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年的天佑盛典都会把最终的奖品置于塔内,由最强的弟子获得。天佑盛典的规模极大,唯一一个限制就是参加者的修为必须元婴以下,道龄必须在百年以内,并且一个弟子一生之内只能参加一次。
“由于五十年才举行一次,所以气息宫内的各派的领袖人物都将这次盛典当作显示手腕的绝佳场所,门派中各种高手层出不穷。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幻夜徐徐道来。
柳晓山在一旁听得入神,不屑道:“都是金丹修士有什么好怕。”她指着陈云生说道:“我亲眼看到他曾经杀过两名元婴修士,灭过蛟龙,打败过银沙太子,绝对的实力派。”
陈云生脸上浮现三条黑线,这怎么听都不像在夸自己,他杀死的元婴修士多半都在特定条件之下完成的,就如那日杀死断流城的两位护法都是因为提前布局,并且在对手轻敌的情况下完成的。
幻夜讳莫如深地说道:“你们也别小瞧气息宫的金丹修士,曾经有一个金丹中品的天佑盛典的获胜者力挫一名元婴中品修士的故事在气息宫广为流传。况且取得最终的胜利也不完全是比拼力气,脑袋在这其中也很重要。”
“是不是谁先取得须弥塔内的奖品,谁就是最后的赢家?”陈云生问道。
幻夜点头道:“理论上如此。”
“那岂不是谁飞遁的本事大谁就能获胜?”柳晓山诧异道。
幻夜笑道:“当然不是。那须弥塔内有各种各样提前准备好的凶险之物,想要顺利的取得宝物哪有那么容易。冲得快有可能为别人做嫁衣裳。”
“气息宫如何保障参加盛典的人的安全?”陈云生问道。
幻夜睁大眼睛,道:“安全,为何要保证安全?需要保证安全的修士就像生活在温室中的花朵,怎么能够经受外界风雨的磨砺。有道是死亡勿论,怕了。”
陈云生淡淡笑道:“陈某见过的死人成千上万,还真没怕过。”这句话说的淡然,听在两个女人的耳中却有别样的感觉。
柳晓山伸出手握住陈云生的手,感受着爱人手心的温度和仿佛也感受到了这些年来他所经受过的沧桑。
“如此看来,你真是我要找的绝佳人选。对了,你们潜入气息宫要取一件什么东西?”幻夜问道。
陈云生道:“我们受人所托,取一件并非法宝的物件。本来打算麻烦你帮忙,不过听到天佑盛典的规矩之后,我打算自己出手。”
“怎么说?”幻夜一愣。
“参加天佑盛典让我有机会进入气息宫的中心,自然有机会碰到那件东西。”
幻夜“哦”了一声,道:“不过我要提前警告你,气息宫可不是寻常的小门派,里面法阵和禁止多不胜举,你要小心为妙。”
陈云生道:“多谢提醒,我会小心的。对了,到了紫罗你不可称我真名实姓,叫我南天。”
幻夜笑道:“怕坠了你天玄门的名头?”
“是天穹派。”陈云生纠正道。
“又有什么区别?”幻夜目有深意地看着他。
柳晓山一旁有些受不了了,急忙说道:“一路劳顿,前辈赶紧休息,让我们操舟,快些飞到气息宫,快点参加那天佑盛典,快点了结这件事情。”
幻夜道:“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累了。方才在渑洲,为师惹点小麻烦,估计那帮人快到了,都是些小角色,你们帮我打发了。在到达紫罗之前不许上二层找我,你们在一层无论修行还是做其他龌龊的事情,都要小声一点,为师最怕人吵。”
柳晓山看着幻夜的背影,心中早就腹诽了几千遍,这时陈云生的手拍在她的肩膀,示意自己要开动穿云舟。他可不认为幻夜在开玩笑,也不认为对方口中的角色是杂鱼。
穿云舟缓慢地在水面上划出一道涟漪,仿佛不愿离开这片温暖的海域,可终究飞上了蓝天。陈云生将飞舟置于巡弋状态,自己靠在柔缓的裘皮椅上缓慢入定。对于他而言,一点时间都是宝贵了。
穿云舟在单调的海面上飞行,两天两夜之后,仍然没有人从渑州追来,眼看着前方已经出现了隐约的海岸线,陈云生悬着的心逐渐放下了,看来是自己过虑了。
这天过午,和煦的暖风吹得两人熏熏欲睡,耳后却传来急速的破空声,从声音的大小来看,距离此地应该有三十里。
陈云生一惊,急忙跳上阁楼的顶端,回望身后。只见密密麻麻十余只飞舟正气势汹汹地向这边飞来。一边飞,一边能隐约听到舟上人的呐喊声。
“别走!”
“站住!”
“你们跑不了了!”
一声声微弱的喊声灌入陈云生的耳朵,让他清楚的意识到追兵到了。可从对方操舟的速度上看,怎么都不像一群杂鱼。
三十里对于急速飞遁的飞舟来说,几乎瞬间就能超越。穿云舟四周骤然冒出十余条黑色飞舟,舟上之人清一色地穿着黑色束甲,各个眼光凶戾,一看就不是易与之辈。
“小子,别走了,将那个女人交出来,饶你们不死。”一个大汉高声喊道。
“如果我说不呢?”陈云生不喜欢威胁别人,却也不喜欢被威胁。
大汉冷哼一声,手中多了一件短柄飞斧,锋利的金属斧身闪过一抹银亮的光芒。那斧子划出一道亮光,射向陈云生。
陈云生手指微动,三道金灵丝如同灵蛇一般灵敏地将斧柄缠住,微微用力,将那飞斧的轨迹改变,径直飞向穿云舟之后的飞舟。
飞斧切入那条黑色飞舟的船舷,巨大的冲击力让那艘船偏离了原本的位置。陈云生神念一动,穿云舟瞬间发动,从那个空隙穿过。与此同时,陈云生单手擎住麒麟斩,运转灵元,那柄长刀骤然迸发出一层橙色的光芒,将刀锋外延了数丈,凭借着这股火热的刀锋,一刀将那飞舟的船舷彻底削开。
这一下突如其来,打乱了对方的部署。一阵喧哗之后,两名黑衣甲士从舟上跳了出来,驾着自己的飞空法器追了上来,同时祭出自己手中的飞斧。
陈云生用元磁幻化为黑色的大手,将两柄飞斧拦下,又原数返回,将两个修士的飞空法器打落,两人凭借风遁飘在空中,可速度却降了下来,眼看着陈云生的穿云舟越行越远。
十余条飞舟上少说也有上百人,眼看着被一个人玩弄于鼓掌,这群平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的修士们如同疯了一般驾驭着飞舟追了上来。
陈云生只觉得身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重的灵气,这通常不是什么好兆头,多半是对手开动了什么强大的攻击法器的结果。
果不其然,黑色飞舟船首出现了一尊尊红色的火炮,黑漆漆的炮管上布满了鲜红的纹路,一阵烟火之后,十道火球拖着喷涌而至。
巨大的冲击力和温度让陈云生不敢用元磁或是金灵丝抵挡,他急忙打出一道法诀,穿云舟宛如狂风中的树叶,轨迹极为不规则,从十道火球的光尾之间穿过,距离最近的时候只有数尺远,可谓险到了极处。
陈云生将穿云舟调转了一个方向,舟尾变做舟头,而原来尖细的舟头则对着身后那群黑色的飞舟。
基本不用他使眼色或者说话,柳晓山就自行赶到了船头那尊从未使用过的雷属性法器前。法器基座的灵石从来就没有取出,柳晓山一道法诀打出,那细长的法器上涌起了一层蓝色的电纹。
一道厉闪击中一艘飞舟,瞬间将那艘飞空法器撕成了两段,飞舟上的人如同苍蝇一般,不得不各自操持着飞空之物漫天乱窜。
柳晓山一击得手,如获至宝,接连打出两道法诀,蓝色的闪电喷薄而出,击中了射来的火球,在空中迸发出璀璨的烟花。
混乱之中,穿云舟的速度逐渐步入正轨,他和追兵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而柳晓山对于穿云舟头那根能够释放惊雷的法器颇为感兴趣,恨不得穿云舟的速度慢一些,她有更多的时间能够发射雷电击落对方的飞舟。
眼看着对手渐渐被甩开,陈云生长出了一口气,如果真的被围住,一百多人同时向他攻击,别说他这个级别,就是船舱中的那位恐怕也不能等闲视之。
一炷香的光景之后,穿云舟终于成功的穿越了西海,来到了紫罗大陆。面对一片深紫色的山峰,陈云生深刻体会到为何这里被称作紫罗。
第六十六章极致的幻术
“怎么样?这片紫色的大陆有没有让你产生一些遐想?”不知什么时候,幻夜已经来到陈云生身旁。
“我只是想知道是什么让这片土地呈现出这种颜色。”
“本洲信奉岩火古神,据说这深紫色就是他释放无尽业火荡涤世间罪恶后留下的痕迹。”
话虽如此,陈云生却不以为然,什么样的火焰能够横扫一片大陆,如果真的那样,岂不是好人和坏人统统烧死,还有什么惩罚罪恶之说。
幻夜指着前方一座高山说道:“从这里一直向前,大约两个月的路程就到了紫罗的中心地区,也就是气息宫的所在。到那里之前,我应该告诉你一些气息宫的掌故,不要让你像傻子一样,被人笑话。”
陈云生耸肩道:“我不怎么在意别人的眼光。只是我很好奇,气息宫到底是怎样一个所在居然可以随意收徒弟?”
幻夜道:“气息宫只有少数人可以随便收弟子,而这些弟子可以随师父云游在外,不用执守宫内的规矩。而我恰好就是其中一个。”
“看来你在门派内地位不低。”
“不用试探,我会告诉我的身份,这是你作为我徒弟必须知道的。现在的气息宫的掌教叫做皇甫嵩,在掌教之上有四位元老,平时秘而不出,只在门派将倾的时候才现身,而我恰好就是其中一位。宫内的辈份我已经搞不清楚了,总之所有人见到我都会恭敬的叫一句元主。”
陈云生暗中盘算,那自己岂非又如同刚到太白峰之初时,所遇之人都以长辈尊称自己,这种感觉并不舒服,尤其是看到很多修为高过自己,入道时间长过自己的人也客客气气的叫师叔的时候。
幻夜不知陈云生的小算盘,接着说道:“其余三位元老分别是,楚殇,左无畏,玄无极,都已久不现世,唯独这天佑盛典之时才能看到几个老东西。”
“天佑盛典对你们这种存在而言有什么意义?”陈云生不解道。
幻夜看着前方裸露的红色岩石,淡淡说道:“有时候活着总要给自己找些事情做,也许我们都已经无聊到需要借助一场较量来证明自己还没死的地步。”
对于这句话,陈云生并不理解,不过他却不想理解,毕竟这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超级高手的世界和自己的完全不同。
“莫非你和那几位元老之间有什么赌约?”
幻夜乜了他一眼,道:“瞎猜什么。只不过每次盛典我派不出弟子,会让他们嘲笑而已。尤其是那个玄无极最可恶。”
陈云生感觉身后的空气微微扰动,柳晓山从船头走了过来。
“前辈想不想让自己更风光?”柳晓山双眸狡黠地闪着光。
陈云生嗅出了一丝不妙的味道。幻夜却饶有兴趣地说道:“小丫头机灵的很,说说怎么能让我更风光。”
柳晓山指着陈云生道:“如果你只有一个弟子怎么看都势单力孤,若是能有一群弟子前呼后拥,岂不是风光无限?”
幻夜点头道:“这是自然,不过上哪找那么多弟子去?”
柳晓山抿嘴笑道:“这还不容易,现成的一百多人前辈不要说没看见啊。”
幻夜哑然失笑道:“瞧我,居然忘了这样一票人了。”
“他们是谁?来自于那个门派?”陈云生问道。
幻夜看着天空认真想了一会儿,说道:“好像是神力门的,应该是我一不小心将他们的镇派之宝顺手牵羊了,才一路尾随至此的,真是狗皮膏药。”
陈云生暗暗腹诽,你将人家的镇派之宝窃走,自然要招致人家不死不休的追逐,这在正常不过了。
幻夜接着说:“当然,这都要怪他们起先还要轻浮我老人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若我再年轻几岁,一定要杀他一个天翻地覆,鸡犬不留。”
柳晓山瞟了幻夜那娇艳若晚霞的脸颊,心想,就你这容颜,说是我姐姐都有人信,我见犹怜,何况一群男人。不过她嘴上却似抹了蜜一样,“前辈真是菩萨心肠。要我说,您将他们统统擒住,逼迫他们改投你门下,然后风风光光地开赴气息宫,到时候谁还敢说前辈没有徒弟。”
幻夜不悦道:“说来说去还要我自己动手,难道这个徒弟算白收了?”
陈云生郁闷道:“方才动手你也看到了,我能擒住五人不在话下,可人家是一百多号,你又要活的这真是难办了。”
幻夜道:“也不知你成天顶着那么一大坨元神不用是为哪般?真是废物,捧着宝山不知使用。算了,谁让我现在是你师父呢,让你看看为师是怎么对敌的。”
柳晓山指着前方两山的垭口道:“我们不妨就在此处设伏?”
幻夜摆摆手,道:“随便。”
就这样,陈云生和柳晓山驾着穿云舟先飞过了垭口,留下幻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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