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若水自以为计谋得逞,挑拨了她们的姐妹关系,如此往后她倒是可以从中渔翁得利了。
可这会儿得意的若水怎么都想不到,不过是初初一个照面,这位四小姐已经将她的份给看穿了,甚至她的一切举动都在这位四小姐的掌控之下。
这安宁可是一直陪着她演戏呢,然她却丝毫不知,还自以为她的计谋高明呢,却不知道一切都在别人的算计中,参观临竹院的时候,她眼中还带着几分得意的神采呢,可惜她没有回头看一眼,若是看一眼的话,她倒是能够察觉点出什么,因为那一刻,安宁的嘴角那是浮现嘲讽的笑容。
她的眼神也是,满是讥讽的意思。
不过也正因为这位若水姑娘对她自个儿的易容之术,对她自个儿的计谋太过自信了,如此,也就注定了往后的失败。
当然,这是后话,先不提。
这会儿的安宁可正陪着这位若水姑娘好好地参观了一番临竹院,还有对面的落风轩呢,那是角角落落,完全是顺着若水的意思,让她瞧个够,瞧个清楚。
当然,除了有一个地方,她没带若水过去参观,那就是她的房间,玉容歌这厮正躺着的那个房间,她没有带若水进去瞧上一眼。
若水呢,看过了那么多地方,唯独这里,安宁没有带她进去,倒是有些奇怪地问了一句。
“四小姐,这个房间是做什么的,能进去看一看吗?”
“若水姑娘,抱歉啊,这个房间是我平里睡觉的地方,没什么好看的,就一张桌子,一张榻,还有几把椅子而已,你若是想进去瞧一瞧呢,也行,不过,别失望了就好。”说着,安宁一副要带着若水进去瞧瞧的样子。
那若水呢,已经瞧过好多地方了,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眼下见安宁又是这副态度,便不想进去瞧了。
一个姑娘家睡觉的地方,在她看来,安宁能够这般大方让她进去瞧,显然也是没什么问题的,想着,她摇摇头道:“还是算了吧,今个儿都走得有些累了,这点心啊,好茶啊,该吃的我都吃了,该喝得呢我也喝了,这会儿时辰也不早了,我该回老太太那里去了,免得她老人家在祥和院担心我。”若水这会儿的心思其实是觉得这里没什么好查的了,她得换个地方去查查看,比如六小姐安青慧那里,或者八小姐安青萍那里,她可得借口上门探望得机会好好去看一看,希望到时候能有些收获才好。
安宁呢,知晓若水这是在临竹院没什么收获,想改其他地方看去了,也好,她也不阻拦她。
“那好吧,既然若水姑娘这么说了,那我就不留若水姑娘了,你慢走,我让红乔包些你吃的点心,你顺手一起带走吧。”说着,安宁吩咐红乔打包点心出来,送到了若水的手上。
若水呢,自是面上功夫做得足足得,那是又感激又欢喜的,带着安宁送的点心愉快地回祥和院去了。
而安宁呢,等到若水前脚一离开临竹院,她后脚就闯进了她自个儿的房间,直接一把将榻上躺着的玉容歌给拽了过来。
“玉容歌,你给我醒一醒,你怎么还呆在这里啊,你怎么还没离开啊?”刚才得亏她演得好,若非她镇定,真让若水闯进来,看到玉容歌的话,那她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毕竟她跟玉容歌还没大婚呢,如此被人发现他这般睡在他房间里,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想歪的,因而安宁才气愤啊。玉容歌这厮,可差点要害她出丑了。
可安宁的这番气恼,在玉容歌看来,那是懵懵懂懂的,他一点不知地揉了揉眼睛,茫然道:“宁儿,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吗?是谁,是谁敢欺负你,你跟我说,我这就去找那个人算账去。”说着,玉容歌飞速下榻,一副要找那个人拼命的样子。
安宁呢,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
“还能是谁,不就是你吗,玉容歌。”
“宁儿,我一直在这儿呆得好好的,连半点声音都没发出来惹宁儿心烦过,宁儿为什么还要生我的气啊。”玉容歌干脆装糊涂了。
“可我明明叮嘱过你,让你吃过饭之后,就赶紧离开这里的,你怎么又睡在我的榻上了。”安宁对于玉容歌这个习惯占了她榻睡觉的毛病真是受不了,她非得让他改掉不可。“我可告诉你,往后你不许再进这个房间了,也不许再占了我的榻了。”
“宁儿,你别这样啊,我去了别处就没安全感啊,我总觉得别人想害我,不是想给我下毒,就是想行刺我,只有在宁儿这里才能让我安心地睡一觉,宁儿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就让我能够睡个安稳觉也好,不要这么做,好不好?”玉容歌挽着安宁的胳膊,一双桃花眼眸,水色盈盈地凝视着安宁,期望她能够收回刚才所说的话。
安宁呢,沉默了,一声不吭地,就那般地看着玉容歌,看得玉容歌又开口了。“要不然,我不占了你的榻,我睡地铺,睡在外间,都行,只要让我在你边上,随便一个位置都行,这样行不行,宁儿?”
“玉容歌,你的胆子就那么小吗?”至于怕成这个样子吗?
“我还有好多大事没有完成,在这之前无论旁人怎么说我也好,我都想保住自己的命,哪怕宁儿你瞧不起我,说我懦弱,说我胆怯,也行。”玉容歌坦然地承认着他惜命的想法。
安宁呢,听到玉容歌这么说,倒是不好再说什么了,以玉容歌的自尊,他都能说出这番话来了,她还能拒绝吗?她忍心吗?
显然,她是不够狠心的了,因而顺着玉容歌的意思,将头点了下来。
“好吧,你要睡这儿就睡这儿,我将这个房间让给你就是了,我等会让人收拾收拾,我去别的房间住着就是了。”
“不要,宁儿。”她若是搬走了,他还睡在这儿干什么。
“玉容歌,你究竟想怎么样啊?”安宁气恼地瞪着玉容歌,她都搬走让给他了,他还阻拦她,他这是究竟想要做什么啊。
“宁儿,你若搬走了,我睡哪儿都是一样的。我之所以睡在这里,那是因为有宁儿在,有宁儿在,我才能睡得安心,如此,你搬走了,我还是照样睡不好的。”玉容歌将实话全说了,一点儿隐瞒的意思都没有。
安宁呢,真是头疼死了。
“玉容歌,你这是什么臭毛病啊,究竟是谁惯得你这副德行啊。头疼,真是头疼死了,我不管了,我先出去走一走。”这时的安宁虽然口中这么说着,但走出去的时候,她将刚刚收拾起来的东西,又一一地放回了原处。
☆、第一百四十二章
那玉容歌呢,眼见得安宁气冲冲地走出去,他赶紧泡好了一杯茶水,讨好地拦住了安宁的去路。
“宁儿,喝口水,消消气,消消气。”安宁呢,看着玉容歌一副讨喜的模样,她那是又气又想笑。
“玉容歌,我忽然发现,你一天到晚好清闲的,你这一直呆在我这儿,你都不用出去做事的吗?”安宁接过玉容歌手中的茶杯,没好气地瞪着他道。
玉容歌呢,那是一点儿也不介意安宁的这番说辞,反正她说得是实话,他很干脆地承认了。“没错啊,我挂的本来就是个虚职,偶尔上个朝去报个到,然后就没我什么事了。我确实是清闲得很啊,因而我巴不得天天呆在宁儿这里呢。”皇上那人心思重,怎么可能给他挂个实职呢,给他挂个虚职,明面上应付应付太后娘娘也就是了。
安宁呢,听了玉容歌这话,倒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这没事干就不会找点事出来做做的吗?比如练练武功,学学才艺,再无聊的话,可以花钱去开个店铺什么的,这样可不就忙起来有事做了吗?”
“宁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某些人啊,希望我就坐吃等死,最好一无所成,什么事都不干,整天就游手好闲的,他们才能安心啊。若不然,我这一忙起来了,他们指不定就来找茬了。说不定还以为我在酝酿什么计划,如此,他们一不安心的话,我的麻烦就更大了。所以啊,我还是天天逗猫遛狗,呆在宁儿这里混吃等死好了,毕竟我这么说,那对某些人而言是最好不过的事了。”玉容歌的这番话倒是让安宁陷入了沉思。
看来玉容歌确实过得惨的,平里被人明里暗里的各种算计不说,他还得掩饰自个儿,不能露出他的才能来,他得做个纨绔子弟才能让某些人放心,这还真是一位不是想干啥就能干啥的主,遭遇比她更为凄惨了一点。
不过,明面上这厮做不了什么事,安宁可不信这厮暗地里没在干啥事,说来说去,就是这厮想赖在她这里找的借口罢了。
想到这儿,安宁倒是一本正经地给玉容歌提了个建议,当然更多的是为了她能够不再看见这厮整天在她眼前晃悠来晃悠去的。
“玉容歌,这样啊,我问你啊。你有没有特别想要做的事呢?”
“有啊。”玉容歌这应得响亮。
安宁一喜,有想干的事就好啊,表示有戏唱了。“那行,既然你有想要做的事,那么我给你一个方案啊,你可以偷偷地私下下做事,明面上呢找个可靠的人给你挡着,这样一来呢,你既可以做了你喜欢做的事,又可以不引起那些人的主意,如何一来,可好?”
“可宁儿,我目前最想要要的就是天天呆在临竹院里,天天能够看到宁儿,天天还能吃到红乔做得饭菜,这就是我目前最喜欢的生活了。”玉容歌哪里看不出来安宁给他提供这个建议,那是想着将他赶得远远的啊,他才不傻呢,绝不上宁儿这个当。
安宁呢,没想到玉容歌这厮竟然想做的事就是这个,她可真是无语了,直接起来点了玉容歌的额头,那是恨铁不成钢啊。
“我说玉容歌,你能出息点不?”
“宁儿,我觉得我要是出息了,你就有麻烦了。”玉容歌忽然一脸肃然道。
“什么意思?”
“你想啊,我要是成为有出息的人了,那些人不得挖空心思地对付我啊,我这目前啥都不干,这么没出息,他们都没曾放过我,不是派人来暗杀我,就是派人来给我下毒,你说我要是出息了,他们那还不得拼了命折腾我啊。我可不能有出息,千万不能有出息,要有出息,也得往后,往后再说,反正现在不行。”玉容歌煞有其事道。
“可是——”安宁想说些什么,忽然话到嘴边,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你说她能说些什么呢,被玉容歌什么路都给堵上了,她还能说他什么呢,结果就只是自个儿生着闷气,瞪瞪他,发个脾气而已。
玉容歌呢,一见安宁火气又上来,他赶紧将安宁面前那杯没有动过的茶水给她慢慢地移了过去。
“宁儿,别急,有话慢慢说,要是口渴了,可以先喝点水啊。”说着,在安宁冒着火的眼眸下,他还嬉笑着保证道:“其实宁儿你不用担心的,你的顾虑我也清楚,不就担心嫁给没出息的男人吗,你放心,等事了结的差不多了,我一定是这个世上最出息的男人,到时候肯定让全天下的女人都羡慕你,都认为你嫁得最好,让她们一个个全都嫉妒死你。”
听着玉容歌说这话,安宁嘴角莫名地抽了抽。
“玉容歌,你这嘴巴倒是甜的啊。这说好话不用钱似的啊,一堆一堆往外说,是不是?”
“那是好话不假,可也是我的实话啊。宁儿若是不信,往后瞧着就是了,看我究竟能不能做到。”玉容歌竖起二个手指头便要向安宁发誓来着,安宁呢,压根不信誓言这种东西,便直接抬手将玉容歌的手给挥开了。
“行了,不跟你贫嘴了。说正事,你说吧,究竟得在我这里呆多久?”安宁开门见山地问道,也不跟玉容歌废话了。
“半个月。”玉容歌倒也直接,说了期限。
“半个月?你这意思大婚之前,你都住我这儿了?”安宁愕然地看着玉容歌,这厮的脸皮能在厚点不?
“是啊,我决定大婚之前就呆宁儿这里了。别的任何地方都不想去了。”玉容歌坦然得很。
“那你是决定往后这半个月,你就整天吃吃喝喝,天天无所事事地在我这临竹院晃悠了?”若是真的,那她得去镇南王府的别院呆着去,她可受不了跟玉容歌这厮天天面对面住着。
“那倒不是,我也得出门采买一些东西,得准备咱两大婚用的物件,是不是?所以啊,接下来半个月的时间里,我也是很忙的,哪有功夫天天在临竹院吃吃喝喝地晃悠着,你说呢,宁儿?”玉容歌呢,猜到了安宁的心思,不过呢,他没戳破她的想法,倒是留了这么点空间给安宁,让她不要想着逃离他边就行了。
安宁呢,听着玉容歌这么说,倒是还在她能够接受的范围内,只要不是天天在她跟前晃悠,给她留点空间让她有时间做自个儿的事,她也就随玉容歌去了。
想着这样,安宁倒是点了