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王建的声音,王尧轻笑一声“他啊。。。放心,你很快就会去陪他”。
王建瞳孔颤抖,声音无力“那我们就在前面等着你,你。。。很快了”王尧眼神闪过狠戾,将桌上的砚台狠狠地掷在地上。。。。。。
‘砰’囚牢的铁门被狠狠的一关,躺在草芥上的女子一身白色囚衣,上面血迹斑斑,她蜷缩成一团,紧咬着下唇,嘴角带着伤痕和血迹,身上的肌肤白的如纸。
就在这一瞬,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高丽945年,三王子王尧发生政变,高丽太祖王建在三子王尧的逼位下逝世,同年正胤王武因重病离世,王尧成王,立号定宗,定宗所行第一件事,就是册立王后,候选人乃是为高丽建立不少战功,定内攘外的延邵王——祁长安。
“树儿。。树儿!快醒醒”迷迷糊糊中,解树听到了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从混沌中醒来,困难的撑起眼皮,看到牢门外面的人,激动地撑起身子,慢慢的爬过去。
王旭看着伤成这样的解树,心如刀绞,蹲下身来握住解树的手“树儿,再忍一忍,你马上就能释放了,坚持住!”。
解树扯出一个笑容,牵动着嘴角的伤,皱着眉“八王子,你相信我。。。我。。。我没有毒害正胤和殿下,那些药都是我照着药房煮的,我没有。。。没有下毒,还有祁长安她是离开了,根本就不是我杀害的,我怎么可能做到?。。。。你相信我”。
王旭噎住,他当然知道解树是无辜的,因为这一切都只是为了王位之争,解树就是一枚随时准备牺牲的棋子,而现在她最重要的作用。。。就是要引出那个人。
这时牢门被打开,几个士兵进来直接拉扯解树,解树害怕极了,眼睛睁大,紧抓着王旭的手“你们要做什么?八王子救我!我是无辜的!”。
“今日行刑,跟我们走”。
解树一听挣扎得更厉害,眼泪流下来,慌张至极“行刑?!怎么会!不可能。。。不可能的,八王子救我!”。
王旭心疼着,两名士兵拉着解树往外走,王旭终是松开了手,看着解树一直回头呼唤他的样子‘树儿,再忍一忍,一定会没事的’。
☆、49 牢狱之灾
这条暗道一直通往一条偏僻的巷子,也就是说王旭和祁长安只要通过城门,就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了,王郁翻找着旁边的稻草堆,找出一个包裹,翻出两身衣服“把这个穿上,守城门的士兵是我安排的人,前面是市集,别被人认出来”。
拿着衣服,祁长安愣神了,反应过来才有条不紊的套上,这时从巷子旁边传来过路人的声音“我的天啊!太。祖竟然被毒杀了!”。
王郁穿衣服的手僵住,失神的望着一个地方“不仅如此,正胤的尸体也在温泉池里发现,也是死于下毒,凶手被三王子查出,现在正准备行刑呢”。
“就是八王子已故夫人的妹妹,说是叫什么解树,正胤和殿下的药都经过她手,还搜出了毒药,听说延邵王也被她害了,啧啧啧所有人都拿着能砸的去刑场了”。
祁长安也怔住了,凶手是解树?怎么可能,还有自己被害?一听就是诬陷的,王郁颤抖着加快手上的穿衣速度,催促着祁长安“趁现在百姓都去刑场,我们抓紧离开”。
‘作为姐姐我从没为你们做过什么,现在反而求你帮我一个忙,你太过冷静,解树太过天真冲动,今后肯定会闯下大祸,到那时,能不能求你照顾照顾她,不要让她受到苦难,仅此一次。。。’。
看祁长安还在发呆没有反应,王郁拿过腰带帮祁长安系好,两人离的很近,但是此时谁也没有想什么儿女情长的东西,王郁拿起一顶黑色的纱笠给祁长安戴上,专注的系着下巴上的绳带,此时祁长安抬眸看着他,王郁顿住了。
“你想回去”这是肯定句,他看着祁长安的眼神就知道了她的想法,但是他继续把绳带系好,语气不容抗拒“你必须要走,现在”。
“她会死”祁长安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帮自己。
“你也会死!”王郁紧紧锁住她的目光,祁长安被他眼中的专注摄住,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王郁反握住她的手“我经历了生离死别,就在刚刚。。。我不能再看着你送死,决不能”。
“祁长安,别让我觉得我没用,我只想让你好好地活着,别再折磨我”王郁拉着她的手想要走,可没走几步祁长安停了下来。
王郁仰天长呼一口气,不敢转身看她“祁长安,你不是救世英雄,别把自己想的那么伟大”。
静了一会,身后传来轻柔的声音“王郁。。。我答应过明伊姐,解树不能死。。。。。你知道的,你阻止不了我”王郁抓着她的手又重了几分,随后缓缓松开了,由始至终都没转过身,语气无奈哽咽“难不成你亲自送死我还要拦着?在你眼里谁都比我重要,你从来都没为我考虑过”。
看着被松开的手,上面的余温渐渐消失,祁长安心猛的一痛,终是一点点往后退去“你走吧,王尧不会放过你的,不要再回来。。。对不起”像是怕自己后悔一样,转身就跑。
“呵~~”看着渐渐阴沉的天空,眼中哀痛“我也想不再回来,前提是你跟我走,可你不会。。。不会”。
刑场之上,王昭站在主判官的位置上,看着解树顶着一群百姓的谩骂,一堆菜叶,鸡蛋的洗礼蹒跚的走过来,他无奈执行着他本就不愿参与的争斗,他没有办法,他没有权没有势,王建死了他难过吗?他悲伤过,但却没有流泪过,也许他们之间的感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浅薄,但也没有自己期望的深厚。
祁长安。。。。。真的就成了他唯一坚持下去的动力了,画像的事被王旭和王尧知道,他只有委曲求全才能护住祁长安,才能拥有权力守护她,在此之前,无论他做多少坏事,多少身不由己的事,他也不会后悔。
“四哥,真的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王贞焦急的看着凄惨的解树,求着王昭。
“现在已经不是我们做主的时候了,你要求的是你的好三哥”王银正着脸,他心里紧张着祁长安,怎么也不肯相信那么厉害的人,说被害就被害,了无生息的。
王旭的注意力都在解树身上,心痛的看着被折磨的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几个王子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抓住谋害王与正胤的凶手,给百姓和百官一个交代。
解树一身的狼藉,头上挂着几颗菜叶,身上有泥巴,也有鸡蛋污渍,她听着一群人的辱骂,颤抖的跪在断头桩前,看着上面不知被多少人浸染的血渍,脸都白了,双眼泛红,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些,我根本。。。就不是这里的人啊’。
看了眼旁边的王昭,他看着自己,眼神中竟然闪过一丝歉意,要不是亲眼看见,她绝对以为自己眼花了,这么冷酷的人竟然会觉得对不起自己,但是。。。他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被粗鲁的按在断头桩上,她竟然没有了刚才的恐慌和害怕,一滴水滴在脸上,天空开始下起了雨,且越下越大,解树竟然释然的呼出一口气‘也许这样,我就能回家了’。
王昭抬头看了看被乌云遮挡的天空,不知为何,就是开不了口说出那两个字,“行刑”王昭吃惊,看向出声的方向,王尧披着胜者的光环,缓步走来,身边五六个内侍替他撑着伞。
刽子手已经执起刀,置在解树的脖子上,面前刀光晃过,解树闭上眼,身边的辱骂声没了,雨声也没了,就连心跳声也没了。
刽子手大吼一声,手起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这里,“叮~~”只见一道光闪过,刽子手的刀飞了出去,笨重的身体倒在地上,那把刀落在了王尧的脚边,吓得几个内侍大喊“护驾!!快护驾!”。
解树又被耳边恢复的声音唤醒,睁开眼睛,一柄剑插在自己的眼前,上面倒映着自己吃惊的双眼,她直起身来,看向底下,下面一群乌泱泱人群渐渐散开一条道,雨水弄花了自己的眼,甩了几下,面前的身影逐渐清晰。
王旭安心了,随之冷笑‘护驾?还真把自己当王了’。
“安儿?!”王银惊呼,开心得不得了,缓缓走来的人,虽带着纱笠,但是他也能轻易认出是祁长安。
王昭看着祁长安走上高台,站在所有人的中心,一方面是欣喜她安然无恙,一方面担心王尧会对她不利,看向王尧,王尧胸有成竹的注视着祁长安,嘴角扬起得逞的笑容,王昭心下一慌。
祁长安摘下纱笠,迎着雨,面容干净,泪痣更清晰,不顾底下的百姓不敢相信的议论,还有无数各样的目光打在自己身上“我以我的性命担保,解树与太。祖和正胤被杀没有关联”。
“是吗~~~”王尧拖着长音,手下一挥,几个禁卫军涌上来将祁长安围住,刀剑指着她,王银激动地上前一步,被王昭拉了回来“你会害了她”。
王银着急,却也害怕真像王昭说的连累祁长安,紧攥着手,不敢有所动作。
王贞上前“三哥,你这是做什么?祁长安活着,又证明解树无辜,为什么还不放人”。
“哼~我现在有权怀疑祁长安参与了谋害太宗和正胤的案子,先把她们押回去,我要好。好。审。问”满意的看着祁长安不与反抗,被押着走下高台。
底下的百姓不满声、质疑声、议论声不断,但也阻止不了延邵王被关押的事实。
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的人,红着眼看着祁长安被押走,心急的往前走一步又退回来,胸膛不小的起伏着,不声不响一拳猛地砸向树干,顿时有血顺着关节滑落。
☆、50 强娶
“十王子,三王子下令不准任何人探监,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任何人?我是任何人吗?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谁,我现在就要进去,有能耐你们就继续拦着!”。
“十王子!不能再往前走了”七八名侍卫成排挡在牢房门口前,离王银最近的一位直接伸手抓住了王银的胳膊。
王银眉毛一挑,泛起冷笑“怎么?还想要动手不成?~你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我要是有半分差池你担待得了吗?!”。
那名侍卫手一抖立马抱拳“卑职逾矩了,但是三王子已经明令禁止。。。。”。
“三王子说的话就是旨意,我们说的话就不是了是吗?~~”王昭一身黑衣来到王银身边冷眼扫过这几名侍卫。
刚才的侍卫被噎了一下,头低的更低“卑职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三王子现在就在里面,若是放了人进去,不管是谁,我们几个的命就保不住了”。
王昭皱眉,没想到王尧竟然在里面,王银一听更按耐不住“他在里面我更应该进去!你们给我闪开”。
“十王子不可啊!”。
“十王子!”。
“不要让我们难为!”。
外面嘈杂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到了牢房的最里面,祁长安一身白衣坐在阴冷的牢房中间,周围潮湿破败的环境倒是没有沾染她分毫。
身上的衣服半湿,只有几缕碎发贴在脸颊和脖颈,闭着双眼,与现在的环境格格不入,解树就在她的对面牢房,淋了雨,伤口已经发炎,她虚弱的倚靠在铁栏杆边“祁长安。。。对不起”。
祁长安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反应,解树苦笑一声“我就是爱给所有人添麻烦,八王子现在忍气吞声的在王尧身边,彩玲不知道被抓到那里去了,虞姬也被罚调出茶美院,你本来可以离开高丽的。。。因为我,又要淌这浑水,呵~我就是个灾星”。
解树笑着可却流出了泪,渐渐小声抽泣,祁长安的睫毛轻颤,渐渐张开眼睛,目光落在了离自己不远的解树身上“我早就说过你不适合王宫,现在看来,你能活到现在也是个奇迹”。
解树停止了眼泪和颤抖的身体,不解的看向祁长安,祁长安的眼睛如明镜一样,真切的都能看到自己的样子“你说的这些人真的就如你看到的那般吗?就拿我来说。。。我救你只是因为我答应了一个人而已,并不是为了你”。
解树一愣,看了祁长安很久,竟然笑了出来“谢谢你,祁长安。。。。你总是在教我如何在宫里存活下去,如何相信别人,谢谢你的照顾”。
换祁长安怔住了,解树笑的像个小孩子一样,明明现在狼狈不堪,却还是笑得那么灿烂,她竟然把自己的冷嘲热讽当做了关心照顾?祁长安笑着摇头“你真是傻得无可救药啊~~”。
“真是好一出姐妹情深啊”懒散的声音带着掌声走近,祁长安嘴角的笑意褪去,抬头看着出现的人,解树也是绷紧了身体,睁大眼睛害怕的看着来人。
王尧一身黄色华服,领口围着毛皮披肩,好笑的看着左右两个被关的女人“要我说既然走了又何必回来呢,为了一个婢女,堂堂延邵王竟然沦落到牢房这般地步,真是不值得啊~~”。
“延邵王回来就回来吧,有什么话也可以好好跟本王说,用得着劫法场吗?你看现在。。。。要说你跟这个杀人犯不是一伙的,谁会相信”。
“我不是杀人犯!”解树抓着栏杆,一脸无惧“我根本就没有下毒毒害。太祖和正胤,是有人栽赃陷害,我只是按着方子煮药,那些个毒药根本就不是我藏起来的,这事跟祁长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