,一刀朝他劈去。

    老太监没有闪避,其他老人也没有尖叫。

    夜英弦的刀,就低在老太监的额头上,老太监似乎察觉到了不对,睁大眼睛,努力想看清眼前发生了什么事,终于看到一把刀低在头上后,也没有惊慌,只是一副听天由命的态度。

    夜英弦盯着他半晌后,目光一一从其他人脸上划过,这些人的表情,全都一样——对人生已经无望,无求。

    这样的人,就算真的有人在他们面前被杀,他们也不会多看一眼。

    如果是在晚上,有人在这里杀人,他们也不会去看,去问,去听,恐怕想听、想看也做不到。

    他插剑回鞘,转头就走。

    问这些正在等死的老人,不会问出什么。

    就像先前所听到的一样,这个地方,就是不祥之地,这间院子,就是鬼屋。     

正文 同病相怜

    夜英弦怀抱着复杂的心情回到紫辰宫。

    一回来,就倒在椅子里,掏出怀里那只沾血的绣花鞋,发呆。

    这是洛红妆的吗?又脏又臭了,很难把它与纯净无暇的洛红妆联系在一起,而他,捧着这样一只脏鞋子,当成宝贝似的,也很不可思议。

    不行!他不能只凭一只鞋子就放弃希望!

    宫里那么多女人,那么多绣花鞋,谁能证明这只鞋子是洛红妆的?

    他站起来,走到盆架子边,把绣花鞋放进水盆里,平生第一次洗一只又脏又臭的绣花鞋。

    他细细地洗,就像在洗自己的双手一样,从里到外,没有丝毫嫌弃。

    反复洗了几次,又换了几盆水后,绣花鞋原本的颜色慢慢显露出来,粉红色的鞋面,一枝梅花横斜的图案,虽然上面的污渍并不能完全清洗掉,但是,这已经是一只非常精美的绣花鞋了。

    他细细地研究这只绣花鞋,想找出它到底跟洛红妆是否有什么关联。

    然后,他在鞋内侧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洛”字,这个字,就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脏上。

    鞋子掉到地上,他捂着胸口,后退几步,单手撑住桌面,剧烈地喘息。

    真的是……她的?

    应该是很明显的事,可是……他无法接受,无法接受连她的一面都没见过,连一句话都没说上,连他的心意都不曾让她知道,她就已经……香消玉殒,连尸骨都不知在何处。

    半晌,他冷静下来,从怀里掏出那方从梁红叶那里“骗”来的手帕,再捡起地上的绣花鞋,仔细对照两者的绣工和图案,结果,再次打击了他。

    他不是轻易服软和服输的人,但此时,他的心里,隐隐升起了绝望之感:难道,就没有意外?

    其实他知道的,宫里的人若是神秘消失,基本上都是死了,他这一个月来,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可是,他那般倾心的女子,让他接受她的死亡,他如何受得了?

    压抑、郁愤的情绪,席卷上心头,他的胸口就像压了巨石一般,沉甸甸的,令他喘不过气来。

    他把手帕和鞋子塞进怀里,踢开房门走出去。

    太压抑了!屋子似乎会收缩,将他压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再不出去透透气,他会疯掉。

    外头,天地豁然,阳光与花与树与水,构成一个五彩光华的世界,他应该会觉得胸怀开阔,觉得风清气爽,但是,他还是觉得很压抑。

    此女只应天上有——那个令他如是想的女子,倘若不在了,还死在这宫里,这里,于他还有何色彩可言?

    他这次入宫,就是为她而来,她不在,他何去?

    茫然良久,他抬起双脚,慢慢走开,初时,他并不知道他这是要往哪里去,直到梁红叶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才意识到,他是在下意识地找她。

    为什么要找她?他还是不明白,但现在,他只想见到她。

    梁红叶蹲在草丛里,抱着双肩,肩膀一耸一耸地,似乎在哭。

    她在哭什么?哭洛红妆死了?他突然就觉得生气和愤怒了:既然是好姐妹,为何轻易相信对方已经死了?为何不能坚信对方还活着?在乎一个人,不是应该相信还能跟她见面吗?

    “梁红叶——”

    他大喝一声,还没能往下说呢,梁红叶就像听到狼嚎的小兔子一样跳起来,往前边跑去,跑得贼快。

    他怔了一下,为什么她一听到他的声音,连头都不转一下,撒腿就跑?

    不说他们算是认识,他是王爷,她是宫女,宫女见到王爷岂能不行礼?何况还是他先开的腔!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梁红叶一定做了什么跟他有关的亏心事或隐瞒了什么跟他有关的事,才不敢见他!

    他岂能让她就这样跑了?

    他也追上去。

    梁红叶跑得再快,又怎么比得上自幼习武的年轻皇子?

    才眨了几个眼的功夫,眼前一花,夜英弦已经闪到她的面前,冷冷地道:“梁红叶,你好大的胆子,见到本王竟敢不行礼!”

    “啊——”梁红叶的反应不是下跪求饶,而是低叫一声,见鬼一样地拿手掩面,蹲下来缩成一团。

    夜英弦看她这般莫名其妙的举动,心情更不好了:“梁红叶,本王破相了怎的,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梁红叶还是把脸紧紧地埋在掌心里,战战兢兢地道:“奴才低贱,奴才丑陋,奴才怕王爷看到自个儿的丑脸会污了王爷的眼睛,奴才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夜英弦忍不住踢了她一脚,骂道,“你长什么样,本王还不知道么?你马上把手拿开,站起来说来。”

    梁红叶拼命摇头,就是不起来。

    夜英弦真的怒了,猛然鞠身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提起来:“你再闹,本王就对你不客气……”

    他的声音,卡在咽喉。

    梁红叶的脸,果然丑得不堪入目,若不是他认得出她的声音与身影,他一定不相信这个人是梁红叶。

    梁红叶的脸,被打成了猪头,青紫肿胀,血痕交叉,唇边还滴着血,根本不能看。

    他这也才注意到,梁红叶裸露在袖子外的手腕,也是伤痕累累。

    在被衣服裹住的地方,恐怕还有更多、更深的伤痕吧?

    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的,而且还是往死里打的那种。

    他沉下脸来:“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梁红叶眼里闪过惊恐之色,拼命摇头:“没有人打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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