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式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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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式恋爱-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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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有她家钥匙的,仔细想起来,在姑奶奶去美国的那一年多时间里,短暂分手又复合后的他们,是曾相亲相爱过的。陈勤森出入邹茵的小房子,就好比是自己的家。
小房子一楼二楼各有一个小卫生间,底下的一个和姑奶奶共用,二楼一个归邹茵自己用。那时候邹茵的卫生间里,挂着陈勤森的浴巾,内裤,还有他的剃须刀、洗浴用品,甚至架台上还赫然地散着几个开了盒的套子。
这座房子入夜后很安静,灯光也是橘黄橘黄的,显得与世隔着一层朦胧般。邹茵在房间里铺床,听陈勤森在那边淅淅沥沥地冲澡,她就会特别专注他的动静和气息,因为这气息可使得她心安定。
陈勤森洗着洗着在那边叫,邹糖糖,你过来一下。
邹茵过去,他卫生间门也不关,湿漉漉地揽住她,随手撕开一个包装就把她往墙上压。然后邹茵薄薄的睡裙就被一点一点沾湿了。做到后面时间太久,她站不住,陈勤森就抱起她,两个人赤…条条地往房间的床上倒。那时一座房子里没别人,就仿佛是他们两个任意驰骋的伊甸园。
中午自己做着吃,两个人一起下厨,时而邹茵炒菜,陈勤森从后面偷袭她,捏她的屁股;时而换陈勤森站在水槽旁淘米,穿着闲适的背心和短裤,邹茵就抱住他精悍的腰腹,把脸贴在他的肩背上,轻轻亲吻他的纹身。因为之前吵架时,他被她的那句刺激而弥补。
陈勤森彼时显得温柔和安静,嘴上叫她:“走开了,小心水又溅到你。”
邹茵偏越发抱,呢喃着叫他“陈张宝。”陈勤森嘴上那么说,人也不推开她,只低哂道:“这样的腻歪我,下次还怎么和你老公再分手?”
——你看他那时候装的多若无其事,若不是后来准备结婚前被偶然挑穿,他根本都不会让她发现。
这么几年算下来,东西零零碎碎的也不少。
陈勤森收到短信的时候,正坐在陈宅一楼客厅里拨弄手机,口袋里发出短信提醒,阿K在旁边道:“森哥,有人找你了。”看陈勤森似盯着屏幕上的一张照片看,他就好奇地问:“森哥什么时候也买了触屏啊,难得见你玩这个!”
陈勤森是很少玩这些的,偶尔上上网也是为了查阅东西,或者玩会游戏。手机对于他,只是应付沟通交际的一种工具而已。
他就收起触屏,掏出口袋里的索尼滑盖看了看:“满世界都在玩这个,我再不用要落伍了。”
复又嘱咐阿K道:“张晓洁那边,以后你每天送束花过去,没事就去她店里关照一下。眼睛长精神点,看有什么需要的帮忙打理。”
阿K似懂非懂,但看着森哥冷俊的脸庞,他又揣不出他的心思,只是连声应诶。
陈勤森就点了下头,回复邹茵一条:“好,有空我就过去拿。”
上午十点多钟,邹茵在楼下洗头,瓷砖铺的小天井,她拿一张凳子搁在窄廊上,把长发散进脸盆里,涂了点发露,揉几分钟再净水。然后便听见门锁轻声咯噔,陈勤森开门走了进来。
她正在擦头发,不由问他:“陈勤森,你怎么这时候就过来?”
陈勤森手上挂着钥匙:“开车路过,看见你短信,这就顺道过来取走。东西在哪里。”瞥了她一眼又移开。
家里没人,邹茵就只是随意套了件棉质的大睡裙,洗头发的泡沫滴在上面,像一个松荡荡没形状的大萝卜。邹茵答说:“在楼上,书架子旁边的那个大纸箱子,我带你去。”
说着两个人就走上楼梯。
她昨晚睡得早没顾上洗澡,今天做完卫生后才洗的。床上摊着她正准备要换的衣物,一套淡紫色的内衣内裤入了视线。她的胸…罩是小C杯,不是那种沉甸甸的丰满夸张,但也玲珑娇满得很是可爱。房间里就两个人,邹茵脸颊微露赧色,弯腰把内衣内裤塞到薄毯子下。
五月天热,夜里盖的已经换成小薄毯了。
陈勤森视若无睹地走过去,勾唇低语:“藏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箱子里装的东西不少,都被邹茵归得整整齐齐。两条他的浴巾和毛巾,几个新旧不齐的剃须刀,一块金表,几件大衣和内衣裤等。虽然琐碎,但都不好扔掉,他的着装用度从来都很讲究,衣服少则几百,多则一件几千上万。
陈勤森翻了翻,挑眉问:“收拾得这么仔细,是准备把所有我的都清干净?”
邹茵答说:“反正都分手了,留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
床头柜上有个相框,里面被剪得只剩下他的半个合照。陈勤森略有无语地走过来扔进箱子里,转而问她:“这些天过得还好吗?”
反正他是忧虑的,眉眼间对她掩不住。
邹茵回他:“我已经找到房子了,下个星期就准备搬。之前有住户闹过小偷,我换了锁,这里钥匙给你一把,回头我搬走了你自己去收拾下,7月也要到期了。”
那会儿邹茵尚不知道,他已经在前一天和张晓洁复合了。陈勤森拂了拂她半湿的头发:“到期就到期啊,我给你再继续交。一个人能搬去哪里住?被老子惯的跟娇娇小姐,住不好的你又受不了。”
他租的那套房子,算是在市里比较热闹的地段,装修得那么好,一个月下来最少也要六千打底。邹茵说:“不用了,我找的也在附近,略小点,一个人住正舒适。都分开了,你不用管这些。”
陈勤森接过钥匙,对她说:“老子爱过的女人,我不管谁管。”见她发楞,忽然就揽过她的腰,蹭了蹭额头:“傻乎乎的,看不上老子就再去找个更好的,这么辛苦愁钱干嘛?”
邹茵不知道他从哪里猜测自己开始愁经济了,可她从来没听他说过爱不爱,即便是这么不经意的也都没有过。她可能那会儿咬着唇角目光有些惘,而陈勤森盯着她的眼睛里又很纯粹和执着,后来两个人就情不自禁地糊里糊涂又发生了。
姑奶奶不在,一座砖头小房子空空静静的,木架子床被摇得吱吱响。可能因为已经分手了,便有一种得了今朝没有明朝的毅然决然,情难自禁。
陈勤森对邹茵很用劲,他知道她昨天是跟别人去约会了,陈勤森心再大,也会吃醋。邹茵泛如海舟,后来忍不住就溢出一声:“……陈张宝。”被陈勤森听到耳朵里,他就对她越发的柔情,直到邹茵箍得他如要晕厥。
后来陈勤森就揽着她肩膀说:“哪天搬家,要不要那天我去帮你。”邹茵都没力气来回应他。


第二十章 
两个人做完; 抽了些纸巾收拾净了; 邹茵也没有要留陈勤森用中饭的意思。
床摇得太猛,腿架子有些不稳当,陈勤森拿了把锤子和铁钉给邹茵固稳。修好后试了试,便站起来问她:“那我走了?”
邹茵靠在书桌旁; 已经换了一身休闲的T恤短裤; 答他一声“嗯”。
眼睛也没有正视他。
陈勤森睨着她衣衫下被自己啄红的影影绰绰; 心底里就都是无奈。这个拔…吊无情的女人; 在一起的时候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的; 一分开她就能冷漠不睬。
陈勤森就搬起箱子,对邹茵说:“搬家那天和我吱一声,我过去帮你。”
他站在门边; 已经理的陆军式平头,衬着闲适平展的T恤; 使气质显得比往日更要冷隽笔挺。房间里恩爱的眷眷靡靡还未散尽,邹茵依旧没抬眼; 说:“到时再看吧,你出去把钥匙给我留下。”
陈勤森就下楼去开车了。
不多会儿到陈宅; 徐萝卜见他出去这么久; 一去就去近两个小时; 回来脖子上还挂着一点小草莓。徐萝卜是过来人; 看女人眼光毒辣; 像张晓洁那种柔弱纤纤的女人是最容易让男人动情的; 更何况中间还刚刚空置了这五年。他脸上就堆了讪笑:“森哥去城里这么快就回了啊?”
陈勤森勾唇斥他“胡说什么”,自去后备箱打开盖子,吩咐道:“叫人帮我把这些拿上去。”
徐萝卜看他面色不霁,才晓得是去邹茵那边了,就没再敢多说什么,对身后闲散的小弟招招手。
那段时间李梅的微博账号被盗走,邹茵就干脆把几个不怎么联系的大学同学也都悄然屏蔽了,时而发一些心情或心事在上面。现实里她也不爱同人念说这些琐碎。
她住的这块地方临近洼地,晌午比较安静。听着陈勤森熟悉的车轮声开走,她倚在书桌旁默了默,就给自己发了条——
'刚才又心软了,每次对他都这样。总是宽容和沉沦,就永远不会有结果,必须不能再有下一次。'
她的微博阅读量一直很少,撑死了十七八个,最近倒是常有越过二十。大抵玩微博想涨粉就必须多发,邹茵也并非太在意这个。
新的一周开始,上班没几天,关于陈勤森和张晓洁复合的消息就传得四下沸扬。邹茵虽然身在X市,但反正这些消息总能够传到她的耳朵里。
说是五月2号重修旧好的,对于陈勤森和张晓洁的复合,多数人都表示无可厚非。毕竟张晓洁为了他付出了那么多,默默等待了那么久。就好像琼瑶剧里的女主角,弱势的一方总是备受同情,而邹茵这个正式的女友,反而像是剧里自私狭隘的太太了,既然分手,那就理所应当地不能再继续独霸男主角。
算算他们和好的日子,隔天陈勤森竟然又若无其事地对自己用尽柔情。彼时邹茵坐在电脑前,气得眼圈都红了。她那天还因为他的一句“老子爱过的女人”而心颤,甚至在最后刻骨铭心的那一刻,又容他在她里面内…摄了。现在想想不是自作多情犯蠢吗,都说是“爱过”,是已爱“过”了的。
邹茵手机通讯录打开在陈勤森的号码处,几次咬着嘴唇欲拨出去质问他一顿,陈勤森你这个混蛋渣滓臭流氓。但最后都长咽一口气放下了。算了,本来都是自己强行要分的,随他去。
她最后就只在微博打了个感叹号,又打了个句号,配字:恩断义绝,挺好。
一条条把之前关于他的照片或者记录都删干净。她的微博是从2010年就开始的,关于他的博文比较多的是在11年7月和他闹翻前,那时候陈勤森带她出去吃饭、看电影或买东西,她常会在他低头系鞋带,转身取东西的时候给他来一张帅气的抓拍,然后发出去说:“今天又和男票出去干嘛干嘛了”“不吃爆米花的森森看起来像个失宠的孩子”等等。
陈勤森每逢这时候,总会佯蹙眉宇问她:“邹糖糖,你老偷着摄我魂干嘛?”
邹茵嘟嘴答他:“就喜欢。”
“无聊,那么看不够老子啊。”他就嘴角勾笑地揽过她,但他反正是从来不屑鼓捣这些的。
张晓洁那桩事闹出来后,她就很少发了,偶有发一条偷拍他的背影,自问说:“舍得,还是不舍得?舍得要怎么对他说,难下决心。”去年十月也有一条:“三个多月了,仍然没动静,天意吗。”
邹茵以前再吵也舍不得删尽这些点滴琐碎,这次真的手下不留情。发现那个带粉红绢花的龅牙绿鳄鱼,在很久之前的哪条微博上,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滑点了个赞。想来是没事半夜在那刷她的微博记录玩,她就拭了拭眼角闷出一句:“吃饱了闲的啊。”
但第二天开始她就照常上班吃饭睡觉,都刻意不再去想。
原本打算五月的第一个星期日搬家,因为周末下雨,便又延后了。五月十四是她的生日,因为要上班,就没能回水头村和姑奶奶一起过。中午的时候何惠娟给她打电话,说晚上郑元城有应酬,叫她过去她店里吃饭。
那天老板万幸没开会,邹茵下班就过去了。何惠娟肚子已经快六个月,小西瓜似的鼓起来,她后妈和郑元城经常给她煲鸡汤补益营养。从下午起她就把土鸡放在锅里炖,等到邹茵来了后,两个人各下了一碗寿面又炒了三个菜。
何惠娟问邹茵:“你没事吧?”
说的估计是张晓洁那件事。
邹茵答说无所谓,既是分手了,他反正总得找,不是找这个,也是找那个。
何惠娟怅怅然听着,就默道:“反正你能想开就好。”
又说:“恋爱也未尽然就一定是有始有终的,很多人初恋谈得要死要活,非谁没谁的,等到后来找了个合适的老公结婚,再过很多年回忆起来,又觉得当年的那个男朋友其实也就那样。你再谈一次就好了。”何惠娟说。
邹茵戏谑她:“上学的时候不见你一套一套的,怀孕后成感情专家了。”两个人气氛又和乐起来,一顿饭倒也吃的有滋有味。
回去大概九点多钟,因为离着不算远,走路大约二十多分钟,邹茵就没打车。走到拐角处一家酒店的门口,看见郑元城和黄瑶爸爸、还有阿大一块走出来。
黄瑶爸爸顶着他半秃的额头,一边拍拍郑元城的肩膀,一边又拉拉阿大的手臂,好像在给他们两个说合着什么似的。夜色下雾气湿朦,郑元城穿着一件普通的立领T恤,似低着下巴,半踌躇半谦微地点了点头。他已经不再有当年的豪气了。一旁阿大腆着个啤酒肚笑哈哈的,一副居高临下做派。
郑元城是陈勤森的铁哥们,陈勤森和阿大的梁子结得深,每回阿大找什么茬,那时还是郑氏集团公子的郑元城都会出头出面,如此一来,郑元城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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