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莹一呆,那个裴如意心理、行为上异于常人而且呈现病态,明显就是个变态的混蛋嘛。
那么漂亮傲慢的美人儿给那个变态作妻子!?她简直不寒而栗。
“平家是不会同意的!”汪氏不假思索地说道“这还不是两宫斗法嘛!”
张雪莹抚额,真是太复杂了,听得头痛。
“启禀夫人、少夫人、姑奶奶,门外有个小伙子求见姑奶奶,说是朱雀街俞家的。”李氏在外面说道。
“朱雀街俞家?”汪氏向张雪莹投去疑惑的眼神,她想不起来是哪家。
张雪莹却眼睛一亮“快请!”,又对梅氏二人解释道“是帝师俞白家的。”
心中却暗想着,莫非是求医?如果是那样就太好了,高兴进国子监的事可算有着落了。
一见到那个青衣小厮,张雪莹便知道自己果然没有猜错。
“奴才俞理,见过张夫人、少夫人,高少夫人!”小厮毕恭毕敬的问了安。
“请起俞理,你找我有事吗?”张雪莹问道。
“一是谢过高少夫人在船上对家主的救命之恩,二嘛,还要劳烦高少夫人再去给家主人看看,先生又不大好了。”俞理有些着急的说。
“好,救命如救火,我这就随你去。”张雪莹立刻站了起来。
“谢高少夫人,高少夫人请。”俞理大喜。
来到俞府,俞白正躺在床上哼哼叽叽的,见她眼睛一亮,一个太医正带着疑惑与不屑打量着她。
她向俞老点头示意,眼风轻轻扫了那个太医一眼。
二话不说,便开始诊脉“俞老最近是不是太劳心劳力了一点,这样对你的身体可无益。”她一边说,一边打开自己的药箱。
“俞理你把老先生的上衣脱掉。”她对一旁的俞理说道,拿出银针。
“大胆妇人,居然敢叫帝师袒胸?”一旁的太医发出一声惊呼。
张雪莹理也没理他,催促着俞理“快点,不脱掉怎么扎针。”
俞白稍稍点了一下头,俞理急忙上前脱掉了他的上衣。
张雪莹用手在俞老身上摸着找穴,引来太医一阵惊喘,伸出颤抖不已的手,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一张老脸胀得通红。
张雪莹摸到第五胸椎棘不六开的夹脊穴与内关,将针剌了进去。太医再也忍不住了,大喝一声“大胆妇人,住手。”
“将他哄出去,不要让他干扰我!”张雪莹忍不住了,低喝一声。
“王太医请随我到外面坐,喝杯茶。”俞理客气地说。
“不行,我奉圣命来给俞老治病,哪也不去。”
“那就请住嘴,不要干扰我。”张雪莹冷声道,将撅阴穴与膻中也扎上。
然后将找到背部脊柱椎体,深剌了进去,并用提插捻转的手法慢慢转动银针,一边对俞白说“有酸麻感到达前胸,便哼一声。”
一会儿俞白轻轻哼了一声,张雪莹停住了手。慢慢刮针柄,大约两分钟后,又向内关、间使等穴施了针,再以“气至病所”的手法激发针感向上传导。
太医的恼怒成了震惊,看她如行云流水一般的手法,神情开始专注起来。
张雪莹收了针,拿出自己制的艾条点燃,将燃着的艾条置于灸器内,使艾条与穴位的距离约三到五厘米,任其慢慢燃烧,尽量保持火力和缓,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俞白扎针的皮肤出现了红晕,她收了手。用手按着那些位置,问道“可有酸胀感?”
俞白点点头,舒服的吁了一口气。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建议您最好每天进行一次针灸。”张雪莹开始收拾东西。
“太医院没有会银针术的人,有,也没有你这么精妙的。”俞白没说话,一旁的太医急急说道,眼神渴求的看着张雪莹的银针。
“高少夫人,我这把老骨头要劳烦你才行了。”俞白开了口,却带着一丝自信的笃定。
张雪莹蹙起秀眉,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抱歉得很,家中有事,最近我没空。”
“你……”太医伸出右手指着她,又开始抖啊抖的。
“如果少夫人有难处,请尽管与老夫明讲,老夫一定竭力相帮。”俞白开了口,很是诚恳,那丝优越感与自信,不见了。
张雪莹笑盈盈地看向他“小叔子想进国子监读书,最近正在四处托人情、找关系呢!他的事没解决之前,我没时间也没心情,替别人治病。”好吧,她知道自己这样很无赖,不过,孔圣人都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嘛,所以……!
俞白看着她清澈的眼睛,长长吐出一口气来“此事老夫正好可以帮得上忙,明天就会有人将入院通知送到张府。少夫人,这样你有心情与时间了吗?”
“谢谢俞老,您真是个好人,您放心,你会长命百岁的。”张雪莹行了一礼,向外面走去“明天来接我吧!”
“这,这个小妇人,太大胆,太张狂了。”张口结舌的太医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脸的惊惧之色,现在的女子居然是这个样子的吗?L
☆、第二百四十章失踪
“你上次不是说我如果再犯病晕倒,大罗神仙也难救吗?在来京城的船上,便是她救了我一命。靠的是她手中银针与那个你不断叫好的方子。”俞白轻声说道。
“原来是她开的方子,妙极、妙极。明天我还来,来见识见识她精妙绝伦的银针术。您休息,我先走了。”太医乐呵呵的行了礼,走了。
“唉,真是舒服到了极点,俞理,扶我去院子里走走。”俞白伸了个懒腰,坐起来。
“哎呀,我忘记送高少夫人了。”一直怔在旁边的俞理突然拍了拍脑门。
“不管她,居然敢要挟我,让她自己走回去。”俞白大笑道。
张雪莹这几天来第一次感到高兴与轻松,快乐地向张家走去。朱雀街离幸福胡同较远,好在路她比较熟悉,她拐进一条小巷子,这要能快点到家。
突然,她感到面前一黑,紧接着后颈一痛。人随即摔倒在了地上。
几双大脚出现在她面前“带走!”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说道。
两个大汉抬起她,走进巷子里面一座宅院。
“喜妈妈来看看,我今天抓到一个新鲜货色,水灵灵的。”精瘦汉子坐在布置华丽却俗气的厅里,对一个穿戴艳丽的中年女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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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扭着腰走上前仔细端详了一下昏迷中的张雪莹,直起身,满意地笑了“二百两!”
“这么好的货色,五百两。”精瘦汉子还价。
“三百两。一口价。”女子一甩帕子,态度坚决。
“好,三百两就三百两,谁叫咱们是老熟人呢,便宜你了。”汉子站起来,轻佻的摸了一把喜妈妈的肥臀。
“作死呢!”喜妈妈娇嗔道,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递到汉子面前。
中年汉子刚伸出手,喜妈妈又突然收了回去“不会是惹不起的人吧?衣服料子不错,头上还戴着节钗。”
“放心吧,京城不能惹的人老子心中都有数。分明是逃难到京城来的。没准住在亲戚家。亲戚给的衣服。”汉子毫不在意的说道,抓过喜妈妈手中的银票,向外面走去。
“拖到柴房里,先饿她一天。叫啊哭的也不要理她。明天老娘再慢慢调教她。”喜妈妈对身边两个粗壮汉子说道。
“是。喜妈妈。”两人上前拉起张雪莹向后院走去。
日头慢慢偏西了,一开始坐着等的梅氏坐不住了“叫张富到俞家问问,雪莹怎么还没回来呢!”她对张妈妈说道。
“是。夫人。”张妈妈向外院走去。
“不好了,夫人,俞家的人说三小姐早在两个时辰前便回来了。”过了一会儿,张富满头大汗地跑到正厅门口,大声说道。
“啊!”平氏身子一晃,脸都白了。
梅氏也好不到哪去,汪氏感到一阵晕眩,急忙扶住桌子“快,快带人去找,再去给表少爷说一声,叫他抽些人帮着找。”
平氏突然想起来了“到青龙街粱府,找高少爷,说她堂嫂不见了。”
“是,夫人。”张富急忙又跑了出去。
“这孩子?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梅氏抚着胸,惊疑不已。
“叫她走哪带着喜鹊,她就是不听。”平氏也抱怨道。
几个人呆愣愣的坐在大厅里,眼睛盯着门口,希望那个人突然笑眯眯地出现,可是直到月上中天,也没见到影子。
“聪儿,扶你媳妇回去休息,她身子重。我在这等着!”梅氏张口又苦涩的嘴,对张雪聪说道。
张雪聪想了一下,对汪氏说道“听娘的,你在这也没用,家里不能再出乱子了。”
汪氏站起来,向梅氏与平氏行了礼,静静向自己院子走去。
高俊满脸焦急的跑进来“怎么样张大哥,你的人有消息吗?”
张雪聪面色沉郁地摇了摇头“没有。”
“我外公的人都找出城了,怕是遇到人牙子抓了去。”高俊说着,端起桌上的冷茶一口气喝了下去。
“梅家派出去的人有没有消息?”梅氏问自己儿子。
“到现在表哥还没传来任何消息。”
“唉,我的莹儿。”梅氏叹息一声,捂着脸无声的哭泣起来。
平氏与高盈兄妹也跟着落泪。
“俞老是怎么说的?”高俊突然问道。
“俞老说忘记送她,估计她是步行回家。”张雪聪轻声道,心中有些气愤,如果不是他让小妹独自回家,怎么会惹出这种事?
高俊想了一下“朱雀街是权贵者的居住地,治安应该不差,我外公的人也向附近几家打听过,均称没有见到一个美貌小夫人独自经过。所以我想,堂嫂一定是想抄近路回家,那样的话,便是出了俞家向左转,是平安巷,那条巷子鱼龙混杂,可能就是在哪里出的事。”
他站起来“我到平安巷去,挨家挨户地搜。”
“我与你一起去。”张雪聪觉得他分析得很有道理。
两人急匆匆地向外面走去。
在路上遇到了行色匆忙的梅冷正,张雪聪对他说了高俊的想法。
梅冷正赞赏地看了高俊一眼“高少爷分析得很对,我与你们一起去,先将平安巷周围围起来,再挨家挨户的搜。”
“外面怎么那么吵?”平府里,平果儿一边卸着首饰,一边问道。
“正要向小姐禀告此事,听说是高家少夫人失踪了,张家、梅家与东厂的人正在找呢!”墨菊回道。
“失踪了,怎么会?”平果儿停住手,惊讶地转过身来。
“是到俞家替俞老治心绞痛,回去的路上失了踪。”
“咦,你说东厂的人也在找?”平果儿问道。
“东厂厂公粱雄的外孙子是高家的堂少爷。”墨菊回道,这是她这几天刚搜到的新消息。
“原来是这样?她可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啊!锦衣卫与东厂都有她的一亩三分地?!很好!墨菊,我平家可不能坐视不管,马上派人协助他们找人。”平果儿果断地说道。
“是,小姐。”墨菊领命退了出去。
朱雀街的宁静不复存在,不少人被吵得睡不着,想发火。但一听是锦衣卫与东厂在找人,又听说平家也在找,便彻底熄了火,这三家,他们再位高权重也惹不起。
是哪个大人物?这是他们共同的疑惑。
不少人已悄悄派出家人外出打探。
“我说,大孙子,这动静闹得太大了。如果有心人去告诉皇上,你外公我可吃不了兜着走了。”一头银丝的粱雄咧着嘴对高俊轻声说道,有些为难。
“怕什么?还有平家跟锦衣卫呢!堂嫂与锦衣卫左指挥使的女儿也是闺友。”高俊满不在乎的说道。
“唉,依你吧,我回去睡觉了,找个小节妇比找个公主动静还大。”粱雄打了个哈欠,满脸不以为然。
“你走可以,把人留下便是了。”高俊理所当然的说道,这几天跟这个老头相处得极好。老头对他娘俩是言听计从,没办法啊,人家是个无根的人,养老送终只有靠他们娘俩了。
“哎,留下,全留下,听孙少爷的话。”粱雄大手一挥,高喝一声,自己骑上马向青龙街跑去。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高俊不耐烦了,大喝一声“知情不报者,按同谋罪论处!”这是他从电视上学来的话,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现场立刻寂静无声,张雪聪、梅冷正、平家的人都看着他:真狠,比活阎王粱雄都狠哪。
“以后会是个小阎王!”梅冷正轻声对张雪聪说道。
高俊见众人的反应有些尴尬,却不得不继续绷着脸“若有知情来报者,赏银两百两。”小妹,这样是不是太便宜了些?可是,好像也不少了吧!
一座挂着红灯笼的院落里,喜妈妈正满脸焦急转着圈,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喜妈妈,打听清楚了,外面东厂、锦衣卫、平家正在找一个年轻美貌的小夫人。”一个粗壮汉子跑进来说道,满脸油汗。
“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