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同意见:“少听那王八蛋胡扯,当时他根本不在场!事实的真相是,从雅州开始,有人就一直对我纠缠不休,声称要对脱裤事件负责,说是‘圣人云非礼勿视,但既然妾身已经看了相公的裸体,就该和你行成婚大礼,以大礼全小礼,才不伤风化啊’,你们说说,这他妈的都叫什么事嘛?”
但无论当事人如何辩解,整个大荒对夜梦书的飞来艳福都是持羡慕态度的,许多侠客开始每日在但凡有水的地方神出鬼没,一面深情轻吟“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一面刻苦学习脱裤子大法。
当然,东施效颦的直接后果是引来过往mm一片惨叫和刑事房捕快的风声鹤唳。事后一代情圣柳随风先生检讨这一现象时,指出了一个重要的原因:当时的夜梦书根本打不过秦清儿!夜梦书的众fans这才恍然大悟,于是纷纷开始自残并千方百计降低自己的功力,这让无数老前辈顿足捶胸,仰天悲呼世风日下,一代不如一代……
但此刻夜梦书断断没有可能想到自己的艳遇经历对后来大荒风气的影响,只是露出一脸苦笑,道:“大小姐,我这一路上为了躲避你,已经耽误了三日的路程了,成亲一事,咱们以后再谈成不?”
秦清儿轻轻摇了摇头,脆生生道:“你们中土的人不是有句话叫什么大丈夫一言既出,四匹马也追不上的吗?是人就该言而有信啊!此时后悔,未免太也不算个男人了吧?”
本是委顿的夜梦书听到这句话精神顿时一振,眼珠一转,一脸吃惊道:“什么什么?清儿,你怎么把这话和我是不是大丈夫扯上关系了?该不会是我听错了吧?”
“难道这话不是这个意思吗?”秦清儿对大荒语本不是很熟,见夜梦书嘴张大得足以咽下恐龙蛋,一副“这丫头指鹿为马”的古怪神情,立时不免惴惴。
夜梦书摇头,一本正经道:“清儿,那话其实是叫‘一盐既出,是马难追’,看你那么冰雪聪明,想必也知道这所有的马呢,其实都是不吃盐的,所以呢,你要想让你的马跑得快些,就可以在它屁眼上抹一把盐巴,那样的话,是匹马都追不上你的马了!”
“真的么?”秦清儿眨巴着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显现出好奇的神情。
“恩!”夜梦书坚定地点头。
“耶!太好了!”秦清儿大喜,在夜梦书极端不好的预感中,纤足猛一跺地,让后者身体顿时飞起五尺高,迅疾伸手自背上包袱里的抓出一把盐,毫不淑女地一把封在了后者的屁股上。
“啊!”一声惨叫,海盐随着劲力渗入某处,夜梦书落地之后,猛地弹起,直冲云霄,迅疾变成一个黑点,瞬息间消失在雨幕里。
但噩梦并没有结束,待他落下时,少女抓了把盐迅疾追了上来,兴奋地笑道:“相公,你教我这法子果然有效耶!你的速度都与我的轻波曼影身法不相上下了,恩,幸好我随身的背囊里带了五斤烧烤用盐,这样一来,我们很快可以将失去的时间补回来,你准时到达潼关,嘻嘻,李无忧那小子想骂你也是没有借口了,相公,你娘子我聪不聪明啊?”
屁股火烧火燎的剧痛传来,夜梦书直想破口骂娘,但之前的悲惨经历让他理智地没有将这一美妙想法付诸实施,而是装出一副苦瓜脸和最不能讲道理的女人讲道理:“清儿啊,你聪明是聪明,但刚刚其实是你听错了,我说的是‘烟’,乡下那些老汉抽的那种黑乎乎的水烟,而不是你说的那种白花花的‘盐’,大家成年人,讲道理的是不……哎哟!”却是话音未落,一把清儿姑娘友情赞助的旱烟已然不客气地渗入屁股上来,与盐作用下,屁股上顿时孤烟袅袅……
夜梦书欲哭无泪:“娘西皮!你一个大姑娘,怎么随身带的有旱烟?”
秦清儿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哀怨:“相公,奴家听说爱一个人,就该用要柔情将他熔化,这不是知道你有此嗜好,专门为你准备的吗?”
“老子什么时候……”夜梦书还想辩驳什么,人却已哉倒在地,口吐白沫。
纯真无邪的少女无辜地抿嘴沉吟:“难道是我搞错了,没理由啊,怎么拿成‘整人不死药’了?昨天偷偷放了些在你吃的烧鱼后,明明包在另一个纸袋里的啊……”忽然捂嘴,抬头却见夜梦书已经双眼赤红:“老子就奇怪了,昨天在客栈吃了烧鱼后晚上怎么一直拉肚子……你别跑!”
又不是傻瓜,好不容易找上夜梦书,秦清儿当然不会跑了,盐烟事件的最后,被追上的她提出愿意让夜梦书亲一下当是赔罪。可怜我们的夜少侠,瞪着眼前如花少女良久,终于恨恨道:“那样不正中你下怀,你当老子傻瓜啊?”
既然不是傻瓜,自然不能拒绝美女同行了,于是前往波哥达峰的人就从孤胆英雄变做了鸳鸯侠侣,当然这是清儿姑娘的说法,用夜梦书的话讲就是“鸳鸯?老子看是冤孽还差不多”。但用后来李无忧的话说则是“有如此漂亮的美女纠缠,老子宁愿前生多造点孽。”这句话好歹没有传出去,不然有人一定会死得很惨,而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一定不是李无忧就是。
于是两人结伴同行。从梧州到波哥达的三百里路,一路行来,夜梦书算是充分而彻底地领悟了什么叫“用柔情将你熔化”,据保守统计,这其间她一共三次将某种大补药放到了夜梦书的食物里,而且次次品种不同,而在夜梦书随后的出恭的时间里派毒蛇帮其赶蚊子五次,在夜梦书洗澡的盆子里放帮其疏通经脉的鳝鱼九斤,另外对夜梦书实施“温柔按摩”十八次,努力帮其“打通经脉”二十三次,至于其余种种铁心照顾更是不计其数,而这些柔情蜜意最后究竟达到了什么效果也非外人所能知晓,只是有一次夜少侠对湖照影的时候,被湖中某个似鬼非人的形象给吓得直接栽到湖里,起来的时候嘴上还叼了一条三尺长的大鱼,因此还省下了一顿晚餐钱……
更难能可贵的是,贤惠如清儿姑娘,每到集市城镇,便一定是作小鸟依人状的招摇过市,引来满街有良无良少、中、老年的垂涎三尺,从而让并无“路见不平,铲土来填”嗜好的夜少侠也不得不除善扬恶。但得了便宜又卖乖的某恶女却并不领情,非但说自己勾勾手指头就能应付,还将夜少侠难得的一点侠义之心讥讽为男人的虚荣心,并且居心不良——当然玉树临风的夜少侠几手漂亮的动作,引来了满街行人的瞠目结舌和无数美眉的媚眼和飞吻也是不争的事实。
这一系列情形的直接后果是这一日二人到达波哥达峰顶那处天池时候,夜梦书惶恐而悲哀地发现自己一头黑发间居然夹杂了数根白发,但面对恶魔的眼睛,清纯无限的清儿姑娘一再坚持这是相公你未见我前因日思夜想而生的相思白发,夜梦书对此只能仰天长叹“既生夜,何生秦?”清儿姑娘立刻反应过来,欢呼雀跃:“原来相公你是如此急切想娶我过门,让我改姓夜啊!”
于是有人又省了一顿晚餐钱。
到二人下了波哥达峰,到达下面的苍澜河时,已是夜色笼暮,晚风如波,彼岸渔火点点,河面却舟影全无。
夜梦书便要前进,秦清儿忙一把将他拉住,道:“不要妄动,前面好像是一个阵法。”
夜梦书的一个好处是绝对不会不懂装懂,听秦清儿说前面居然被人布下了阵法,虽然怀疑这丫头武功如此之强,怎么在法术上也有能看透结界的造诣,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皱眉,脚步却不再移动。
正自疑惑,秦清儿忽然一把将他来到了一处山棱后面,低声道:“有人来了!我们先躲起来!”
果然,片刻之后,夜梦书便感觉到两道灵气的波动自对岸慢慢逼近而来,只是随着那灵气的移动,空中却并无人影,显然是事先施了隐身法。
“嘻嘻,相公,这个男的虽然没你帅,却比你英武很多哦!”秦清儿在夜梦书耳边轻笑道。
淡淡如兰馨香随着她的贴近直侵进夜梦书鼻,直沁心扉,而随着那珠玉一般的吐字,一阵热气也钻入夜梦书的耳朵,顿时说不出的酥痒,他直觉不妥,想将秦清儿推开,但手触到后者裸露的手臂,顿如触电,再无半分力道,内心里只盼得此刻一直长久。
秦清儿觉察有异,回过头来,却是一怔:“咦,相公你脸怎么红了?”
夜梦书轻轻干咳,道:“恩,那个,天气太热了,一时不习惯。对了清儿,你能让我看到那两个隐身人的样子吗?”
“可以啊!”秦清儿笑了起来,“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要对你施一个法术,怕你不愿意呢!”
“怎么会呢?没事,来吧!”销魂之下,夜梦书顿时忘了眼前妖女的可怕,豪情万丈。
“这可是你说的,可怪不得……”话音未落,已然轻轻一吻落到夜梦书左边脸颊之上。
……………………………………………………………………………………………………………………………………………………………………………………………………………………
〖第十一卷〗139章~141章
139章~141章
卷十一第一百三十九章九道金牌
“啊!”仿似天雷勾动了地火,脑海中一阵轰鸣,心中有什么东西忽然崩塌,热血一涨之间,秦清儿又已吻在他双唇上,及时制止了他的惊呼。
随即唇分,夜梦书手指着秦清儿,却愣愣发呆,浑忘记了是该指责还是该说点别的什么义正词严的话出来。
“相公,你这么看人家,人家会害羞的嘛!”秦清儿虽然也是俏脸绯红,却先恢复过来,“别傻了,快看看那边,能看到人不?”
“哦!”夜梦书傻傻应了一声,转头看去,顿时惊奇地发现之前一望到头的河面上,乳白色的雾气蒸腾,朦胧中一男一女两名年轻人正在自己方才二人立足所在四处张望。
“啊!我居然可以看到了?”夜梦书低低呻吟出来,回头看秦清儿,后者大喜,眉飞色舞道:“真的么?”
“一男一女,男的约莫三十,赤膊芒鞋,背了一把大刀,女的绿衣带剑,模样,恩,比你美了十倍。”
“呵!比我美十倍?”秦清儿不以为忤地笑了起来。
夜梦书看她笑得诡异,不禁心虚:“你笑什么?”
“呆子!”秦清儿红着脸轻轻骂了一声,“你知道我刚才吻你两下,用了什么法术?”
“你这妖女欺我无知吗?使法术只需手掐灵诀就是了,你不过是想乘机占我便宜而已,又还有什么明堂吗?”
“嘻嘻,当然有明堂了!”秦清儿却不恼怒,“这第一下叫心有灵犀,第二下叫水中望月。这水中望月呢,顾名思义,就是你所看到的并非是真的,而是通过我的眼睛看到的倒影罢了,但这一记法术却是以第一下的心有灵犀为根基的。如果……如果你心里没有我,我心里没有你,我们没有灵犀一点,咱们之间的心就连接不起来,这第二下水中望月就根本不能成功了。你明白吗?”
夜梦书这才明白这丫头为何笑得那么诡异,心头没来由的大恨,但想起她说如果她心里没有自己,这水中望月就不能成功,心中却又满是甜蜜,素来剔透的他今天第二次呆住。
忽听一个女子的声音道:“龙师兄,我们在附近找了三天了,这里什么都没有,嫣儿是不是算错了?”
夜梦书顿时从魂游太虚中惊醒过来,循声望去,场中二人已收敛了隐身术,而说话的正是那绿衣少女。
却见那带刀男子摇摇头,道:“嫣儿的算术向来精准,理当不会出错。再说即便她错了,观音瓶的指示却是错不了的。”
绿衣女少点了点头,道:“这倒也是。只是奇怪的是,这附近我们几乎已将这附近十里搜索了不下九遍,却连半点线索都没发现。”
带刀男子道:“若我所料不差,线索就该在这附近,只是被高人布下了阵法,一切都被封闭了。”
绿衣少女笑道:“原本我以为只有我才做如此想,没想到龙师兄你也是这样想的……可惜嫣儿有事上了方丈山,有她这精通阵法的专家在,我们应该早就找出来了!”
带刀男子轻轻叹了口气,道:“是啊。江湖中‘武出禅林,剑归正气。法看玄宗,术落天巫’,说到这阵法封印,自然是他们玄宗门第一。其实若是太虚子师伯肯放秋儿与我们同行,效果也是一样的。”
“其实这倒怪不得他。”绿衣少女却笑了起来,“太虚师伯号称情道,少年时风流不羁,处处留情,可说是伤了无数前辈的心,我天巫有几位前辈至今未嫁就是因为他呢。如今秋儿对李无忧一见倾情,偏偏后者也是风流多情之人,师伯是怕她重蹈他那些红颜知己的覆辙。要不然,又怎会一听说这件事,就要我们不顾身份,联合文治师弟他们去李无忧的军营里将秋儿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