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同人)[倚天同人]曲中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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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同人)[倚天同人]曲中仁-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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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到花园东侧一间女子闺房,张珎一见房内布置,“啊”的惊叫出声,道:“这……这都是宫中禁物啊!”房中器物入目所见,玉梳铜镜瓷筒竹笔,无不是新朝初立时的御制用具,内间衣架横着的女子衣服,花色却是尚衣监上年新贡的云锦。张珎喃喃的道:“难道皇祖父在这金屋藏娇?”张崇寿道:“你再仔细看看。”
房中陈设极为简单,临窗的妆台上摆着黑漆嵌镙钿瓜蝶百蝠妆奁,牙床帐幔低垂,床下放着一双男子的黑缎靴,四壁墙上并无字画挂轴,当阳处的书案上展开一张微黄的素绢。张珎近前一看,绢上绘着一个白衣中年书生,约莫五六十岁年纪,相貌俊美,正自凝目微笑。张珎认得,画中人是本朝开国左相杨逍,白乌三年授太师,白乌十三年驾鹤,死后追封瀚海王,谥忠武,配享太庙,宫中留有左相绘影。左相仙游之时,张珎之父才刚出世,传言先帝伤痛已极,辍朝九日,素服致祭,并废中书令,撤三公,终此一朝,无相无师,以哀左相。
张珎见素绢上写着“念慈”二字,正是先帝笔迹,道:“念慈是想念左相慈颜的意思么?早听闻皇祖父极为倚重这位左相,今日一见,果然不虚。”张崇寿道:“念慈是先帝的闺名。”张珎几疑自己听错了,道:“你说什么?”张崇寿绕过衣架,捧出一个朱漆描金龙凤呈祥衣箱,揭开箱盖,内里盛放着一套新嫁娘的凤冠霞帔绣鞋,张崇寿小心翼翼地捧出衣履,双手小指勾住内壁左右的圆环,将上面的一层提了起来,只见下层一轴轴的书画卷轴,已经微微发黄。张崇寿取了其中一轴展开,递给张珎。张珎一看,登时吓得呆了,画中人凤冠霞帔,巧笑倩兮,下巴尖尖,眉弯鼻挺,虽是少女形貌,却和白乌帝长得一模一样。张珎接连打开几轴,均是白乌帝女装的样子,或颦或笑,娇媚动人。张珎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崇寿将画轴重新卷好,依原样放回衣箱,道:“时至今日,你我身世秘辛,也该说与你分晓。陛下是小明王之后,本姓韩,我爹是左相的亲生儿子,先帝是我祖母。”张珎大为震惊,道:“你胡说什么!就算你是寿王世子,这番话传了出去,也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张崇寿道:“抄家灭族?岂不是将陛下也牵连进来么?认真算起来,你该是我表侄孙呢!”张珎乍闻这等荒诞不经之事,只惊得说不出话来。
张崇寿不再理会张珎,独自坐在书案前,手抚素绢,两行清泪,垂下双颊,呆了半晌,道:“先帝……祖母降世之时,曾祖母感念天地,赐名讳‘念慈’,后过继于人,被当作男孩子抚养,承袭前人名号,改名讳‘无忌’。”张崇寿伸袖拭了拭眼泪,道:“我祖父杨公,致力振兴圣教、光复河山,是一位心怀天下的大丈夫,祖母在昆仑山曾受祖父救命之恩,终至倾心托付,辅助他成就不世功业。后来令曾祖,也就是我姑丈被害,祖父不忍见各方为争帝位,重归于乱,狠心舍下儿女私情,委屈祖母出面主持大局。”张珎颤声道:“你是说……这皇位……是了,皇祖父说,这天下原属于你们。”
张崇寿摇头道:“陛下听错了。祖母有言,臣之一脉,该当回归草莽,陛下日后是否复归韩姓,都随你心意。”张珎心下一片茫然,道:“先帝亲恩深重,我岂可使他令名有损。”张崇寿微微一笑,道:“如此也不枉先帝一番苦心。陛下曾祖母闺名不悔,是我祖父与另一位姑娘所出,自小与先帝兄妹相称,感情甚笃,长大后许了元帅韩山童之子,也就是后来的小明王韩林儿为妻。小明王殁于朱元璋之手,韩夫人求得先帝抚养幼子,自杀殉夫。先帝登基之后,杀尽朱元璋一脉,为妹报仇。又待韩子长大成年后,引入宫中,与徐妃常妃燕好,延续子裔。”这许多事,都是张崇寿从父亲处听说来,张潜光说起往事之时,泪光莹莹的哀伤情状,曾令张崇寿难过不已。张崇寿长叹一声,低声道:“这江山,我祖母代你们治理七十年,从百废待兴,到如今四海升平,又抚养教导各位成材,可怜她自己的亲生儿子,却远在万里之外,相见难期。”
短短半天之间,大出意料之外的事纷至沓来,犹如霹雳般一个接一个,震得张珎半晌说不出话。呆了良久,张珎一咬牙,道:“先帝若为女子,岂能瞒得过天下,我不相信你的话,你……你要说自己是先帝正统,寿王与先帝有父子之义,我禅位于你,又有何妨,你莫要再胡言乱语,败坏先帝清誉!”张崇寿幽幽的道:“先帝是男是女,陛下到皇陵一探即知,事实俱在,谁也抵赖不了。祖母行事,从无半分娇气,世人只见她温柔美丽,那里知道她内心苦处?”张珎沉默不语,静听张崇寿继续说道:“祖母小时候被玄冥神掌所伤,寒邪侵袭,经脉脏腑大有所损,修习《九阳神功》之时,年岁已长,治愈极难,再不似寻常女子……寻常女子那般。只是天下间,哪一个女子嫁得如意郎君后,不想为心上人生儿育女、相夫教子?祖母冒了大险生下我父亲,数年间元气难复,退居蝶谷静养,让朱元璋趁虚而入,害了你曾祖,致使她终身之憾。”
张崇寿虽然含糊其辞,但张珎却已了然,女子十二三岁花信初潮,便会发身长大,但先帝三焦受损久了,后来所修习的武功又偏阳刚一路,无论再如何尽力补足,也极难受孕生子。张珎回想童年,偶然伏在先帝怀中撤娇,从未感受过半分绵软温柔,宫中更是丝毫关于先帝的流言也无,实在难以想像,张潜光如何由先帝所出,莫不也是瀚海王假借先帝之名,由另外的女子孕育?张珎心中甚是混乱,不自禁的胡思乱想,隐约间听到张崇寿道:“那年北元战况正紧,南边倭寇初犯,戍边之人不识抵挡之法,伤亡了许多兵士,祖母称病,命韩子假冒真龙留在宫中承嗣宗庙,自己则是偷出宫御驾亲征,祖父知悉真相后,匆忙前往接驾,孰知年老体衰,激动之下,竟然就这样走了。祖母伤心欲绝,自我禁足,再不肯轻易出宫半步。”心中一凛,道:“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张崇寿道:“害你爹的人,姓马,原是朱元璋妻侄,她冒名顶替,被人所救,长大后混进宫来,以毒针刺伤令尊,再推他下水。先帝费尽心力,命人四出寻找解□□物,但是令尊已经等不及了。”张珎长吁一口气,道:“原来如此。”张崇寿心思急转,登时明白张珎的意思,怒道:“你怀疑先帝害死你爹!”张珎低声道:“先帝医术通神,如何会救不来一个溺水的孩儿,左相一心求子,难道不是因为热中帝位?”张崇寿气得全身发颤,大声道:“人力有时而穷,祖母若真无所不能,为何祖父会早早丧命,留她独守深宫?祖父一生光明磊落,祖母待你们更无半分亏待,你竟然怀疑他们居心,实在太令我失望!”衣袖一拂,转身就走。
张珎代白乌帝掌朝这许多年,沉稳谨慎,初时震惊过后,心思逐渐明晰,暗想先帝守护天下不易,寿王安守大漠,那也罢了,若敢妖言惑众,动摇国本,须顾不得先帝情分,张崇寿的话无论是真是假,这屋子里的一切,都不能留存于世。当下在衣箱画轴上点起火来,烧得干干净净,再踢动火头,将屋子也点着了,眼见红焰飞舞,热气扑面,张珎下跪拜了三拜,方始离去。
神威五年,寿王张潜光薨。寿王一生征战,向为国之屏藩,如今老病身故,举国哀泣。神威帝下旨厚赐礼葬,天使未及至府,听闻寿王府深夜失火,烧了一天一夜,全家没一人逃得出来,男女老幼,尽数葬身火窟。神威帝得讯,泪如雨下,脱冠遥祭。
大漠烟尘,又将扬起。


☆、番外:穿越篇

这天黄昏,明教群豪过了永登,一早投店歇宿。众首领一行到堂厅用膳,大家装作行脚商贩,喝酒吃肉,随口谈论路上景色。
角落坐着三人,一男二女,都不过二十余岁,衣着华贵,身上佩饰不知用何材质制成,非金非玉,然而举手投足间,便似从未着过衣衫般,周身透着不自在,束手缚脚。这三人举止怪异,明教群豪早已暗暗留心,突然听到他们提起明教的名字,各自使个眼色,竖起耳朵细听。
只听一名女子道:“根据推测,明教的人近日就会路过永登,去往江城子,也不知能不能遇上。安菲你心心念念许久的光明左使就要出现了,有没有感觉近乡情怯呢?”那男子道:“这杨逍将近六十,就算驻颜有术,也是个老头子。况且他刻薄寡恩,冷血无情,有什么好的?哼!”那女子掩嘴格格娇笑,道:“传闻这位杨逍杨先生,虽然年纪稍大,但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若能和他春风一度,那真是牡丹花下死,也不枉我们辛辛苦苦来这里一场。”明教众人闻言,都不禁向着杨逍一笑,意思自然是说:”杨左使好大的名声!“
杨逍冷哼一声,站起身来,整了整衣冠,向那三人走去。那三人见有外人走近,一齐转头,向来人打量。起先说话的女子碰了碰另一名女子的手,压低声道:“哎,安菲,你说这大漠苦寒,美人该当稀少,怎的路边一家小店,都能遇上个帅大叔呢?”安菲望着杨逍,神情讶然,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杨逍在三人桌前站定,拱手道:“在下杨逍。冒昧打扰,敢问三位尊姓大名?”那三人面面相觑,都是惊得呆了。来人气度轩昂,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威严,瞧模样不似冒名顶替的狂徒。以光明左使内力之深厚,适才一番对话,恐怕尽数落入对方耳中,此番是要上来兴师问罪,想到后人对杨逍心胸狭窄、孤高自傲的评价,三人手心中都捏了一把冷汗。
一直没有说话的安菲反而极为镇定,站起身来,向杨逍福了一福,道:“小女子安菲,久仰明教光明左使清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下无虚。”杨逍向另两人望了一眼,道:“不敢当。三位人品俊雅,似非西域人士。杨某正要往中原游历,不如结伴同行,也好互相照应。”安菲正要开口答话,另一名女子紧紧拉着安菲的手,道:“安菲,咱们平日如何想像,都作不得数啊。他——他——”当着杨逍面前,许多话都不便出口,但言下之意,旁人怎不明白?那名男子站起身来,挡在二女跟前,道:“我们离家已久,甚是想念家人,只想早点归去,不便与人同行。杨左使,咱们就此别过。”和那名女子半拉半扯的将安菲带了出门,安菲回头向杨逍望去,杨逍微微一笑,道:“安姑娘,后会有期。”
安菲出了客店门外,便不肯再走,道:“胭脂,你们先回去吧。”胭脂大声道:“不成!这兵荒马乱的,人命如草芥,怎能留你一个人?我们三人到这里,就要三人一起回去!”安菲道:“我要留在这里。”胭脂道:“这是武侠世界啊!不是咱们躲在被窝里的幻想!”安菲道:“我知道所有的剧情,我会保护自己,留在有他的世界,绝不改变历史。”胭脂见安菲主意已定,又急又恼,伸手去推那男子,道:“都怪你!要做什么科学怪人,邀请我们钻进书里,现在安菲不回去了,怎么办?”
那男子取出一包金银,递给安菲,道:“这些你带在身上。”胭脂一看,这二人根本早有预谋,气得直跺脚。那男子又道:“一切小心,祝你心想事成。”安菲低声道:“谢谢你们。”胭脂紧紧搂着安菲,哽咽道:“跟我们回去,好不好?”安菲横下心肠,推开胭脂,道:“你们快走吧!”那男子拖着胭脂,洒泪而别,知道这番分离,再无相会之期,各自伤感。
安菲站在原地,看他们渐行渐远,突感天地悠悠,怆然泪下。哭了一阵,安菲举袖拭了拭眼泪,回头望了一眼明教中人所在的客店,一咬牙,改换男装,雇了辆马车,孤身东行入关。
烦事休叙,如此匆匆两年,明教攻城略地,在淮泗一带闯下了好大的地盘,隐然已成为明教在中原的总坛。
此一日,杨逍到濠州城外办事,天色将黑,已不能再走,忽见不远处一缕炊烟,行到近处,道旁两间茅舍,门前一片菜地,种着些瓜菜,屋后数丛野花,颇具雅致。杨逍心中欢喜,走上前去,朗声说道:“行道之人,相求借宿一晚。”隔了半晌,屋内并无应声,杨逍又说了一遍,仍无人答应。屋顶烟囱中的炊烟却仍不断冒出,屋中定然有人。
杨逍轻轻推开柴扉,屋内有女子惊呼一声,随即匆匆往后院行去。杨逍身形微动,已经拦在那名女子跟前,道:“在下并非歹人,姑娘不必惊慌。”取出一锭银子,道:“天色向晚,在下想在此借宿一晚,明儿一早就离开。”那名女子低垂着头,细声道:“孤男寡女,多有不便。此处离城不远,先生加紧脚步,尚可入城投栈。”
杨逍听她语音熟悉,却又不记得姓名,眼见她始终垂目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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