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她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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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天她来过-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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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洗过澡,身上还散发着沐浴液的清香。
陈牧没有立即进来,而是怀着狡黠的笑,打量着方琛。
方琛抓着门,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他不主动进来,她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良久,他就这么看着她,就像赏着天上孤冷的星。
还是方琛先忍不住,忽然想起他有钥匙的事:“你不是有钥匙吗?”
“不一样的,你肯开门,我才有进去的意义,”他笑着问,“我可以进去了?”
她门都打开了,还能是拒之门外的意思吗?
方琛羞羞地点头:“进……”
她忽然止了声,因为话还未说完,便看到他冲了进来,一把关上门,紧紧地抱住了她。
轻凉的唇侵越过来,贴紧她甜软的唇,缠磨热吻着。
她毫无防备,蓦忽间双臂僵呆在空中,随之被他顺势抵在门后,手从后面扯住她的长裙睡衣,一把拽下。
没等她说话,陈牧的头又埋进她细润的颈窝,温眸在黑夜里闪着清辉。
“你喝酒了?”她没有闻到一丝酒味,只是看着陈牧一连串的动作,似乎有几分醉眼,“没有的吧?”
陈牧低声笑了笑,手摩触着她的背:“自打认识你之后,我就没一天清醒过。”


☆、第53章 短时迷爱(一)

院里的大灯亮着,明晃晃的光照得她毫发毕现,若不是他还挡在身前,为她遮去了大半的光,方琛一定羞得无地自容。
他火热的舌一路顺着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胸腹吻来,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陈牧半蹲着,久久地抱着她,指着她的小腹道:“以后,这儿还会有我们的孩子。”
一旦心里有了一个人,便会想得很长远,想跟她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陈牧,我很想你……”
方琛抿着微微刺痛的唇,摸着他沉下的头,低声呢喃道,她不是做作的人,但也说不出那么直接的话,她只会说想念的字眼。
但她知道,他明白的,明白她想说什么,甚至明白她不想说什么。
“为什么会有种做梦的感觉?”
因为从未想过拥有,或者说一直以来,从不曾拥有过什么重要的东西,现在忽然有了他,所以才会有种不切实的感觉吧?
“过会儿你就知道了,这不是梦!”
陈牧动作一滞,径自起身把她拦腰抱了起来,然后朝她的房间走去。
走进房间的那一刻,刚从黑暗里出来的他被迎上的淡白灯光闪了一下眼睛,但这并不让他感到眩晕,反而倍感温馨。
他将方琛轻轻放在床上,而后温柔地脱去她的鞋子,手握着她精巧的脚踝,余光瞄到她构造简单的梳妆台。
镜子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葫芦形状的紫色玻璃花瓶,里面放着一支半干的玫瑰花,桌子后面的白墙铺了新墙纸,是几张云图的素描,看上去很像云来县的天空。
旁边的半透明窗户上映着她若有若无的影子,如同精心描摹的幻象。
方琛身上有种魔力,总能为单调的生活调配出最绚丽的色彩,而他自己除了井井有条,余下的生活便是一张黑白照,只有内容,没有颜色。
而此刻跟她在一起,他则如荒漠里一条干涸的溪流,急于一场大雨的浇灌,这些不全是男欢女爱所带给人的快慰。
而是因为有了她,才有了这种仪式感的忘情恣意,这让他的生命丰厚很多。
陈牧松开了她,两手拉住自己肩部的衣服一扯,直接从头顶摘下了套头衫,宛如刀刻的肌肉线条壁垒分明,在灯光下清晰可见。
他把衣服甩到一旁,俯身把她掩在身下,轻轻吻着她娇媚的弯眉,一手抓住她的小腿,弯曲后折到腰后,一手揉摩着她细嫩的腰骨。
她虽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但仍是不轻松,手紧紧地抓着他的双臂,碎言碎地说着:“测试……等会要换……”
他低头吻住她的眼角,柔声道:“换什么?”
“换……修……复……用的药水……”
他缓急交替着,捞起她的身子:“多久?”
“一个……”她咬着唇,软软地抱住他的颈,“小时……”
“还早,”他一本正经地说道,“事情要一件件做,先专心做好眼前的。”
若不是唇被侵占着,方琛说不定都要笑了,陈牧把这事说的正二八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呢。
但其实对她来说也不是非要不可,但陈牧不这么想,他认为见面是一回事,但事情该做,一样不能少。
他说的事情,自然是跟她才能做的事。
一个小时后,陈牧准点完成了任务,大汗淋漓地松开她,翻身到内侧眯眼睡去。
方琛看他睡着了,轻缓地下了床,窸窸窣窣地穿好衣服,准备去工作室。
刚打开门,便被轻手轻脚跟上来的陈牧拥住了腰。
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头,沉声道:“一起去。”
测试没什么好看的,他明天还要早起,她心疼地说:“你先睡吧。”
“等会儿一起睡,”陈牧说着捡起椅子上的外套披在身上,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口罩戴上,跟着她走了出去,“我去看看你工作的地方。”
“没什么好看的。”她笑道,都是些冷冰冰的器物,他在伏流乡带待么久了,更应该习以为常了吧,“都是你见过的。”
陈牧推着她出去:“你在的时候没见过。”
认识这么久,除了在窗外瞄过几眼,他还没亲临过她的办公室,进去后还发现,似乎跟以前进法医室差不多。
不大的空间内堆满了杂物,到处都是瓶瓶罐罐,大大小小的仪器,只不过残破的尸块换成了破损的文物而已。
她的工作简单机械,就像是不停循环的程序运行,软化金属、清洗去污、油泥取模、铸造制作、雕塑成型、砂纸打磨、局部粘接、填充修补、上色做旧……检查错漏,直到看不到修补痕迹。
几十道工序一一进行后,一件器皿的修复工作才算大致完成,而虽然有些工序有机器辅助,但大多时候都要人工处理,工作量极大。
就像现在四根七彩簪,最快的一根也不过刚做到取模,其余两根刚去了污,剩下的一根则刚软化,从强酸换到弱酸,原本是很简单的工序,但因为簪子的部件极其的精细,所以上起来药水也要比做一般的化学测试更谨慎。
方琛换上了白大褂和手套,花了几十分钟才换好药水,而等待观察药水反应的过程中,她又用环氧树脂调配固化剂,做了一份粘合剂,涂在其中一个簪子的断裂面,进行粘结。
工作过程中,她连口大气都不敢出,必须连贯而成,以防第二次损坏,不好再矫形。
做完最后一步时,方琛才轻轻呼了口气。
她转过头,望了望默默站在身后的陈牧,还以为他睡着了呢,却看到他雷打不动,目光定定地望着她。
看她放下手里的细刷,又摘下手套,他才迎了过去,望着浸泡在烧瓶里的簪子,原本紫色的流光融在纯白的酸溶液里,像涂了唇彩的萤火虫。
他有些好奇地问道:“这就行了?”
她点点头:“暂时先这样。”
“这工作做久了会厌吗?”
刚问完,他就意识到自己问得愚蠢了些,既然是她视为生命的职业,又何来的厌呢?就如同他曾经的工作一样,若是有人问他,他一样会觉得蠢。
他笑笑:“不用回答了。”
“难得陈警官不难为人了。”
她也跟着笑了,很自觉地钻进他怀里,像飘摇的小船终于寻到了一处温暖的港湾,有些乏倦的身子顿时弛缓很多。
他低头看着两人投在地上的斜影,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圈得更紧了些,头悄悄一歪,两个影子随即合成了一个,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
他低头嗅着她的发,漫不经意地扯闲篇:“为什么想做修复师?”
她微愣着,身子不由一紧,差点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
“怎么了?”
他注意到她的反应。
她低着头,应该是在笑,但听到陈牧耳中却又像是哭声:“我得想想。”
陈牧用手指托起她的下巴,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才放了心,再次把她紧拥在怀里:“还以为有人哭鼻子了。”
她的脸还埋在他的怀里,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荡在他的胸口,像是要涌进他心底去。
“我小时候看过很多文物,各种各样的,金器,银器,瓷器,书籍……很美,很神秘……”
那个只属于她和爸爸的老家小屋,曾是她儿时最重要的乐园之一,也是她文物修复启蒙的开始。
记得小时候爸爸曾经问她,长大了想做什么,她童言无忌地说做修复师,把屋子里所有损坏的文物修好送给爸爸。
爸爸听了很自豪,骄傲有个孝顺有心的女儿,她还记得爸爸那时候把她举得高高,说等着看她的作品。
父女俩曾经笑得比最正的骄阳还灿烂,只是那时候她不知道,里面的文物并不属于爸爸,更不知道还是偷来的。
而如今,她竟要和陈牧一起回忆这段往事吗?
陈牧看她沉默良久,脱掉她的工作服挂在门后,抱着她走了出去。
进了卧室,他把她放到了床上躺着,倒了杯水喂她喝了一大口,才看她脸色缓了过来。
陈牧放下水杯,躺过去靠在她身边,把她抱在怀里:“对药水过敏啊?那工作可怎么办?”
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偶尔吧。”
陈牧低头看她,她有棱有角的鼻眼在灯光下弧度分明,看得他有着些许的迷神,他继而俯首,吻她的额头:“周末有空的话,跟我去趟县城。”
她闭着眼,任由他的唇在脸上肆虐:“去县城做什么?”
“到时候就知道了,”陈牧伏身上来,双手撑在她的两侧,重量并未落在她的身上,只是看着她,尽管隔着一层暗色,却像是能看到她心里去,“方琛,你在发抖。”
他这个角度看她,她不抖才怪,他俊美无涛的脸带着一丝淡淡的笑,目光焦热地盯着他,呼出的气息扑面而来,身上特有的健康男性气息铺压在她周身。
他一切的一切,都让她迷醉。


☆、第54章 短时迷爱(二)

方琛的身体微微颤悠,抬手摸着陈牧的脸,感受他的存在。
真好,他还在,真实地在。
而陈牧看着方琛,忽然生出了顽狡的心性。
他附耳低语道:“想不想离得再近一点?”
她不知道他要搞什么怪,只是点头。
他微微俯身,落下再上去,每次下来时便会吻向她身体的一个部位,先是额头,接着是眉毛,然后是鼻翼……
他的身体轻轻覆盖在她身上,随即又缓缓离开,像一叶气势强大的薄翼拂过,既痒又软。
她被他的样子逗得笑了起来,但刚张开唇想说点什么,就被他低头吻住了,他陡然落下,全身的重量压向了她,随即捧着她的脸吻着。
动作细致却激烈,紧密地封着她的唇,甚至不给她一丝呼吸。
她静静地躺在,四肢长长地垂在床的四角方向,全身莹白,像一块刚刚萃取过的玉,直闪陈牧的眼睛。
他一时怔了神,靠在墙上看着她,像在打量一件华贵的尤物,目光灼烈地看着她。
她碰上陈牧的目光,却羞得忙侧过脸去,手刚要去摸床头的灯,却被陈牧一把抓住,按在了她的头顶。
她有些难为情:“关上吧。”
他摇头:“我还没看够。”
陈牧俯视着她,细细地看过她身上的每一部分,红苹果样的脸蛋,蝤蛴般的脖颈,滚圆的胸脯,纤细的腰肢,微翘的臀,颀长的双腿……
每一处都看得他热血沸腾,而看着她不停地闭眼咬唇,好似在承受难言的苦痛。
陈牧不由笑了:“方小姐,我都还没开始呢?”
此阶段对她来说,痛苦大过享受,而陈牧很清楚这一点,因而步骤轻缓,动作温柔,尽量照顾到她。
他的唇瓣轻轻落在她的小臂,慢慢滑向她的柔肩,随着方琛哼了一声,他伸手按灭了大灯。
房间一下黑了起来,但黑暗里的方琛像一朵悄然盛放的大丽花,被陈牧浇灌滋润着。
她不得不绷着身子保持着最后的理智,真真的嘴硬骨头酥。但往往这时候,身体比心灵诚实,她口间夹杂着神怿气愉的喘呼,响亮地回荡在寂静的房间。
他在她身下忙碌着,亦不忘鼓励她:“很棒。”
“你爱我吗?”表情还沉在身体的愉乐中,她的声音却透着痛心伤臆,“爱不爱?”
她问的问题幼稚到超出他的想象,差点让陈牧怀疑到身下的人究竟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方琛。
他愣了一下,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过了一会儿抬起头:“犯傻了?”
她好像哭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问得笨拙而惹人怜惜:“陈牧,你会爱我一辈子吗?”
难道每个女人到了这个阶段都会如此吗?如此缺乏安全感,如此的杞人忧天,包括几乎完美的她?
陈牧伸手打开了灯,而后俯身抱住了她,吻去她的泪痕:“我是个懒人,从来不想在感情上折腾,如果你不变,我们的感情就不会结束。”
她抵在他胸口,好像哭得更厉害了:“如果我变了,你就不爱我了吗?”
他被气笑了:“如果你变了,可能就不需要我了。”
“不是这样的,我需要你,”她越哭越厉害,几乎有些泣不成声,“任何时候都需要。”
“看来真不能让你歇着,把你压榨到气都不剩,就不会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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