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何雨柱一把抓到对方的手,对方也立刻死死抓住他的时候,他就后悔了,这才猛地想起,老人常说千万别让溺水的人抓住,一旦被缠上,救人的也得被拉下水溺死,现在说那已经晚了,他想抽回手,可怎么也甩不掉,便只能大喊:“你别抓我!别抓我!”他可不想见义勇为不成,反陪葬!
孔庆霏一阵无语,真要遇到溺水的人,你喊什么都白扯啊!既然已经抓住了何雨柱,她干脆地启动【意识脱离】。
孔庆霏停下挣扎扑腾,身体反而飘了起来。
何雨柱感觉对方不动了,想着应该是呛过去了,心里一阵庆幸,赶忙把人往怀里拉,费了劲地勾住人脖子,顺着水流使劲往岸边游。
一边死命游,心里一阵发苦:这人可千万别死了!要是死了,别说见义勇为,这前后连个人都没有,他有嘴也说不清了到时候。
在力尽前,他终于将人拖上了岸,没了水的浮力,人重得有些搬不动。
顾不得那人还有半个身子泡在水里,他得赶紧看看还有没有气!
何雨柱回头一看:“嚯!”
那老长的头发混着岸边刚滚上的泥,糊了整个脑袋,赶紧将人面朝上翻过来,将头发都拨弄开,这一看,还是个小姑娘,年纪大概跟棒梗差不多,面色带着青,额头上还一个大包。
何雨柱赶紧试鼻息,很微弱:“姑娘!姑娘!醒醒!你醒醒!”也顾不得轻重,啪啪拍姑娘的脸,又伸手掐人中,见人没反应:“这可怎么办!对了!得把水吐出来!对对对!得吐水!”手按胃上压了十几下,没反应,又去按肚子:“不对!好像得翻过来!”又一阵忙活,把人翻过来,见人趴在地上也不对,又拽到自己腿上,膝盖正好顶着胃。
“呕……”一番折腾,终于吐出来一大滩的水。
何雨柱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人也往后一仰,躺在地上:“行了,这就行了,能吐出来,估计就死不了了!”
喘了能有五分钟的粗气,何雨柱有了些力气,他不敢耽搁,就打算将人抱起来,起码也要弄到路上去,也好找人帮忙。
这一翻动才注意到,这姑娘上身穿的是件的确良的衬衫,泡了水,扣子也不知道怎么没了几颗,这衣服湿了和没穿也没啥区别,不仅里面贴身的衣服透的清楚,胸前的两枚红色凸起也依稀可见:“这!这!”
何雨柱老脸一红,立刻向四周看,见周围还是没人,赶紧爬起身,踉踉跄跄跑回去把刚才扔岸边的上衣和鞋捡回来。他想把自己的衣服往这姑娘身上穿,结果费了半天劲儿也没套上,最后只能将衣服两条袖子从这姑娘腋下围过去,在背后系了个死结,这期间自然少不得有碰触:“姑娘,我这年纪都能当你爹了,我这也是救你……事急从权啊!事急从权!我这就背你去医院。”
登上鞋,何雨柱背起人就往路上走,没了刚才救人的冲动劲,他现在全身发软,身体脱力得直哆嗦,但人命大过天,他只能尽量忽略身上的难受,背起人就往市区方向走。
路上何雨柱咬着牙还嘟囔着:“这要是能来辆汽车,不,来辆牛车……再不济,来辆自行车也行。”
这天也奇了怪了,沿着路走了半个多小时,何雨柱身上的衣服都快干了,别说车,竟连个路过的人都没有,他现在全靠一口气撑着,要不早趴路上了。
就在何雨柱身体发晃,眼前发黑的时候,身后传来轰轰响:“拖拉机!”
何雨柱一喜,转身松开驮着身后人的手臂要伸手招呼拖拉机,没了手拉着,他就感觉背上的人要掉,又收回手去驮,这就来不及了,背上的姑娘‘扑通’一声掉在地上,他正要去扶人,余光就看见人影一闪,接着脸上一疼,整个人就被推了出去,噔噔噔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干什么的!”推开何雨柱的妇女在看到躺在地上的姑娘后,立刻一脸怒容地吼道:“光天化日的你就敢耍流氓!”
又有个妇女赶紧跑到那姑娘身边:“真是老孔家的二丫头!这!这!”那妇女见孔家二丫头全身都湿着,身上裹着男人的衣服,领口的扣子也没了,还光着脚。
一跺脚又赶紧返回身从拖拉机上扯过一个还算干净的大麻袋,招呼了车上的其他几个妇人和媳妇子,三两下把人塞里,就露了头出来。
“打死你个臭流氓!”车上的几个男的一听竟是早上从村里走的孔家二丫头,立刻围上来就要把何雨柱按住。
何雨柱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一听对方喊‘流氓’,心道坏了!幸好他身上有些打架的功夫,支应着冲他来的手脚,立刻大喊道:“我不是流氓,这姑娘掉水里了,我捞上来的!我是见义勇为!真的,别打!都别打!都冷静!有话咱们去派出所!去派出所说!先送人去医院!救人要紧!”
“都别动手。”开拖拉机的中年人看了看何雨柱道:“你是来帮厨的何师傅吧?”
“对!对!对!是我,我叫何雨柱,我就在咱们市红星轧钢厂食堂上班,我是食堂主任,可你们去打听,我何雨柱从没做过作奸犯科的事儿!”
中年人点点头,对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道:“锁头,你回去给你梅婶子报个信,我们去最近的医院。”孔家二丫头脸色惨白,不管什么情况,得先把人送去医院,才是正理。
“好嘞,郑二叔。”锁头转身就朝村子方向跑。
“都上车,咱们赶紧去医院。”郑二叔向众人招呼一声。
孔庆霏被人搬上车,被女人们围着。
为了加快行车速度,男人们都自发下了车,郑二叔冲大家点头道:“我们先走一步。”
看着拖拉机‘突突突’地开跑了,何雨柱感觉腿肚子更酸了,他也想坐车走,可看了看身边这些压着不善的几个爷们、小伙子,他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老老实实地咬牙跟上他们的疾行速度,奔着市里而去。
他有种感觉,这事儿……可能没完!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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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大美!大美!”孔宪梅见孔庆霏眼皮微动,赶紧喊她小名。
“姑……”孔庆霏睁开眼,看到她姑焦急的脸,歉意地笑笑。
“你这孩子!你这孩子!”孔宪梅不轻不重地在孔庆霏肩膀头打了两下:“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跟二哥二嫂怎么交代!”把眼里的水雾抹掉:“你跟姑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掉水库里去了?”
孔庆霏忍着嗓子的疼痛,虚着气道:“我又流鼻血了,下水边洗洗,刚站起来就眼前一黑,倒的时候头也不知道碰什么上了,等呛醒了,人就在河里了。”
事实是‘孔庆霏’在眼前一黑的时候就死了,孔庆霏插队时头曾受过伤,村长同她姑父有旧,还特意带着她进城里大医院看过大夫,当时的检查结果是没大事,静养一段时间就行,后来她就偶尔会流鼻血,血流的也不多,谁也就都没当回事。
所以当孔庆霏的尸体被发现后,为了查明死因,还做了尸检,死因为:外伤性假性动脉瘤导致的猝死,不过这具身体在M1115接手的时候就全部修复成最佳状态了。
“你说你!唉!我说让你表哥送你,你偏不!”她怎么就贪那几个公分,差点出了人命,唉!
“我也没想到……”
“行了!”孔宪梅脸色一寒,低下声道:“你让个男的救了,你知道不?”
“好像有点印象。”
孔宪梅把孔庆霏的胳膊拉起来,让她能自己看见:“你看看你这胳膊。”又压低声音:“还有胸口、大腿,都是那男的的手印子。”孔宪梅一脸气急:“我来之前,你翠华婶和那帮媳妇帮你换的衣服……你说就你们两个人……唉!你说这可咋办!你翠华婶子没得说,可那帮媳妇……这可咋办!咋办啊!”好好的大姑娘,早早的走了,快中午了还在路上,还和个男人在一起,这……好说不好听啊!
“我嫁给他。”
“你……你说什么?”
“我恍惚记得,救我的人,是来村里帮着办喜宴的何师傅吧。”
“是……是姓何……不对!”孔宪梅眼睛一瞪:“那男的都四十多了……”
“姑!”孔庆霏抓住孔宪梅的手道:“姑,你听我说。”做手势让孔宪梅靠近些:“这个何雨柱我知道,未婚,无父无母的,只有一个妹妹,也早就嫁人了,他妹夫也是公安……”
孔宪梅直接打断道:“不行!你一大姑娘,还是高中生,马上就是公职,这人四十多了都不结婚,说不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孔庆霏摇头:“姑,不说别的,我这事但凡传出来一点风言风语,你和大伯好不容易帮我跑下来的工作,估计也去不了了。”急道:“姑,我们一定要在闲话传出来前把这婚事定成了,姑,你要是能把婚事帮我定成了,就是帮我了!”
“不行!你好好养着,姑回去处理这事,保管不会有不好的话传出来。”她这次就以势压人了,谁要是敢传坏话,她就让他在村里不好过!
“姑!”孔庆霏一咬牙,知道想让孔宪梅同意就得下狠招:“姑,我要是不能嫁他……我就只能从这医院楼上跳下去了!”
孔宪梅蹦起来喝道:“孔庆霏!”这小丫头片子一向心高气傲,长得好学习好,从小在哪都是拔尖的!现在她反倒希望这孩子往日里啥也不是了。
孔庆霏挣扎着要起身:“姑,你帮我这回,以后咋样我都不后悔!姑!!”
孔宪梅直盯盯地看着孔庆霏,见孔庆霏没有一丝退让的回视,她最终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好,姑就帮你把这事办了!”将孔庆霏按躺下,盖好被子:“你就当又睡过去了,这事你不参与,今天姑就让你们把这事定了!”
“姑,最好今天就能领证,这事儿可以找我宋叔。”宋叔是孔庆霏父亲的战友,转业后就在东城分局工作。
孔宪梅咬牙道:“你放心,不领证,我们就不放那人。”
“嗯。”
“你闭上眼睛吧。”
孔庆霏闭上眼睛,嘴边弯起一丝弧度。
晚上,孔宪梅回到病房,脸色不太好看。
孔庆霏眯眼看只有孔宪梅一人,立刻睁开眼睛坐起身:“姑?怎么样?”
孔宪梅脸拉得老长:“你是不知道啊!他和个寡妇不干不净的?一口一个他有媳妇儿。”瞪着一脸平静的孔庆霏怒道:“这事儿就连你宋叔都知道,我让你们结婚,你宋叔当时就跟我翻脸了!说我是封建思想!”她没想到这个何雨柱竟然在这个区都有名。
孔庆霏一听,立刻陪笑道:“姑,让你受委屈了……”
“别说那没用的,说那寡妇的事,我让人打听了,他三间房,两间让那寡妇的孩子住着呢,他都养那寡妇全家快十年了,他的钱也都让那寡妇把着呢,他就一光杆!那寡妇的两个姑娘还叫他什么‘傻爸’,我看他就是个傻鳖!”指着孔庆霏低吼道:“你死心吧,这事我不同意,姑再给你寻个好人家。”她想好了,今晚就回村物色,村里的好小伙儿多的是,就嫁在她眼皮子底下,到时候再多陪送嫁妆,过几年生了孩子,谁还没事提这事。
“姑,要不是同院的那个寡妇霸着,他有钱有房的,这样好的条件早八年前就找着媳妇了,不管那寡妇和他是不是有首尾,他能养邻居家的孩子,就得养妻弟妻妹。”孔庆霏说出她的目的。
“感情你什么都知道!那这火坑你还往里跳!”想到刚才孔庆霏的话,皱眉道:“你是不是早就相看过他了!你这脑子里都想的什么啊!”
“姑!”孔庆霏拉着孔宪梅的手用上了力道:“自从我父母去世,这三年,我去插队就不说了,现在我回来了,理应把大俊三个带在身边。”
“有我和你大伯呢,你瞎操什么心。”
“姑,不说我三个堂哥和堂嫂,大伯和大伯母上要孝敬爷奶,下要看护一堆孙子孙女,你也知道我爸,手里但凡有富余的都帮了战友和烈属,他们两个走的急,留下的那么点钱办他们的白事都不够,我们四个这些年,花用的都是您和二伯的……再这么下去,早晚是要伤情分的……”
“是不是哪个说什么了?”孔宪梅一咬牙道:“明儿,我就把大俊三个接家来,姑养着你们。”
“姑,何雨柱这人我了解过,吃喝抽赌都不沾,一手做饭的好手艺,日子过得富裕,就是60年那会儿他也没缺过嘴,为人也仗义,就嘴太贫……”
“你别说了,合着你早就盯上他了?”孔宪梅心里画弧,听这话,她怎么感觉这落水的事有蹊跷呢?想想这孩子一早就走了,怎么可能遇到帮完厨快晌午才走的何雨柱呢?
“姑,都说为母则强。”孔庆霏眼眶泛起了泪:“我爸妈走的太突然,我身为大姐,长姐如母,我得把弟弟妹妹拉把起来。”停顿了一下道:“让他们都立起来,这得多久?十年!少说也得十年!我要找个什么样的,能让我十年如一日地拉把娘家弟弟妹妹,除非这十年我都不嫁人。”
“这不行,怎么能不嫁人……”看着孔庆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