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长发男子的眼神接触中，刘晓天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什么意思？又一个疑问。
长发男子接着又与轶南握了握肩。
“这位是刘晓天的同事……。”，炳辉又指了指长发男子，向刘晓天他们介绍道：“叶商！我的老同学。没有他，我们的推测再准确，也抓不到逃犯。”
刘晓天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长发男子。
寒暄完毕，叶商带着他们进了大楼。
“他说什么了吗？”炳辉问他同学。
“只说他得了重病，反正活不长了……。其它什么都不说。”这个叫叶商的长发男子无奈的说。
第66章 审问
叶商带着他们，到了七楼，打开了一个储物室的门。刘晓天一下子怔住了，花格衬衫男子－－－凶手！就靠在椅子上，右手被手铐拷在一个铁架子上。凶手目光呆滞，满脸憔悴，他面无表情看了看进来的几个人，目光缓慢挪开，看着天花板。
刘晓天和轶南互相看了一眼，看来炳辉没有骗他们，凶犯确实被抓住了。
储物室里刚好有四个“凳子”，他们分别“坐”了下来。看来凳子是提前准备好的。
炳辉距凶犯最近，他直视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道：“听说你生病了？”
凶犯像盯猎物一样看着炳辉，又带着失望，说道：“我的病只有你能治！可惜……老天爷帮了你，我失败了，我愿赌服输！”
“我怎么治你的病？”
“杀了你！”
“然后呢……”
“我拿到钱，治病！”
“什么病？你没有医保吗？”
“有医保我为什么还杀人？！”凶犯觉得炳辉的问题很愚蠢。
可能炳辉也没想到凶犯的回答会是这样，他怔住了。
刘晓天也被雷到了！他万万想不到这么发达的阿星，居然还有穷人没钱治病，竟然发展到杀人赚钱的地步！
“你叫什么名字？”炳辉接着问道。
“告诉你有什么用？”
“有用，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出钱治你的病！”
“得了吧！我会信吗？并且政府会医好我的，我刺杀未遂，至多判终身监禁……。你们得到一大笔政府赏金倒是没错！”
“如果你是因病困走上歧途，而且你并没杀死人，再加上狱中减刑，你最多二十年就出狱了。出来后，你想再过二、三十年穷困日子吗？而我现在就可以把钱转到你卡里！”
凶犯抬头看了看炳辉，问道：“多少钱？”
“四百万。”
除了凶犯，在场的其他人都看了看炳辉，他们不明白炳辉的用意。
“你给我这么多钱，想知道什么？”
“你的幕后指使！他们怎么选中你，你所知道的一切。”
凶犯呆呆的看了炳辉几秒钟，说道：“不是我不想要这笔钱，我他妈根本不知道谁指示的！”
炳辉对此早有预料。“他们怎么找到你，怎么联系你，这个你总该知道吧？”
凶犯点了点头：“这个知道，不过……。你根本不可能找到谁真正想杀你，根本不可能……。其实我他妈也想知道。”
炳辉把身体靠在椅子上，“跟我说说怎么不可能，我很好奇！”
凶犯看了看炳辉，又看了看其他人，问道：“他们是什么人？你们不是警察，我不想回忆那些事情……。”
只见炳辉不慌不忙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东西，放到一旁的一个柜子上：“这是三十万，如果你告诉他们怎么联系你，完整告诉我过程……。我立即帮你充值！你知道你不是死刑，在狱中你也得花钱对吧？”
凶犯看着炳辉掏出的储存卡，喃喃说道：“你给我也没用，警察会没收我的财产，他们知道做这种事情，肯定要预收定金，你给我充值，明天警察就转走了！”
炳辉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没错，不过你既然已经知道警察会没收你资产，你就会藏匿起部分钱财，比如藏起几张储存卡，为出狱做好准备。”
凶犯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可能这个事情被炳辉说中了。不过凶犯很快恢复了原来的表情，问道：“既然你知道这些，你这钱怎么给我？”
“这个好办，你以前做过什么工作？”
“问这个干什么？……。我做过一段时间的家庭保洁工。”
“在门兴市吗？”
“嗯！”
炳辉转头对长发男子说：“老同学，帮个忙，你开张欠条给这位老兄，就写他帮你们家做保洁，欠薪酬三十万！呵呵，你知道我们家不用保洁员的………”
长发男子会意一笑，打开手表投影，直接在显示界面上用手指写起字来。刘晓天还是第一次看到阿星人用手写字，平时他们在电脑上写文字都是用类似地球上的五笔输入法，出来的文字当然也是通用公文字体。只见长发男子很快写下了欠条，并在正下方写上了名字：叶商。一点击保存，并选中了一个选项“不可复制”，然后把它发给了对面的凶犯。
“你这张欠条，警察不会没收，它是正当劳动所得。保管好它，出来后买辆车开开。怎么样？现在可以回忆了吧，想想这三十万，你的回忆就不那么痛苦了，来吧！”炳辉一步一步按计划“审问”着凶犯。
凶犯看着欠条，不解的问：“你为什么这样做？你不想把我交警察了吗？你们可不能乱来。”
“我只是好奇！想杀我的人其实不用你告诉我，我都知道是谁，但我想知道他们是如何实施计划而又不惹祸上身的！这是我关心的，如果只是警察审问你，出于对一些犯罪手法的保密，他们不一定会告诉我犯罪过程……。三十万对我来说并不多。我的身份你是了解的，不把你交给警察，我能有什么好处呢？我不值得冒这个险。”
凶犯定定看了炳辉一分钟，又打量了几眼刘晓天、轶南和长发男子，觉得这个交易安全、划算，于是长长舒了一口气，用有些嘶哑的声音说道：“我叫淮幸。我在两年前，被确诊患上了该死的肝脏衰竭症状。这个病要治愈至少需要三百万，但问题是我没有上缴医疗保险，得不到免费治疗，我很懊恼……。。”
“你为什么不缴纳医疗保险？那不需要几个钱！”炳辉靠在椅子上，不解地问道。
淮幸看了看炳辉，苦笑道：“我觉得自己年轻，身体强壮，不可能得大病，所以我就没缴纳。”
“淮幸，你家人呢？”
“我孤身一人，父母去世了，亲戚在国外，我们基本不来往。这病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也不想去办理贷款，我收入低，几百万贷款我根本吃不消……想想当初如果我缴纳医保，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一切。”说着淮幸抬了抬被铐住的右手，痛苦的闭上眼睛。
“你现在并不是最坏的情况，你没有杀死我，其实是老天爷在帮你，你到监狱里服刑，政府帮你治好病，出来重新做人好好生活，你不需要背负着沉重的心理负担东躲西藏、被抓回来处死……”
“你这样看？……也许吧，现在我告诉你你最关心的事情……。大约在四个月前，我走在马路上，捡到一个手机，一开始我以为它坏了被人丢弃的，但是我一按开机键，还能开机，而且开机画面上显示的一行字让我很感兴趣。上面显示：如果你想快速挣到一笔钱，请联系这个电话号码，懦夫和胆小鬼勿试。我就用这个电话拨出了这个号码，居然还能拨通……”
屋里的几个人静静听着。
第67章 可怕的幕后
淮幸喝了一口长发男子递给他的水，继续说道：“电话接通后，我问他怎么赚钱？他说：就是有惊无险的赚钱！我问什么意思？他说替天行道，帮人消灾，拿人钱财。我此时大概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说犯法的事情我不干，我宁愿去贷款也总比蹲监狱强。他说让我先看看手机再说，然后就挂了……。”
“他的电话号码查不到出处吗？”
“这个我会讲到的，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我放下电话后，发现手机屏幕上有几个网址，我点开一看，是三个至今未破的案子，凶手找不到……我用我的手表上网查了一下，确实有这些案子。但我还是不相信，毕竟大多数案子都是能破掉的。如果让我去杀人，被抓到搞不好可是判死刑的。我再用我的手机拨这个号码，发现拨不通。我这才发现捡到的这个手机是唯一与他们联系的方式。这点我觉得他们确实不一般。后来发现他们有更专业的手法……过了一会这个手机自动打开了一个网站，是一些选择题……准确的说就像心理测试题。我好奇就做起这些题来，我想看看做完后会是什么情况，但第一次我做得有些慢，结果它告诉我无效，让我凭本能做快一点。第二次我就快速做完了，然而它告诉我再继续做，这样我共做了四套测试题。然后，网页告诉我：让我等这部手机的电话，于是我就装着这部手机回家了。第二天上午，我接到了这部手机的电话，他让我杀掉邻居家的一只宠物狍，我说我不干！他说在我们家小区门口的某个垃圾桶里，有一个一万元的储存卡，按他们的方法杀了那只狍，钱就归我了！”
“你干了？”炳辉看淮幸又喝了一口水，问道。
“嗯……一万元我得苦半个多月才赚得到，而且，我不喜欢那只狍，它一天在我脚下钻来钻去的……”
“说明这只狍很喜欢你，你却杀了它！”炳辉在淮幸面前第一次露出了轻蔑的神情。不过马上又恢复了平静，淮幸后来连人都杀，狍算什么。
“等等……我看过新闻，你不是杀死这支狍的，你是折磨死它的。”一旁的长发男子突然冷冷说道。
几个人全看着她，长发男子愤怒的盯着淮幸：“你把它剥皮了，活着剥皮，你就是一个人渣！”长发男子握紧了拳头。似乎要冲上去揍他一顿
淮幸低下头，左手搓了搓右手，低声道：“你骂得对！我确实就是一个人渣！我这也是按他们的要求做的。”接着又提高声音说道：“我说我不想回忆的！是你们逼我的……”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炳辉也没有问话。
就这样沉默了2分钟，淮幸看了看手表中的欠条，又继续回忆起来。
“这个事情三天后，他们又联系我，说要核对我的身份，他们居然知道我的病情，还知道我以前做过什么工作，住哪里，生活规律大概是怎样的，甚至查到了我的亲戚在国外……要知道有些事情我连身边的朋友都没告诉过，我很害怕，问他们想干什么。他们说有一笔五百万的钱，问我要不要……我说犯法的事情我不干！他们说，我通过了他们的测验，我有能力做到。我问到底做什么？说只要朝一个人开一枪就行……”
“当时你就同意了？”炳辉看看外面天色马上亮了。
“没有，我说杀人的事情我敢干，我只能杀动物……他们说，不是要我杀人，只是开枪打一个人，恐吓一下，不危及生命。”
“你信吗？”
“我也不是太确定，因为如果他们给我看的那几个案子也是他们做的，那可都是杀人放火的事情，都可以判死罪。所以我知道很可能不是恐吓一下那么简单。但是……。我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他们的话，因为五百万确实太诱人了。”
“所以你就来杀我了？”
“不！他们第一个让我杀的人不是你！”
屋里的人紧张起来，长发男子问道：“那就是你还有其它案子？”
“不！他们第一个让我杀的人只是一个假人，他们很谨慎……他们帮我买了机票和办妥了一切出国手续，到了夫云国一个叫瓦布的城市，他们让我伏击一个在公园里休息的男子。当时我开了5枪，那个人好像在睡觉，一动不动，直到最后一枪打中了，他翻了个身不见了。”
“你怎么知道是假人？”
“他们后来告诉我的……。其实我一开始也感觉有些奇怪，因为第二天他们送我回国，我专门看了夫云国瓦布市的新闻，但没有这个事情的报道，之后也没有任何有关的新闻报道，真发生枪击案，不会没有报道。而且当时我打那么多枪，尽管枪是消声的，但子弹打在他旁边的土地上，那肯定是有动静的，但这个人一直一动不动。”
“等一下，你说你没有同他们接触过，那他们给你枪、给你护照等等，都是通过垃圾桶？”
“有很多地方，还有厕所里的天花板、赛格威车的底部、公园里的座椅下等，反正都是人不多、没有摄像头的地方，他们只是电话告诉我东西放在哪里，让我去取。”
听到这里，几个人互相看了看，他们不约而同意识到了这桩杀人案幕后指使人的阴险狡诈。
“明白了！那我就是你的第一个真正目标了？”
淮幸没有没有回答，他沉浸在回忆当中。
“我回国后，他们让我躲起来，过了一个月才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