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纠缠着她,拉着她的手来到自己早已经忍受不住的地方。他的唇拼命的去寻找她的唇,他的亲吻和触摸,让她肆意的在自己绽放,让她的神魂越来越炙热,最终在他的攻势下碎成了一片片。
意识瞬间被这强烈的感觉,刺激到了一阵黑暗的香甜之中。
再次醒来天色已经大亮,满室灿烂的阳光中,相里续穿戴妥当,正坐在床边眸光静静地凝视着她。
梁溪冉神色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昨夜那场愉悦的交缠,似乎还残留在身体的深处。
察觉到全身的酸软,她皱了皱眉头,人类繁衍后代的运动真不是智脑能干的?
就算没进行到最后一步,她也被折腾去了半条命。
尤其是体内储存的能量,竟然之间就去了一大半,想起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事,梁溪冉觉得要远离相里续。
第122章
她正思考间,忽觉身体一轻,确是落入了相里续的怀抱之中。
他面上带着微微慵懒满足的笑意,那眸中的光流泻在她眼底,便带出让人欢喜的笑意来。
梁溪冉一怔,随即察觉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于是她低头,不由自主的寻着他的眸光看去,这才发现原本盖在自己身上的薄被向下滑了一大半,露出点点青紫交错的肌肤来。
她眉头一皱,相里续却微微一笑,眼里带着星星点点的光。
面对这样的相里续,梁溪冉眨眨眼睛,心底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还没将这种感觉弄懂,便见相里续将她抱到了镜子前坐下。
昨夜的衣衫被他扯的凌乱不堪,好在两人的行礼中还有备用衣衫。
他取来衣衫,一件一件的为她穿好,又给她梳好头发之后,这才从腰间扯下一枚玉佩,佩戴在她身上。
梁溪冉低头,看着悬挂在腰间那枚羊脂玉佩,有些好奇的时候,便听相里续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
遗物?
梁溪冉抬头,相里续眸光含笑的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道:“从今以后,你既是我的爱人,又是我的亲人。”
梁溪冉微微一愣,爱人和亲人?
见她神色迷茫的模样,相里续在心中喟叹一声,却并不着急。
他喜欢的姑娘与众不同,这些人间的情绪和红尘,需得慢慢带着她一一体会才行。如今只要她晓得,在自己心里,她永远是独一无二的便可以了。
相里续体贴入微的照顾着梁溪冉洗漱之后,屋外传来驿长的声音:“王爷,荆州刺史求见。”
相里续唇角微勾,拿起一旁的面具给她带上之后,这才上前开门。
驿长和荆州刺史连忙上前拜见,荆州刺史小意讨好的道:“卑职不知王爷昨夜驾到,迎驾来迟,还请王爷赎罪。”
相里续面色清冷的道:“无妨,本王奉皇命前去川南查案,只是路过荆州而已。”
“卑职在府中设宴为王爷接风洗尘还请王爷赏脸移驾!”
“不必了,本王决定今日启程乘船入川南。”
“是是是,卑职连忙去备船,亲自护送王爷入川南。”
相里续闻言,蹙眉看着荆州刺史。
荆州刺史忙道:“王爷有所不知,川南离京都遥远,川南刺史杨忠仗着川南富饶,早已有心占地为王。这次王爷所要查的川南铜铁案,许多人都说是杨忠暗地勾结外邦,求荣卖国。”
听着荆州刺史的一番话,相里续微微蹙眉,前阵子他乔装入川南,确实见识过杨忠那气焰滔天的模样。
见荆州刺史有心派人相送,便也欣然点头答应。
荆州刺史见状,连忙安排下去,只等相里续他们收拾妥当便乘船南下。
相里续和梁溪冉用过早饭,便在荆州刺史的带领下,去了码头。因近来连日有雨,江水浑浊汹涌,荆州刺史准备的船只乃工部魏知去年带着匠人制造的新船。
新船船舱分层,是可以容纳五百多人的大型楼船。
荆州刺史一脸恭维的将相里续和梁溪冉迎上了楼船,梁溪冉走在相里续身侧,目光淡淡的从守卫楼船的士兵身上扫过。
以她目测而言,这搜楼船上的士兵不低于五百人。
而且个个身经百战,想来这便是荆州刺史所谓派来护送相里续的侍卫了。
荆州刺史将两人迎上了二楼的船坊时,连忙让人放下船桨开始行船。
从荆州走水路入川南大约需要三四天的时间,相里续站在船头,看着楼船快速的游行在江河之中。两旁的巍峨青山,在眼前尽数划过。
当船行到凶险万分的鬼石礁路段时,荆州刺史带着一个护卫上前,对着站在船头的相里续轻声道:“王爷,此路段遍布礁石,为了安全起见,还请王爷移步船舱内。”
说着,他小心翼翼的瞥了梁溪冉一眼,谄媚道:“现已是午时,卑职早已备好酒菜,还请王爷入座。”
荆州刺史早从驿长口中汴梁王是个断袖,而他身旁的隽秀护卫便是他的娈童。于是他捞准了梁溪冉爱吃的毛病,全程都在用美食奉承梁溪冉。
果然荆州刺史这番话出口之后,便见相里续神色温柔的看了梁溪冉一眼,随后便微微点头。
江州刺史面色一喜,连忙弯腰,狗腿的迎着两人入了船舱。
穿舱内装饰奢华,竟然还有几个歌女在里面弹奏跳舞,以便助兴。
相里续目光淡淡的从几个歌女身上掠过,随即便带着梁溪冉穿过他们坐到了首位上。
他一入座,江州刺史便拍手,让人上菜。
随着鱼贯而入的仆人们,小几上不一会儿就摆满了各色山珍海味。
梁溪冉目光一亮,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
荆州刺史见状,眼里闪过一地得意的神色,随即又拿起酒杯,走到相里续面前拍着马屁说要敬两人的酒。
正在吃东西的梁溪冉抽了抽鼻子,忽然放下筷子,端起放在桌上的酒杯就凑了过来。
在荆州刺史啰啰嗦嗦地马屁声中,她拿起杯子就和他的杯子一碰。碰杯的力气大的她杯中的酒液都溅到了荆州刺史的杯中。
荆州刺史脸色一变,举着酒杯看着梁溪冉,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相里续见状唇角微微一勾,缓缓拿起梁溪冉手中的酒杯,放在鼻尖轻轻一嗅,慢条斯理的道:“十年的梨花酿,真是好酒。”
“王爷喜欢就好,喜欢就好。”荆州刺史举着酒杯干哈哈的笑。
相里续抬眼,神色淡淡的看着荆州刺史举杯道:“本王喜欢,但更喜欢看着你先干为敬!”
“这……”荆州刺史手一抖,杯中的酒液瞬间打湿了他的衣袖。
相里续见状微微一笑,慢声道:“刺史为何不喝?难道你在酒中下了毒?”
“不,不,卑职不敢……”
荆州刺史浑身颤抖的往后退缩,相里续眸光一闪,便见他惊恐万分的退到门口:“来人,来人,杀了这两个假扮王爷的朝廷钦犯。”
第123章
伴随着荆州刺史的大喊,原本在船厅中跳舞的歌女忽然齐齐亮出匕首,朝相里续和梁溪冉袭击而来。
梁溪冉当下拔出绣春刀,身子一晃,借着惯性便将近身的歌女砍翻在地。相里续见状,眸光一闪,手中的杯子带着疾风袭向那荆州刺史脑门。
“砰!”
一个歌女手中匕首一扬,便将杯子击碎。
躲过一劫的荆州刺史下意识向守在门边的护卫躲了过去,连连大吼道:“快,快,杀了这群谋反的乱臣贼子。”
船上的五百士兵全都是荆州刺史的亲信,闻言当即掏出弓弩,齐齐发射。
砰砰砰!
弓弩剑雨之中,梁溪冉连忙拉着相里续快速的躲在了门板之后。带着猛劲的弓弩瞬间透过门板,刺在了相里续肩头。
看着从他肩头透出的殷红鲜血,梁溪冉眸光一凛,却听外面荆州刺史让手下杀人灭口的声音急促传来。
她握紧了手中的绣春刀眼看着就要冲出去的时候,相里续忽然拉住她手臂,摇了摇头轻声道:“弓弩上淬了毒。”
话落,他猛然喷出一口黑紫的鲜血。
梁溪冉瞳孔一缩,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要解毒。”
她一抿唇,握紧绣春刀便从弓弩箭雨中冲了出去。
船只不小心撞到了暗礁上,整个船身一抖,众人连忙停手稳住身子,这一停顿,故而给了梁溪冉进攻的时间,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梁溪冉已然逼近。
双方正面相对,梁溪冉手起刀落,斩落一片头颅。
江风吹的船帆猎猎作响,梁溪冉正欲拔刀贴近荆州刺史的时候,忽听身后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不想他死,就住手!”
冷风吹散了血腥,梁溪冉手中的刀堪堪贴着荆州刺史的脖颈而停。
梁溪冉只想威胁荆州刺史拿到解药,所以她手中的锋利的刀锋逼近荆州刺史的脖子,却分毫未伤及他。
她回头,见先前跟在荆州刺史身旁的侍卫,正用刀胁迫着相里续。
相里续此时毒素发作,一直不停的在吐着血。紫黑色的鲜血,染红了他身上的蟠龙袍。
梁溪冉心中一痛,手中的力度便加重了一分。
刀锋刺破了荆州刺史的脖子,吓得他尿都出来了:“好汉,别杀我,别杀我。一切都是他的注意!”荆州刺史双腿打抖的指着胁迫着相里续的侍卫,颤着声音道:“是他让我这么做的,他是指挥一切的幕后使者。”
相里续闻言,眸光一冷:“你以为杀了我,你就能逃走?”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那侍卫淡淡一笑,平反的五官竟因这一笑增添了几分艳色。
相里续眉头一蹙,此人带了人皮面具,又用了假声,但依然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他正在沉吟的时候,却听梁溪冉对着那侍卫问道:“你不在乎他的死活?”
“无用的棋子而已。”
伴随着他的话落,梁溪冉手中寒光一闪,那荆州刺史的脖颈处便飞溅出一摊血。
她抖落绣春刀上的血迹,以刀尖指着他道:“放开他,不然杀了你!”
“是么。”那人唇角一勾,手中的刀便在相里续身上划过一道很深的血痕。
相里续痛苦的闷哼一声,梁溪冉眸光一眯,便见那人轻声道:“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剑快?”
梁溪冉抿唇,死死握着手里的绣春刀,却不敢再动作。
那人见状微微一笑:“很好,不想让他死,就千万别动哦。”
他说着话,手中的剑又在相里续身上划过一条口子。殷红的鲜血,顺着衣衫滴落在地,瞬间在船甲上砸开了一朵朵血色的花:“扔了你手中的刀。”
梁溪冉心中怒意滔天,却不得不压制体内的杀气,照着他的做法扔了刀。
那人唇角一勾,正欲开口说话,忽又听楼船上传来一道嘶哑难听的声音道:“放箭,杀了她!”
“砰!”
“不!”
相里续出声,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梁溪冉那被弓弩穿透而过的前胸。
胸前传来的疼痛感瞬间传遍了全身,梁溪冉眨了眨眼,低头看着自己胸前那正在滴血的弓弩。
她张嘴,吐出一口紫黑的血,瞬间倒在了地上。
沾了鲜血的箭头反射着阳光,看着梁溪冉倒在血泊之中的身影。相里续心中一痛,他强压下喉痛的那一抹腥甜,颤着声音问道:“为什么不躲开?”
“为什么?”以她的身手要躲开偷袭而来的弓弩,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听见他的问话,梁溪冉眨了眨眼,用极微弱的声音道:“因为他说想要你活命,就不能躲。”她的呼吸几乎轻不可闻:“所以,我不能躲开。”
“你真傻。”相里续泣不成声。
站在楼船顶上的那黑衣人,目光凉凉地看着这一切,冷笑道:“她死了,现在该你了。”
紧跟着他的话,数十架寒光冷锐的弓弩瞬间对准相里续的要害,只要那黑衣人一声令下,相里续马上就会被弓弩射成筛子。
相里续站直了身子,眸光寒冷的盯着那人:“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强撑着一口气,瞬间出手反击;挟持他的那人,自梁溪冉中箭倒地之时,便放松了戒备,以至于被相里续突然出手攻了出其不意。
相里续一拳击打在他的腹部,只听那人闷哼一声,相里续已经躲过他手中的剑,点了他的穴道,将他挡在了自己胸前。
那黑衣人一见,连忙伸手阻止士兵们发射弓弩。
相里续挟持着他,眸光冷冷的望着黑衣人笑:“解药交出来。”
黑衣人偏头看了他一眼,桀桀笑道:“用你的命换他的命,想当划算——”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看见一柄寒光闪闪的刀尖,从自己胸膛那里冒了出来。
他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明白这柄绣春刀怎么会穿透前胸?明明梁溪冉已经中箭倒地身亡了。
心脏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黑衣人的眼神无力下垂,看见一截斑斓金秀的曳撒下摆;而穿透自己前胸的那柄绣春刀此时正握在那俊美的雌雄莫辨,且带着面具的少年人手中。
第124章
梁溪冉将绣春刀缓缓抽出,那黑衣人的身子忽然飞向了甲板之上。
梁溪冉手握绣春刀,在船房之上,清冷的眸光,在金色的阳光中幽幽闪动,像极了一朵绽放在地狱中的妖花。
“伤他者,必死!”
这是黑衣人此生听见的最后一句话,他刚摔倒甲板之上,梁溪冉的身影已经如闪电般的窜了下去。
她的动作极快,寒光飞舞间,只见空中血花耀眼。
那些手持弓弩的侍卫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全都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