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神女有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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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神女有恙-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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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一切,随着帝制的陨落,不复存在。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卉迟的记忆,终结在民阀十三年,在此之前,她历经了家族最鼎盛的时期,她是在那样巅峰的时刻长大,这也注定了她所接受的教育,是朝一个绝对的大家闺秀甚至是皇族贵后的方向所培养的。
然而她也经历的家族最破落的时期,王朝不复,世家贵族分崩离散。满天下子民都在叫嚣着打倒贵族,打破封建。国不复国,家不复家。
她经历了自出生以来从未经历过的颠沛流离的时代,与族人失散,随父亲北上逃亡,十年生死两茫茫。
昔日赫赫有名帝师,最后沦落为阶下囚徒,死不瞑目,昔日名满帝京的贵女,最后所托非人,害己不说,还连累兄长,苏家嫡系,到底是死了个干干净净。
临死之前,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年,那一年的帝京,举目皆是繁华,那一年的苏家,子孙满堂,和乐融融,那一年的她……
民阀七年,军阀之间的战争愈发的严肃,便是连卉迟这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都感觉到了来自军阀之间的沉默与一触即发。
“父亲。”恭敬的向面前的中年男子行礼,作为曾经在朝堂之上风头无二的帝王近臣,哪怕如今不得不隐姓埋名,藏于市井之中,但他满身的威严也是不可小嘘。
卉迟的目光落在苏易身上,恍惚间由有些怔然,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卉迟面前永远都是慈爱而和蔼的,就是这样一个人,曾经也是满目涩然,苍老绝望。
卉迟还记得那个时候,苏易死的时候,她用尽一切办法,也只来得及去见了他最后一面,那个已经老去男人,慈爱而悲哀的看着她,“卉迟啊,我走了,你要怎么办啊。”
她所接受的教养,在这样的时代,已然成为了一种祸患,这个世道,似乎已经容不下她这样一个小小的女子。
大约苏易那个时候也没有想到,他会一语成缄,那个他以为的可以将女儿终生托付的人,最终还是做出了与承诺相反的事情。
恨吗?
卉迟想,她大约是不恨的,或许从苏易死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结局,这个世道容不下苏易,也容不下她,容不下他们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贵族,所以即使已经将他们打入尘埃,也还是容不得他们的。
卉迟只悔,悔将狼人做良人,悔累兄长无骨存。
可她知道自己的性子,她做不来改变,也不愿意改变,他们都说旧时代的规矩让女子陈旧腐朽,可她不这么认为,曾经她所接受的一切教养都是最好的,她也相信那对于她来说是最好的,她生来便是如此,新的时代再好,新时代的女子再好,也始终不是她,她自认不曾亏欠谁,也不需要谁的认同。
所以她选择了从其他的地方改变,只是很小的改变,有时候发挥的作用大到让你们想象不到。
譬如曾经,她跟随父亲北上,定居北方。如今她知道兄长在南方,便潜移默化的改变父亲的思路,两人最终选择南下,如今定居南方。
只是一点点的改变而已,可从做出新的选择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曾经的这个时候,父亲已经是北阀灼手可热的人物,深得大帅宠信,父亲曾是前朝帝师,又是世家出生,官场沉沦几十年,谋略权术,兴手拈来,那时候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换个人效忠而已,似乎并没有什么,可卉迟明白,父亲是不愿意的,父亲骨子里守着的是忠君的传统,哪怕如今已无君王,他也不愿意忠于他人,那对于父亲来说,是对王朝的背叛,是帝王的不忠。
可那个时候,他们受制于北阀,又因为她的缘故,父亲不得不低头,哪怕他知道,一旦低下了头,可能就永远也没有办法抬起头来了。
可是现在呢?
他们没有参与进军阀的战争,他们以一个普通人的方式低调的生活着。也许这样的普通和低调马上就会结束,可卉迟相信,他们必然不会落得曾经那般的结局。
“父亲要出门?”卉迟有些疑惑,主要是从定居在这里已经有四年的时间了,他们父女两个一贯是深居简出的,唯恐泄露了身份。
如今苏易一身深蓝色的中山装,脸上带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就是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嗯。”苏易也不隐瞒,看了一眼卉迟,“你也同我一块儿出去。”不是商量,是通知。
在卉迟面前,苏易一贯这般模样,索性卉迟早已经习惯,“可是有何事。”
苏易不言,目光在卉迟身上转了一圈,眉头微皱,但似又想到了什么,随即舒展开来。
卉迟自小接受的教养,不管是在什么地方,什么场景,都要时刻保持仪容仪态,所以哪怕是在家中,她也是十分讲究。
今日她穿的是一身浅绿色的旗袍,绿色一向都是比较挑人,穿在卉迟身上却是十分合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沈大帅邀请。”不待苏易说完,卉迟便已经知晓了是何人。
要说这沈大帅沈景之,也是一名奇人,你别看他如今已是大帅,可实际上他不过二十七岁而已,十五岁跟在父亲身边干事,二十一岁父亲去世,正值帝制倒台,军阀混乱,她以一己之力独挑大梁,愣是带领他手底下的人拼出来一番事迹,成立了如今的四大军阀之一的南阀。
“这沈大帅怎么突然想到了父亲。”这句话若是翻译过来,其实就是在问,沈大帅如何知道了父亲的身份,他们自认为隐藏的十分得当,如何没有半点风声就被点出了身份。
“该来的迟早会来。”
苏易一脸神秘的样子,卉迟也知道自己并不懂那些事情,也就没有多问,倒是苏易,不知为何,又突然将话题转到了卉迟身上,“卉迟,你今年也有二十二了吧。”
“父亲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卉迟惊讶。
“没什么,只是感叹,时光之快。”苏易惊觉,七年时光竟然已经飘然远去。
君王被推翻那一年,卉迟不过十五岁,对于世家的女儿来说,十五岁正是议亲的年纪,卉迟自然也不例外,唯一不同的是,卉迟是内定的皇后,他们所相看的,大约就是下一任皇帝,可惜。
苏易在想什么,卉迟自然是猜不到,就算猜到了,估计也是顺其自然。

☆、民国闺秀2

请柬来的突然,苏易和卉迟都没有什么准备,就直接出了门,门外早已有车辆在等候,卉迟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沈大帅会这么细心,倒是让她有几分好感。
车子一路平稳,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苏老,苏小姐,里面请。”有侍从很快的将他们迎下车,引着他们向里面走。
宴会的地点在本城最大的酒店——凤凰,酒店看起来十分豪华,从外面看来,倒真有几分凤凰于飞的即视感。
卉迟只匆匆抬头扫了一眼,便低下头目不斜视,跟着苏易前行,还未至目的地,就听到了从里面传出来的声乐,那是从外邦传来的舞曲,卉迟曾经也听过,说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仅仅是听着乐声,便不难猜到,里面必然是热闹至极,也是,宴会二字,所需要的可不就是这种热闹。
衣香鬓染,杯觥交错,这样的宴会,算不得奢华,却总能引来无数的人前来参加。
侍从在将他们带到门口的时候低声退下,卉迟抬头,迎着屋中的乐声,看向了他。
很年轻,这是卉迟的第一感觉,也很可怕,在他的身上,卉迟看到了自己祖父的影子,那是曾经苏氏最厉害的人,也是卉迟最尊敬的人,那个老人,曾经历经了三代帝王,也曾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后来年岁渐长,才归于家中,可卉迟仍旧记得,他的目光,永远的锋利清亮,你一眼看过去,总觉得要窒息了一般。
南阀沈景之,果然不可小嘘。
“久仰苏老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轻笑,望向苏易,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仅一眼,又迅速分离开来。
苏易也笑了,“久闻沈大帅之名,今日得见,当真是不负盛名。”
两个人,一老一少,在这个时候,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一般。
空气中有一瞬间沉默,良久,沈景之终于将目光落在了苏易身后的卉迟身上,“这位是?”
“小女卉迟。”
听到自己的名字,卉迟微微点头,“苏大帅。”便算是打过了招呼。
沈景之的目光在卉迟身上停留一瞬,点了点头,身形微动,“苏老,请。”
和沈景之一起进去,很快就吸引力大部分人的目光,另外一小部分,估计也是在暗中揣摩,毕竟他们想不到在这沈城之中还有谁需要沈大帅亲自迎接,然而纵然他们对于苏易还有卉迟的身份十分的好奇,但碍于沈景之还在,也不好直接上前打探。
沈景之毕竟是这场宴会的东家,既然已经到了,自然要上前发言。
卉迟发现,沈景之此人,身上带有一种很奇怪的特质,当他认真的时候,你看着他时,便会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信服。
此刻他站在高台之上,灯光照射在他的脸上,本就如刀锋般坚硬的面容愈发的冷凝深邃,可你并不会感觉到害怕或是其他,因为你会觉得,这样的人,天生就适合站在高处,予人仰望。
宴会中的人见他上前,很自然停止了交谈,朝他望去,音乐在这个时候也停了。
“很高兴大家前来赴宴,相信大家对今日的宴会都心存疑虑,其实今天唤大家过来,是为了给大家介绍一个人。”
他这句话才落下,已经有不少人将目光投向了苏易这边,卉迟也是下意识的看向了苏易,但见苏易面上并无异样,心中已经隐隐有些了然。
“苏老,相信大家会感到陌生,不若我说一个大家并不陌生的称呼,帝师。”帝师二字,意味着帝王之师。
这个称呼,曾经只有一个人拥有过,再结合他姓苏,大部分人心中都已经明了。少部分不知道的,听着这个称呼,也能猜测到,这大约是前朝某个了不起的人物。
只是,前朝帝师,怎会出现在这里?
这大约,是在场所有人共同的问题了。
“苏老身在沈城,沈某也是最近才知道,今日举办宴会不为其他,只是想向诸位申明,苏老乃是沈某座上贵宾,诸位也应当敬苏老,谁若是和苏老过不去,就是和沈某过不去。”
沈景之一番话,说的是简单明了,然而听者却是稀里糊涂,他们仍旧是不懂,沈景之为何如此维护一个前朝帝师,也不懂,两个人到底哪里来的关联,更不懂,这场宴会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样复杂的问题,他们回去估计得想破脑袋了。
而卉迟,在这个时候,也是真心实意的佩服沈景之,旁人想不明白的,她却很快就明白了。
沈景之这一招用的实在是高明;既安抚了父亲;让他们对他心生好感;不至于转投他处,又是向世人表明了,曾经的帝师如今已是在他的领地之中,先不说效忠与否,至少是没有予他人增添助力,还有一点,父亲也是心知肚明的,沈景之是想要拉拢他。
这大约才是最初与最终的目的,但是沈景之有一点做的很好,至少在卉迟看来,他没有使用任何的不正当的手段,相比曾经在北阀之中所经历的,沈景之却也当得起一句君子之风了。
“卉迟,你觉得他怎么样。”显然,苏易对于沈景之的感官也是不恶的。
卉迟不知道苏易为什么会突然问起了这个,略显斟酌,才道:“当是君子,锋芒刺骨。”沈景之是君子,但不可掩饰的是,他是这南阀的大帅,这样的身份注定了他的心机谋略,决非常人所能理解,况且,他这样的年纪,能走到如今这一步也着实不简单。
“谓明主否。”
“父亲。”卉迟的目光直直落到苏易眼底,她似乎想要看出些什么,然而以她的道行并不足以看透苏易。
“直言便是。”苏易朝她点点头,却是想要让她说出心里话。
卉迟沉默,她垂下眼眸,一字一句道,“是谓明主。”至少,在她所听过的传闻里,沈景之当的上一声‘明主’之称。
。    得到卉迟的答案,苏易突然就笑了,那样的笑,是卉迟这几年都未曾见过的释然,“卉迟,你可知你的名字自何而来。”
不明白为什么话题转的如此之快的卉迟如实达到:“女儿之名,乃祖父亲赐,取自诗经: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
“所以,卉迟你看,春天来的很慢,但总归还是让人很期待的。”


☆、民国闺秀3

这边沈景之和苏易相谈甚欢,沈景之还特意为苏易引见了这沈城的几位权贵,以苏易的本事,自然是游刃有余。
“你叫什么。”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卉迟回头,便对上一张雄雌莫辨的面孔。
面前的女子身形修长,穿着一身轻便的洋装,及耳的短发,更忖得她俊美非凡,若不是听声音,她都要误把她当作男儿了。
“卉迟。”她答道。
“可是春日迟迟,卉木萋萋的卉迟。”
卉迟微怔,有些意外她居然会知道这个,一时间对她有了几分好感。“正是。”
“我是宋莹,很高兴认识你。”她伸出手,笑意吟吟的望着她,眼底是清澈真诚。
“很高兴,认识你。”
两个人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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