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特别的感觉可能说不出来,只见了指不定能行。
不管怎样,试试总是好的。
只是新婚期间,还没带她玩呢,又要把人拖进工作里了,他很抱歉。
陈牧吻了吻她的额头:“对不起啊,老婆。”
方琛摇着头,没当回事地笑着:“以后有的是机会,再去呗,从东北到海南,从海南到东南亚,再到南美洲,欧洲,澳大利亚……咱绕一圈地球。”
“好。”陈牧看她累了,拍着她的头,“睡吧。”
说着去按台灯,忽然被她仰起身压住了手臂。
陈牧看着她,一时不知她要做什么,但随后听到她低声嘀咕了一句,顿时兴奋起来。
那句话很低,低到不贴近耳膜就听不清,但他一个字都没漏。
方琛说:“那个……未完……续上吧。”
陈牧会意一笑,轻轻吻她:“乐意效劳。”
两个身影很快痴缠在一起,不觉搅起一阵缠绵的暧昧。
方琛低低地哼着,承载着他的整个身躯和一波又一波的狂风骤雨,骨头像是被一块块碾碎,意识一点点地从大脑弥散开,渐渐变得空白一片。
陈牧把她推进无边的深渊,又一把拉起抛向云空,随着他不断起伏,体内触电般的气流开始四处窜动,化作她一声声的低吟,响彻在寂静无声的房内。
作者有话要说:我错了,要纯洁,绝不再犯。T﹏T
☆、第71章 意外受阻
第二天一早,陈牧带着方琛和小幺在市局的大门口汇合,然后一起来到法医室,正准备进去查看轩哥遗体时,不曾想会碰到一个不大不小的阻碍。
刑警队现任一队大队长袁木杰拦住了他们,理由是目前案子由他们在办,侦查阶段内,任何无关人等不得擅自出入与案子有关的场所,包括法医办公室和档案科,除非有领导特批。
言下之意,陈牧私自抓人已经违规在先了,不能一再得寸进尺。
袁木伟以前是陈牧的同级同事,虽然关系称不上很铁,但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老熟人了。
“袁队长您看,事情是这样子的,”陈牧和气地说,“我一直跟在这个案子,也和陆副局长打过招呼,他许的,您看……”
“陈组长,”对方的语气则明显带着情绪,开口就把彼此的距离拉得远远的,“我要说这命令是李局长亲自下的,您不会觉得我在施压吧,官大一级压死人,说这个就没意思了,关系再硬,还能上报□□吗?我知道您能力强,精力旺盛,但文物悬案也不少吧,破了吗?”
“袁队长的意思是几十年来全县文物警察就我们队长一个,案子破不了全得算他头上?”小幺看对方盛气凌人,一句话一个钉子,先忍不住了,直接顶了回去,“我们找人也是为了对受伤的队友负责,事情一完,该回哪儿回哪儿,谁也占不了谁的地方,再说我们陈队向来没有升官缘,有什么可说的呢?”
“听你这话,陈队的前途是我一个小队长能决定的?”对方疏远地笑着,还是不肯让步,“我自然也欢迎一切大队外援助,但前提不能知法犯法,坏了规矩。”
“怎么算坏规矩呢?袁队长最好把规则讲清楚了,况且就算我们队长说了怀疑人在八角山,你们会信吗?现在连自己抓到的人都看不了一眼,还指望你们听他的……”
小幺越说越气,陈牧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僵,更不想给陆军添麻烦 ,他拦下小幺,指着方琛对大队长笑道:“我太太之前跟此人有过近距离接触,我只是想让她来看看,人对不对。”
“您太太确定认识他?根据呢?”大队长扫了一眼方琛,满眼的怀疑和警惕,“如果认得,怎么不早说?通缉单上的口罩不是早该摘了?”
“这……”陈牧一时哑言,总不能跟对方说凭感觉吧,而对方之所以拦着,不过是怕他先一步取得什么线索,又擅自行动干涉案子,他如果硬闯,效果必然适得其反,于是缓下脸色笑道,“那我们就先回了,有需要帮忙,可以随时来扰。”
陈牧礼数面面俱到,袁木杰语气也软了下来:“我没有别的意思,个人跟陈队无任何瓜葛和成见,但队里的规矩,你比我清楚。”
陈牧笑了:“多年没干这个了,还真不清楚了呢,以后还是袁队长多提醒吧。”
陆军和跟李建军去北京开会了,陈牧找不到人通融,事情一度陷入了僵局。
又到了市局大门口,陈牧默默地踩着台阶棱沿,望着远处的斜阳,一句话不说。
小幺则靠在门上赌气道:“官僚主义,效率就是被这帮家伙搞下去的。”
方琛走到他身边,小声提醒道:“该去医院了。”
“老王啊。”陈牧这才反应过来,对小幺道,“先回队里吧,跟小罗守着啊。”
小幺摆手:“得咧。”
陈牧而后和方琛打车来到了人民医院,刚进了走廊,一阵尖利的声音随即传出。
“你再要逼我,我让你后悔一辈子,我现在就跳下去你信不信?”
“是阿依莎!”
方琛听出了声音,拉着陈牧快步朝前跑去。
走廊一处的拐角地,阿依莎正站在宽大的窗前,对一个四五十岁戴着白色无沿小圆帽的瘦高个男子吼着,表情从来没有如此严肃过,目光沉静而决绝,充满了一意孤行的死志。
“他前脚刚进手术室,你后脚就来逼我相亲,你无情无义可以,我做不到,还是你嫌我活太长了嘚瑟得慌?”
陈牧认出了男子,那是阿依莎的父亲奈吉,在奈吉的旁边,站着左右为难的说婚人巴希尔。
奈吉是个老实人,某种程度保守到乃至顽固,有着很朴实的愿望,盼着小日子顺顺利利,盼着女儿嫁得安康,生活富足,听说王韶峰没了腿以后,他随即拿着王韶峰给过的彩礼,一分不少地还给了巴希尔,坚持要退婚。
他或许单纯地以为,只要没了这层关系,他家的姑娘就能全身而退了,阿依莎美丽大方,说亲的踏破了门槛,不盼着大富大贵也就算了,怎么能让她嫁给一个残疾人呢?
巴希尔没有接他的茬,说退婚只是形式,得先说服阿依莎才行,不然王韶峰现在躺在医院,一句话说不上,他一个说婚人拿着钱算怎么回事?
奈吉看阿依莎一趟一趟地往医院跑,开始只是委婉地劝,看没有效果,逮到时间就唠叨,找理由让女儿留在家里,但次数一多阿依莎就不乐意了。
用她的话说,现在怎么事能比一个人的生死重要?能比她的未婚夫重要?
于是她依然故我,继续往医院里钻,丝毫不避嫌。
奈吉心一急,就跟着过来了,才发生了这么一出。
除了阿伊莎,还有医院护士的声音:“病人需要安静,请大家配合,不要大声喧哗。”
巴希尔看到陈牧走来,对着他摇了摇头,一言难尽的表情。
方琛来到阿依莎跟前,拉住她的手:“别做傻事。”
阿依莎躺进方琛怀里,呜呜地哭:“姐,他们都欺负老王。”
陈牧则对奈吉说:“大叔,医院不是街道,不好太吵的,您先跟巴希尔大哥回家,回头老王好了,我跟他去看您。”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不能把我闺女往火坑里哄。”
奈吉眯着眼,看了一眼陈牧,转头走了。
巴希尔做了个OK的手势,让陈牧安心待在这儿,然后跟着走了出去。
方琛扶着阿依莎坐在了手术室外的椅子上,等待着王韶峰的手术结束。
陈牧坐在对面,看着阿依莎抽抽哒哒,忽然问道:“真打算跟老王过一辈子吗?”
阿依莎泪光闪闪,坚定地点着头:“当然了。”
陈牧继续问:“无论如何?”
阿依莎还是那副表情:“不就一条腿嘛,我不嫌。”
“你爸爸可能不只是因为老王没了一条腿才反对的,而是担心以后,或许还有比一条腿更严重的事发生,做警察的妻子,要面对有很多预想不到的困难,承担很多预想不到的后果,”陈牧说着也看向了方琛,“会少很多正常的快乐,你还小……”
“哥!我不小了,”阿依莎被陈牧说得有些急了,“从跟他第一天谈恋爱开始,我就知道会是什么样子,但那又怎样?难道做了警察就都不结婚了?不是我也会是别人,那我为什么不行?还有方姐姐,她就比我大两岁。”
“既然什么都明白,就好办了,今天的事就别跟他提了,等他醒了,好好陪着他,”陈牧好像已经想好了善后的办法,“你爸那边,我来说。”
阿依莎什么都没问,对陈牧信得贴服:“我会的。”
傍晚六点十五分,忙活了六七个钟头的医生们从手术内走出。
“手术很成功,再过半小时就可以进去了,等他醒了。”为首的副主任医师欣慰地告诉三人,“假肢适应需要一段时间,多鼓励他加强体能锻炼。
三人千恩万谢,不断重复着几个字:“谢谢,太谢谢了。”
阿依莎心情顿时好了大半,耐不住,小鸟一样往手术室飞:“陈队,姐姐,你们先坐会儿,我进去看看。”
陈牧坐了过来,把方琛往怀里搂,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温润的气息覆来:“困了吧?”
方琛靠过来,抬着头问他:“你准备怎么跟阿依莎爸爸说?”
陈牧头歪过来,小声嘀咕了一句。
方琛捶他的肩:“坏透了。”
陈牧撩着她的头发道:“这叫以毒攻毒,说起来,还是你妈妈开明,你又是怎么游说的呢?”
方琛不以为然地说:“妈妈受西方教育影响,不怎么管我的。”
陈牧半信半疑,握起她的手:“真的?”
方琛点头:“千真万确。”
“不管也有不管的好,”陈牧低头在她额角吻了一下,“这样快,明年就能抱大胖孙子了。”
方琛白了白眼,头朝他怀里扎:“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说笑间,陈牧的手机响了,收到了一条信息。
片刻之后,他脸上的笑容凝固。
方琛略紧张:“怎么……了?”
“袁木杰发了条信息给我,”陈牧带着喜怒不定的表情,“市局的人在延吉边界找到了个名叫沙龙湾的地方,抓到了几个格斗少年。”
方琛忽地愣住:“那个轩哥的根据地……”
“是。”陈牧点着头,拍着方琛的肩,“我得再去一次市局,有事跟袁木伟商量,老王先交给你们了。”
方琛一口答应:“看完他我就回家,你别太晚。”
陈牧走过来,抱了抱她,毅然转身,大步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第72章 困顿
在文化街的一家牛肉面馆里,陈牧见到了袁木杰。
袁木杰穿着便装,点了一瓶老白干,一盘花生米和一大盘凉拌黄瓜,正等着他。
对方把他约在这儿,并不是为了和他分享工作案情,而是一种隐隐的和谈,把他想知道的悉数告知,然后让他安分守己,别再插手这件事。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让一个外人干涉案情,不管是否从根本上有助于破案,对刑警队来说都是极不光彩的。
陈牧明白和袁木杰打感情牌没用,于是直接摊牌说:“这事的性质现在虽然有了变化,归为刑事案,但起因是不折不扣的文物倒卖案,谁都无法否认这一点吧?不然你以为王韶峰为什么要赔上一条腿?所以你觉得我应该不闻不问?”
“上面的命令……算了,” 两个老刑警知己知彼,都知道对方的脾性和处事方式,所以直接略过了浮滑虚伪的东西,袁木杰也明白只说规则肯定不会让陈牧服气,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你做过刑警,知道回避制度吧?”
陈牧没有避重就轻:“回避什么?杜靓妮?”
袁木杰点了头:“杜靓妮出现在毒龙的客户单上,不管做的是不是见不得光的生意,都逃不了被调查的份,而事实上此前我们的同志也一直在暗中监视她,只是目前没什么有效信息罢了。”
陈牧悟着对方的意思:“怕我干扰你们的行动?”
“当年你被控绑架殴打杜靓妮,这事现在卷宗上还能找到吧?我不评价事实如何,但你跟犯罪嫌疑人有情感上的瓜葛,这一点不可否认吧?”
“我不否认,不过轩哥目前不能证明跟她有关系。”
陈牧步步紧逼,袁木杰也丝毫不让:“继续调查文物案势必会牵扯到她,所以市局才想把文物案一起归到刑事案上。”
“明白了,”陈牧摸着烟盒里的烟,发现已经空了,揉了一把扔进垃圾桶,“还有呢?”
袁木杰叹了叹气,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扔给他:“作为老同事,我有必要提醒你,有时候做得越多,便错得越多,我知道你可能不在乎前不前途了,但你现在有太太了,真准备在伏流乡待一辈子?你就不想调回来?”
对方竟然关心起他的前程了,陈牧受宠若惊,只是不知是把这话当成激励好,还是更该当成一种暗示,他挑着眉:“有话直说吧。”
“轩哥的死,风言风语也不少,”袁木杰看了看门外,敛着声说道,“轩哥之前绑架了你太太,又断了王韶峰的腿,很多人认为你跟他有私人恩怨。”
陈牧忽然觉得事情在往荒谬的方向发展:“不会有人认为人是我杀的吧?”
“你以前是优秀的刑警,熟悉一切证据链形成,自然也熟悉它怎么消失,” 袁木杰放下筷子,“就算你没做,你能拦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