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笨蛋!(倔妃当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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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是笨蛋!(倔妃当家之一)-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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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她无法确定欧阳延彻心里是怎么想的,是否愿意与她一同回去贺寿,犹豫再三后,她决定主动去见他,问清楚他的意思,这样最直接干脆。

  她带着巧莲与另一名丫鬟一同离开房间,往欧阳延彻居住的院落走去。

  这一日天气不是很好,浊灰色的暗云层层堆叠,像是快压了下来,云层内闷雷频响、电光闪烁不曾间断,随时都有可能下起滂沱大雨。

  路才走了一半,伍冬鸳恰巧就见到欧阳延彻同样出现在穿廊,后头跟着曹渊,两人往马厩的方向走去,似要出门,她赶紧加快脚步,免得错失机会。

  “王爷,请等等!”

  欧阳延彻在穿廊中央停下脚步,瞧着伍冬鸳从后头快速靠近,眉心微蹙,一直困扰着他的矛盾心绪此时再度浮起,纷扰难平。

  她一来到他面前,他就发现她消瘦了不少,面容也明显憔悴,不复过往的精神活泼,原本的青春娇艳竟已不知所踪,就像盛开的美丽花朵,被养花人忽略,转眼间就有了萎靡迹象。

  伍冬鸳微喘几口气,才开口说道:“我有件事想和您谈谈。”

  “我正要出门,有事改日再谈。”一想到她的憔悴落寞与他有关,一直被他刻意压抑的愧疚感也跟着强烈了起来,可他不想面对,只想早些离开。

  “这件事不会耽误您太久的。”伍冬鸳不死心,因为她不知他的改日会是多久以后,能今日解决她就不想再拖下去,免得夜长梦多。

  看来伍冬鸳是打定主意要耽搁他出门了,欧阳延彻抿了抿唇,勉为其难的留下。

  “你说吧。”

  “再过半个月就是我爹的五十大寿,贺礼我已经准备妥当,您……会与我一同回去贺寿吗?”伍冬鸳有些紧张的询问。

  她怕听到他说不,怕他就算在外头也不留给她半点颜面。

  在王府内如何被冷落她都可以忍,但至少让她在家人面前还能抬得起头吧,她不希望他们察觉到她在王府的处境,不想他们为她担心。

  伍士全五十大寿一事曹渊已在一个多月前向欧阳延彻提过,也有说到伍冬鸳正在准备贺礼,因此欧阳延彻就没再过问,任由她自己作主。

  但与她一同回去贺寿对他来说却是强人所难,他对这桩婚姻有所不满,与她的关系僵冷疏离,在这种情况下,要他配合她在其他人面前演戏,他做不到,也不想去做。

  欧阳延彻没有犹豫太久,冷冷地回:“想回去,你就一个人回去,别替我找麻烦。”

  “回去向我爹贺寿是种麻烦?”伍冬鸳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没想到他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他不是别人,是你的岳父!”

  他对她无情就算了,但她爹好歹也是长辈,就算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也不该连半点尊重都不给!

  “岳父又如何?若非他宠坏了你,情况也不会发展至此,说到底,你爹也是祸首之一。”欧阳延彻讥讽的冷哼一声。

  “我爹如何宠坏我了?他又犯了什么错,竟被你说成是祸首之一?”她顿时由怨转怒,无法接受欧阳延彻诋毁她敬爱的爹爹。

  “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你接连的与我巧遇分明都是算计好的,就为了让我对你有印象,想成为我的妻子,你简直用尽心机。而你爹为帮你达成心愿,无所不用其极,仗着他在朝中的地位,强求这桩婚事,这不是宠坏是什么?会造成现在的结果,他当然是祸首之一!”

  若没有她爹的多事,她能不能成为谨王妃还是个未知数,对他来说,他们父女俩都一样,狼狈为奸,没什么好值得尊敬的。

  伍冬鸳怔愣住,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看她的。

  难道她一入门他就刻意冷落她,全是因为他误以为她是心机深沉的女子,千方百计只想嫁给他?

  “你没想到会被我揭穿把戏,所以答不上话了?那就别再妨碍我出门!”欧阳延彻不想再与她耗下去,转身又往马厩的方向行走,曹渊也紧跟而上。

  轰隆隆--

  近在咫尺的响雷声震撼云霄,仿佛反映着伍冬鸳此刻的心境,她震惊又错愕,脑袋瞬间空白一片,只能眼睁睁看着欧阳延彻快速离去,一时无法反应。

  而后她想起了这阵子自己是如何的释出善意、委曲求全,却得不到他一丝回应,原来其中竟有如此大的误会,她一回神,无论如何都想将误会解释清楚!

  “王爷!等等我,王爷!”

  伍冬鸳突然不顾形象的往前冲,让跟在后头的巧莲及丫鬟都吓了一大跳,赶紧迈开步伐追上去。“小姐!”

  伍冬鸳一路追到马厩前的小空地,此时马童已经牵出两匹马,上好马鞍,欧阳延彻站在纯黑的马匹旁准备上马,毫不理会伍冬鸳的叫唤。

  她急急冲到他身旁,抓住他的衣袖,激动不已。“王爷!听我解释,事情全然不是您所想的那样,这其中大有误会!”

  “你发什么疯?”欧阳延彻诧异的瞪着她,没料到她竟会如此失态。

  “够了!别像个疯子般缠着我不放!”

  欧阳延彻猛力甩开她的手,令她踉跄退了几步,他旋即翻身上马,拉起缰绳,轻踢马腹想尽快离去,没想到马儿却像受到了极大的剌激,开始激烈乱动。

  这是怎么回事?这匹马儿平日温驯听话,不曾失控过,今日究竟怎么了?欧阳延彻努力拉紧缰绳,试图控制住马匹。

  “王爷,小心!”曹渊心惊的看着,想上前帮忙却又不知该如何靠近,只能在一旁不住心急。

  “该死!快停下!”欧阳延彻越是努力控制,马儿越是乱动得厉害。

  就在此时,马儿突然转了个方向,朝伍冬鸳狂躁逼近,高高扬起前蹄,长嘶了一声,在她还在错愕时,马蹄一落,直朝她身上凶猛踩下。

  “啊--”

  “小姐--”紧追而来的巧莲惊恐高呼。

  在惊叫声中,伍冬鸳被马儿狠狠踢倒在地,啪的一声,胸口一阵剧痛袭来,痛得她几乎要晕厥过去,完全喘不过气。

  这意外来得太突然,众人全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伍冬鸳被马儿狠踩了下,然后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小姐!”巧莲不顾危险的冲到伍冬鸳身旁,想扶她起身,又不知她伤到哪儿,随意妄动会不会让她伤势更加严重?

  欧阳延彻冒险从马背上跳下,要马童赶紧想办法把躁动的马儿拉走,他急急冲到伍冬鸳身旁,蹲下身来,神色异常凝重,担心着她的伤势。

  “伍冬鸳,你还好吗?伍冬鸳!”

  伍冬鸳虚弱的躺在地上,无力起身,五脏六腑像是全碎了,痛不欲生,胸中一口气窒闷着,猛然一吐,竟吐出满口鲜血,腥味弥漫,头晕目眩。

  “唔--”

  “小姐!小姐--”巧莲惊恐的连声高喊,已经红了眼眶,多么害怕伍冬鸳就此香消玉须。

  欧阳延彻双眉紧蹙,一边打横抱起伍冬鸳,一边向曹渊焦急的喊道:“快!快去传太医--”

  “是!”曹渊马上转身离去。

  欧阳延彻抱着伍冬鸳往她的院落走去,脚步急促,巧莲与丫鬟也紧跟在后,担心不已。

  “伍冬鸳,你一定要撑下去,等太医过来救你!”欧阳延彻瞧着她迅速刷白的脸色,心也跟着慌乱起来。

  她的身子逐渐失温,越来越无力,脏腑内剧痛不绝,意识也逐渐涣散,想抓都抓不回来。

  她就要死了吗?在她芳华正盛的时候?

  罢了,反正他对她的误会已深,连听她解释都不愿意,或许听了,他也只会说她在狡辩、作戏,拒绝相信。

  既然如此,提早离开人世,似乎也没什么好不舍的,反正……也没什么好让她留恋的了……

  他抱着她回到院落,进到房里,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时时关注着她越来越微弱的气息,巧莲红着眼眶拿来沾湿的布巾交给欧阳延彻,他神色凝重地帮她拭去嘴角的血迹,一心盼求太医能够快点出现。

  他感觉得到她的生命正快速消逝,想挡都挡不了,他厌恶这种无力挽回的挫败感,多么希望刚才的意外不要发生。

  “王爷……”伍冬鸳半合着眼,虚弱地说。

  “现在先别说话,尽量保留元气好等太医过来!”他焦急的阻止。

  “现在不说,我怕……等会儿就没机会了……”

  “别说这种丧气话!只要你还不想死,就肯定能活下来!”

  伍冬鸳苦苦一笑,她知道自己的伤势很重,恐怕回天乏术了,所以无论如何都想把握这最后的机会。“无论您信不信……我都要说……之前的巧遇……真的是偶然……并非我……算计得来的……”

  欧阳延彻错愕一顿,心也跟着一缩,难道自己……真的误会她了?

  “但这桩婚姻……或许……真的是我强求来的吧……”她喘了喘,再接续着说:“您知道……城东有一座香火鼎盛的……宁姑娘庙吗?”

  “别说话,我拜托你别勉强自己……”欧阳延彻的眉头越蹙越紧,内心的焦虑也越来越深。

  “听说……宁姑娘很灵验,所以我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去……上香祈福,也曾向宁姑娘求过……希望能有机会与您……共结连理……”

  她执意要说,他阻止不了,只能由着她,可心中有块大石越发沉重,很不好受。

  “结果有一日……宁姑娘显灵了,我以为她是来……实现我的心愿,没想到她却是来告诫我……强摘的瓜不甜,别强求这段……缘分……”伍冬鸳再度苦笑,这会儿多了些自嘲的意味。

  “我不信,认为我只要付出真心……就算一开始您对我……并无情意,也会被我感动,结果……果然吃足了苦头……原来强摘的瓜……如此苦涩……”

  世人就是如此,忠言总是逆耳,人们总得自己亲自跌过、撞过,摔得头破血流,受到教训了才会真正醒悟,在这之前,别人如何劝都劝不来……她在亲自经历过这一切后,才深刻明白宁姑娘的苦口婆心,但现在醒悟似乎太迟了,因为她付出的代价,竟是自己尚在青春年华的性命。

  “我受到教训了……若能重来一次……我绝不会再不听劝了……”

  只可惜没有重来一次这回事,她只能带着遗憾离去,盼望自己下辈子别再执迷不悟,别再犯傻,别再去强求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情感。

  欧阳延彻听着她述说自己的悔悟,心头似乎又多了阵阵痛意,忍不住开始回想起这段日子他是如何对待她的,竟将她逼到这步田地。

  她只是一心想求得所爱罢了,只不过用了他最反感的方式,才会导致他从新婚之初就刻意冷落她、打击她,让她尝遍苦头。

  他高傲的心不容被冒犯、被逼迫,就算这段日子以来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做得有些过分了,他也不打算低头,所以每回见到她时,心头滋味总是复杂又纠结,最后干脆眼不见为净。

  正因为如此,他任由两人的关系越来越糟糕,直到演变成现在的局面。

  如果他能试着不那么高傲、不那么意气用事,情况是否会完全不同?

  又如果……他真的误会她了,她并非他所认为的心机女子,那么这段日子以来他对她的冷漠、排斥,不就……错得离谱?

  “王爷……抱歉,这段日子……拖累您了……”伍冬鸳用剩余的力气漾起一抹笑。

  “我走后……愿您……能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姑娘,与她……共结连理……百年……好……合……”

  这是她能给予的最后祝福了,从此之后,他们俩再无瓜葛,他是好是坏,都与她无关。

  眼见伍冬鸳即将合上双眼,吐出最后一口长气,欧阳延彻震惊的睁大眼,激动喊道:“不行!冬--”

  她的意识快速抽离身子,五感迅速消失,不管他后头说了什么她都听不到了,难以忍受的剧痛也跟着消散无踪,有种终于解脱的轻松感。

  就这样吧……都结束了……

  浑浑噩噩、恍恍惚惚,她沉入好深好深的黑暗中,不知何时才会结束这似乎永无止境的坠落。

  像是有一辈子那么长,也像是只眨了下眼,她突然觉得轻飘飘的身子沉重了起来,不舒服的酸软感也跟着浮现,令她越来越不好受。

  “呃……”

  伍冬鸳从沉睡中瞬间苏醒,拚命大口喘气,微冒冷汗,像是刚从一场漫长的恶梦中脱身,心惊胆跳,迟迟无法平静下来。

  她瞧着熟悉的床顶、雅致的闺房摆设,感到困惑不解。这间房是她未出嫁前的闺房,她怎么会在这儿?

  她明明已经嫁人了,还有……她不是身受重伤,早咽下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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