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变前夫(同床共枕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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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变前夫(同床共枕之一)-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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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男人最讨厌哪种女人吗?自作聪明的那一种,自以为无所不知,专门说风凉话,你知道鸣?踩着男人的痛处,像老妈子似的对他说教,并不会令他爱上你的。”

  他猛然闭口,夏香芷僵住,温婉的容颜瞬间苍白了,她受伤的眼神令他整个心脏惭愧地抽紧,他并不想伤害她,可是她逼得太紧,他感觉自己可恶,却拉不下脸道歉。

  但她没发怒,也没委屈哭泣,只是勾起一抹轻浅得让他难以承受的微笑。

  “的确,也许这就是你始终不爱我的原因吧。”她幽幽的口吻,锯过他胸口,令他发酸发疼。

  “但我还是爱你,所以无法眼睁睁看你钻牛角尖,还要昧着心谎称你做得对,像个老妈子,盲目地溺爱一个任性的孩子,我不相信,我爱上的你是个这么轻易就自暴自弃的窝囊男人。”

  他凛容,她在用激将法,他听得出来,但下一句话却让他承认也不是,反驳也不是。

  “啊,反正你不爱我,我对你的看法如何,你也不在乎吧?”又是那抹轻淡得让他难以正视的笑弧,她柔声叮嘱。“我今天做了润饼,你等等分给大家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然后夏香芷告辞离去,办公室安静下来,曹亚劭却无法平静。

  他唤来助理,将润饼拿出去分发给大家,而后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明明有很多事要做,他却来回踱步,无心去碰案头堆积如山的工作。

  目光扫过那条半挂在垃圾桶边的项链后,变得幽深郁结。

  和田馨妮相识时,他的建筑师执照才刚入手,还在实习,那时她是甫出道的演艺新人,他们在电视公司大楼的剪彩典礼相遇,一见钟情,爱得狂热,几乎已互订终身……直到纸业小开介入他们之间。

  在他灰头土脸跑工地时,对方用豪华轿车接送田馨妮,光鲜耀眼地共进晚餐、出席宴会,公开宣称和她是“好朋友”,私下却对她展开猛烈的追求攻势,用鲜花珠宝娇宠她,用甜言蜜语诱惑她。

  他是新锐建筑师,养得起她这小咖艺人,但和小开的雄厚家业一比,相形见绌。

  田馨妮确实深爱过他,她倾心于他的才气,但富家公子的财气更诱人,她动摇了,背着他劈腿小开,他苦苦挽回,最终还是留不住她。

  他嘴角嘲讽地扬起,至少,她留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爱情是可以用数字衡量的,再深再炙热再深情无悔的爱情,都比不过“实惠”的重要。

  “我不爱她”,那发泄的一吼,无法斩断他对田馨妮的情丝,但他铁了心将它推到内心深处,彻底封锁,再也不去碰,再也不去想。

  这一吼,他郁积的情绪舒坦了,也看清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不成熟,而他还残酷地伤害了点醒他的柔婉女子。

  他叹口气,眼中的嘲讽淡去,被愧疚和懊悔取代。

  她原来比他以为的更坚毅,甚至强硬,他以为温婉的她会采取怀柔手段,例如“用温柔抚慰受伤男人心”那一套,她却开门见山,直接得让他招架不住,逼得他不得不振作,虽然当下火冒三丈又难堪得无地自容,但冷静后回想,他的小箱子外柔内刚,让他激赏……

  不,她不是“他的”,他脸颊微热,有种奇异的温柔感觉在胸口窜流,一定是因为被她训过,心情反而好转,这种古怪的结果令他不适应吧。

  他抹抹脸,抹去浮躁的热度,按下内线通话,吩咐助理。“打电话给翁太太,跟她说,关于我今天的态度,我致上十二万分的歉意,如果她还愿意让我们事务所服务,和她约个时间,请她过来。”

  而夏香芷,他欠她一个当面的、郑重的道歉。

  下了班,曹亚劭返家,怪的是家中没人在。

  他拨打父亲和侄子的手机,两人的手机都留在家中,人却不知跑哪儿去了。

  他走出家门想到夏家打听,走到对面,隐约听见说话声。

  透过窗户望进去,就见夏母坐在客厅里,他的父亲和侄子也在,三人围着茶几上的笔记计算器唧唧咕咕,轮流去按键盘,不知在搞什么鬼,三个人都很兴奋。

  “啊哈!”他的老子眉飞色舞。“看我使用“购地卡”,买了你的地!整个台北市都是我的了。”

  “爷爷你很过分欸!台北本来都是我的,你干么用卡片抢光啦!”曹仲怒吼。“你不要逼我动用最后手段喔!”

  “有本事你抢回去啊!哈哈哈……啊哟,你怎么用飞弹炸我!”

  爷孙俩很幼稚地争执起来,夏母在旁抿唇而笑。

  他们在玩大富翁游戏吧?曹亚劭微勾唇角,夏香芷呢?房内不见她身影,却隐约嗅到饭菜香,他心念一动,绕到屋后的厨房外。

  夏家的厨房在后头,厨房外搁着一个专放回收物的纸箱,他走到屋后时,后门正好打开,系着围裙的夏香芷拎个酱油空罐出来,一面回头对屋里喊。

  “曹爸爸,你先别喝茶,等等要吃饭了……”突然见到屋后的高大男人,她一愣,粉唇微微抿起,弯身将空罐放到纸箱中,而后站直身子,仰着一双教他看不透的无波眸子,静静瞧他。

  和她向来是有话直说,此刻被她这样默默打量着,他额际微汗,心跳竟有点乱了。

  “你来找你爸和阿仲吗?他们今晚要在我家吃饭。”她先开口了,柔柔的语气,似乎对今天的事已不介意。

  “喔,我是想找他们吃晚饭。”他往屋内望一眼。“那我也留下……”

  “不好意思,我没煮你的分,你请回吧。”夏香芷回身就要进屋,他连忙握住门把,阻止她关门。

  “我……我是来道歉的,今天早上,我不该对你那么凶。”他满怀歉意,语气很真诚,她不曾拒绝他在她家吃饭,看来真是气坏了。

  “没什么,你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凶我了,我习惯了。”她口吻淡淡的,却削得他好狼狈。

  “是我错了,跟前几天一样,说话不经大脑,我再道歉一次,别生气了,好吗?”

  “那天你已经道过歉,今天还不是照样凶我?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事后赔罪,平日说话怎么肆无忌惮,都无所谓?”

  看到他来,夏香芷很意外,他开口就道歉,她的委屈已消散得一乾二净,但是不愿太快给他好脸色,毕竟今天他实在让她太难过了。

  “不,我绝对没那样想!”要命,他从不知道她原来这么牙尖嘴利,他连忙辩解。“你知道我脾气不好,呃,我不是说这样是对的,意思是我有时候管不住自己的嘴,但不是真有那个心,就是……总之,是我不对,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你说吧,我都照做。”

  “要你做什么都行?”秀眉诧异地挑起。

  “嗯,什么都行。”怕多说多错,索性让她开条件,他来弥补。

  这么大方?不希罕她的爱情,却这么渴望她的原谅?她涩涩地微笑。“好吧,就当你欠了我一个要求,哪天我想到了再来跟你提,到时候你可不准耍赖,最重要的是,以后说话前要三思,别再这么冲动。”

  “好好好,要三思,我会记住,保证改进,绝不再犯。”听她口气软化,曹亚劭松口气,“那……欢迎我留下来吃饭吗?”

  “我不知道你要回来,煮的菜不多,不过,应该够吃吧。”

  她言下之意是肯了,他喜上眉梢。“没关系,不够的话,让阿仲滚到外头自己解决。”毫不手软地牺牲侄子,他随着她走进厨房,嗅到熟悉的香味。

  “你煮了梅干扣肉?”这是他最爱吃的家常菜。

  “嗯,煮了不少,打算明天给你送去。”夏香芷走到炉前,打开锅盖,里头就是油光褐亮的梅干扣肉,散发出浓郁的酱油味与梅干香,让他垂涎欲滴。

  “好极了,等等我就打包带走,免得明天你送过去,被我那些饿死鬼同事碰见,还要跟他们分。”

  他对她的手艺这么捧场,她很高兴,抿嘴浅笑,看他表情如释重负,不像先前那么提心吊胆。“你很怕我气得不理你?”

  “是很怕啊。”他承认。“也不只是怕,看你皱眉,我就是不好受。”

  芳心被这话语烫暖了,她垂首微笑。“你让我皱眉的时候可多了。”何止是皱眉?想到他,柔阳百转,数不清暗自神伤了几回。

  “啊,我没那么糟糕吧?”他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故意装傻。“我家三兄弟之中,应该就数我对你最好,不是吗?”

  他还真敢说啊!夏香芷失笑。“你什么时候对我好了?”

  “欸,你忘了吗?你念书时搬了几次宿舍,不都是我跟你哥去帮忙?这次茶园开发,我也帮了不少忙。”

  “可是搬家时,你大哥和季海也都来了,至于茶园开发当然得找你,因为你是建筑师啊,而且大哥平日也常常打电话给我,关心茶园的状况。”夏家只剩两个女子,她母亲又重病,曹冠珩对她特意照顾,她将他视作兄长般敬重。

  “喔……”瞧她谈起他早婚又离婚的大哥,秀颜闪烁着崇拜的光芒,他轻哼一声。“原来我是建筑师,找我盖房子是理所当然,没什么特别,我大哥只出一张嘴,反倒比我厉害?”

  夏香芷没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是滋味,还认真地点头。“当初我决定要做茶园转型时,什么都不懂,很彷徨,大哥也不了解,却到处奔走,搜集资料,请教他在旅游业的朋友,要不是他,我可能还在事倍功半地瞎摸索呢。”

  “我也帮你找过不少资料,也为嫁调动不少人脉,动工后还亲自到现场监督,怎么就没听你夸过我一句?”

  他这是在抱怨她忘了他的功劳吗?她浅浅抿笑。“有啊,我也常跟大哥提到你的设计,跟山景融合得很漂亮,美极了,你和大哥,我一样的感谢啊。”

  他要的不是和他大哥一样……曹亚劭猛然惊觉,他在计较自己与大哥在她心中的地位?

  他胸膛一窒,低沈的嗓音倏地绷紧。“听你提起他的语气,我会以为你喜欢的人是他,不再是我。”

  她眸光一颤,吶吶道:“我只是很感激他的帮助……”

  “嗯,我知道。”

  他的语气含着某种她不明白、却教她怦然的情绪。

  他是在吃醋吗?他也会有为她吃醋的一天?她心跳加速,垂首搅拌汤锅,唇线克制不住地扬起,很真诚。她不曾拒绝他在她家吃饭,看来真是气坏了。

  “小箱子,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你……”他微微沙哑的嗓音,听得她耳根烫热,下一秒却冻得她浑身寒透。

  “但这只是朋友间的喜欢,我对你,没有任何暧昧的感觉。”

  她傻了,彷佛一根钉,猛然钉入心坎,钉得她呆在原地,无法言语。

  他低声剖白。“我和馨妮七年的感情,曾经甜蜜过,到后来其实只剩折磨,我爱得很痛苦,却不肯死心,不肯放手,不肯承认自己早就输了,最后分手时,我像烧到尽头的蜡烛,明明烧得什么都不剩了,却还顽固地不肯熄灭。”他苦笑。“我个性好强,为什么爱得这么没有尊严?或许我对感情只懂投入,不懂收回吧。”

  “就像我一样。”她愀然低语,他们的感情没有交集,却有感慨的共鸣,他能体会她此刻无奈的酸楚吧?

  “我累了,也怕了,现在,我只想过平静的日子,不想再碰任何感情。”

  没有响应的爱情,现在他有切肤之痛了,能体会她这些年的煎熬,他盼她也能放下,别像他闹到心力交瘁,这心意,她明白吗?

  她明白,痛心疾首地明白,他又一次拒绝了自己,她眼色迷蒙,心在揪扯。“是不想接受任何人的感情,或者只是不接受我的?”

  “任何人都一样。”曹亚劭直视她,不允许自己逃避她氤氲的眼眸,他的语气应该更决绝,却充满矛盾的温柔,他不想对她隐瞒想法,也不想让抛难过,结果还是嘴笨,不够圆滑,倘若换成他口才流利的大哥,想必会处理得更好吧?

  胸口又有窒住的感觉,好吧,他是有点计较,她和他大哥较亲,遇到重大事务,自然会想请教如兄如父的曹大哥,若非她恋慕着他,也许压根儿就不会将他放在心上……

  只是朋友间的喜欢,不是吗?怎会有这种不舒坦的疙瘩感?

  “任何人都一样。”他喃喃地摒除异样感觉,巩固意志。

  “好吧,你想怎么做随便你,但我要不要喜欢你,你管不着。”夏香芷没察觉他瞬息万变的心思,却有点气恼了,他不爱她,也不准他爱她,他为何这么霸道又可恶?

  “小箱子……你这是何苦?”他叹息,语气里的怜惜多于责备。

  “之前因为田小姐,你拒绝我,我可以理解,现在你们分手了,你依然因为她而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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