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醉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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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醉尸意-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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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 卓画溪口中不停地重复着这三个字,一步一步迈近何大人身侧,双臂慢慢抬起石块,高举于何大人头上,“ 对不起。” 话音落下时,她闭上眼,牙齿紧咬唇角内侧,眉头一皱的同时,其双手松开。
“ 不…… ” 
“ 咚!” 
声音落下时,卓画溪才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眸,见何大人一张惨白的脸已被落石替代,石之重,砸断了何大人的脖子,让脖颈内尚未成熟的蛊虫暴露在林荫之下。一阵风吹过,吹走阳侧层云,一束日光瞬着枝叶缝隙照射||进来,将那条幼虫灼融为汁。
看着面前的尸体,卓画溪生涩地咽喉,其声如青丝般飘渺,“ 我们要如何处置他的…… 身躯?”
世上无人是天生的杀手,更无物生而精通杀戮为何,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周而复始的教导与练习所致。听见卓画溪的话语,本以为卓画溪会直接回避离去的季雪禾嘴角笑意转浅渐深,指间轻卷胸前发梢,“ 姐姐,你可是越发熟练了。”说着,他脚步上前,本合拢的五指顺着展开时指尖现一药瓶,双指娴熟一撒,见得无数薄晶莹碎屑如雪飘落,当真是极美,“ 如此,姐姐可放心?”
看着莹屑灼融着每一寸落下去的地方,直到将何大人噬为一滩脓水后,卓画溪才转身,步履缓慢地走至一侧,抱起倒地晕厥的乌雀,“ 走吧。” 她说的话语听似平静,实则其内心汹涌未宁。
从林子出来的时候,已然正午。烈日当头,卓画溪却身觉寒意四起,后背的酸凉顺着脊梁爬上头,让她只觉眩晕脚轻。
“ 姐姐,你救不了所有人,” 身侧的季雪禾轻声言。
卓画溪深吸一气,闭眼略摇头,希望能驱走缠绕额头的晕沉,“ 走罢。” 
“ 去哪?”
“ 说得需寻画梅等人,” 卓画溪道过一句,深吸一口林外之气,继而转身。
卓画溪此举倒让季雪禾未曾意料到,他轻笑出来,“ 我本以为姐姐定当不愿再踏足此林。” 
卓画溪站住脚步,道:“ 我说过,要寻得他们。” 
听闻卓画溪的话语,季雪禾笑着感叹一句,“ 这番的执着当真是如出一辙得相似。” 
他们顺着林子寻了许久,却丝毫不见画梅,楼舒玄他们的身影,甚至连一丝蛛丝马迹都不曾发现。卓画溪看着诺大无边的密林,如此都未寻到,莫非他们不在此地?卓画溪心中想着画梅他们知晓所要去之地为衢县,他们若安然无恙想必也定在去往衢县的路上。
如此一想,卓画溪转身,道:“走罢。”
“ 姐姐不寻画梅了么?”
“ 画梅知晓我等要去衢县,若她安然无恙自然会寻路而去,若非…… ” 卓画溪说着,语气停顿,声音微乎其微,“ 走罢。且我们也需得于黄昏之前到得衢县,否则夜黑风高露于野,只怕依旧风险重重如昨夜。” 
蝶溪谷内,回来的黄衣女弟子禀告完实情后继而皱眉言:“谷主,如今要如何?”
仰躺在长椅上的璇玑一双修长的腿勾翘着,嘴角笑意如孩童般无暇,“ 看着模样,凌衍峰似乎并不有意长生诀。” 
“ 可他们如今手中握着玄娥。”
“ 这个不急,”璇玑眼神懒散一勾,腰身随着伸展的双臂侧翻,如孩子一般从长椅上跳起,“ 紫烟,我的童养羹可好了?”
紫烟低头道:“ 属下这就去为谷主准备。”

☆、第六十五章        衢县农户(一)


到衢县的时候已天近黄昏。衢县比不得都城的雄伟壮阔,所谓的城墙高筑也不过是一堵墙灰凋零的土墙罢了,只是在抬头时,能看见老旧的匾上刻着“衢县”二字。刚进衢县,迎面扑来的风中卷带地面沙石打在脸颊,隐隐作痛中更带萧瑟之气。
县内路侧不见人烟,只剩被弃置于街角的木轮板车晃动,车轱辘发出“吱——吱——”的声音。衢县内走了久久的卓画溪一行人终未遇见画梅等人的身影。
天色渐黑,头痛似有加剧之意的卓画溪寻思着也需得现寻觅一处落脚之地。顺着狭窄的街走,卓画溪见得经过的屋子若非是残破不齐,缺门少瓦的空楼,便是几乎均为闭门关窗,甚至连纸窗也被钉上厚实的木板。防备如此之严,想来必有人居住于此。
卓画溪一行人在一间屋前停下,她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伸出手,轻敲在门上,“ 咚,咚,咚。” 
等待一番后,门内传来的是孩子稚嫩的声音。“ 谁人?”孩子疑惑地问着,将门推开一道缝隙,一双圆溜的大眼睛看着卓画溪。
“ 二丫,不许开门!” 门未敞开,屋内的女人便匆匆追了出来,先孩子一步紧紧关上大门。
大门虽被关上,卓画溪依旧不放弃地问:“ 我们寻人路过此处,不知可能留宿一夜?”
门内的女人听着卓画溪的声音觉着好像是一女子,她缓缓将木门拉开一道缝隙,眼神警惕地打量着卓画溪一行人,目光顺着卓画溪看向她身旁依偎的乌雀。见她一女子带着如此小的孩子,而身旁的男人看着也格外柔弱难经风雨的模样。然则屋内的女人眼神中并未流露任何怜惜之情,“ 走,你们走!” 她的语气的凶悍如同是守卫自己领地不容侵犯的雄狮,说着她关上了门。
虽心有失望,然卓画溪也未埋怨。转身便要离开时,身后的木门却“吱——”一声打开,站在门处的是一男人,他朝着卓画溪招了招手,“ 快些进来,不然一会儿那些个鬼怪来就不好了。” 
“ 多谢,” 虽不太明确究竟发生何,卓画溪依旧道过谢,扶着季雪禾走了进去,走过门槛时,她道一句,“ 小心脚下。”
男人看着卓画溪扶着季雪禾之小心翼翼,瞧见季雪禾似乎眼神不太好的模样,便走上前,伸手帮着卓画溪一同扶着季雪禾,“ 先进屋再说。” 
院落很小,很简单,高墙之下有的便是一口古井,一张石桌与两把凳。院脚一侧的篱笆小桩内养着两只芦花母鸡。屋内更为清简,虽算不得一贫如洗的家徒四壁,然四方的屋却也只摆放着床凳一类。
四四方方的屋内坐着的还有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与一看来不过二十左右的男子。
“ 姑娘,你们外地来的吧,” 男人客气地招呼着,搬来凳子让卓画溪坐下,“ 翠娘,你把那些个鸡抱进来,不然晚上又要被鬼怪吃没了。” 男人吩咐着脸色冰冷坐于另一侧的女人。顺着看去,卓画溪才看清那便是方才不愿让自己进屋的女子,只见她一手扶墙,一手托着看似怀胎八月的重肚,一步一步走向屋外。
“ 我那婆娘从前性子也不是如此,估计是这些日子给那些个妖魔闹的,加上孕中的娘们想的又比较多,” 男人看了一眼翠娘,叹口气,语气带着歉意地与卓画溪解释,“多有得罪姑娘,还希望姑娘不要放心上。” 
卓画溪摇了摇头,“本就是我们叨扰了,怎来得罪一说。”
“ 姑娘这话听的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姐,怎得来着了?”一旁的老人慈善地看着卓画溪,问话的时候,目光看向了卓画溪一侧的季雪禾,“ 这位可是姑娘的相公?”
“ 娘,这等话你怎能随便乱问,”男人听了老妇人的话,急忙打岔道:“姑娘,你可别往心里去。” 他起身走向一侧,“ 姑娘,你们还未吃东西吧?我们这小地方,也没得好的。” 
男人说话的时候,门外的翠娘怀中抱着两只芦花鸡走了进来,进屋时,她的眼神带着一种极强的犀利敌意射向卓画溪。卓画溪直视翠娘,眼神中带着审视与打量。
“ 姑娘,公子,我们这小地方也没什么好的可以招待你们,”男人说着手中端着两碗饭走了过来,转身时见到翠娘目中掺敌地看着卓画溪时,急忙开口道:“翠娘,你不如先去哄着二丫。” 
见翠娘进了屋子,男人这才走至门前关上被厚实木板钉的严实的门。然这并不算完,他继而拿出一把看着沉重的铜锁紧紧锁上了大门。
“ 姑娘,真是过意不去。我这婆娘的脾性实在是…… 唉…… ” 男人再次叹口气,道:“ 先前城内医大夫在的时候还好,然不想医大夫前几日被那些个妖魔叼了去。”说着,男人肩头垂下,脸色被一抹惆怅取代,“ 不说了。姑娘,你们几人今夜就安心歇息。这晚上虽然路上多的是鬼怪,可屋内还是周全的。”说着,男人看了看季雪禾的双目,“ 说来后山有些草药我认得,应当对公子的眼有益,等到明日晨时,我去给你弄些来。” 
“ 这怎使得,” 见到男人如此好心,卓画溪心中不胜感激之情。
“ 相逢就是有缘,我徐老三是个粗人,也不懂什么文人酸词那些,我知道的就是能帮则帮。”徐老三说话的时候,一侧的年轻男子目光一直盯着卓画溪。留意到男子的目光,卓画溪瞥眼看去时,那人脸色忽做羞涩地低下了头。
“ 这是老四,” 徐老三看向那男子,解释道。
喂得乌雀吃好后,一旁跑来的二丫笑着拉了拉乌雀的衣袖,抬头看着徐老三,“ 爹,我能和他玩吗?”
徐老三点头道:“ 好,屋内玩着莫要出去。” 
“ 嗯,” 二丫点头,一把拉起乌雀的袖子。“ 走,我带你去看我家的鸡。” 
比起二丫的活泼,乌雀似更显内敛地靠了靠卓画溪身侧。卓画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乌雀转过身,见到卓画溪眼神中的鼓励之彩时才咧开了嘴,跟着二丫跑至两只芦花鸡所在的角落。
夜色一点点将黑幕染深,乌雀,二丫与老妇人一通睡于唯一的榻上,其余人皆躺于地铺之上。徐老三与徐老四相靠于最外侧,继而睡着的是翠娘。卓画溪则躺身于翠娘身边,侧身睁眼,便能看见身侧的翠娘仰面平躺,脖颈却歪扭,一双睁得滚圆的乌眸在漆黑的夜里尤为醒目地盯着卓画溪。翠娘如同凝视一般的紧盯让卓画溪心生怪异而难安,她侧过身,背向翠娘。而在她侧身之时,眼前出现的是季雪禾那张精致的容颜,他自然上翘的嘴角带着一抹只属于月色的温柔;青眉如黛,更染缱绻;长眸翘睫,撒下一层扇形阴影。似乎只是看着这张刻画了岁月静好的脸,心伤便能得以平复治愈。说来,卓画溪似从未如此距离之近地打量过他,兴许只是在初次相遇时曾感叹过世间竟真有人能生的如此之美。
看着看着,头痛之意化作眼皮之上的沉重之感,卓画溪觉甚为疲劳,双目眨动时也略显黏着难分。朦朦胧胧中,隐约能看见梦境中对面的那人似缓缓睁开双目,带过一抹灰蓝色的晕染。
屋外,猛兽踏着月之辉纷纷走出巢穴。三三两两的蛊尸走在衢县的路上,跳进空荡敞开的屋子,一番搜寻未能发现任何可猎之物,领头的蛊尸似有不甘地大吼一声。他正欲攀爬上一侧屋檐时,其尖耳听见城门外传来一阵活物跑动的声响。此声响听着比不得双腿走路得顺利,更不如四蹄奔跑得迅速,而是略带跛脚得迟缓。猎物的味道让他开始兴奋,仰天长吼一声后,追了出去。
不知为何,兴许是因前几日的疲劳已让身体接近虚脱,加之似感风寒更显嗜睡。这一夜卓画溪睡的很沉。沉到她做了一场奇怪的梦,梦中的自己似在一洞穴风口处被藤蔓缠绕而不可动弹,只能感受到阵阵阴风从洞口吹进,吹得脖颈后被一阵寒战。
梦中阴风作祟,卓画溪身子一抖,将自己从梦境中惊醒。迷迷糊糊醒来时看着面前的人腹部高高隆起,朦朦胧胧中她依旧感受到疲倦,晕晕沉沉地正要再次闭合双目之时,脖根处一丝略带凉意的感觉流遍全身,扫去一切困意。那种感觉比起阴风阵阵更带着一缕淡淡的温暖,规律而轻飘,如同是呼吸打在自己身上一般。沉稳的呼吸明明为人活着的证明,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竟也多了一丝让卓画溪面觉一红的尴尬。她略显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缓缓爬了起来,看着一侧的季雪禾似也未醒,他一双秀眉紧锁难开,皓齿咬紧唇角一侧,甚至能看见星点的血迹,其模样看着如同被困在无止尽的梦魇之中难以自拔。
不知他究竟梦了什么,卓画溪伸出手,欲轻抚上他的一双眉。指尖还未落下,梦中的季雪禾忽然感受到异样,他的手却先一步擒住卓画溪的手,虽为片刻,卓画溪却也在他的容颜上瞧见了一种极高的警惕与极强的杀意。只是在眨眼分毫时,季雪禾嘴角勾起,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温顺带着男子少有的宁静,“ 姐姐这是想要摸我?”


☆、第六十六章   衢县农户(二)

日当空中时,徐老四才推开了门,让屋外的骄阳正好顺着敞开的屋门照射||进来。将鸡赶出去的翠娘虽身怀六甲,却依旧走向米缸,动作吃力然也算得娴熟地生火准备朝食。
用了朝食,徐老三起身道:“ 姑娘,可能麻烦你今个儿帮我照看下老母,我和老四去后山给公子寻一点治眼睛的良药。虽我一人也可去,只不过这后山多的是豺狼虎豹,心里毕竟有些悬乎着。”
“ 怎能如此劳烦你,” 卓画溪一听竟然要如此麻烦徐老三,急忙起身道:“ 你无需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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