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微皱,他心中暗笑:又不知在想什么幺蛾子了…
看着她鬼机灵的俏模样,墨渊嗔笑道:安分不过三日,心就野了。
她娇羞的低敛眼睑,靠在他胸膛,酥语呢喃道:哪有啊~~人家现在可乖,可听话啦~~
他眉眼弯弯,嘴角宠溺的翘起,手掌轻揽她的后背,暗笑,若这般小女儿家模样,叫两个儿子看见了,估计他们的下巴都要惊掉了!
她温顺的依偎在他怀中,他明眸闪烁着皎洁的笑意,对她柔声道:团子和桃子都大了,也不需你我多操心,不如我们早日成亲,反正膝下空虚,不妨再添个孩子,免得你整日寻思着出去闹腾。
她先是一愣,脑中不由自主浮现出桃子那张…顽劣不堪的模样,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心里吐槽道:你确定不用操心了?
不过这煞风景的话,她还是识趣的咽下肚子里,微扬起下巴,呆呆的看着他,语带天真的说道:这事我还真给忘的一干二净……
瞧她一脸的没心没肺,墨渊长叹一声,担忧的说道:办不办,我都随你。只不过,你终究是个女儿家,如今四海八荒皆知你我之事,若没个像样婚嫁之仪,岂不是太委屈你,也太便宜我了!
他说的情深意重,她心中甚是感动,虽言之成理,本不该拒绝,可那些繁文缛节,偏她素来最不喜。
冥界自由无拘,男欢女爱发乎本心,大家秉持着喜欢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的不成文规矩,活的洒脱不羁。
可…又不忍拂了他一片好意,她低眉沉思了一会儿,转而对他微笑道:好吧,不过…这成亲之事,得听我的,我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他含笑点头,宠溺道:好,言听计从。
琴声复起,她抬腕低眉,玉袖生风,翩然起舞,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跟随著她轻盈优美的舞姿,漫天飞舞着。
玉顶峰上又传来绕梁琴音,梁父撸了撸小胡子,转头看了眼仙气鼎盛的山巅,会心一笑。
自她归来后,墨渊就常住在泰山,连昆仑虚也许久未回去看看了,两人终日过着蜜里调油的快活日子,感情好到连儿子都顾不上,团子倒还好些,当了天族太子后越发沉稳干练,
可那小儿子,桃子!因难得见上娘亲一面,如今对他爹是颇有怨言,故意四处闯祸,就是想引起夫妻俩的注意。
想到这儿,梁父不由抿嘴暗笑,这两人也是,都老夫老妻了,还能腻歪的让儿子都吃醋,也是够了!
想起两人即将完婚之事,梁父不经想起老泰山王,心头涌起诸多思绪,心情瞬间变得复杂,刚毅的脸上略带忧思。取了坛好酒,顺着黄泉路上盛开的彼岸花,闲庭漫步至曲径通幽处,
满腹心事,暗自感叹:路漫漫兮,其修远兮,山回路转,不见君。
两棵高高的银杏树拔地而起,似在守护着中间那座屹立的石碑。那石碑古朴无华,上面无名无姓,早已满布青苔……梁父手拈胡须,凝眉深思,神情安详的走到石碑前,席地盘腿而坐。
感慨的伸手抚触石碑上的藓苔,双睑微垂,浅笑盈唇,念叨:老哥哥,子瑶那丫头和父神儿子墨渊,总算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我心里高兴,今日特来找你喝两杯!
长叹一口气,梁父含笑点头,打开酒封,一时酒香四溢,他若有所思的对石碑自言自语起来:当初你和父神合作,收了他小儿子的灵魂,却非要他大儿子帮丫头渡劫,那时我还觉得你甚是无聊,如今想来…你果然老谋深算啊!那丫头也总算不枉法你的一番栽培,如今把冥界打理的是井井有条!
唏嘘长叹,他缓缓道:墨渊……是个有担当,有胸怀的好男儿,如今他们的两个儿子,一个当了天族太子,一个成了四海八荒人见人怕的混世小魔王。估计过几年,还会再添几个,哎,这四海八荒终于又太平,哼!还真有点无聊!
世上父母千万种,爱的方式各自不同,无论是太原圣母,还是父神、……或许他们的爱,太沉重,但不能否认,这也是爱啊!
☆、番外二成亲
墨渊向折颜借了十里桃林,和她举办了场温馨的婚礼,想起那场婚礼,折颜还记得那是阳春三月的一个好日子………
暮色四合,白昼将尽是成婚的吉时,因为黄昏处在白昼和黑夜交界的特殊时刻,正是男女阴阳之气相调和的最佳时机,选在此时举办婚礼,能使阴阳达到平衡状态。
所以一般成亲,都会在黄昏时分,行娶妻之礼。
桃花满枝头,青叶萋萋犹遮面,半醉留香久。
新娘乘彩舆从泰山出门,大红灯笼开路,沿途吹吹打打,轿身红幔翠盖,上面插龙凤呈祥,四角挂着丝穗,左右两边上古四大神兽送嫁,灯火映射,婢媪随其后,手爇安息香,氤氲之气达数百步。成箱的嫁妆用箱笼装着,排成两行纵队,浩浩荡荡地紧随其后。
道上铺设红毯,宾客们衣着喜庆盛服,都翘首以待。
微风拂来,花瓣随风舞动之后悠悠飘落,落满一地粉色花海,无数的桃花花瓣在风中翩然起舞,阳光透过斑驳的枝叶,照在新人的脸上,也照亮了整片桃林的芬芳。
新郎墨渊,一身暗红五爪黑龙礼服长袍,剑眉似刀飞入发鬓,鎏金发冠,站在喜道的最前端,身后是他的两个儿子,也是今日的小儇(伴郎)。
团子少年初长成,高绾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个头快赶上墨渊了,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俊俏,眉眼间像极了他爹。站在喜道许久,他的脸上始终挂着温润的笑意,帅气又不失温柔,一身华丽紫色的柔缎锦服,黄昏下折射出淡淡光辉,颇有天族太子风范。
他身边的桃子,虽已五万多岁,身型样貌却还是宛若孩童,只到团子的腰,一件鹅黄色镶金边袍子,头上束发带着嵌宝发冠,面容宛如一块无瑕美玉,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有其母芙蓉出水的□□。
如今已被封小冥王,掌管地府死籍,驱役百鬼,如今常在冥界和凡间往来,甚少再“祸害”四海八荒了。
下舆之前,墨渊手持弓箭,拉弓朝车舆射出3支红箭,用来驱除新娘一路可能沾染的浑浊之气,行完迎亲礼后,墨渊目光炯炯的迎上前,满面春风的将身穿百鸟朝凤曳地婚服的新娘,从彩舆上直接抱下。
看热闹的宾客围上前,起哄,鼓掌叫好,新娘虽以扇遮脸,但掩不住那千娇百媚的姿容,和芳华绝代的风采。
两人十指紧扣,并肩同行,不时相视而笑,踏着铺满花瓣的长路,姗姗而行,款款走向众人。红色的轻纱随风浮动,令人不禁怀疑自己是在梦中,花瓣随风而去,轻旋起舞,香气欲染,浪漫而美丽,沧海桑田,婉转了三世情缘。
东华帝君亲自主婚,梁父、折颜证婚,司命星君担当婚礼的司仪,被邀请的人不多,却都是四海八荒举足轻重的人物。
除了墨渊的十六个弟子外,青丘狐帝、狐后外,白家众位兄嫂,凤九、冥界的六念使君也都受邀。
因高堂皆不在,拜堂时新人只行鞠躬,不行跪拜。
一对新人立于天地神案前,三拜之后,新娘忽然转身,向狐帝和狐后盈盈俯身。这突如其来的举措,令狐帝狐后有些局促,大家面面相觑,墨渊微笑解释道:这一拜,算是她替白浅还了狐帝狐后的儿女恩情。
闻言,在场众人心中了然,狐帝狐这才后释怀的受下这一拜。想起女儿,狐后免不得心绪波动,一时感触,泪湿衣襟………
拜过天地之后,新郎持红绸带牵着新娘,由两位小儇持一对花烛导入洞房,新娘跨过火盆和马鞍,象征新人婚后合家平安。
两个儿子置花烛于床头后,喜笑颜开的对坐床的爹娘,抬手作揖,恭贺道:祝爹娘芝兰茂千载,琴瑟乐永年。
墨渊莞尔浅笑,淡淡对他们道:今日你们也辛苦了,先去招呼宾客吧。
桃子嬉皮笑脸的对以扇遮脸的娘亲道:爹娘今日成亲,我们当儿子的自然高兴,愿你们二老身体健康,有空再给我们添个妹妹吧!说完,一把拉着偷笑的哥哥,趁娘亲没翻脸,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被儿子调侃的又气又羞,她把扇子往墨渊怀里一扔,正要撩起衣袖揍桃子,却发现屋里早没那小子的影了。
临走还不忘把房门给他们关上,这两个调皮鬼,墨渊眉开眼笑的伸手将她拉回怀中。
在他怀里,被那灼热的目光看的有些窘迫,她局促的环顾四周,发现这间原本简单的小木房被重新修葺过。
那门栏窗,皆是细雕新鲜花样,木质稀有,地上铺满金花点缀的深红色织锦地毯,房内四角有四盏银制的多层灯架,插满根根红烛,把全屋子照得通明。
大红对联挂在门边;绣鳳鸾的大红被祳堆满床前,帐上挂着龙凤呈祥的帐簾,床头的小桌上摆满了红枣、花生、桂圆、四色糕点等物。
全屋箱笼框桌都贴上了大喜剪纸,红烛把新房照得如梦般香艳,看着屋内这喜庆的布置,她完美无瑕的脸庞,娇羞含情,涨红着脸,慢慢地垂下长睫毛,不敢看他。
见她面露娇羞,他不禁心生怜爱,今日她一身嫁衣明艳似火,面如芙蓉,双目含情,粉腮微微泛红。
按耐住躁动的心绪,他眼带笑意的抓起一把枣子、花生,向新房床帐内四处抛撤,不忘为她解释道:这叫“撤帐”。
她似懂非懂的睁着美目,点点头,
喜桌上放着两只,杯脚系着一条红线绳的酒杯,将酒杯斟满酒后,墨渊坐回床塌,将其中一只酒杯递给她,她微笑颔首,知道这就是传说的合卺酒,也叫交杯酒。
他们掩面各饮半杯,再换过对方杯中的酒共饮尽,两人行礼低首时,举案齐眉,他目光温柔又怜惜,她沉寂在婚典的喜悦中,羞的脸更红,紧张的心跳加快,穿着喜服,越显得俊俏,她忍不住称赞道:你行礼的姿势,真好看呀!
他眉眼温柔含笑,抬手温柔的解下她发间所系黄冠、珠钗,动作又轻又温柔,生怕扯疼了她,
她忽然想到一事,伸手也将他的发冠解开,然后互剪下对方一缕发丝,系在一起,小心翼翼的放入藏在喜服里的布囊内。
抬头对上他笑盈盈的双眸,她低头腼腆一笑,娇嗔道:不许笑!人家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把头发合在一起,我们的灵魂也永结合在一起,永不分离!
耳边再也听不见屋外的喧嚣,她的眼里都是只有他的笑容,他的手掌很宽大,紧紧包裹住她的双手,指尖的温度一直暖到了她的心底。
就在两人在床塌深情对望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隔着门,折颜在外面嬉笑着,调侃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们情意绵绵,我也没折啊,外面的宾客都等得不耐烦了,说是新郎再不来,他们就要进来闹洞房啦!我可拦不住啊~~
话刚落,果然就听见外面的宾客欢笑催促着:新郎官呢!快来啊!人呢!
闻言,她不好意思的低眉浅笑,对墨渊柔声道:你快去吧,我可不想被他们进来戏弄。
墨渊轻笑颔首,从容起身,拂了下衣摆,他一开门就看见折颜贴在门框上的笑脸,这老不正经还伸着脖子,朝里面的望了眼,脸上堆满戏虐的笑容。
他无奈的莞尔一笑,对老凤凰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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