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阀之挣不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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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阀之挣不脱-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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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秦墨不肯罢了,林榆雁死活不说,场面陷入僵持。几个家族的当家都来求情,秦墨这才答应只把他关着。
秦墨回到秦府,在书房坐着,府上的下人大气不敢出,路过书房都是踮着脚的。周围很安静,没有轻轻的铃铛声。玲玲,玲玲。他听到这个声音就会很安心。他一挥胳膊,把棋盘扫落在地,黑白的棋子散落一地。
下人慌忙进来收拾。他心烦意乱,走出房间。不知不觉就走到阿真的房间,门关着,好像她在里面,只要他推开门,她就会站起来柔柔一笑。他的手按在门把上,突然没有勇气开门。上一次也是如此,阿真中暑昏倒,他来看她,却不敢开门,天人交战了良久,才打开门。
他打开门,房间里空无一人。床铺得平平整整,被子叠得四四方方,桌上的柜子里的东西都没拿走,好像她马上就会回来。抽屉里放着一张信纸,拿一个小盒子压着,信纸上只写了个抬头,秦,墨字只写了一半,不知道她为什么放弃,纸页边缘发黄。
平时少爷少爷叫得恭敬,私下也是够胆写他大名的。秦墨笑笑,心里不以为迕,好像还有些喜欢。他拿过小盒子一瞧,里面是一条银色手链,阿真在明空山买的。他拿出手链,戴在手上,和那条十字架项链缠在一起。
桌上摆着一只黑黢黢的蜘蛛,大概是她经常拿来玩。他目光冷下来,拿起来丢到窗外。他倒是挺会来找她,现在好了,她也会主动去找他了。哪个才是你家的少爷?每当想到这他心里就不舒服。是谁说的一辈子忠心耿耿?
这似乎给了他一个一定要把她抓回来的理由。秦三爷心里的怪异感下去了些,是她不守信用在先,他秦墨是好惹的吗?
吃过晚饭,秦墨躺在长椅上看书,迷迷糊糊有点困,耳边隐约有玲玲,玲玲的声音。他心里一紧,转头。少女端着一盘葡萄站在他身边,眉眼温和,嘴角带笑:“少爷,吃葡萄了。”
“你不是走了吗?”秦墨嘴一抿,回头不看她,“回来干吗?滚出去。”
“阿真会好好服侍少爷,一辈子忠心耿耿。”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脆脆的,奶声奶气的。他一惊,回头,阿真坐在他身边剥葡萄,笑问,“少爷,怎么了?”
秦墨再也忍不住,他捉住她的腕子用力一拉,阿真扑到他胸上,脸红扑扑的,手中的葡萄掉下去,在地上滚了滚。她挣扎着想起来:“少爷,您别……我只是个下人。”
秦墨看着她嫣红的嘴唇,顿觉口干舌燥,把她压到身下,开口时声音喑哑:“那又如何,朝廷都倒了,还什么下不下人的。”他说着就去亲她,情不自禁问,“你喜欢我对不对,我都知道。你为什么要跑?”
阿真在他怀里咯咯笑:“不跑了,一辈子不跑了。”
咚,声音很轻。秦墨眼前一暗,所有的画面和声音都消失了。原来只是做梦。他心头涌上极为烦躁的火气,他在床头摸到什么,直接砸过去:“滚出去。”房间里马上安静了。他迷迷糊糊睡过去,还想着温香软玉满怀的感觉,但这次什么都没有。他又迷迷糊糊醒来,睁开眼呆呆看着天花板。过了良久,他才伸手往床尾凳摸去,什么都没摸到。他心烦意乱,喝道:“来人。”
门外的小婢女立刻进来了:“三爷。”
秦墨换上衣服洗漱,命她收拾房间。他下楼,早餐已经备好了。奶茶里的糖放多了,蛋里的溏心也不是他喜欢的程度,哪哪都不顺心。秦墨大发脾气,一众下人跪得瑟瑟发抖。他也没胃口吃了,回书房看书,心里渐渐平静下来,看到兴起,随口说道:“你把上一期的报刊拿过来。”
身边的小婢女问:“什么报刊?”
“讲安徽的。”
小婢女二丈摸不到头脑,硬着头皮问:“少爷,您说的是哪一份?”
秦墨皱眉,眉宇间戾气横生。他丢下书,快步走出房间。
林榆雁在□□室一晚上没睡好,天气闷热,南方又潮湿,一到晚上整个人都黏黏糊糊的,他哪受得了这个。正扒着饭咒骂秦墨,被骂的正主就到了。来人眉眼依旧带着天生的高高在上,目光却不似曾经那么空无一切了,狠戾了三分。
“她在哪儿?”
林榆雁一边扒饭一边笑:“秦三,不就个丫头,你这么上纲上线。我要是告诉你,你还不得弄死她。”
秦墨目光乌黑,一瞬间掠过杀意:“你不说,我杀了你。”
林榆雁环顾四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来啊,你给我一枪。在这待着,还不如死了。”他说完继续扒饭。
秦墨也不理他,对跟在他身后的小五说:“把林六爷被关起来的消息散出去。”
林榆雁一僵,嘴巴慢慢动着。
秦墨转身走出□□室,小五在他身后亦步亦趋。他淡淡说:“把林六交往过的人都给我仔细查一遍,一个都不许漏。”
这一年秦文山成立华东军,正式转变为军阀势力,与旁边的振国军和荣旗军展开激烈的地盘之争。秦墨从连长做起,带领士兵出生入死,屡创奇功。北曲城一战,仅百人守门,秦墨身中两枪而不倒,死守城门直到援兵赶到。景阳山混战,他率亲兵偷袭振国军后方,身先士卒,直捣敌人指挥部。
近十场大大小小的战役后,秦墨战功卓绝,声名远扬,大军阀头疼,小军阀丧胆。秦家三爷的名号渐渐不再有人提起,取而代之的是华东五团的秦团长。
就这样过了一年多。
□□室,秦墨和林老爷站在室外,秦墨下巴一抬,小五上前给林榆雁开门。林榆雁被关了近两年,不复之前的跳脱。林老爷上去给了一巴掌:“逆子,回家!”林榆雁神色复杂地看着秦墨。秦墨完全变了,身高抽长了不少,肩宽背直,双腿修长,穿着军装,依旧目空一切,只是这目空一切与以前的少年张扬不一样,带着长久积蕴的底气和肃杀。
他笑了笑:“终于放弃了?”
秦墨也笑了笑:“我早就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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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沈家布庄在上海名声大噪,他们家的布料图案新式,款式好看,有钱人家的小姐太太们特别喜欢。口碑一起,来买的人如过江之鲫。沈家的纺织机器根本不够用,沈老爷又进了好几台。
和沈家生意一起进步的,还有沈洛和阿真的感情。一天晚上两人看完电影,沈洛向她求婚。其实两人半年前就有想法结婚,只是生意处在上升期,腾不出时间。沈洛一直很尊重她,这种尊重令她很感动,这是曾经她想求又求不到的东西。沈家是生意人,规矩不多,她不用谨慎细微地生活。在沈家的日子,她过得很快乐。
回到家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月光似水。她披了件大衣走到院子里,冲南方遥遥一拜:“少爷,阿真要结婚了,他是个很好的人,我很喜欢他。希望您也安好。”
夜风吹过,脚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玲玲声。
其时沈家因为布庄生意已经一跃成为上海的新贵富豪。沈家二少爷大婚的消息传遍整个上海。沈洛喜欢西式婚礼,新郎穿西装,新娘穿白纱,婚礼在教堂举行,但因为晚宴在沈府举办,沈老爷不想客人跑来跑去,决定婚礼在家里办,请个牧师过来也是一样的。
阿真给林榆雁拍了电报,虽然林榆雁曾经说不要主动联系他,但已经过了近两年,这件事大概早就下去了。沈洛也想请林榆雁过来,说林六爷是两人的大媒人,要塞个大红包。但林榆雁那一直没有消息。
阿真看着镜子里穿着洁白婚纱的自己,恍惚间似乎不认得了,柳眉杏眼,齐肩短发,眼里藏不住的笑意。沈洛从身后抱住她的肩膀,眉眼弯弯:“我的新娘子真好看。”
阿真笑着掰他的手臂:“快回去,你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沈洛靠在她肩膀上,看着镜子里的她:“你一直想读书,结了婚,我们一起国外读几年书,好不好?”
阿真笑他:“好,沈二爷读书还要带个保姆。”
沈洛蹭着她的脖子笑:“我给你做保姆,天天给你做饭洗衣服。”
“可别了,您洗的衣服我穿不起。”两人说说笑笑,几个丫鬟过来笑嘻嘻把沈洛轰出去,“二爷快走吧,以后有的是时间腻歪。”
沈氏夫妇把吉时定在下午三点。沿途的鞭炮轰天响,家家户户都出来看热闹。阿真坐在沈家的小汽车上,心里慢慢紧张起来,快到时,心砰砰直跳,手心也冒出汗。沈洛过来帮她开门,看到他和煦的笑脸,刚刚的紧张一下子消散了。她把手放到沈洛的手心。
两人慢慢往宅子里走,身后的喜炮礼炮噼里啪啦响,大伙的哄笑声吵嚷声祝福声不绝如缕。砰!大伙一震:“什么炮仗这么响?”
又是砰砰两声,门外传来尖叫声和凌乱的奔跑声,不知谁叫了声:“军官来了!”外面冲进两队穿着军装持着□□的士兵。沈老爷派人去外面看:“怎么回事?”来参加婚礼的人中也有当军官和警察,都过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青年军官缓步从门外走进来,他身材高大,背脊挺直,穿着军装,脚上蹬着军靴,披着深绿色披风,面容精致,气质清贵,身上带着不容反抗的肃肃杀气。他旁若无人地穿过众人,幽黑的眼眸直直看向新娘。阿真一见到他,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
沈大少爷挤过来,脸上带着生意人的微笑:“这位是……”
副官道:“华东军秦团长。”
众人哗然,华东军是江浙一带最大的军阀,名字如雷贯耳。眼前的青年军官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没想到已经是团长级别。现场的几个小姐红着脸,脑子里开始想象花前月下的浪漫景象。只是秦团长冷冰冰的,不像来做客。
沈大少爷连忙道:“秦团长远道而来,快,上茶。”
阿真颤着声音:“秦三爷。”
“秦三爷?见外了。”秦墨的眼睛里像是结了冰,连带着眉间也寒霜冰铸,“快两年了,玩够了吗?”他知道阿真喜欢外面的世界,所以一直没来找她,但是结婚,越界了。
沈洛挡在她面前,语气不善:“秦团长,今天是我和阿真大婚的日子,您来做客,沈家自会好好招待你。要是您……”
沈老爷连忙插进来:“秦团长,有话好说。”沈洛年纪小,还不懂军阀的厉害,沈家老爷自然懂得,电光石火间想着如何体面地把这件事收场。
秦墨对着阿真伸出手:“跟我回家,过去的事我既往不咎。”
怎么走?沈家是生意人,面子比天大,她一走,沈家就会变成整个上海的笑柄。但是又怎么留?阿真看着秦墨伸过来的手,手腕上缠着十字架项链和银色手链。这银色手链她很熟悉,在秦家的每个晚上,她都要拿出来看一遍。现在又算怎么回事呢?她苦笑。
秦墨见她对着他的手腕发呆,目光渐柔:“我知道你喜欢的是我。”
阿真如梦初醒,她后退一步,深吸一口气:“秦三爷说笑了,我哪有那福分。今天是我大婚的日子,秦三爷吃了喜酒再回吧。”
秦墨的眼眸一下子涨满血色,他眉头一皱,抓住她的手腕转身就走。沈洛急忙要追,立刻被旁边的士兵拦住,阿真挣扎间踩到裙摆,往后倒去。一双大手将她拦腰截住,就势打横抱起。秦墨面容冷硬,抱着她大步往门口走去。
“不可以!”阿真慌忙挣扎,可是抱着她的双臂钢硬如铁,死死锢住她。身后传来沈洛的喊声:“阿真,阿真!”
阿真目光越过秦墨的肩头,看到沈洛被某个军官按倒在地,头上都是血。她的眼泪一下子出来了:“你放开我!”
秦墨目光冰冷,嘴唇抿成一条线。车边站着一个副官,看到他,恭恭敬敬打开车门。秦墨抱着阿真坐进去。副官坐到驾驶座,发动汽车。阿真看着后退的风景,哭着喊道:“三爷,我错了。我不该跑的,你原谅我吧,你放了我……我错了,我错了……”
秦墨一句话不说。阿真胡乱抹着眼泪,深吸一口气:“不行,我要回去,沈家怎么办……”
秦墨淡淡道:“你再敢提沈家,我就让上海没沈这个姓。”
阿真立刻噤声。
汽车在一幢西洋别墅前面停下,副官打开车门,秦墨抱着她下车,径直走到二楼的卧室,把她摔到床上。阿真被摔得七晕八素,她直觉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跌跌撞撞中滚下床。秦墨冰着脸脱下披风,再一次把她摔到床上。嘶啦……一次次裂帛声,身上渐凉,灼热的身体附上来,泄愤似的吮咬她的脖颈。阿真咬紧牙关,只在他进入的时候闷哼了一声。
醒来时窗外一片漆黑。她一动,横在腰上的手臂一紧,秦墨把她翻了个身,摁在怀里。她的身体像是被拆解的木偶,异常酸痛。怀里的人微微发抖,秦墨伸手抚上她的脸,摸到一手冰凉的液体。他心里无端涌上一阵烦躁:“别哭了。”
他抬起阿真的下巴,借着月光,看到她双眼空洞涣散。第一次,他心里有点害怕,好像眼前的人随时都会离他而去。他抱紧她,只有这样才会安心一些。


☆、第八章

秦墨总是很晚回来,别墅里只有一个老妈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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